以后若是能巴结上他,说不定还能靠他找个好工作,或者嫁个好人家。要是跟着母亲走了,就再也没有机会和陆怀谨来往了,这笔账她可算得清清楚楚。
“陆瑶!下来!”
父亲的声音从二楼走廊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又可怜。趁着爸爸还没走到二楼,忙跑回了自己卧室里锁上门。
过了不到一分钟,她听到楼梯响,然后自己的门就被敲响了。
外边传来爸爸的声音:“陆瑶,你在屋里吗?下楼来,我跟你妈有事情要告诉你。”
陆瑶嗯了一声,听到脚步声远去,才整理了一下自己,重新打开了门。
接下来的选择,将决定她以后的人生。
陆瑶走到一楼客厅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爸爸陆运生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眼神里带着一丝疲惫;母亲刘显丽瘫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看起来狼狈不堪。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和一叠文件散落在那里,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婚姻的破碎。
看到陆瑶下来,刘显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站起来,冲过去想拉住她的手:“瑶瑶!你可算下来了!妈跟你说,你爸要跟我离婚,但是妈不能没有你!你跟妈走好不好?妈会好好照顾你的,咱们以后去一个没有人认识咱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陆瑶却故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刘显丽的手。
她低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妈,你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为什么要帮徐姐姐下药害二哥?为什么要纵容大哥挪用公款?现在家里变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跟你走?我跟着你走,让人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有一个被枪毙的大哥吗?
我姓陆,他姓李,他只不过是你带来的拖油瓶,凭什么他要带累我的名声,妈,你想带我走,真的是为我考虑过吗?你只不过想把我握在手里当工具,拿捏爸爸。”
刘显丽被女儿问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女儿的话太刺心了,且把她的打算赤裸裸地说 了出来。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多么自私冷酷……像刀子一般扎她的心。
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底气,只能哭着说:“瑶瑶,妈知道错了,妈也是为了咱们家好啊!妈以为徐严妍能帮咱们家,以为你大哥能有出息……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妈这一次,跟妈走吧!”
陆运生看着眼前的母女,心里五味杂陈。
陆瑶从小就聪明,甚至有些过于精明,但他没想到,女儿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这可是她亲妈!看着这个女儿说出来的话,他都替刘显丽寒心。难道是刘家的根子不好,养出的儿女都是如此??好在他还有一个亲儿子。
他看着陆瑶,想了想女儿还小,说不定这是无心之言,语气缓和了一些:“瑶瑶,我和你妈的事情,你也听到了。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是想跟你妈走,还是想留在家里跟我一起生活?不管你选什么,爸爸都尊重你的决定。”
陆瑶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陆运生,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依赖:“爸,我不想跟妈走。外婆家的人都不喜欢我,我去了那里肯定会受委屈。而且,大哥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要是跟妈走了,别人肯定会说我也是坏人。我想留在家里跟你一起生活,我会好好学习,以后好好孝顺你,再也不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着,还故意看向茶几上的文件,声音压低了一些:“爸,我知道妈做了很多错事,甚至可能会坐牢。但是,我不想没有妈妈。如果你能给妈一次机会,让她改正错误,咱们一家人是不是还能像以前一样?”
陆瑶的这番话,看似是在为母亲求情,实际上却是在提醒陆运生,如果他不原谅母亲,母亲就会坐牢,而自己作为“罪犯的女儿”,以后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她知道,父亲最看重的就是她的前途,肯定不会让她因为母亲而被人看不起。
刘显丽听到女儿的话,心里又惊又喜。
她没想到,女儿竟然会帮自己求情,而且还说得这么得体。
她连忙附和道:“运生,你看瑶瑶多懂事!她都愿意原谅我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做那些事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瑶瑶,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陆运生却沉默了。他看着陆瑶,心里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陆瑶之所以这么说,一方面是想留在家里,另一方面也是想让自己放刘显丽一马。
他沉吟片刻,看着刘显丽,语气严肃:“刘显丽,看在瑶瑶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把这些证据交给警方,也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安安稳稳地离开。
但是,离婚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你以后不能再打扰瑶瑶的生活,不能再以她母亲的名义去做任何事。你要是同意,就签字离婚;要是不同意,咱们就法庭见,到时候你不仅要离婚,还要坐牢,瑶瑶也会因为你而抬不起头。”
刘显丽看着陆运生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身边的女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看陆运生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如果自己再不同意,就真的要坐牢了。而且,女儿已经选择了留在陆家,自己就算再坚持,也没有意义。
她拿起笔,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陆运生看着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陆瑶,眼神里带着一丝欣慰:“瑶瑶,你放心,爸爸会好好照顾你的。以后家里的事情,爸爸会处理好,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陆瑶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点了点头:“谢谢爸!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让你失望的。”
刘显丽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父女,心里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自己现在算不算是众叛亲离?如今她失去的不仅仅是婚姻,还有女儿的选择和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