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玖曦:都是戏精呀!
寒泽宸当即拍板:“珩,回头你打印几份,送一册给师父,其余的给徐伯伯。”
接着看向玉江篱,“你的自己去打印。
但记住,绝不能说是从我家拿的,更不能把小七牵扯进来。”
“保证完成任务!”玉江篱喜出望外,还俏皮地给寒泽宸敬了个礼。
炎九霄看向徐泽珩:“多印一些,给景川送过去一册。”
徐泽珩瘪嘴,小声嘀咕:“哪都有你。”
炎九霄沉着一张脸,语气有些冰冷:“你说什么?”
寒泽宸:“……”怎么没玩了?
拉着徐泽珩就往餐厅走:“好了,赶紧去吃饭,肉饼得吃刚出锅的。”
寒玖曦:大哥,还是媳妇儿排第一呀!
中午饭后。
寒玖曦给大哥检查了身体:“脉象比上次顺当多了,但是不能久坐。”
叮嘱大哥再安心养两天,她给的药不能停。
两天后,随时都可以过来找她。
徐泽珩听了寒小七的话,
激动地在原地转了个圈,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
那股子雀跃劲儿,跟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没两样。
玉江篱难以置信的看着寒玖曦,那个清冷疏离、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与现在比简直像来自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她的医术,似乎比她爷爷都高,这……
炎九霄本不愿离开,可架不住寒玦宸的再三威胁。
最终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众人一同离去,主要是他们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做。
如果那个“苏木香”是间谍,那么真的苏木香又去哪了?
这个“苏木香”又是哪一国的人?
他们都迫切的,想见证寒玖曦给的真言符的效果。
等众人散去,寒玖曦并没有上楼,而是端坐在沙发上。
拿着一本《上下五千年》看,这是二哥今天刚给他拿来的。
厨房。
谢豌豆收拾着碗筷,心里却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七上八下。
她反复回想这几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出错了。
午饭前,七小姐突然找她,说等人都走了,让她去找她,这……?
正分神间,身旁的李婶儿看她有些魂不守舍。
开口安慰:“小萍和姜芽不在家,许是七小姐有事儿找你去办。
你忘了,咱们几个,加上你柱子哥和姜叔,就你会开车吗?”
李香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堂妹她们至少要在江城待两天。
七小姐又没有驾照,可能是想让你拉着她去那个什么天顶书店?”
闻言, 谢豌豆勉强笑了笑:“是天顶书舍。
不过今天两位少爷已经送来了不少书,想来不是为了这个。
我琢磨着,是不是上午我怼那些上门送东西的人,惹七小姐不快了?”
这时,姜芽妈妈走了过来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也跟着安抚道:“别瞎琢磨,等我们把手头的活干完。
跟你一起去,听听七小姐到底有什么事儿找你便是。”
谢豌豆的感激的点头:“嗯。”
四人加快速度收拾完厨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来到客厅。
寒玖曦见她们一起过来,放下手里的书,抬手示意她们坐下。
轻声问道:“在这儿住得还习惯?”
姜芽妈妈连忙笑着回话:“习惯,太习惯了!
就是不知我们做的饭菜,合不合您的口味?”
寒玖曦微微点头,语气平和:“味道很好。
以后哥哥们大抵会常来家里吃饭,像今天带着朋友来也会常见。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饭量都不小,你们看要不要再添个人手?”
李萍妈妈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几个忙得过来!
您是不知道,看着少爷们吃得香,我们心里也跟着高兴呢。
而且,我看几位少爷都很喜欢那些小菜,昨天我和姜芽妈妈还做了不少呢。”
“那就好,我也很喜欢吃你们做的小菜。”
寒玖曦说完,话锋一转,“姜芽和李萍不在的这两天,就辛苦你们多费心了。”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略显拘束的谢豌豆身上。
轻声问道:“谢姐,我听李萍说,你……不能生育?”
这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谢豌豆的心里。
她脸色微白,手不自觉地攥紧。
但还是强压着心头的酸涩,点了点头:“是……我当初离婚,也是因为这个。”
寒玖曦接着问:“你月事正常吗?”
谢豌豆被她这么一问,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正常,一开始我总怀疑自己。明明例假都正常,怎么就怀不上呢?
直到张亮,也就是我那个前夫再娶。
他新娶的女人很快就怀了孕,我才彻底死了心。”
寒玖曦闻言,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你就从没去过医院做过正经检查?”
看来,这里边有蹊跷。
“去过的。”谢豌豆声音低了些,“去的还是张亮舅舅家开的医院。
找的里边最好的大夫,看完后大夫说我体寒,卵子不着床。
还说是什么习惯性卵子脱落……我也不懂这些,就信了。
后来我婆婆就给我抓了好多中药,还亲自动手给我熬……
隔三差五喝那些苦得钻心的药汤子,我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也不想让婆婆受累,我才提了离婚。
起初他们家还不同意,可每次看到婆婆望着别人家孩子时那热切的眼神,我就觉得心里发堵……
他们家就张亮一个儿子,老话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离婚。
公婆见我也是铁了心,前夫也不再挽留,离婚时还给了我十万块钱。
当时我不想要,可我父亲正好有病住院,所以……”
一旁的姜芽妈妈听得满脸错愕,忍不住开口:“你就没怀疑过,或许是你前夫的问题?”
李萍妈妈却没听出端倪,当即反驳:“张亮要是有问题。
他新娶的女人,刚嫁过去不到两个月就怀了?”
姜芽妈妈却仍觉得此事蹊跷,却没在说话,但是心里嘀咕起来。
这可不好说,她们邻村就有过这么一档子事。
那家男人不能生,一家子都瞒着她媳妇。
后来,有次那个男人竟趁着他媳妇儿吃席喝醉,和他妈妈就找来男人的亲大哥……
也就那一次,那个男人的媳妇就怀了孕,还生了个儿子。
直到前几年村里占地分补偿款,男人的大哥把分到的钱,又分了一半给弟弟。
这个大嫂不干了……
于是,这妯娌俩为了钱打起来,男人的大哥在气头上说漏了嘴。
说弟弟的儿子是他儿子……
村里人都知道,男人的大嫂给他哥生了两个闺女。
弟弟家也就这一个儿子,经这么一闹,事情就这么曝了出来了。
寒玖曦示意谢豌豆坐到自己跟前,待谢豌豆坐下。
她指尖轻轻搭在对方的腕上,一边把脉,一边不动声色地将木灵力与水灵力缓缓输入谢豌豆体内。
在透视之力的引导下,两股灵力如同温柔的溪流,顺着她的经脉游走,最终汇聚在谢豌豆的小腹处。
起初,谢豌豆只觉手腕处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紧接着,一股温和的暖意顺着手臂缓缓蔓延开来。
那暖意不同于喝下那药汤的燥热,也不同于热水袋敷上的闷烫。
反倒像春日里的暖阳,轻柔地包裹着她很舒服。
当暖意抵达小腹时,她忽然觉得原本总是冰凉发沉的小腹,像是被一双温暖的手轻轻覆盖。
平日里隐隐作痛的坠胀感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表达的暖。
那股暖意还在小腹处缓缓流转,仿佛在一点点驱散身体里积攒多年的寒气。
这让她忍不住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眼底的局促也淡了些。
就连脚底也暖烘烘的,不再是冰凉的感觉。
要知道,这些年她从来不敢光着脚,哪怕是三伏天里,她都穿着棉袜。
甚至就连睡觉,她都穿着袜子睡。
只要一脱掉袜子,总感觉所有的风都聚集过来一样。
寒玖曦在透视之力下,清晰地看到,谢豌豆小腹处像是聚集着一团灰扑扑的雾气。
那是长期服用寒凉药物后,滞留体内的寒湿之气。
中医有云“是药三分毒”,谢豌豆服用的那些治“体寒”的药汤。
多为苦寒之性,短期服用或许能驱散表层寒气。
但长期服用,苦寒之性会损伤脾胃阳气,脾胃乃气血生化之源。
阳气受损,运化功能减弱,水湿便无法正常排出。
反而在体内积聚,日久生寒,形成“寒凝气滞”的恶性循环。
这些滞留的寒湿之气,如同冰霜般附着在子宫周围的经脉上,导致气血运行不畅。
子宫失于温煦,即便有卵子排出,也难以在冰冷的环境中着床;
同时,女子气血不畅,也会影响子宫内膜的正常生长。
即便卵子着床,也容易因缺乏气血滋养而脱落,这便是所谓的“习惯性脱落”。
寻常大夫诊脉时,只会察觉到她体内寒气偏重,自然会沿用“体寒致不孕”的诊断。
却不知这“寒”并非天生,而是长期误服加量的药物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