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廖师父和三哥他们,寒玖曦跟着炎九霄上了车。
一上车,
炎九霄就紧紧握住了寒玖曦的手,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消失。
寒玖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松开。”
炎九霄低笑,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无赖:“不松。”
她无奈地朝正在开车的墨玄,抬了抬下巴,压低声音:“注意形象。”
其实,她心里早已对炎九霄这副不分场合耍赖的模样,没了脾气。
明明在外人面前是说一不二的气场,到了自己这儿……连“形象”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炎九霄看了一眼墨玄,却不以为意:“自己人。”
话音落下时,手指还悄悄蜷了蜷把自己的手握得更紧。
那脸上藏着难以按捺的兴奋,看的寒玖曦很想揍他。
寒玖曦彻底无语,声音放缓:“我又不跑。”
她实在不懂,炎九霄的紧张从何而来。
炎九霄刚想说“那可不一定”,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他猛地想起昨夜她瞬间消失的场景,自己攥着手机等消息的焦虑。
心脏那种骤然一紧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
压下心里的那点不安,看向寒玖曦认真地说:“把你的手机给我。”
“干嘛?”寒玖曦不解。
她看着炎九霄递过来的手,心里满是疑惑,好好的要手机做什么。
“我要把我的手机号存进去,置顶!”他说得理所当然,还带着一点霸气。
见此,寒玖曦只好把手机递了过去。
炎九霄触到手机时,他甚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想到自己的号码,以后会在她手机里最显眼的位置,连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那份藏不住的高兴,全融在语气里的霸道里:“我要你以后,打开手机,第一个看到我。”
寒玖曦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执拗。
当初把沈聿的号码设置为置顶,是她懒,不想在通讯录里翻找。
她与炎九霄相处时间虽短,但也清楚他的性子,一旦认定要做的事,绝不会轻易放弃。
与其和他发生争执,不如顺着他的意,省得又生出一堆麻烦。
“密码。”炎九霄接过手机,抬眼问。
“没有。”
炎九霄皱起了眉,语气带着一丝宠溺的命令:“手机必须设置密码。
你手机如果丢了,谁都能拿着你的手机干坏事。”
“不会。”
炎九霄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又气又无奈。
怎么有人对自己的安全这么不上心?
可话到嘴边,还是软成了带着担忧的叮嘱,连语气都放轻了几分。
“乖,可以设置指纹,这样安全。”
“没必要,”寒玖曦的回答依旧简洁冷淡。
心里却在默默反驳,自己的手机怎么会丢?
而且就算丢了,里面也没什么重要东西。
钱?那些人要是敢花?
她就送张招鬼符给他,花了多少送回来多少。
再说,
她的手机要么不离身,要么在混沌界,炎九霄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有必要?”炎九霄耐心地说,眼神里满是不赞同她这般应付。
“必须设置一个,这样也算是保护你的隐私和财产。”
“乖,听人劝吃饱饭。
也不费事,我帮你弄,你只要记住是哪根手指就好。”
炎九霄见她不说话,以为寒玖曦是生气了。
低声细语的,耐心也难得的多了几分,连带着眼神都软下来。
“七宝,我不是想管着你,咱这样做只是想把危险降到最低。
你想呀,如果有人捡到你的手机,他打不开,或许就走了。
如果,我说如果,他们万一打开,你看看你手机里的这些数字。
很难不让人想歪心思,心生贪念。
与其这样,为了保护你的隐私和财产,咱不能纵容他人犯罪。”
“现在国家发展迅速,人们的生活质量提高。
那些年轻人都追求时尚,如果被他们捡去,看到这里的钱,不乏有些铤而走险之人。”
寒玖曦侧过脸,不可否认他说的没有道理。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那你弄吧。
不过,我说没人敢动我手机里的钱,你信吗?”
炎九霄被她这份底气逗笑了,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信信信,我的小祖宗,你厉害。
但密码还是要设一个。
嗯,就指纹的,这个方便,就当给我个安心可好?”
寒玖曦伸手:“呐,赶紧设置,我困了。”
她都一天一夜没睡了,虽然对现在的她没有影响。
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有些发困,想睡觉。
炎九霄把指纹设置好后,手机递回去,眼神却依旧黏在她身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可是,当他看到寒玖曦把自己编写的“霄哥哥”删除。
他正要阻止,
可下一秒,就见他就看见,寒玖曦在备注名上打出“二傻子”三个字。
这让他狠狠噎了一下。
“七宝,把名字改了可好?”
“这样我就知道是你。”她语气平淡。
“改回‘霄哥哥’可好?。”
寒玖曦眯起眼,手也开始发痒:“你想挨揍?”
炎九霄立刻投降:“你喜欢就好。”
前排开车的墨玄,默默地把车速压得更低了。
天哪,他看到了什么?
他们那位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炎七爷,竟然跟一个姑娘撒娇卖萌耍无赖?!
见他不再纠结名字,
寒玖曦凭空一翻,递来一个文件夹:“中海公园里受害人的人员名单。”
炎九霄瞬间坐直,神情也切换到了严肃模式。
墨玄心里一惊:……七爷这变脸速度,简直堪比川剧!
炎九霄打开,名单上显示:
第一个,刘云云,21岁,运城人,海城美术学院学生。
在中海公园湖边画画时,被人从身后偷袭致死……
第二个,许艺,22岁,临城人,经熟人介绍在海城溪景园小区做保姆。
雇主女主人不在家时,男雇主起了色心欲行不轨。
她挣脱后跑到中海公园,等女主人回家,却在湖边被人用棍子打死。
第三个,刘小慧,31岁,苏城芦墟人,远嫁海城。
因出身农村,家里贫困,婚后三年又一直没有怀孕。
在婆家还长期遭受婆婆与小姑子的欺凌。
为家庭和睦,她一直选择隐忍。
出事当天,她又一次从医院检查身体回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她把检查结果递给婆婆,并提议让老公也去做个检查。
就因为这句话,火山爆发了,因此激怒了婆婆,骂她污蔑他儿子。
她说没有,去医院检查也是医生的建议,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于是,不等她把话说完,婆婆和小姑子,二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扯头发的扯头发,抽嘴巴子的抽嘴巴子。
而她一时也有些懊恼,于是就开始反抗。
婆婆和小姑子见此,打的更加凶,甚至都拿上了家伙。
婆婆拿着擀面杖,小姑子拿着拖把,把她按着地上打。
丈夫与公公回家后,看到她的惨样,不等她说话,小姑子就添油加醋的说了她挨打的原因。
她老公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相信了母亲和妹妹的话。
然后怒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公公见此,更是丢下一句“打得轻”,赶紧追着儿子去了。
随后,婆婆和小姑子下手更狠。
深夜老公醉意微醺的和公公回来,不等她解释,父子俩便将遍体鳞伤的她直接赶出家门。
丢下一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错在哪了”。
身心俱疲的刘小慧没有地方可去,只好投奔给老乡。
在的路上,路过飞霞路十字路口不幸被突如其来的车撞飞……
第四个,李玉红,20岁,东省赤峰人。
星辉酒吧服务员,
出事当天,酒吧打烊后,她出门倒垃圾时,被人从背后偷袭打晕……
第五个,董兰欣,21岁,海城北郊崔家庄人,海城艺术学院学生。
她是与男友在中海公园约会时,被男友的前女友推入湖中。
当时两人不仅未对她施救,甚至更没有呼救,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沉入湖底。
第六个,李小杏,22岁,海城东郊霍庄子村人。
孤儿,在金嗓子酒吧驻唱。
出事当天,在酒吧散场后,她与几个朋友在烧烤摊吃夜宵。
朋友的朋友让她喝酒,她说为了保护嗓子,婉拒。
因此与那人起了争执,这是她最后的记忆。
第七个,宋晓米,26岁,徽州人。
因与家人催婚赌气离家出走,原计划去魔都玩些日子。
在高铁上遇到一位来海城旅游的老乡,二人这一路相谈甚欢,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于是,她便临时更改行程来到海城游玩,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海城南站的出站口。
“这就是中海公园,湖底的那七具尸体……”
寒玖曦只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字。
炎九霄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们,可有要求?”
“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放心,人已经送走了,”寒玖曦知道他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