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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兰那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如同魔咒般在密闭的车厢内回荡,清晰地传递出一个信息——猎物的任何挣扎,在猎人眼中都不过是增添趣味的插曲。日奈和亚子在后排听得真切,心中那点侥幸瞬间被碾碎,只剩下“完蛋了”三个大字在脑海中疯狂闪烁。

黑色轿车最终稳稳地停在了格黑娜风纪委员会那栋风格粗犷、带着明显军事化色彩的建筑门前。亚子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熄了火,拔出钥匙,动作僵硬得像是个提线木偶。

“到了哦,我的委员长大人,还有副委员长。” 铭兰率先推开车门,长腿迈出,站在车旁,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根本不存在褶皱的西装袖口,然后回头,对着还在车内磨蹭的两人,露出了一个堪称“和煦”却又让她们脊背发凉的笑容。

日奈和亚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和“能拖一秒是一秒”的共识。

“快、快下车,亚子!” 日奈强作镇定,声音却有点发虚,自己先挪出了车门,脚步有些发软。

亚子更是慢吞吞的,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烧红的烙铁。她一下车,就下意识地往日奈身后缩了缩,试图用委员长娇小的身躯挡住铭兰那如有实质的视线。

从停车场到风纪委员会大楼入口,短短几十米的距离,两人硬是走出了跋山涉水的艰难感。她们低着头,眼神却不住地瞟向周围路过的、穿着格黑娜制服的学生们。

当看到几个抱着文件、行色匆匆的风纪委员下属时,日奈眼睛猛地一亮!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挺直了腰板(尽管腿还在微微发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平时一样威严(尽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你!还有你们几个!站住!”

那几个学生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委员长!副委员长!铭兰老师!”

日奈清了清嗓子,指着他们怀里的文件,语速飞快地下令:“这些……还有仓库里积压的所有需要批阅的文件!立刻!全部送到我的办公室去!立刻!马上!一件都不许留!”

亚子也瞬间福至心灵,连忙帮腔,声音都比平时尖细了几分:“对!没错!委员长今天要……要突击检查工作效率!所有文件都要亲自过目!快!都搬过去!”

那几个学生虽然有些疑惑——平时委员长虽然认真,但也没这么……急切啊?而且铭兰老师怎么会在这里?——但在日奈和亚子那近乎“凶狠”的瞪视下,没人敢多问,连忙应声:“是!委员长!我们马上去办!” 说完,一溜烟地跑去执行命令了。

看着手下跑远,日奈和亚子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交换了一个“计划通”的眼神。这么多文件!堆起来像小山一样!就算铭兰老师再……再“饥渴”,总不至于对着成堆的公务文件下手吧?总能拖延一些时间,说不定拖到晚上,老师就……就没兴趣了?

然而,当她们偷偷抬眼看向铭兰时,心又沉了下去。

铭兰非但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或无奈,反而那双紫黑色的眼眸中,兴味更浓了!她嘴角噙着一抹了然于胸的、仿佛在看小孩子耍把戏的戏谑笑容,甚至还好心情地评价了一句:

“嗯,不错。我们的委员长和副委员长,果然‘尽职尽责’,时刻不忘工作。我很……欣慰。”

她那拖长的语调,和“欣慰”这个词,怎么听都充满了反讽和某种更深的期待。

日奈和亚子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不妙,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领着铭兰,走上了通往顶层委员长办公室的楼梯。每一步,都像是迈向刑场。

终于,来到了那间宽敞、简洁、充满实用主义风格的风纪委员长办公室。厚重的实木办公桌,后面是高大的文件柜,墙上挂着格黑娜的校徽和风纪委员会的旗帜,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严肃、正经。

然而,这份正经,很快就被打破了。

几乎就在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铭兰仿佛卸下了最后一丝伪装。她甚至没有去看那已经开始被学生们陆陆续续搬进来、堆在办公室角落、眼见着就要成山的文件箱。

她只是随意地走到办公室中央,然后,微微仰头。

一股无形的、令人心悸的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办公室内的光线似乎都黯淡了一瞬,空气中仿佛有低沉的嗡鸣响起。紧接着,一个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漆黑色光环,赫然在她头顶上方凝聚、显现,缓缓旋转起来!光环边缘,似乎还有细微的、如同电弧般的黑色能量在跳跃!

“!!”

日奈和亚子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同时骤停!这个状态!这个如同深渊降临般的状态!她们在医院里已经见识过了!这是铭兰老师力量全开(或者说,狩猎本能全开)的征兆!

“老、老师!文件!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 日奈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声音带着哭腔,指向那堆越来越高的文件山,希望能用“正事”唤醒(?)老师的理智。

“是啊老师!您看!这么多文件!我们得赶紧……” 亚子也连忙附和,小脸煞白。

铭兰却仿佛没有听见。她的目光扫过那堆文件,紫黑色的眼眸中非但没有丝毫厌烦,反而闪过一抹……跃跃欲试?

她优雅地解开了西装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动作从容不迫。然后,她走向那张巨大的办公桌,随手拿起了桌上的一支普通钢笔,又自然地打开了红墨水瓶的盖子。

就在日奈和亚子以为她终于要开始“正常工作”而稍微松了半口气的时候——

异变发生了!

铭兰的身影,骤然变得模糊!

不,不是模糊,是快!快到超出了肉眼能清晰捕捉的极限!她仿佛化作了一道白色的残影,围绕着那张办公桌,以及旁边堆放文件的区域,以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移动着!

“唰唰唰唰——!”

那是钢笔尖划过纸张的声响,但密集得如同暴雨击打芭蕉叶,连成一片,几乎听不出间隙!

日奈和亚子彻底呆住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她们看到了什么?!

铭兰的手(或者说,残影中的手)精准地拿起一份文件,翻开,目光如电般扫过,手中的钢笔如同拥有了生命,在文件上留下龙飞凤舞却又清晰有力的批注、签名、盖章……然后合上,放到已处理的一边,下一秒又拿起另一份……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停顿,仿佛一台精密而高效的……人形文件处理机器!

不!甚至比机器更快!机器还需要读取和反应时间,而铭兰的动作,完全是一种本能般的、碾压式的效率!

“这……这怎么可能……” 日奈喃喃自语,她自认批改文件的速度已经是格黑娜顶尖的了,但和眼前铭兰展现出的非人速度相比,简直就是蜗牛在爬!

亚子更是已经看傻了,她下意识地走到那堆“已处理”的文件旁,随手拿起几份翻看。越看,她脸上的震惊之色越浓。

“委员长……” 亚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不、不仅快……你看这批示,逻辑清晰,切中要害,处罚力度精准……甚至、甚至比我们平时处理的还要完美周到!”

“什么?!” 日奈也连忙凑过去看,果然如此!那些原本可能需要她们斟酌许久的复杂事件,在铭兰笔下,三言两语就被剖析得明明白白,处理方案干脆利落,无可挑剔!

两人看着那道依旧在办公室内高速移动、留下道道残影的白色身影,以及那以肉眼可见速度飞速“消瘦”下去的文件山,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被彻底粉碎。

用文件拖住她?

这简直是她们这辈子做过最愚蠢、最无谋的决定!

这非但没有拖住铭兰,反而像是给她提供了餐前开胃菜,让她活动开了手脚!而且,看着铭兰那专注(虽然眼神深处依旧翻涌着黑雾)而高效的姿态,一种莫名的、诡异的“工作之美”竟然让她们生出几分……敬佩?(一定是错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十几分钟,也许更短。当铭兰最后一个残影凝实在办公桌后,她随手将那只一滴墨水都没溅出来的钢笔精准地插回笔筒,发出了“咔哒”一声轻响。

办公室里,那令人窒息的“唰唰”声停止了。

角落里的文件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桌面上整整齐齐码放好的、厚厚一摞已处理完毕的文件。

铭兰轻轻呼出一口气,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简单的热身运动。她头顶的漆黑光环缓缓隐去,但那双紫黑色的眼眸,却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深邃,里面翻涌的欲望非但没有因“工作”而消耗,反而像是被彻底点燃,变得更加灼热、更加不加掩饰!

她转过身,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导航,瞬间就锁定了并排站在一起、因为过度震惊而显得有些呆滞的日奈和亚子。

铭兰一步步走向她们,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富有韵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们的心跳节拍上。她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猎人看到猎物落入陷阱最深处的、愉悦而危险的笑容。

“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运动后的微哑,磁性十足,充满了侵略性,“‘正事’处理完了。效率还不错,对吧?”

她停在两人面前,微微俯身,强大的压迫感让日奈和亚子几乎无法呼吸。

“那么现在……” 铭兰的视线在日奈羞愤而认命、亚子惊慌又隐含一丝期待的小脸上来回扫过,最终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猎物心神失守的、魅惑而强势的笑容。

“轮到我们之间的‘正事’了,我亲爱的委员长,还有副委员长。”

她伸出手,轻轻捏住了日奈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然后目光转向旁边瑟瑟发抖却又忍不住靠近的亚子。

“谁先来‘汇报工作’呢?还是说……” 她的笑容扩大,说出了让两人彻底放弃抵抗的话语:

“——一起?”

亚子看着身边同样无处可逃的日奈,脸上虽然还是红得厉害,眼神也充满了羞怯,但不知为何,心底深处竟然悄悄松了口气,甚至……泛起一丝隐秘的安心感?她悄悄地、极其轻微地往日奈身边又靠了靠,几乎要贴在一起。

至少……

一会是和委员长一起。

面对铭兰老师这只可怕又迷人的“大灰狼”,两个人一起……

总比一个人被吃干抹净,要好那么……一点点吧?

(风纪委员会办公室的门,紧紧关闭着。今夜,这里制定的所有“风纪”,恐怕第一条就是——禁止打扰委员长和副委员长,向铭兰老师进行“工作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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