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暖阳如同融化的蜜糖,缓缓流淌在穿越乡镇的每一个角落。老槐树舒展着枝桠,嫩绿的新叶间缀满洁白的槐花,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簌簌飘落,在青石板路上铺就一条芬芳的地毯。晨露未曦的草尖上,晶莹的水珠折射出七彩光芒,与远处教室传来的琅琅书声相映成趣。李思成负手立于 “育英楼” 的雕花露台上,金丝软甲外罩着洗得发白却笔挺的中山装,腰间的黄铜怀表随着他沉稳的呼吸轻轻晃动,表链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李总!月考成绩出来了!” 张明远骑着叮当作响的二八自行车疾驰而来,车轮碾过落花,溅起细碎的花瓣。车筐里的铁皮喇叭震得嗡嗡作响,他满脸通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兴奋得几乎从车上摔下来,“平均分比上个月提升了 27%,就连最调皮的赵小虎,数学都考了 68 分!” 他挥舞着手中的成绩单,纸张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李思成接过成绩单,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春日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在成绩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不断攀升的数字仿佛跳动的音符。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混着楼梯木板的吱呀声,班主任陈守正气喘吁吁地冲上来,胸前的教案被汗水浸湿,边缘卷着毛边:“李总!您快来看!”
穿过飘着淡淡墨香与槐花甜香的走廊,他们停在初三(2)班的雕花窗前。往日这里如同狂风过境的战场 —— 课桌伤痕累累,刻满歪歪扭扭的涂鸦;玻璃总蒙着一层灰,三天两头就出现裂痕。而此刻,屋内却弥漫着专注的静谧,二十几个孩子围在生物老师吴明远身边,呼吸不自觉地放轻。曾爱打架斗殴的孙大力,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显微镜的调节旋钮,粗粝的手指微微颤抖,鼻尖几乎要贴上目镜;昔日逃课成瘾的周莉莉,咬着笔杆,目光紧紧盯着载玻片,在笔记本上飞速记录,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阳光斜斜地洒进教室,照亮孩子们专注的侧脸,在他们的睫毛下投下小小的阴影。
“这是......” 李思成轻轻推开门,木门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惊起的慌乱起身声中,吴明远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眼睛亮晶晶的,如同盛着两汪春水:“李总,他们主动要求加课,说想看看自己的血液细胞长什么样!” 他举起一摞自制的实验报告,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花瓣,那是学生们在田间采集标本时留下的,上面画着歪歪扭扭却充满童趣的细胞图,批注的字迹工整得仿佛是用尺子量着写的。
就在这时,黑燕风风火火地撞开房门,带起一阵裹挟着电路板焦味的风。她的皮衣上沾着细碎的电子元件碎屑,头发凌乱地束在脑后:“李总!王氏集团黑进了我们的成绩系统,把所有分数改成了零!” 她将冒烟的笔记本电脑重重摔在讲台上,屏幕上跳动的 “0” 字泛着幽蓝的光,仿佛一张张狰狞的笑脸。
“改得了数字,改不了人心!” 陈守正突然举起一摞作业本,纸页间滑落几片自制的书签 —— 有用梧桐叶做的小船,有用野花拼成的爱心。“看看这些!赵小虎写的《我的化学梦》,周莉莉画的细胞童话......”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苍老的手指抚过那些稚嫩的文字,“这些比任何分数都珍贵!” 窗外的阳光恰好掠过他斑白的鬓角,为他镀上一层神圣的光晕。
然而,危机如暴风雨般骤然降临。次日清晨,铅云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镇口突然涌来一群陌生人,领头的西装男举着喇叭,刺耳的声音划破宁静:“穿越乡镇是教育骗局!学生成绩全靠造假!” 人群骚动间,几个黑衣大汉趁机向教室投掷臭鸡蛋,腐臭的蛋液飞溅在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的鲜红标语上,将字迹染得斑驳。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疯狂摇晃,发出沙沙的悲鸣,仿佛也在为这场闹剧而愤怒。
“全体师生听令!” 李思成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跃上石凳,金丝软甲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冽的光,“启动‘护学阵’!” 顷刻间,老师们迅速组成人墙,学生们则躲在课桌下。数学老师李守仁抄起算盘,木质的算珠碰撞声清脆有力,将飞来的石块一一敲碎;英语老师王婉清带着学生高唱英文战歌,歌声嘹亮,穿透厚重的云层。
混乱中,赵小虎突然如同一头小豹子般冲了出去,手中握着自制的弹弓,眼神坚定如铁:“不许你们抹黑我们的学校!” 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却充满力量。其他学生见状,纷纷抄起扫帚、粉笔盒,组成一道人墙挡在老师身前。风呼啸着掠过操场,卷起满地的尘土与花瓣,却吹不散孩子们眼中的炽热。
“住手!” 一声怒吼撕破天际,西装男的喇叭突然爆发出刺耳的电流声。黑燕从屋顶轻盈跃下,手中举着老式收音机改装的干扰器,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黑色的战旗。她身后,学生们自发举起自制的盾牌 —— 那是用庙会剩下的红绸和竹篾编织而成,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太阳与花朵,此刻却成为守护校园的坚固壁垒。
当夕阳的余晖终于穿透云层,为大地染上一层悲壮的红时,闹事者灰溜溜地离开。操场上,学生们互相搀扶着清理战场,偶尔响起的笑声混着歌声,如同破碎的琉璃重新拼凑出的乐章。陈守正望着满地狼藉,眼眶泛红,却笑得比春日的阳光还要灿烂:“李总,您看这些孩子......” 他的声音哽咽,“他们学会守护自己的梦想了。” 晚霞的光芒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温暖而坚定的轮廓。
当晚,指挥部的油灯昏黄摇曳,灯芯偶尔发出噼啪的轻响。老师们围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摆着搪瓷缸泡的浓茶,热气袅袅升腾。生物老师吴明远展示着学生们新设计的 “简易净水器”,那是用竹筒、砂石和棉布制成的,虽然简陋,却凝聚着孩子们的智慧;化学老师赵玉衡分享着改良后的实验报告模板,纸页间还留着铅笔修改的痕迹;英语老师王婉清则播放着学生自编自演的英语短剧录音,稚嫩的发音中透着满满的自信。窗外,月光如轻纱般笼罩着晒谷场,几个孩子正借着月光背诵课文,声音清脆而坚定,在夜空中久久回荡。
“李总,这是我见过最珍贵的教学成果。” 陈守正将一叠学生的 “成长日记” 推到桌前,封面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和笑脸,“赵小虎说,他想当化学家;周莉莉想写科普童话......” 他的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仿佛在抚摸着孩子们崭新的未来,“这些孩子眼里有光了。”
而在城市的监控室里,王氏集团的电子合成音发出愤怒的咆哮:“不可能!不过几个月时间,怎么可能......” 屏幕上,穿越乡镇的画面在干扰中时明时暗,但那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庞,那一双双渴望知识的眼睛,却比任何高科技都更加耀眼,如同永不熄灭的火种,照亮着教育的未来之路。
李思成握紧腰间的黄铜怀表,表盖内侧李晓聪幼时的笑脸在油灯下若隐若现,仿佛在为他鼓劲。他望向窗外宁静的乡镇,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他知道,这场教育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这些孩子在成长,所有的付出都将化作最坚实的铠甲,抵御一切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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