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猛兽般拍打着李家别墅的落地窗,发出阵阵 “呜呜” 的怒吼,仿佛在为屋内即将爆发的风暴呐喊助威。水晶吊灯散发出的暖光,此刻却无法驱散半点寒意,反而将众人紧绷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扭曲狰狞。投影仪投射出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如同每个人心中翻涌的不安与愤怒。
林宛如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波斯地毯上,丝绸睡袍沾满了褶皱,凌乱地铺散在她身侧。她的指尖死死抠进柔软的羊毛纤维里,仿佛要将满心的痛苦都宣泄在这地毯之上。随着指甲深深陷入,血珠从指甲缝中缓缓渗出,在雪白的羊毛上晕染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花,触目惊心。她仰头望着李思成,那双曾经温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倒映着屏幕上儿子孤独清扫操场的画面。突然,她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利剑,仿佛要刺破这压抑的空气:“这怎么行,晓聪怎么能受这种苦!”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调,“思成,你赶紧把晓聪接回来,我们舍不得他在那里遭罪!” 说着,她手脚并用,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踉跄着扑向丈夫的双腿,紧紧抱住,泪水和鼻涕一股脑地蹭在李思成笔挺的西裤上。
李父坐在雕花红木椅上,手中的紫檀木拐杖本是彰显身份的精致物件,此刻却成了他宣泄怒火的工具。“砰!” 拐杖重重砸在同样价值连城的珐琅彩茶几上,整个茶几都为之震颤。上面摆放的青花瓷杯剧烈摇晃,杯中的凉茶如受惊的鱼儿,慌乱地泼洒而出,在描金桌布上蜿蜒成一道道丑陋的纹路,仿佛是此刻混乱家庭的真实写照。老人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剧烈抖动,宛如风中凌乱的枯草,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你看看,这就是你送他去的地方,孩子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 他猛地扯开领口昂贵的丝绸领带,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如同盘虬的枯藤,清晰可见,“马上把他接回来!否则我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把我孙子救出来!” 老人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夹杂着浓浓的心疼与焦急。
“报警?” 林悦突然从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弹起,动作之迅猛,仿佛被弹簧弹起一般。她抓起掉在地上的相框,相框里李晓聪戴着冠军奖牌,笑容灿烂,眼神中满是自信与骄傲,这与视频中那个在烈日下狼狈清扫操场、眼神充满倔强与无助的少年形成了刺眼的对比。表姐的指甲深深掐进相框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声音因过度激动而发颤,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舅舅,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这些日子晓聪到底经历了什么?他手臂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还有视频里那个所谓的‘老师’,凭什么体罚学生?” 她的质问如连珠炮般,一句接着一句,每句话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向李思成的心脏,让他无法躲避。
李思成被这一连串的质问和指责逼得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抵在雕花壁炉上。壁炉上摆放的鎏金烛台被撞得叮当作响,烛台上的蜡烛火苗也随之摇曳不定,忽明忽暗。他望着眼前失控的家人,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只小锤子在敲打。手机在口袋里持续震动,张明远发来的最新消息不断弹出:“李总,晓聪开始绝食抗议,王伯准备强行喂食!” 这些文字像毒蛇般,一口一口啃噬着他的理智。可面对家人的声讨,他却如鲠在喉,满心的苦涩与无奈无法言说。
“你们以为我不想接他回来?” 李思成突然低吼,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深深的疲惫与痛苦。他猛地扯下墙上的电子相框,动作之大,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随着相框被扯下,画面瞬间切换 —— 屏幕里的少年叼着香烟,吊儿郎当地靠在豪车旁,染着黄毛的不良少年们簇拥在他身边,脸上满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他在城里打架斗殴、旷课逃学,甚至差点把人打进医院!” 李思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重重戳向屏幕,“难道你们想让他继续这样毁掉自己的人生?”
“那也不能把他丢到这种地方!” 李母突然尖叫,尖锐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惊得众人耳膜发疼。她抓起桌上的药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在地上。“砰!” 玻璃碎裂的声响惊飞了窗外的寒鸦,药瓶里的药片如散落的星辰,滚落在地毯上。老人布满皱纹的脸涨得通红,脖颈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才十五岁,是我们李家的独苗!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万一有个闪失……” 话未说完,她已泣不成声,身体剧烈抽搐着,瘫倒在沙发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机。
林悦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刺骨,仿佛能冻结空气。她从精致的名牌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动作潇洒又带着几分愤怒,狠狠甩在桌上。纸张散开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舅舅,这是我暗中调查的结果。” 她的眼神冷得像冰,仿佛能将人冻结,“半年前,你名下七家公司突然在西北山区进行秘密基建,运输清单里出现大量八十年代的农用物资。更巧合的是,那段时间晓聪恰好‘失踪’。” 她一步步逼近李思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巧合?”
李思成的瞳孔骤然收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他死死盯着侄女手中的文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监控室里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李晓聪在图书馆撕毁书籍时的嚣张模样、翻墙逃跑时决绝的眼神、还有此刻在禁闭室苍白的面容…… 这些画面与眼前家人的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头痛欲裂,内心在痛苦与坚持之间不断挣扎。
“我再说最后一遍,” 李思成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声音低沉而坚定,却仍难掩其中的颤抖,“晓聪必须留在那里。” 他转身面向墙上悬挂的家族画像,画像中列祖列宗威严的面容仿佛在注视着他,给予他力量,也给予他压力,“当年爷爷白手起家,靠的就是吃苦耐劳的精神。现在的晓聪,只有经历这些磨砺,才能真正成为李家的接班人!”
“接班人?” 林宛如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嘲讽。她踉跄着站起身,曾经优雅的身姿此刻变得摇摇欲坠,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上,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染得面目全非,早已不见往日的精致。“在你眼里,儿子只是个接班人?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她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刀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抵在手腕上,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思成,如果你不接回晓聪,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仿佛时间在此刻静止。李父颤抖着伸出手,想要阻止儿媳,却因激动过度而剧烈咳嗽,身体在椅子上剧烈摇晃。林悦脸色煞白,嘴唇失去了血色,想要冲过去夺刀,却被李思成抢先一步。
“把刀放下!” 李思成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握住妻子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你以为我不心疼?每天看着监控,我的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但晓聪现在正在蜕变,再给他一点时间……”
“我等不了!” 林宛如突然崩溃大哭,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手中的水果刀 “当啷” 落地,她瘫倒在丈夫怀里,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泪水浸湿了李思成的衬衫。“我只要我的儿子,我不管什么接班人,什么磨砺……”
就在这时,李思成的手机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那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心惊胆战。他慌忙掏出手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一张白纸。监控画面里,李晓聪正在禁闭室里激烈反抗,双手挥舞着,试图挣脱王伯和几个村民的束缚,少年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光芒,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对自由的渴望。这一幕,与屏幕外母亲绝望的泪水形成了命运的呼应,仿佛是一场跨越千里的悲伤对话。
而在遥远的清平村,寒风呼啸着掠过黄土墙,发出 “呼呼” 的声响,仿佛在为少年的遭遇悲鸣。李晓聪死死咬着嘴唇,嘴唇被咬得发紫,血腥味在口中弥漫。他任由王伯掰开他的嘴强行喂食,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脑海中突然闪过小时候母亲抱着他讲故事的画面。那时的母亲,笑容温柔,声音轻柔,而现在,却只能隔着屏幕,承受着相思与痛苦。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粗瓷碗里,与苦涩的米汤混在一起,就如同他此刻复杂的心情,苦涩而又无奈。他不知道,此刻千里之外的家中,正因为他而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更不知道,这场关于爱与成长的博弈,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与磨难,在等待着他和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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