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毒芯室的空气像凝固的铅块,刀疤盯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警灯,瞳孔因恐惧和疯狂缩成针尖大小。他手里的主遥控器被汗水浸湿,指节捏得发白,嘴里反复念叨着“不能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木头。林砚看着他失控的模样,正想再开口劝说,却见刀疤的手臂突然剧烈颤抖——他太紧张了,指尖误触到遥控器侧面的“测试键”,而非预想中的“引爆键”。
“嗡——”遥控器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紧接着,古墓周边传来三声沉闷的爆炸声,震得毒芯室的岩壁簌簌掉灰。东南角的石壁率先崩塌,几块磨盘大的石头砸落在地,溅起的尘土混合着毒骨碎片四处飞溅。更可怕的是,靠墙堆放的十二具毒骨被震得纷纷坠落,骨缝里的绿雾像被唤醒的毒蛇,争先恐后地涌出,瞬间弥漫了半个毒芯室。
“不!我按的不是这个!”刀疤看着失控的绿雾,彻底慌了神,手里的遥控器也随之松动。林砚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猛地冲上前,左手扣住刀疤的手腕,右手一把夺过主遥控器。绿雾已经飘到她的面前,甜腥气钻进鼻腔,呛得她剧烈咳嗽,眼前阵阵发黑:“咳……张教授!快……关门!别让绿雾扩散出去!”
张教授和老周立刻推着石门,试图挡住绿雾,可已经晚了——部分绿雾顺着门缝溜进秘葬层,远处传来村民的惊呼。刀疤趁林砚咳嗽的间隙,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地往毒芯室深处跑,还不忘踹翻身边的毒骨堆:“要死一起死!这毒雾,够你们喝一壶的!”
第二幕
绿雾越来越浓,林砚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渐渐模糊。她扶着冰冷的石壁想站稳,可身体却像灌了铅,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就在这时,眼前的绿雾突然散开,出现一条熟悉的墓道——墓道两侧的石壁上,还残留着当年用石灰封毒的白色痕迹,空气中的甜腥气和1962年祖父笔记里描述的一模一样。
“小砚?”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墓道尽头传来,林砚抬头,看见穿着1962年考古队粗布工装的林培之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半袋石灰。祖父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沾着尘土,可眼神依旧温和,和照片里的模样分毫不差。“快带我的骨骸去神泉,用泉水浸泡,才能彻底堵住毒源。”祖父往前走了两步,声音里带着急切,“绿雾会顺着土壤渗进村子,再晚就来不及了!”
林砚想伸手抓住祖父,可指尖却穿过了他的身影——这是幻觉!她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朝着毒骨堆的方向走,脚尖已经碰到了一块泛着绿霉的腿骨,刺骨的冰凉透过鞋底传来。“林砚!别愣着!”张教授的呼喊从耳边响起,他和老周正用湿布捂住口鼻,艰难地朝她这边挪,“你吸入太多毒素了,再不走会出事的!”
林砚甩了甩昏沉的脑袋,把主遥控器塞进怀里,踉跄着走到祖父的骨骸旁。骨骸的指骨还保持着握着怀表的姿势,仿佛还在守护着当年的承诺。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头晕,用无菌布轻轻裹住骨骸:“祖父,我带你走,去神泉,就像你说的那样。”
第三幕
“绿雾快追上来了!我们得赶紧走!”老周扯着林砚的胳膊,声音里满是焦急。毒芯室的绿雾已经覆盖了大半个空间,原本淡绿色的雾气渐渐变深,靠近的石壁都被染成了暗绿色,散发出刺鼻的气味。张教授扛起装着遥控器的背包,一手扶着石壁,一手帮林砚托着骨骸:“秘葬层的通道还能走,我们从后山绕去神泉,比走村子快!”
三人沿着秘葬层的通道往出口挪,通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只能靠手电筒微弱的光束辨路。林砚怀里的骨骸很轻,可她却觉得无比沉重——这不仅是祖父的遗骨,更是守护王家村的希望。走到通道拐角时,一块松动的石头突然从头顶落下,张教授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林砚:“小心!”石头砸在地上,溅起的毒骨碎片擦过林砚的裤腿,留下一道绿色的痕迹。
好不容易走出秘葬层,后山的风迎面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稍微驱散了些鼻腔里的甜腥气。可身后的绿雾已经顺着通道口飘了出来,像一条绿色的长蛇,在地面上蜿蜒追击。“快!神泉就在前面的山洞里!”老周指着不远处的山洞,那里隐约能看到村民们举着的手电筒光——他们已经按照约定,在神泉附近接应。
林砚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往山洞跑。怀里的骨骸随着奔跑轻轻晃动,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祖父的指骨似乎正轻轻贴着她的掌心,像是在给她力量。绿雾在身后越来越近,可她不敢回头,只能朝着山洞的方向,拼命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