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噗嗤!**
李火旺的容器在母巢囊泡中剧烈地痉挛、膨胀!来自“读者”的意识杂烩与李火旺的灵魂碎片如同两种不相容的剧毒,在他的意识核心里疯狂冲突、厮杀!新生的、覆盖着电缆肌肉的肢体胡乱撕扯着包裹它的粘稠浆液和生物膜,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骰子独眼的警报声尖锐得几乎要撕裂这片空间:“**警报!‘容器’意识过载!结构性崩坏风险激增!强制…稳定程序…启动!**”
那悬浮的独眼瞳孔中,所有乱码的卦象瞬间被强行清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近乎**狂暴**的卦象演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的基盘线条不再是柔和的光流,而是变成了**灼热的、深紫色的烙铁轨迹**,在瞳孔深处疯狂灼刻!
**嗡——!!!**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粗壮、凝练、充满强制意味**的深紫色光束,如同上帝的刑鞭,狠狠抽打在李火旺容器的胸膛正中心!
**滋啦——!!!**
“呃啊啊啊——!!!” 李火旺的咆哮瞬间变成了纯粹的、无法理解的痛苦尖啸!
那光束没有破坏,而是**烙印**!灼热的深紫色能量并非停留在表面,而是如同活物般,狠狠**钻**进他刚刚成型的、深紫色的血肉与电缆肌肉之下,直接灼烧在那异化的金属骨骼之上!
* **胸骨(正中):** 一个巨大、复杂、不断旋转的**太极图**被硬生生烙了上去!阴阳鱼不再是黑白,而是**不断渗出污血的深紫**与**闪烁着金属碎屑的惨白**!阴阳鱼眼则是两个不断开合的、细小的**旋转骨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 **肋骨(左侧):** **乾、兑、离、震**四卦的扭曲符号,如同烧红的锁链,一根根烙在肋骨外侧!乾卦(天)的线条变成了绞索;兑卦(泽)化为了不断滴落腐液的脓疮;离卦(火)是神经灼烧的焦痕;震卦(雷)则是骨钻旋转的残影!
* **肋骨(右侧):** **巽、坎、艮、坤**四卦以同样痛苦的方式烙印!巽卦(风)是数据流撕裂的纹路;坎卦(水)是溺毙者肺部的水肿泡沫;艮卦(山)是矿坑岩石的沉重压印;坤卦(地)则是胃袋深渊的吞噬漩涡!
* **脊椎:** 每一节异化的椎骨上,都被烙上了一个细小的、不断变化的**爻象**(— 或 --)。但这些爻象并非静止,而是在**不断断裂、重组、扭曲**!阳爻(—)时而变成绷直的神经纤维,时而变成高速旋转的钻头;阴爻(--)则如同裂开的伤口,时而渗出脑浆,时而冒出细小的蠕虫!
这不再是烙印,是一场**极刑**!是将冰冷的卦象,用最暴力、最痛苦的方式,**烧进他的骨头里**!
“痛!!!诸葛渊!!杀了我!!” 李火旺的意识在剧痛中彻底沸腾,向着那个内在的、篡改他感知的毒语者发出最绝望的哀求。
**“唉…火旺兄…此乃…大道烙痕…非常人可受…忍过去…便…”** 诸葛渊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兴奋的吞咽声**?那冰冷的“舔舐”感再次出现,这一次,它没有篡改痛苦,而是**顺着那些新烙上的卦象纹路,贪婪地、细致地“品尝”着每一寸骨头被灼烧的痛苦!**
这感觉比纯粹的痛苦更加恐怖千万倍!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美食家,正用舌头品尝你每一根骨头上的焦痕,并发出满足的叹息!
骰子独眼无视这一切,冰冷的电子音如同铆钉,将一个个指令砸进李火旺的骨骼:
**“指令嵌入:‘乾’为天…驱动…骨关节轴承…超载旋转!”**
——李火旺的肘、膝、肩关节处的微型轴承猛地发出刺耳嗡鸣,疯狂空转,带来骨头即将被磨成粉末的剧痛!
**“指令嵌入:‘坤’为地…赋予…骨骼密度…无序倍增!”**
——他的骨头瞬间变得如同铅块般沉重,疯狂向下坠落,试图将他重新拉回母巢腔口深处,同时又有几根肋骨变得如同泡沫般轻盈脆弱,仿佛一触即碎!
**“指令嵌入:‘离’为火…模拟…神经灼烧…持续反馈!”**
——烙印着离卦的肋骨区域,传来永无止境的、如同被扔进炼钢炉般的灼痛!
**“指令嵌入…”**
一条条冰冷的指令,伴随着卦象的烙印,被强行写入他的骨骼、神经、乃至意识的最底层!这些指令彼此冲突、混乱,带来的痛苦也千奇百怪、相互叠加,几乎要将他每一寸存在都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针对骨骼的折磨达到顶峰的瞬间——
李火旺容器那被烙满卦象的胸骨正中心,那个不断旋转的、污血与金属构成的太极图,猛地**滞涩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荒诞**的波动,从骨骼最深处的量子层面,顺着那“读者”意识残渣带来的诡异联系,**逆向**涌出!
**噗叽!**
李火旺右手小臂的尺骨,那刚刚被烙上半个“坎”卦(水险)符号的地方,毫无征兆地…**开花**了!
不是血肉之花,而是**一朵由极细小的、高速旋转的森白指骨**构成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骨钻之花**!它旋转着,发出细微的嗡鸣,花瓣(指骨)开合间,溅射出细小的、带着铁锈味的骨渣。
**咯吱…咯吱…**
他左侧第三根肋骨,烙印着“兑”卦(悦?)的地方,那惨白的骨质突然变得**柔软、滑腻**,如同某种深海生物的触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欢快地…扭动**起来!每一次扭动,都带来骨头本身被强行弯曲的、令人牙酸的碎裂感,以及一种诡异的…**愉悦**的神经反馈?!
骰子独眼的演算猛地一停!深紫色的瞳孔死死盯住那朵旋转的骨钻花和那根扭动的肋骨。
**“…错误?…不…非标准…变异…”** 电子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它试图分析,但卦象对此没有任何描述!这超出了它的数据库,这…**不合理**!
**“滋…有趣…”** 内在的诸葛渊声音,那温润里带上了真正的、毫不掩饰的**好奇与贪婪**,“**火旺兄…你的骨头…竟生出了…卦象不曾记载的…‘趣’呢…让渊…好好品品…**” 那冰冷的“舔舐”感,立刻抛弃了其他卦象,精准地聚焦在那朵骨钻花和那根扭动的肋骨上,仿佛在品尝两道前所未有的新奇菜肴。
李火旺的意识已经无法思考。骨骼的极刑、卦象的冲突、荒诞的变异、内在的品尝…所有的一切,将他的痛苦推到了一个全新的、无法理解的维度。
他不再惨叫,只是无声地张大着正在成形的、布满晶簇利齿的嘴,深紫色的眼球(如果那还能叫眼球)在眼眶里疯狂乱颤,倒映着瞳孔中同样陷入混乱的骰子独眼。
渊薮最底层,那巨大的青铜编钟,仿佛又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这一次,骰子独眼的警报没有再响起,因为它所有的算力,都用来处理李火旺骨骼上那朵旋转的、荒诞的、小小的骨钻之花了。
卦象烙入了他的骨。
而荒谬,却从他的骨髓里,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