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城西。关羽和刘封带着白耳兵悄悄摸到了寺庙外面。他们仔细观察一番,认定周边相对安全后,立即翻进了寺庙里。
进去后,他们发现,寺庙的戒备远不如他们想象得那么严密。寺庙外围按说应该戒备森严,但他们并没有发现任何明岗或暗岗。
关羽心中有些疑惑,怀疑此前的情报出了问题。糜芳并没有进入寺庙,而是带着一队人马在外围打接应,阻拦外来的援军。
他们按照得到的地图顺利来到了关押刘备的偏殿。守在殿门口的还是那两个老和尚。对于这队人马的到来,两个和尚无动于衷,依旧默默口诵经文。
刘封持刀走到两个和尚面前,喝道:“你们不用装模作样念经了。我们知道这里是关押重要人犯的地方,请让开,我们要接走我父玄德公。”
一位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请回吧,此处并没有你所说的玄德公。况且我们也打不开里边的门锁。”
“只有韩施主的令牌,才是开启此间的钥匙。你们如果没有的话,就请回吧。没有钥匙是进不去的。”
老和尚的话,刘封根本不信。他用长刀指向和尚,说道:“赶紧让开,我进得去,进不去不关你的事。你如果不让开,那就把性命留下来吧。”
他说着一刀便砍向老和尚,老和尚出手一下拍在刀面上,把他的刀拍开,说道:“佛门圣地不可妄动杀念,施主,还是请退去。”
在老和尚出手的刹那,关羽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觉得这老和尚的功夫非常高,很可能不弱于他。
他喝了一声:“封儿退下。”
老和尚双手合十,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关羽来到近前以后说道“大师武功精深,却甘愿为韩遂走狗,岂不是有违佛门之风?”
老和尚道:“佛家重因果,老衲既然受了韩施主的恩惠,自当为他效力。施主,还是请回吧。出家人不打诳语,此处真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既然是敌对势力,关羽肯定也不信他的话。
他说道:“我看大师也是德高望重之人,请让开。我也不愿意见佛门流血。但如果大师执意如此的话,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关羽说话间,一刀便砍向那和尚,和尚却一下子跳开。
另一位僧人从背后拿出一根禅杖,迎住刀锋,与关羽打到了一起。但他不是关羽的对手。三五十个回合以后,身上便见了几处血光。
另一个和尚看看,也拿出禅杖,两人合斗关羽。
刘封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便拿出弓箭,瞄准了一个和尚。大声喝道:“贼和尚,看箭!”那和尚一愣,其实他早已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刘封拿出了弓箭,也在防着他,随即往旁边一躲。
关羽却听出了刘封的意思,知道他并没有真的射出手中的箭,而是为了吸引和尚的注意力。
他便奋起一刀,砍向了还未躲开的和尚。那个和尚本来也是要躲避刘封的弓箭,仓促之间,他举杖相迎。
却不料这次关羽的力气大了一倍。一下子把他的手劈软了下去,禅杖重重打在了和尚的脑袋上,一下子便把他打晕过去。
另一个和尚看到此情景,把禅杖一扔,束手就擒。他喃喃地说道:“对不住韩施主了,老衲技止于此,已经尽力了。”
关羽刚要招呼士兵进入偏殿,就在这时,偏殿周围瞬间出现了一片火光。无数的西凉士兵手持弓箭,把关羽他们围了起来。
一员黑甲将军提刀跃来到阵前,刀指关羽道:“关云长,本将马玩。我主韩将军早已料到你会来。现在,你已被万箭所指。扔下你的大刀,可以活命;否则,将你射成刺猬。”
关羽一看,大吃一惊。他所带领的白耳兵没有重甲,只有圆盾和小方盾,根本就护不住全身。对方如果万箭齐发,那注定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他立马招呼士兵躲进偏殿,西凉士兵并没有放箭。
看着关羽的士兵都进入了偏殿,马玩大笑道:“成公军师早已料知你会如此,我已为你准备了火箭。此殿纯木建筑,大伙一起,你又能躲得了几时?”
关羽大笑道:“马革裹尸,此乃关某所愿。你尽管放火就是。”
马玩盯着关羽道:“关云长啊,关云长,你今天算是碰巧了。本来这场大火是为王韧准备的,可是王韧没来,就只好请你来享受了。”
他把手一挥:“放火箭!”他手下的士兵们纷纷从另一个箭囊中抽出绑有火油袋的箭矢,点燃后射向偏殿。他们也根本没有去管那两个和尚的生死。
关羽无奈,只得关闭了偏殿的大门,寻找可能出逃的窗户。有的士兵很有经验,他们迅速地往偏殿后面跑去,因为寺庙一般都会留有后门。
只是后门那边也有士兵在放箭。一个士兵刚刚打开后门,便有一支弓箭窜了进来。不过这支箭是一支长箭,并没有点火,上面却绑着一团纸。
那士兵捡起弓箭,取下那团纸,迅速交给了关羽。上面只有几个字:“人已救出,速离。”
关羽一愣,他立马想到了王韧。糜芳的信息渠道已经告知,王韧比他们提前来到了金城,但是并没有什么行动。那么说……
就在关羽分神刹那,烈焰已吞噬整个屋顶。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刘封攥紧刀柄急道:“关将军,必须设法突围!”
关羽目光扫过后门,见此处守军稀疏且无主将镇守,当即喝令:“速拆佛龛供案为盾!”白耳兵轰然应诺,木案、床板连同鎏金佛像尽数拆解。
青龙偃月刀寒光闪过,丈八木盾已嵌入剑柄。丹凤眼眯成细线,赤面将军顶着箭雨突阵而出,木盾瞬间插满流矢。
刘封和一众白毦兵紧随其后,待冲至弓手阵前,弓箭手迅速隐入寒铁盾阵。铁盾之后,森森矛戟如林而立。
烽烟中骤然响起西凉军的号角声,黑甲浪潮快速涌来,马玩再度包围关羽众人。
青龙偃月刀已布满豁口,云长旋身擒住敌将铁槊,枪花绽若血莲怒放。刘封铁甲缝隙鲜血直流,仍奋力劈斩。
突然空中炸响霹雳般的怒吼:“韩家竖子在此,尔等立即住手,否则吾即杀之!”
关羽猛地抬头,只见张飞单手擒着一年轻公子,丈八点钢矛寒芒直指其喉间。糜芳等人护卫其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