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锻打次数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要让工匠们掌握每一道工序的要点,像给他们指一条明路。李杰知道,这些工匠大多不识字,像一群没读过书的孩子,复杂的理论他们听不懂,必须用简单易懂的方式传授给他们,就像用讲故事的方法教他们道理一样。
他回到书房,那间堆满了图纸和书籍的小屋。他坐在案前,翻阅着系统提供的资料,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在他眼里却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他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反复琢磨,把复杂的力学原理和锻造工艺简化成通俗易懂的话语,像把大块的石头敲成小块的石子。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编出了一套通俗易懂的口诀,读起来朗朗上口,像儿歌一样好记。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他就召集了所有工匠,在熔炉旁的空地上摆上一张宽大的木桌,桌子上还放着一摞麻纸和几支炭笔。他将写好的口诀贴在墙上,那是用大红纸写的,字很大,老远就能看清。
“大家都过来,围过来一点,我编了几句口诀,你们都记熟了,照着做就行,保准能打出好铁。” 李杰指着墙上的口诀,声音洪亮,像敲响的铜锣,“烧到发白再出炉,弯角先轻后重锤;淬火要快如泼水,回火慢烧像煨汤。”
他一句一句地解释,像老师教学生认字一样耐心:“烧到发白再出炉,意思是铁料要烧到通体发白的时候才能拿出来锻打,这时候铁料的温度最高,大概有一千多度,可塑性最强,像软泥巴一样,容易成型。” 他指着熔炉里正在燃烧的炭火,火苗 “噼啪” 作响,“就像现在这样,火要烧得旺,铁料要烧得透,不能有半点夹生,不然打起来就费劲,还容易出裂纹。”
“弯角先轻后重锤,是说锻打弯角的时候,一开始要用轻锤,像挠痒痒一样,把大致的弧度打出来,让铁料先适应这个形状。然后再用重锤加固,像打地基一样,把铁料打结实,这样既能保证弧度的标准,又能让弯角处受力均匀,不会出现一边紧一边松的情况。” 他拿起一把小锤和一把大锤,分别演示了轻锤和重锤的用法。轻锤敲下去,发出 “叮叮” 的轻响,铁料只是微微变形;重锤砸下去,发出 “当当” 的巨响,铁料明显凹陷下去。他的动作娴熟,力道恰到好处,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工匠。
“淬火要快如泼水,就是说铁料锻打完成后,要迅速放入冷水里冷却,速度一定要快,像往热锅里泼水一样‘哗啦’一下就倒进去。这样才能让铁料的表面迅速收缩,硬度达到最高,像石头一样硬。” 他指着旁边的冷水桶,那桶里的水清澈见底,还冒着丝丝凉气,“这一步最关键,慢一点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像煮鸡蛋煮到一半就捞出来,没熟就不好吃了。”
“回火慢烧像煨汤,是指淬火后的铁料不能马上使用,要放在火上慢慢加热,就像家里煨汤一样,用小火慢慢炖,不能着急。这样可以消除铁料的脆性,让它变得又硬又韧,像弹簧一样,既能承受压力,又能恢复原状。” 他用手比划着小火慢烧的样子,手指轻轻晃动,“这一步急不得,时间一定要够,至少要烧一个时辰,不然铁料还是容易断裂,像玻璃一样脆。”
口诀简单易懂,朗朗上口,工匠们像学唱歌一样,很快就记住了。赵铁匠一边念叨着口诀,一边用手比划着锻打的动作,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像个学会了新游戏的孩子:“这口诀好记又实用,比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本好懂多了!我这记性,记别的不行,记这个一会儿就背下来了。” 他还拉着旁边的年轻工匠,让他们跟他一起念,“来,跟我念:烧到发白再出炉……”
为了让不识字的学徒也能明白,李杰还让人在熔炉边贴了张 “工序图”。图纸是用厚实的麻纸画的,上面画着从烧铁、锻打、淬火到回火的每一个步骤,每道步骤旁都画着简单的示意图,像小孩子画的画一样直观。烧铁的步骤画着一个通红的铁块在熔炉里,旁边还画了个冒着火的太阳,表示要烧得旺;锻打的步骤画着一把大锤在铁砧上敲打铁块,锤子上还画了几条线,表示用力;淬火的步骤画着一个铁块被扔进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像下雨一样;回火的步骤画着一个铁块在小火上加热,旁边画了个小砂锅,里面冒着热气,表示像煨汤。
“你们看这图纸,就算不识字,照着图上的样子做也错不了。” 李杰指着图纸对学徒们说,眼神里满是鼓励,“哪个步骤不懂,就问师傅,或者来问我,一定要弄明白才能动手,可不能瞎糊弄。”
学徒们围在图纸旁,像一群好奇的小猫,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虽然他们大多不识字,但图上的画一目了然,很容易就能理解。一个名叫小石头的小徒弟,才十二岁,个子还没铁砧高,他指着淬火的示意图,仰着小脸,对旁边的师傅说:“师傅,我知道了,这个步骤就是要把烧红的铁扔进水里,对不对?你看这水花,跟我上次泼水玩一样。”
他的师傅笑着点了点头,用粗糙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像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没错,记住了,要快如泼水,不能慢吞吞的,不然就白费功夫了。”
接下来的几天,工匠们都在认真练习口诀和工序,像学生复习功课一样勤奋。李杰则在一旁不停地指导,像个监工又像个老师。他一会儿走到烧铁的工匠旁,提醒道:“再烧一会儿,还没发白呢,火候不够。” 一会儿又走到锻打的工匠身边,纠正道:“弯角处要用轻锤先打,你这一上来就用重锤,容易打偏。” 他忙得脚不沾地,额头上总是带着一层薄汗,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笑容。
熔炉边的口诀和工序图,成了大家最常光顾的地方,像庙里的神像一样被大家关注。无论是经验丰富的老工匠,还是刚入门的学徒,都能从中学到新知识。赵铁匠以前总觉得自己经验丰富,不太愿意接受新事物,像一头固执的老黄牛。现在却成了口诀的忠实拥护者,他不仅自己背得滚瓜烂熟,还经常指导其他工匠,像个负责任的老师。“烧到发白再出炉,你看你这铁料,才刚发红就拿出来了,怎么能行?赶紧放回去再烧烧!”“淬火要快,你动作慢了,硬度不够,打出来的犁辕不经用!”
老张则对工序图研究得格外仔细,他拿着图纸,对照着自己的动作,一遍遍练习锻打弯角,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后来的熟练,每一次都有进步。他感慨地说:“这图纸画得真清楚,比师傅当年教我的还明白。我师傅那时候就只会说‘照着我这样打’,我学了好几年才摸到点门道,现在有了这图,一看就会,真是太方便了。”
工匠们的技术在一天天进步,像田里的禾苗一样茁壮成长。工坊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像过节一样热闹。“叮叮当当” 的锻打声、“呼呼” 的风箱声、工匠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激昂的劳动赞歌,在工坊里回荡。李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充满了欣慰,像看着自己种的庄稼丰收了一样。他知道,有了这些熟练掌握技巧的工匠,打造出标准的贞观犁指日可待,像黎明前的曙光就在眼前。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工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像披上了一件金色的衣裳。工匠们依旧在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火光和余晖中穿梭,像一个个跳动的音符。李杰站在熔炉旁,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映红了他的脸庞,眼神坚定。他知道,这火焰不仅在锻造着贞观犁,也在锻造着大唐农业的未来,像一颗种子在土里生根发芽,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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