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的雪坡在神核光雨中泛着,雷门总坛的残垣断壁间,五仙护符的金光正在慢慢修复青灰色的玄冰岩。空闻大师的舍利子悬在倒塌的牌坊上,佛光组成个半透明的 “雷” 字,与十三封神令的光晕产生共鸣,将散落的盘龙柱重新立起,柱身上的雷纹在光雨中缓缓流转,像无数条银蛇在攀爬。
“十三娃,来看看这地基。” 王大胆抱着护生蹲在总坛中央,男人的猎刀插进块松动的基石,刀身映出的地基下,有个模糊的阵图轮廓 —— 是陈老栓当年布的护道阵,与谢劫坛的碗阵完全相同,只是规模更大,“老栓哥说雷门的根得扎在替劫者的愿力里,你看这阵眼,正好能放下七个粗瓷碗。”
虎娃的木剑穗缠着胡仙少女的狐尾尖,少年的指尖刚触到牌坊的裂痕,就被股暖流包裹。胡仙的虚影突然从光雨中钻出来,九条尾巴在残垣上展开,淡蓝色的狐火裹着块碎瓷片,“这是谢劫坛的碗底!” 碎片上的 “护” 字在光雨中发亮,与地基下的阵图产生共鸣,“空闻大师把碗碎片嵌进墙里了!”
十三的神凡血顺着指尖往封神令上渗,双阵的金光在总坛周围织成护道符。他这才发现,重建的雷门处处透着陈老栓的痕迹 —— 牌坊的缺口用杀猪刀的碎片补上,玄冰岩的裂缝里塞着鸢尾花瓣,连新立的香炉腿上,都刻着小小的 “护” 字,与谢劫坛的香炉如出一辙。
“这些碗不普通。” 空闻大师的舍利子突然飘到总坛东侧,佛光与堆粗瓷碗碰撞的声响震得雪粒簌簌掉落。老和尚的声音带着温和的回响,袈裟上的破洞露出的皮肤映出碗底的纹路,“每个碗底都有替劫者的愿力,张屠户的、李大姐的、王大胆的…… 聚在一起能抵挡一次神规惩罚。”
王大胆突然拽起个碗,男人的手掌按在碗底,护道符的金光往纹路里钻。他这才发现,碗底的聚魂符早已被愿力净化,变成个小小的护道符,边缘的豁口缠着细如发丝的红线,与自己后颈的护道符同源,“老栓哥当年扣着放碗,是怕愿力跑了!”
虎娃的木剑穗缠着个碗沿,少年的指尖划过碗底的护道符。白仙的尖刺虚影突然从封神令里钻出来,无数根细小的刺尖在碗里炸开,显露出替劫者的虚影 —— 李大姐正在缝护道符,张屠户举着锄头往地里钻,货郎的拨浪鼓在光雨中叮当作响,“白仙说这是愿力的影子!只要碗在,他们就永远陪着我们。”
空闻大师的舍利子突然组成道佛光桥,通向总坛中央的阵眼。老和尚的声音带着凝重的回响:“神规卫虽然认了新雷子,但雷母殿的老顽固还在盯着。” 佛光与碗阵产生共鸣,七只粗瓷碗突然悬空,在阵眼处组成个巨大的 “护” 字,“下次再有人拿神规说事,就把碗阵激活,让他们看看凡夫的愿力有多硬。”
十三的封神令突然飞出,与碗阵的金光融合。他这才明白,陈老栓当年留下谢劫坛的碗,不仅是为了破聚魂符,更是为了给替劫者留条后路,用凡人的愿力对抗僵化的神规,“爹早就想到今天了。”
“五仙归位后,护道阵也不一样了。” 空闻大师突然指向总坛上空的光带,那里的雷纹正在慢慢扩散,与落马坡、圣女殿的护道阵产生共鸣,“现在它能感应所有替劫者的危机,阴尸门的余孽只要动歪心思,我们这边的雷纹就会发烫。” 老和尚的指尖划过光带,显露出个模糊的黑影,与雪坡后方的气息完全相同,“就像现在,它们已经在打落马坡的主意了。”
王大胆的猎刀突然插进地基,男人的后颈护道符亮得像团火。护生的小手按在阵眼处,雷纹胎记在接触的地方开出朵鸢尾花,光带中的黑影突然退缩,“娘说…… 花能吓跑坏人。” 孩子的笑声在总坛回荡,将光带中的煞气烧成白汽。
虎娃的木剑穗突然绷直,胡仙的虚影在光带中炸开,淡蓝色的狐火裹着道金光,射向黑影的方向。少年的指尖划过木剑上的五仙护符,剑穗的鸢尾花突然绽放,“胡仙说那是阴尸门的‘地煞’,专门钻地缝偷袭,之前雪坡下的黑幡符就是它们埋的!”
十三的封神令突然与护道阵共鸣,金红双色的光晕在光带中织成护道符。他这才发现,空闻大师的舍利子正在慢慢黯淡,佛光中的老和尚身影比之前透明了许多,袈裟上的破洞露出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大师,您的伤……”
空闻大师突然笑起来,笑声撞在玄冰岩上,震得碗阵发出清脆的声响。老和尚的舍利子突然组成个巨大的 “佛” 字,将总坛罩在里面,“在冰牢时就中了玄风的‘化魂煞’,能撑到现在,全靠五仙的光雨吊着。” 他突然咳出团黑血,血珠落在地上,化作小小的黑幡符,在佛光中迅速消融,“最多还有三个月。”
“大师!” 十三的斩劫刀突然插进地缝,神凡血顺着刀身注入,双阵的金光往老和尚身上涌,“神核的光雨能净化煞毒,我现在就带你去!”
“没用的。” 空闻大师轻轻按住他的手腕,舍利子的光芒突然暴涨,将黑血逼回体内,“化魂煞钻神脉,就像野草长在地里,拔了根还在。” 老和尚的声音带着释然,突然指向总坛西侧的暗门,“那里有我给你的东西,是当年老栓哥托我保管的分劫碑全图,阴尸门的总坛位置标在上面。”
王大胆抱着护生突然跪在老和尚面前,男人的额头抵着玄冰岩,护道符在光雨中亮得发烫,“大师,让我替您挡!老栓哥说过替劫者的愿力能换命!” 护生的小手抓住老和尚的袈裟,雷纹胎记在接触的地方亮起,将青黑色的煞毒烧成白汽,却只能暂时压制。
虎娃的木剑穗缠着胡仙的狐尾尖,少年的指尖划过老和尚的舍利子。胡仙的虚影突然从光雨中钻出来,九条尾巴在总坛展开,淡蓝色的狐火裹着道金光,射向老和尚的心口,“胡仙说用五仙的本命精元能续命!我们现在就去取!”
“傻孩子。” 空闻大师突然摸了摸虎娃的头,舍利子的光芒在少年头顶凝成个小小的 “佛” 字,“护道者的命不是用来换的,是用来铺路的。” 他突然将半串佛珠塞进十三手里,珠子上的刻字与分劫碑的雷纹完全相同,“这是开启全图的钥匙,记住,阴尸门的地煞怕鸢尾花粉,青岚当年留了很多在圣女殿的地窖。”
十三的神凡血顺着指尖往佛珠上渗,双阵的金光在总坛中央织成护道符。他这才发现,空闻大师的舍利子正在与五仙护符共鸣,将最后的佛光注入护道阵,“大师是想……”
“把我的神脉融进护道阵。” 空闻大师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坚定,身影在佛光中渐渐透明,“以后它感应到的危机,就是我的眼睛看到的。” 老和尚突然对着落马坡的方向作揖,“老栓哥,师妹,我来陪你们了。”
舍利子突然炸开,无数细小的光点融入护道阵,总坛上空的光带突然暴涨,将长白山的雪坡、落马坡的村庄、圣女殿的花海全部连在一起。碗阵的粗瓷碗在光带中轻轻颤动,每个碗底的护道符都亮起,替劫者的愿力在光带中汇成股暖流,将空闻大师最后的气息送往远方。
“大师!” 十三的喉咙发紧,封神令的金光在手中剧烈颤动。他最后看了眼总坛西侧的暗门,那里的玄冰岩上,空闻大师用指血刻的分劫碑全图正在慢慢显形,图上的地煞巢穴旁,画着朵小小的鸢尾花,与青岚留下的标记完全相同。
王大胆抱着护生突然冲向暗门,男人的猎刀插进玄冰岩,替劫者的愿力顺着刀刃流进全图,“我们得把图记下来!不能让大师的心血白费!” 护生的雷纹胎记在接触的地方亮起,将地煞巢穴的位置拓印在掌心,“娘说…… 记不住就画下来。”
虎娃的木剑穗缠着胡仙的狐尾尖,少年的指尖划过全图上的阴尸门总坛。胡仙的虚影突然从光带中钻出来,九条尾巴在图上展开,淡蓝色的狐火将地煞的行进路线标成红线,“胡仙说它们今晚就会动!我们得赶回落马坡!”
十三握紧手中的佛珠,空闻大师的舍利子光点在护道阵中闪闪发亮。他回头望了眼重建的雷门,牌坊上的 “雷” 字在光雨中泛着金光,完整的粗瓷碗还在轻轻颤动,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总坛的风带着鸢尾花的香气,与空闻大师最后的气息融为一体,往落马坡的方向飘去。
“走。” 十三的斩劫刀在雪地上划出护道符,封神令的金光与护道阵产生共鸣,将地煞的路线映在雪地上,“回落马坡。”
王大胆抱着护生紧随其后,男人的猎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每个脚印里都长出小小的护道符。虎娃的木剑穗缠着五仙护符,少年的指尖划过剑鞘上的鸢尾花,胡仙的虚影在他头顶展开,九条尾巴扫过的地方,积雪全部化作光雨,滋养着冻土下的新生命。
长白山的光带在身后渐渐收敛,却在天地间留下道淡淡的金线,将雷门、落马坡、圣女殿连在一起。十三知道,空闻大师的嘱托不是结束,是新的守护开始,三个月的寿命,是老和尚用最后的神脉,为他们铺就的预警线,而这场横跨生死的护道之战,终将在凡人的愿力与仙家的守护中,走向更长远的未来。
落马坡的炊烟在光带尽头越来越清晰,张屠户的婆娘正在村口挥着手,怀里的婴儿在阳光下咯咯直笑。十三的封神令突然发烫,护道阵的金光与村口的谢劫坛产生共鸣,他知道,地煞的偷袭即将开始,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 带着空闻大师的舍利子光点,带着替劫者的愿力,带着五仙与青岚的守护,迎接这场新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