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已定,林凡不再耽搁。次日一早,他便径直前往外门管事处,表明要接受晋升考核。
接待他的是一位面容和善的胖执事,姓钱。钱执事显然已听闻过林凡的“事迹”以及他与李师叔那层模糊的关系,态度十分客气。
“林师弟想要考核?好事,好事啊!”钱执事笑眯眯地递过一枚玉简,“外门晋升考核通常有三项:修为查验、战力测试、以及一项杂学考核。师弟可先了解一下细则。”
林凡接过玉简,神识沉入,瞬间便将内容“扫描”完毕。
修为查验:需达到炼气三层及以上。他昨日晚间已借助优化功法和残余的灵石,水到渠成般突破了二层,抵达三层,灵力精纯浑厚远超同阶。
战力测试:与一具相当于炼气三层的机关傀儡对战,坚持一炷香不败即可。
杂学考核:炼丹、炼器、符箓、阵法、灵植,五选一,完成基础操作即可。
“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吗?”林凡放下玉简问道。
钱执事略感惊讶于他的效率,但还是点头:“当然,师弟随我来。”
考核地点设在外门的一处小广场。此时广场上已有不少等待考核或看热闹的外门弟子,看到林凡这个身着杂役服饰的生面孔,都投来好奇或轻视的目光。
“哟,钱执事,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杂役想来碰运气啊?”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林凡抬眼看去,是一个穿着光鲜外门弟子服的青年,正搂着胳膊,一脸倨傲地看着他。此人身旁还跟着几个附和嬉笑的弟子。
林凡认得他,从之前“扫描”到的信息中得知,此人名叫孙浒,炼气四层,在外门中小有势力,以欺压新人和低阶弟子为乐。
钱执事脸色微沉:“孙浒,休得无礼。林凡师弟是来正式参加考核的。”
“考核?就他?”孙浒夸张地笑了声,“别一会儿被机关傀儡打得哭爹喊娘,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林凡懒得理会这种低级挑衅,在他眼里,这孙浒就像是系统里一个无关紧要、只会占用cpU资源的冗余进程。他直接对钱执事道:“钱执事,开始吧。”
第一项,修为查验。林凡将手按在测灵石上,精纯的炼气三层灵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光华稳定而明亮,毫无虚浮之感,引得周围一阵低呼。杂役弟子能达到炼气三层本就稀少,如此精纯的更是罕见。孙浒脸上的嘲讽稍稍收敛,露出一丝意外。
第二项,战力测试。广场中央,一具人形机关傀儡被激活,眼中亮起红光,带着炼气三层的灵力波动,猛地朝林凡扑来,拳风呼啸。
围观弟子们屏息凝神,孙浒更是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等着林凡狼狈躲闪。
然而,林凡的反应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根本没有躲闪,也没有施展任何华丽的身法或术法。他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冷静地快速扫过傀儡的关节、能量核心、以及运动轨迹。
在他的“视觉界面”中,傀儡的行动被瞬间分解成了无数数据流:
【左臂出击角度:72.5度】
【右腿支撑点受力分析:峰值将至】
【灵力核心输出功率:83%,运行状态:良好,但存在0.05秒周期性波动】
【预测下一步动作:右拳直击,概率87%】
就在傀儡的拳头即将及体的瞬间,林凡动了。
他的身体以最小的幅度,微微一侧,恰好让那势大力沉的拳头擦着衣角掠过。同时,他的右手食指闪电般点出,并非攻击傀儡坚固的身躯,而是精准地点向了其腰部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连接缝隙处!
那里是傀儡灵力传输的一个次要节点,平时无关紧要,但在特定时刻受到精准干扰,却能瞬间造成局部的能量紊流!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漏气般的声音从傀儡体内传出。
傀儡那原本流畅的动作猛地一僵,挥出的右臂竟然软塌塌地垂落下来,像是突然断了线了木偶,整个身体的平衡也被打破,踉跄着向前扑倒。
而林凡,早已趁此机会,轻飘飘地退开了几步,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全场寂静。
一炷香?这才过了不到十分之一炷香!
炼气三层的考核傀儡,竟然被一个照面就点得“瘫痪”了?!
这怎么可能?!那是机关傀儡,不是真人!没有穴位,没有气血!他是怎么做到的?!
钱执事目瞪口呆。孙浒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林凡却微微皱眉,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能量干预精度还是差了千分之三,导致右臂瘫痪而非短暂僵直。下次需调整输出频率。”
他的低语没人听到。在众人见鬼般的目光中,他看向钱执事:“钱执事,下一项。”
第三项,杂学考核。林凡选择了最基础的“炼丹”。
考核内容是现场炼制最基础的“聚气丹”,成功即可,不论品质。
丹炉、材料均已备好。旁边还有几个弟子也在进行此项考核,个个神情紧张,小心翼翼地看着火候,生怕出错。
林凡走到丹炉前,却没有立刻动手。他先是拿起每一种药材,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手指捻了捻,如同在检查输入数据的完整性。
“凝露草,年份不足,水分含量偏高3.7%。”
“火焰花,采摘后处理不当,有效成分流失约5%。”
“石髓粉,颗粒均匀度不够,杂质偏多……”
他旁若无人的低语让旁边的考核弟子直翻白眼,觉得他在装神弄鬼。
检查完毕,林凡生火预热丹炉。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凭感觉控制火候,而是伸出手指,悬在炉口上方,精确地感知着温度变化。
“预热温度不足,需提升15度。”
“投入凝露草……现在。”
“火力提升至七成,持续5秒,然后骤降至三成……”
“投入火焰花,顺时针搅拌三圈半,逆时针一圈……”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像是在执行预设程序,没有丝毫犹豫和误差。对火候的控制更是精确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那火焰在他操控下,仿佛拥有了生命,时而猛烈,时而温顺。
其他考核的弟子看得眼花缭乱,甚至忘了自己的丹炉。
很快,一股浓郁的药香从林凡的丹炉中飘出,远超他人。
开炉!
十二颗圆润饱满、色泽莹润的聚气丹静静地躺在炉底,丹晕流转,每一颗的品质都达到了优良级别!
“这……这……”钱执事拿起一颗丹药,手都有些颤抖。用最普通的材料,这么快炼出整整一炉优良品质的聚气丹?这水平,很多专修炼丹的外门老弟子都做不到!
孙浒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难看。
林凡平静地看着钱执事:“考核通过了吗?”
“通……通过了!完全通过!”钱执事连忙点头,取出一块代表外门弟子身份的玉牌和一套青色弟子服,恭敬地递给林凡,“恭喜林师弟,正式成为外门弟子!”
林凡接过衣物和玉牌,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孙浒忽然阴恻恻地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恶意:“哼,就算走了狗屎运进了外门又如何?小子,别得意太早。有些人,不是你该招惹的,有些地方,也不是你该待的。小心……乐极生悲。”
林凡终于正眼看向他,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孙师兄,”林凡淡淡开口,语气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的灵力运行,‘手少阳三焦经’第三节点存在淤塞,每次运功至此处会有轻微刺痛感,导致你的‘烈阳掌’威力无法完全发挥,且长期下去有损经脉。”
孙浒脸上的恶意瞬间凝固,变成了极致的惊骇:“你……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林凡没有回答,只是收回目光,拿着新领的物品,转身离开。
只留下孙浒如同被雷劈中一般,僵在原地,脸上青红交错,冷汗涔涔。
周围弟子看向林凡背影的目光,已彻底变成了敬畏和神秘。
这个新晋外门弟子,不仅实力古怪,眼光竟也如此毒辣!
林凡没有理会身后的骚动,他摩挲着手中温润的外门玉牌,心中思索:
“第一个小目标达成。接下来,该去‘数据库’(传功阁)深处看看了。”
“至于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进程’……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一些有价值的‘数据包’。”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