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月给杨晨星打的电话响了很久,每一声等待音都像锤子敲打在她脆弱的心上。她多么希望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哪怕只是几句抱怨,几句玩笑,也能给她一丝力量。
然而,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白如月内心:他肯定已经睡了,不知道有没有梦到我,真希望他能接电话,现在在我需要你的时候,连你都不在我身边了……
凌晨两点的公司大楼,寂静得可怕。白如月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抱着膝盖,将脸埋进去,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哭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微弱和无助。
她想起了和杨晨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他因为她跟丁墨吃饭而吃醋的幼稚样子,他在她夺冠时骄傲的眼神……那些曾经温暖的片段,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心里。
白如月内心: 晨星,如果你在我身边,你会支持我吗?你会理解我的难处吗?还是会像以前一样,霸道地不许我这样做?可是……你现在在哪里呢?我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到……
她翻看着手机里两人的合照,看着杨晨星笑得一脸灿烂,而自己此刻却如此狼狈。一种“我们仿佛已不在同一个世界”的疏离感,油然而生。
她的事业陷入瓶颈,孤立无援;她的爱情,似乎也在这忙碌和距离中,变得有些缥缈。那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几乎让她窒息。
白如月内心: 也许……周姐说得对?这只是工作,只是演戏……只要我心里知道我爱的是谁,不就行了吗?如果这样能让我站稳脚跟,能让我更快地实现经济独立,能让我……将来更有底气地站在晨星身边……是不是……值得一试?
她拿着手机,心里一片冰凉。她不知道的是,昨晚杨晨星因为连续熬夜复习,实在撑不住早早睡下了,手机调了静音。而此刻的杨晨星,刚醒来看到未接来电,正懊恼不已地回拨过去。但是却无人接听,因为白如月此时还未睡醒......
那一夜,白如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临时住所的。她睁着眼睛直到天亮,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经纪人的话、市场的残酷、未接电话的忙音,以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关于妥协的念头。
当白如月醒来看到了几个杨晨星的未接电话,想了一会,回复了一条信息:没事,就是昨晚太累了,想跟你说说话,我去排练了,有空再聊。
当白如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再次走进周经纪人的办公室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昨天的犹豫和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周姐,”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我同意公司的安排。和王凡……组cp宣传的方案,我配合。”
周经纪人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如月,你会为这个决定感到庆幸的!我马上安排团队操作!”
“星灿时代”的运作效率,在炒作这件事上展现得淋漓尽致。白如月点头同意不到二十四小时,一场精心策划的“cp预热”行动便悄然拉开了序幕。
首先是一个专注娱乐圈八卦的知名营销号,发布了一条看似“无意中”捕捉到的路透短视频。视频里,白如月和王凡先后从公司同一栋大楼走出来,王凡甚至还“恰好”回头,对着门内(看似是对着白如月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温柔又带着点宠溺的笑容。视频配文:【偶遇王凡和新人师妹白如月从公司出来,王凡这回头杀也太甜了吧?!两人看起来好搭,是有什么合作吗?】
网友评论:
【这新人妹妹好漂亮!声音好听人也美!】
【王凡看她的眼神!!!我没了!】
【只是同事吧?别瞎猜。】
【楼上别自欺欺人了,这眼神拉丝了好吗!肯定有情况!】
紧接着,王凡的微博“手滑”点赞了一条粉丝制作的、将他和白如月在晚会表演视频(分别截取)拼接在一起的cp向混剪视频,虽然秒删,但早已被眼疾手快的粉丝截图传播。
王凡的粉丝群瞬间炸锅,有哀嚎“房子塌了”的,有骂公司不做人硬塞人捆绑的,也有少数觉得两人颜值声音很配表示可以“浅磕一下”的。但无论如何,“王凡白如月”这个名字组合,带着一丝暧昧的色彩,迅速冲上了热搜榜末尾。
白如月的微博粉丝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大部分是王凡的粉丝过来“审视”未来“嫂子”的,也有少部分是被她的颜值和声音吸引的路人。《逐光的女孩》的播放量和下载量,也因为这波突如其来的话题度,迎来了一个小高峰。
周经纪人看着数据报表,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真正意义上放松的笑容:“如月,看到了吗?这就是话题的力量!这才只是开始!”
白如月内心: 数据……确实好了。可是看着那些凭空捏造的“甜蜜细节”和粉丝们的猜测,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呢?像偷了别人的东西一样……
她按照公司的要求,转发了《逐光的女孩》的宣传微博,文案是团队精心设计的,带着点“个人情绪”:【追逐光芒的路上,希望能遇到同频的灵魂~】 很快,王凡在下面评论了一个简单的太阳表情。
cp粉狂欢: 【他评论了!他评论了!同频的灵魂!说的是月月吧!】
王凡唯粉控评: 【师兄只是礼貌支持师妹!勿cue!】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学校。
张少尘这个八卦雷达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咋咋呼呼地举着手机冲到正在图书馆看书的杨晨星面前:“晨哥!晨哥!出大事了!你看!月姐她……她跟那个王凡……”
杨晨星皱着眉接过手机,屏幕上正是那条“路透视频”和下面各种“好配”、“磕到了”的评论。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杨晨星内心: 同公司出来就是有事?回头笑一下就是眼神拉丝?这些网友是瞎了吗?!如月……她怎么会允许这种新闻出现?她昨天没接我电话,就是因为这个?
他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白如月的电话。这次,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
“喂,晨星?”白如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慌张。
“如月,网上那些新闻是怎么回事?”杨晨星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压抑的火气,“你和那个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