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楼三层的电梯门刚开，带着咖啡味的冷风就裹着人潮涌出来。陈凡拎着个黑色布袋走在最后，布袋里装着刚取的合同，脚步不快不慢，跟周围急匆匆的上班族格格不入。
他的“凡星中介工作室”就占了这层角落的两个工位，一张拼接的办公桌，两台二手电脑，兼职的大学生小李正对着屏幕挠头，见陈凡进来，立刻站起来：“陈哥，昨天那客户又来问了，说想再看看隔壁栋的房源……”
陈凡没说话，把布袋往桌上一放，拉开椅子坐下。屏幕亮着，页面停在系统面板的“租客资源包”界面——50个精准需求，昨晚他已经按“办公租赁”“住宅租赁”“商铺租赁”分好了类，此刻第一条“急需100平写字楼工位，预算8000\/月，月底前入住”的后面，已经标了个淡蓝色的“待对接”。
“把资料调出来。”陈凡终于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手指点了点屏幕。
小李赶紧把整理好的房源文档拖过来，里面三个符合要求的写字楼工位信息，地址、面积、租金、配套设施列得清清楚楚。陈凡扫了两眼，拿起手机拨了个号，响了三声就通了。
“张总，凡星中介。”他没多余的开场白，“你要的100平工位，三个选项，资料刚发你微信，今天能定就签合同，免半个月押金。”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惊喜的声音，大概是没想到这么快有消息，还主动让了押金。陈凡听着，偶尔“嗯”一声，挂电话时刚好过了两分钟。
“张总说半小时过来签合同！”小李眼睛亮了，这是工作室开张以来的第三个单子，而且是办公租赁，佣金比住宅高不少。他想跟陈凡多说两句，转头却见陈凡已经点开了下一条需求——“住宅，两室一厅，近地铁3号线，预算4500，带阳台，租客是刚毕业的情侣”。
陈凡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对应的房源信息。这套房子是他前几天在小区门口签到时顺带留意的，房东急着出国，价格比市场价低了500，刚好符合需求。他复制房源链接，直接发给了需求列表里的联系人，附了句：“下午2点看房，能来就回复。”
消息发出去没半分钟，对方就回了个“马上到！”，还加了个激动的表情。小李看着这效率，偷偷吐了吐舌头——陈哥接单子从来不像其他中介那样跟客户拉家常，问需求、给房源、定时间，三步到位，话少得像在走流程，可偏偏客户都吃这一套。
没等小李感慨完，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拎着公文包走进来，脸上带着笑：“请问是陈凡陈老板吗？我是张磊。”
“坐。”陈凡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从布袋里拿出合同和笔，推过去，“条款没问题就签字，押金微信转我，钥匙今天就能给你。”
张磊愣了一下，他之前找过两家中介，要么是房源不符合，要么是中介围着他推销更贵的，还得约好几次才能看合同。没想到这儿这么直接，他拿起合同翻了翻，条款清晰，没什么坑，甚至还标注了“物业费由房东承担”的补充说明——这是他没提但很在意的点。
“陈老板，你这效率也太高了！”张磊笑着签字，“我还以为得再跑两趟呢。”
陈凡没接话，等他签完字，收了押金转账，把钥匙和合同副本递过去：“后续有问题找小李，他负责跟进。”说完就转回头看电脑，手指又开始敲下一个需求的资料，仿佛张磊只是来取了个文件。
张磊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尴尬，笑着跟小李说了两句感谢，拎着钥匙走了。门关上的瞬间，小李凑过来：“陈哥，你也太酷了吧！张总刚才那表情，跟没想到似的。”
“做事。”陈凡头都没抬，屏幕上已经调出了第三条需求——“商铺租赁，60平左右，做奶茶店，预算1.2万\/月，位置要在大学城附近”。
这条需求有点特殊，大学城附近的商铺紧俏，一般得等半个月以上才有房源。小李刚想提醒“可能得等几天”，就见陈凡点开了一个文件夹，里面躺着个刚更新的商铺信息：大学城步行街入口，58平，房东是做餐饮的，想转做其他行业，租金1.1万\/月，还带现成的水电装修。
“这是……哪里来的？”小李惊讶地问。
“昨天签到。”陈凡淡淡道，手指已经把联系方式复制下来，准备发给客户。
小李瞬间明白了。自从陈哥开工作室以来，总能拿出各种“刚好符合需求”的房源，有时是小区里的业主直租，有时是商铺的急转信息，问起来都是“签到”“留意到的”，具体怎么来的，陈凡从不细说。但小李知道，这些房源就是工作室能快速接单的关键——别人找不到的资源，陈凡这里总有，而且还比市场价低。
下午两点，之前约好的情侣租客准时到了。男生叫王浩，女生叫林晓，刚毕业在附近找了工作，租了半个月房都没合适的。两人跟着小李去看了那套两室一厅，阳台朝南，采光好，离地铁口步行只要五分钟，租金还比他们预算低了200。
“这房子也太好了吧！”林晓拉着王浩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比我们之前看的那套老破小好多了！”
王浩也很满意，转头问小李：“李哥，这房子能定吗？我们今天就能交押金。”
“能定，陈哥已经跟房东打好招呼了。”小李笑着说，“你们要是没问题，回去就能签合同。”
两人跟着回了工作室，陈凡正在电脑前处理第四个客户的咨询消息。见他们进来，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推过去：“核对信息，签字。”
王浩和林晓快速签了字，交了押金，走的时候林晓还忍不住问：“陈老板，你这房源怎么这么好啊？我们之前找的中介都没给我们推过这种。”
陈凡抬了抬眼，第一次多说了半句话：“刚好有。”
林晓还想再问，被王浩拉了一下，两人笑着说了感谢，拎着行李去收拾房子了。他们走后，小李算了算：“陈哥，加上上午的张总，还有昨天签的两单，今天这都第四单了！说不定能冲五单！”
陈凡没说话，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给第四个客户发了商铺的信息。这个客户是做奶茶店的，叫赵姐，之前在大学城找了一个月商铺都没合适的，收到信息时正在跟朋友抱怨“再找不到就只能换地方了”。
看到陈凡发的商铺信息，赵姐以为是中介的套路，抱着“看看再说”的心态来了工作室。等陈凡把商铺的照片、视频，还有房东的联系方式都给她看了，她才相信是真的。
“陈老板，这商铺我定了！”赵姐激动地说，“我明天就去跟房东签合同，佣金我现在就转你！”
“不用急，签完再转。”陈凡把商铺的详细地址发给她，“有问题联系我。”
赵姐走的时候，特意跟小李说：“你们老板虽然话少，但办事太靠谱了！以后我朋友要租房，我都介绍来这儿！”
等赵姐离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写字楼里的人大多走光了，只有少数办公室还亮着灯。小李收拾好资料，看着电脑上的业绩表，忍不住感叹：“陈哥，我们今天真的签了五单！这在中介里，至少得是资深中介半个月的业绩了！”
陈凡关掉电脑，拿起黑色布袋，里面装着今天签的五份合同副本。他站起身：“明天把单子整理好，做个汇总表。”
“好！”小李点头，又犹豫了一下，“陈哥，我们现在单子这么多，要不要再租两个工位，多招几个人啊？”
陈凡脚步顿了一下，看向窗外的夜景。写字楼外的路灯亮着，车流汇成一条光带，远处的城中村还亮着零星的灯——那是他一个月前还住的地方。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先稳定。”
说完，他就拎着布袋走了。小李看着陈凡的背影，虽然还是话少，但他能感觉到，陈哥不是不想扩大，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像他找房源一样，从不急着凑数，只找最精准、最合适的。
电梯下行，陈凡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出系统的提示：【今日签到地点：工作室，奖励：客户满意度+50，可解锁“商业房源推荐权限”】。
他扫了一眼，没什么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电梯门打开，冷风灌进来，他裹了裹外套，朝着地铁口走去。
明天还有新的需求要处理，还有新的签到在等着。他不需要跟谁搞好关系，也不需要刻意讨好客户，只要每天按部就班，用系统给的资源，接该接的单子，走自己的路就够了。
至于工作室要不要扩大，陈凡心里已经有了数——等签到的资源足够支撑，时机到了，自然就会升级。就像他从城中村走出来一样，一步一步，稳扎稳打，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