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两位救命之恩。”
张日山挣扎着下床,对着洛玄与花灵跪地叩首。
“不必如此,见义勇为本是应有之义,更何况你只是个孩子。”
洛玄将他扶起,轻声问道:“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回张家?”
“您也知晓张家?”
张日山虽年幼,却是在张家长大,耳濡目染,对家族有着天生的警觉。
“略知一二。”
“张家遭遇大难,为了保存血脉,爷爷带着一部分族人逃亡,途中却遭到伏击。整支队伍,只剩下我一人。”
据张日山所说,张家并非单一支脉,而是一个庞大的家族体系。
他这一脉遭遇了极其强大的敌人,即便张家拥有千年积淀,也未能抵挡住这次攻击。
张日山的爷爷察觉到事态严重,早早就安排了退路,让部分族人逃离,去投奔其他尚有力量的张家分支。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他会遇到张启山。
但因为洛玄盗取瓶山之事,命运的齿轮悄然偏移。
张日山没有遇见张启山,反而被汪家人捕获,当作礼物送给了日本人。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年纪尚小的他,对张家的了解终究有限,此刻内心充满迷惘与无助。
“那就跟着我吧。”
洛玄看中张日山的潜力。他将来能够统御九门,是张启山的得力助手,才能与胆识皆非同寻常。
他正欲筹建自己的势力,也需要像张日山这样可堪重用的根基之人。
“真的可以吗?”
刚刚经历至亲离世的痛苦,洛玄的一句话,为张日山重新点燃了希望的光。
“等将来有机会,我会帮你找出杀害你父母的仇人,”洛玄郑重道:“让你亲手为他们报仇。”
“谢谢恩公!”
张日山眼中含泪:“还不知恩公高姓大名?”
“我名洛玄,来,我带你认识一下我的师兄弟们。”
洛玄为张日山拿来干净衣衫,随后带他走进客厅。
搬山众人已经用过早膳,正在厅中等候。
张日山一进门便看见屋中男女皆有,众人已脱下道袍,换上了民国时期的服饰。
鹏热哨与洛玄皆身着长褂,红姑娘则身着一袭旗袍,花灵梳着麻花辫,装扮成女学生模样。
“小兄弟身体恢复得如何?”
鹏热哨听到了洛玄与那少年的交谈,明白洛玄有意将他收留。
然而,要真正加入搬山一脉,绝非易事。
但念及洛玄准备在长沙城中开宗立派,这个孩子或许是洛玄亲自收纳的弟子。
“好多了,全靠那位姐姐给的药。”
张日山显得有些局促,他年纪尚小,即便再大上十岁,也难掩稚嫩之气,难怪被人称为“奶副官”。
这孩子若想真正成熟起来,恐怕还需二三十年历练,才能担得起一方重任。
“小日山一家都被害了,这件事我得跟师兄弟们说清楚。”
洛玄开口道:“他是东北张家的人,张家的事,想来师兄你也有所耳闻。”
“是的。”
鹏热哨点头:“搬山前辈有记载,张家乃隐秘之族,世代居于长白山古楼之中,不与外人通婚,似乎在守着某个重要秘密。”
至于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他并不清楚,只待洛玄揭晓。
“张家历代守护着一扇青铜巨门,门后藏着一个被称为‘终极’的秘密。”洛玄说道,“这秘密,与张家血脉的长生之术息息相关。”
张日山原本以为洛玄对张家知之甚少。
可听他所言,许多事竟比自己还清楚。
少年不禁思索,洛玄究竟是何身份。
“数百年前,明朝之时,有一位奇人,名叫汪藏海。”
洛玄继续道:“此人为了探寻终极之谜,创建了一个家族——汪家。”
“张家注重血脉传承,秘而不宣;而汪家则广纳贤才,不断壮大自身。”
“数百年过去,汪家已发展为一个连张家都不敢轻视的强大势力。”
“一个守护秘密,一个意图揭开秘密。”
洛玄道:“这便是张家与汪家之间恩怨的起因。”
“世上真有长生之术?”
花灵对此心存怀疑。
洛玄答道:“永生未必有,但活过百岁,多享百年寿数,倒也并非妄言。”
“所以,这孩子也有长生血脉?”
老洋人话音一落,张日山心头一紧。
却听洛玄笑道:“与我一样,他身上也有血脉。”
“洛大哥也有?”
为了安抚少年,洛玄当场解开衣襟。
只见他体内真气流转,背后缓缓浮现出一道图腾,赫然是一条威严苍龙。
“我身负苍龙血脉,虽不如张家的麒麟血纯正,但也相差无几。”
张日山目睹此景,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随之消散。
洛玄自身便有长生之力,相比之下,张日山虽有麒麟血,但血统并不纯正。
如此看来,洛玄似乎没有理由对张日山有非分之想。
“行走世间,谨慎一些总是对的,我不会怪你。”
洛玄轻轻拍了拍张日山的头,笑着说道:“但现在,你可以安心了。”
“嗯。”
张日山乖巧地点头,但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洛大哥救了我,可我却不知道能为你做些什么。”
“别着急,我们要做的事,你一定适合。”
拥有麒麟之血,张日山天生就不惧墓中黑暗、毒虫与尸鬼,是下墓的最佳人选。
“我们是搬山道仁。”
“搬山?”
张日山愣了一下,疑惑地问:“是传说中的搬山卸岭那个搬山道仁吗?”
“没错。”
洛玄说道:“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进入古墓,寻找宝藏。”
“这个我行!”
张日山丝毫没有觉得盗墓有什么不妥,反而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在将来帮上洛玄:“我不怕黑,也不怕脏,什么都不怕。”
“哈哈哈。”
众人都笑了起来,鹏鸽哨也看出来了,这孩子根骨不凡,天赋极高,未来定会成为顶尖的下墓高手。
“行了,你还小,以我们师兄弟的本事,还用不到你。”
这句话让张日山有些失落,他明白洛玄说的是实话。
他们如此厉害,自己才有多大本事呢?
“你就跟着我们,先慢慢积累经验,别的以后再说。”
洛玄决定把张日山留在身边。他对这个孩子有所了解,一个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极易受到他人影响。
原着中他是受张启山影响,而现在,这个人将换成洛玄。
“呼吸要稳,心要静。”
老洋人正教授张日山搬山道仁的吐纳之法。
虽说他是张家人,但在张家地位不高,也没学过多少真本事。
“等你学会了打坐,师兄再教你更厉害的功夫。”
“那是什么啊?”
“还能提问,说明你心还没沉下来。”老洋人露出狡黠的笑容:“罚你练闭气功,三炷香。”
张日山刚来不久,老洋人终于有了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弟,立刻摆出老大的架势,看得洛玄等人忍不住发笑。
“两天了,外面没出什么状况。”
鹏捣哨从外面回来,将探听到的消息告诉洛玄。
“什么情况?”
众人在旅馆中住了两日,发现鸠山美志和左谦之并未对张日山展开搜捕。
洛玄感到有些奇怪,但一时也猜不出原因,便不再多想。
“师兄,人皮面具已经准备好了。”
洛玄不可能一直让张日山躲藏,于是让花灵为他制作了一张人皮面具。
“嗯,日山,过来试一试。”
“来了,洛大哥。”
张日山一听洛玄叫他,哪里还顾得上留在老洋人身边,赶紧从“魔爪”中逃了出来。
他换上了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做工精巧,结合了搬山术的隐秘技艺与洛玄的机关手法,即便与张家的面具相较,也毫不逊色。
“感觉如何?”
张日山清楚自己的处境,并不抗拒佩戴面具。
“挺合适。”
洛玄见状,认为已经妥当,便对鹏鸽哨说道:“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在常沙城周围探查古墓,一方面熟悉本地势力,另一方面也让铭恩多些实战经验。”
为防不测,洛玄特意给张日山起了个化名——铭恩。
“我准备在这边停留半年。”洛玄说,“这半年时间,应该足够我把至圣乾坤功推进到下一个层次。”
“等那时,我们再去龙岭谜窟,寻找西周时期的幽灵冢,取得第二块龙骨天书。”
自从跟随洛玄,鹏鸽哨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清晰方向:“这段时间服用了不少丹药,我对筑基的方法有了新的体悟,大概再过半个月,就能感应到气息流动了。”
“真的?”
鹏鸽哨的资质虽不如洛玄,但两人所需时间差距明显,一个七天便可突破,一个则需一个月,效率相差四倍不止。
现王墓内危机四伏,若鹏鸽哨能修出内力,便多一分自保之力,这是极好的事。
“既然掌握了炼气法门,那我们确实应该停下来静心修炼,不能轻率行动。”
鹏鸽哨十分认同洛玄的看法,甚至觉得半年时间可能都不够。
他更希望等上五六年再去现王墓。
那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但洛玄考虑到鹏鸽哨的时间紧迫,加上取得霜尘珠后还需破解诅咒的方法,所以才决定半年后前往龙岭谜窟。
毕竟再过几年,现王墓所在的遮龙山应该也会被人发现。
“走吧,今天出去散散心。”
洛玄说:“这偌大的常沙城,以后要在此长居,总得先熟悉一下。”
洛玄领着众人出门,他们今天的任务有两个:一是游览这座城池,二是找一个合适的住所。
总住客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购置一处宅院。
“买房的事就交给我吧。”
红姑娘出身常胜山,熟悉江湖规矩,最擅长与各路人马打交道。
“你和红姑娘一起。”
洛玄安排鹏鸽哨与红姑娘同行,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他则带着花灵、老洋人和张日山,开始在这座城市中漫步。
“算命测字,一次一个铜板,不准不收钱。”
洛玄给花灵、张日山等人买了些糖食点心。
路过一家铺面时,一位摆摊的算命人将他叫住了。
“嗯?”
洛玄望向对方,发现是个年约十八九岁的年轻人。
“这位先生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