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紧接着面色大变。
不会吧？不会克拉克那小子还是跟过来了吧？！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了窗户的方向。
窗外，一个身穿灰色连体衣，脸上戴着个半遮掩面具的年轻人正站在窗外。
man！
蝙蝠侠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而克拉克隐约能看到她此时那扭曲的表情，也露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他一手轻轻挥了挥，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打了个招呼：“嗨？”
蝙蝠侠迅速的将对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目光先是落在了那套灰色的凯夫拉单兵套装上，然后再上移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具上，心里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阿尔弗雷德把装备和他自己的面具给了克拉克，默许他过来的。
虽然按照常理来说，管家将主人家的东西借给其他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
但做出这个行为的是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愿意怎么做，那就怎么做！
布鲁西很喜欢三国里的一句话。
听我相父的，我相父难不成会害我？
于是乎，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克拉克，用一种“蝙蝠侠不认可”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仿佛在无声的控诉他跟过来的行为。
克拉克被这冰冷的眼神看得多少有些发怵，但却又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于是乎，他硬着头皮假装没看到对方的目光。
蝙蝠侠见克拉克在那边装聋作哑，面色沉了几分。
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用一种小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走。”
克拉克就在那假装自己的超级听力下线了一般，手脚麻利地从窗外翻进了房间里，转身越过了蝙蝠侠，朝着乔纳森教授露出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笑容，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教授您好啊，我是蝙蝠侠的搭档，您可以叫我……”
说到这，克拉克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这一路光顾着飞了，竟然忘了提前给自己编个艺名。
瞬间，超级速度和超级大脑开始同时运转。
他用一种极快的速度瞥了一眼身后的蝙蝠侠，再看到她那一身漆黑的斗篷。
想到她那只在夜里出现的习性，一个想法，顿时福至心灵。
在乔纳森的视角来看，就是克拉克突然卡壳了一瞬间。
这一瞬间就像是错觉一般，很快结束。
“教授您好啊，我是蝙蝠侠的搭档，您可以叫我……夜行人（夜翼）！”
克拉克说完，还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自认为，这个名字还是比蝙蝠侠好听一些的。
超级男人嘲讽蝙蝠爷们吗？有点意思。
“啊……”乔纳森愣愣的从床上坐了起来，顺手将床头的外套披在身上。
他的目光在克拉克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之后，轻轻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你好，夜翼。叫我乔纳森就好了，不用这么拘谨。”
克拉克听到这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那个……我还是叫您教授吧？”
倒不是感觉直接喊名字不好。
主要是直接喊这个名字，克拉克实在是有点接受不了。
而此时蝙蝠侠正站在一旁，听着克拉克这临时编造的名字，只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却又不好在乔纳森面前直接将其拆穿。
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冷着脸走到了克拉克身边，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蝙蝠侠深吸一口气，严肃的道：“教授，是这样的……”
她没有再绕圈子，直接将格温当前的状况全盘托出。
当然，她没蠢到直接告诉对方被催眠的是他的学生。
才刚刚治疗了格温送来的异世界玛莎的乔纳森听完这番描述，眉头渐渐皱起，手指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沉思了片刻后，他这才开口确认道：“被束缚时下意识的反抗，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自我，只会机械地听从指令行动，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
“对。”蝙蝠侠点了点头，眼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忧虑，“我初步怀疑，应该是被进行了某种催眠。”
而听到了催眠这两个字，乔纳森却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听到乔纳森的吸气声，蝙蝠侠心头不由得一沉：“很难处理吗？”
如果这种类似于催眠的状态连乔纳森都处理不了，那自己又应该找谁呢？
“不是。”万幸，乔纳森摆了摆手，打消了蝙蝠侠即将开始的胡思乱想。
他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你们稍微等我一下，我去书房拿点东西。”说完这番话，他径直朝着家里书房的方向走去。
蝙蝠侠没有犹豫，默默地跟了上去。
克拉克眼看二人离开，也急忙跟了上去，同时小声的询问蝙蝠侠：“人家让我们等，跟进来会不会不太好。”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无奈的用一种细若蚊蝇的声音道：“不会。”
很快，二人也跟着来到了书房。
书房里，书架占据了三面墙壁，各类书籍整齐排列，桌上还有一本夹着书签的书。
蝙蝠侠对这里倒是挺熟悉的，当初第一次见到乔纳森教授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相见的。
而此时的乔纳森，正蹲下身子，来到了办公桌这边，伸手在最底层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
那些纸张文件相互摩擦的声音，时不时就会响起。
没过多久，乔纳森那边发出了一声轻笑。
二人顺势看过去，很快就发现对方举起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
这个玻璃瓶因为长时间搁置，瓶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薄灰。
上面的手写标签有些发旧，只能隐约的看清上面的字迹。
乔纳森抬手擦了擦瓶子上的灰尘，看着这里面仍然可以晃动的液体，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还行还行，居然还有留下来的。”
蝙蝠侠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这瓶药剂上，眉头不由得轻轻皱起。
好家伙，这黄色的药液。
这玩意儿……怎么越看越眼熟啊？！
一年前，我是不是也是在这里拿到的这玩意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