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
李家坳里弥漫着节日的氛围,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空气中飘散着麻糖和饺子的香气。
孩子们穿着新棉袄,在雪地里追逐嬉闹,放着零星的小鞭炮,清脆的响声在山谷间回荡。
李满仓家更是热闹。
春梅和铁蛋放假在家,秋菊、冬兰有了新奇的滑雪板,铁牛、娟子也凑在一起玩耍,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李满仓白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家里,陪着孩子们堆雪人、滑雪坡,手把手地教秋菊和冬兰掌握平衡。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十足,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享受着天伦之乐的父亲。
王秀芹和李孙氏在灶房里忙活着,准备着丰盛的晚饭。
李满屯看着弟弟和孩子们玩闹的场景,脸上也满是欣慰的笑容,只觉得这日子越来越有奔头。
谁也没有察觉到,李满仓那隐藏在笑容下的冰冷杀机。
夜幕早早降临,村子里陆续亮起灯火。
李家的晚饭格外丰盛,有肉有菜,还有难得包的白面饺子。
一家人围坐在暖烘烘的炕桌旁,说说笑笑,气氛温馨。
吃完饭,收拾停当,孩子们依旧兴奋地不想睡觉,还在议论着白天的趣事。
李满仓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一片漆黑,只有积雪反射着微弱的星光。
\"时候不早了,都洗洗睡吧。\"李满仓起身,语气如常。
孩子们虽然意犹未尽,但还是听话地准备洗漱。
李满仓回到自己屋里,关好门,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变得如同外面的寒冬一般冷峻。
他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白色粗布衣裤,甚至连帽子和手套都是白色的,整个人仿佛要与外面的雪地融为一体。
最后,他将那对滑雪板和雪杖也拿了出来。
晚上九点多,整个李家坳已然陷入沉睡,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李满仓如同一个白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院子,来到村后的山坡。
他熟练地穿上滑雪板,雪杖轻轻一点,身影便轻盈地滑入黑暗之中,朝着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滑雪板在雪地上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迅速被夜风吞没。
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却让李满仓的头脑异常清醒。
他的眼神在夜色中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
滑雪的速度远比步行快,原本需要近两个时辰的路程,他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了县城模糊的轮廓。
他没有从大路进城,而是绕到僻静的城墙根下,找了个积雪深厚、无人注意的角落,收起滑雪板,如同狸猫般翻过低矮的城墙,潜入城内。
县城里也比平日安静许多,小年夜,大部分人家都早早熄灯休息了。
他熟门熟路地穿街过巷,避开偶尔出现的行人,再次来到了城西老粮站那片废弃的院落外。
与白天的死寂不同,此刻那几间还算完整的平房里,透出昏黄的灯光,
隐隐传来嘈杂的喧闹声、划拳声和醉醺醺的歌声,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烤肉的香味。
果然在聚餐!李满仓心中冷笑。他找了个背风又隐蔽的角落,如同蛰伏的雪豹,将自己完美地隐藏在阴影和白色的伪装下,耐心等待着。
他并不着急,猎杀需要耐心,尤其是在对付一群聚在一起的野兽时。
时间一点点过去,屋子里的喧闹声渐渐发生了变化。
划拳叫嚷声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醉意朦胧的吹牛、含糊不清的呓语,以及响亮的鼾声。
显然,酒劲上涌,不少人都已经喝多了。
李满仓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到最缓,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听到有人摇摇晃晃地出来撒尿,嘴里还骂骂咧咧;听到有人似乎喝吐了;听到有人开始分配睡觉的地方,抱怨着挤......
时机差不多了。
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房屋的窗下,透过破旧的窗纸缝隙向内窥视。
只见屋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条汉子,大多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酒坛子、骨头渣子扔了一地。只有两三个人还勉强保持着一点清醒,坐在桌边叼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也是眼皮打架。
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一张张醉醺醺或昏睡的脸。
突然,他的目光在一个蜷缩在墙角、抱着酒坛子打呼噜的年轻汉子脸上定格——赵金山!
赵翠花的那个五弟!他果然在这里,和这群人渣混在一起!
李满仓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彻骨的寒意。也好,正好一并清理。
他不再犹豫,如同鬼魅般绕到虚掩的房门口。
里面那个还算清醒的汉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迷迷糊糊地抬头望向门口:\"谁......谁啊?\"
回答他的,是一道闪电般突入的白色身影!
李满仓的动作快到了极致!
他如同虎入羊群,那双经过灵泉水长期滋养、蕴含着恐怖力量的大手,成为了最致命的武器。
第一个清醒的汉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李满仓一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捏住他的喉咙,猛地发力!
\"咔嚓!\"一声轻微的脆响,那汉子的脖颈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眼睛瞬间失去神采,身体软倒。
李满仓心念一动,将这具尸体收入空间。
另一个稍微清醒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酒醒了一半,刚想喊叫。
李满仓已经如同鬼影般出现在他面前,同样的手法,捂嘴,捏喉,收尸!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解决掉两个还有意识的,剩下的就是一群待宰的醉猪。
李满仓没有丝毫手软,对于这些前世今生都罪孽累累的人渣,他不会有任何怜悯。
他如同一个沉默的死神,在昏黄的灯光下穿梭,那双大手每一次精准的扼杀,都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喉骨碎裂声和一具具消失的尸体。
整个过程寂静得可怕,只有醉汉们无意识的鼾声和酒后的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