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惊变与师徒诀
紫袍身影踏过黑风寨的废墟,魏霖的出现让空气中的血腥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慕容锋等人,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腰间玉带,活像在看笼中困兽。
陈横吐掉嘴角的血沫,扯着嗓子骂:“老狐狸!不在京城享你的荣华富贵,跑这鬼地方送死?看来咱们抄了你的粮窝,你是真急眼了!”
慕容锋将沈沫月往身后又护了护,玄铁剑“呛啷”出鞘,剑尖指着魏霖:“魏相擅离中枢,私调兵马围杀边关将领,是想谋逆吗?”
“谋逆?”魏霖嗤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慕容将军还是先顾着自己吧。今日之后,玄甲营的旗,就再也插不起来了。”他抬手轻挥,身后弓弩手立刻拉满弓弦,箭尖寒光直指众人。
沈沫月突然从慕容锋身后走出,高高举起那枚火焰纹铜牌,声音清亮如钟:“魏相认得这东西吗?”
魏霖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瞳孔微微收缩。
“这是陛下亲赐的火攻队调兵符!”沈沫月往前一步,将铜牌举得更高,“秦川将军临终前说,见此符如见陛下。魏相要当着御赐令牌的面,射杀朝廷命官?”
弓弩手们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悄悄松了弓弦——谁也不敢担“抗旨弑官”的罪名。魏霖眼底闪过一丝杀机,却又很快压下去,假笑道:“姑娘怕是被秦川骗了,这不过是枚普通兵符,哪有……”
“普通兵符能调动京城三大营?”沈沫月突然将铜牌掷向空中,与此同时,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战鼓声!地平线上,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来,“龙”“火”二字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陈横激动得声音发颤,指着远处大喊:“是火攻队!是咱们的人!将军,咱们的援军到了!”
魏霖的脸色终于变了,死死盯着那面战旗:“不可能!火攻队明明在百里外演武,怎么会……”
“你以为陛下真的信你?”慕容锋剑指魏霖,声震四野,“玄甲营!列阵!”幸存的玄甲营将士立刻结成战阵,尽管人人带伤,甲胄染血,气势却如出鞘的利刃,逼得魏霖的人连连后退。
“老狐狸,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边关铁骑的厉害!”陈横挥舞着长刀,率先冲向敌阵。可就在这时,魏霖突然拍了拍手,两个灰衣人押着个遍体鳞伤的老者走了出来——那人花白的须发沾着血污,正是墨仁!
“师父!”沈沫月失声惊呼,想冲过去,却被慕容锋死死拉住。
墨仁抬起头,尽管嘴角渗着血,目光却依旧清明:“月儿,莫慌。为师教你的金针渡穴,还记得怎么用吗?”
魏霖拔刀架在墨仁的脖子上,刀刃划破皮肤,渗出一丝血迹:“慕容锋,沈沫月,放下兵器。否则,这老头的命,就没了。”
“你敢!”沈沫月目眦欲裂,指尖已扣住银针。可没等她动手,墨仁突然张口,一枚银针“咻”地射出,精准扎中魏霖的手腕!魏霖吃痛,长刀“哐当”落地,慕容锋趁机如猎豹般扑出,玄铁剑直取他的面门!
“杀!给我杀了他们!”顾清风嘶声下令,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沈沫月趁机冲过去,银针连发,逼退押着墨仁的灰衣人。墨仁虚弱地抓住她的手,将一个油布包塞进她掌心:“这是你父亲……当年藏起来的兵防图真迹,还有魏霖通敌的密信……你一定要……交给陛下……”
“师父,我带你走!”沈沫月想扶他起身,可墨仁却摇了摇头,推了她一把:“快走!为师……还能再挡一会儿……”
混战中,慕容锋与魏霖已过了十余招。谁也没想到,魏霖看似文弱,武功竟如此高强,慕容锋渐渐落了下风。陈横边砍杀边喊:“将军!小心这老狐狸的阴招!”
话音刚落,一支冷箭突然从斜侧射来,直取慕容锋后背!沈沫月想也不想,扑过去挡在他身前——箭矢穿透肩胛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
“月儿!”慕容锋撕心裂肺的呼喊在耳边响起,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意识渐渐模糊。混乱中,她看见魏霖凑到慕容锋耳边,嘴唇微动,说了三个字。慕容锋的身形骤然僵住,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走!”墨仁突然挣扎起身,用尽最后力气掷出一把白色药粉。漫天白雾瞬间弥漫,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沈沫月在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慕容锋紧紧抱着她,陈横带着人在前面开路,火攻队的战旗越来越近,而师父的身影,却渐渐消失在白雾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