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金銮殿内,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传讯兵跪在地上,声音带着颤抖:“陛下!北狄二十万大军陈兵雁门关下,已将关隘团团围住!”
话音刚落,又一名传讯兵冲进来,脸色惨白:“陛下!不好了!边关守将李将军突然持虎符调动三军,关闭城门,疑似叛变!”
慕容锋猛地攥紧手中的半枚玄铁虎符:“拓跋弘竟能仿造虎符?可这虎符的纹路是先帝亲绘,外人根本无法复刻!”
白芷接过传讯兵呈上的“叛变”证据——一张盖着虎符印记的调兵令,仔细查验后摇头:“这不是仿造的。陛下请看,这调兵令上的虎符印记,与您手中的左符纹路能对上,这是先帝时期遗失的右半符!当年两块虎符本是一对,右符遗失后,先帝才重新铸造了新的兵符,没想到竟落在了北狄手中。”
“右符怎么会在北狄?”苏墨皱眉,突然想起什么,“我去整理太后遗物时,在她的妆奁暗格里发现了一封血书,或许能找到线索。”
慈宁宫暗室内,苏墨展开那封泛黄的血书,字迹潦草,显然是太后仓促写下的:“哀家私铸虎符,原为琰儿登基后掌控兵权。北狄可汗以‘解同命蛊’为饵,骗走右符,实则是为今日攻我龙国做准备...若琰儿能活,切记不可信任北狄人...”
“原来如此!”白芷恍然大悟,“所以拓跋弘能调动龙国军队,是因为他手里有真正的右符!李将军不是叛变,是被虎符的权威所迫,不得不服从调令!”
正在此时,宫女匆匆来报:“陛下!白姑娘!萧景琰殿下醒了!”
三人赶到宗人府牢房时,萧景琰正坐在床沿,脸色虽还有些苍白,眼神却清明了许多。听闻北狄举兵、右符被骗的消息后,他突然捂住脸,痛哭失声:“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轻信母后,若不是我被同命蛊迷了心智,也不会让北狄有机可乘...皇舅,儿臣愿戴罪立功,去雁门关夺回右符,弥补过错!”
慕容锋看着他,沉默片刻后点头:“好。朕给你一次机会,但若你再敢勾结外敌,朕绝不轻饶。”
雁门关外,黄沙漫天。拓跋弘骑着高头大马,高举手中的完整虎符,对着城头大喊:“龙国将士听着!本王手中有先帝亲赐的虎符,见符如见君!李将军已奉符调兵,你们若敢抵抗,就是违抗君命,株连九族!”
城头上的守军陷入混乱,有人握紧兵器,有人却犹豫着放下了弓箭。就在这时,城头突然响起嘹亮的号角,慕容锋身披金甲,手持左符现身:“众将士莫慌!拓跋弘手中的右符是骗取的,并非先帝本意!朕手中的左符才是如今的正统兵符,见符如见君,你们该听谁的,心里清楚!”
两块虎符在阳光下同时发出金光,左符的金龙纹路与右符的白虎纹路相互呼应,竟引动了天地异象。狂风骤起,黄沙被卷上天空,凝聚成一尊巨大的虎形虚影,在两人头顶对峙咆哮,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护国大阵!”白芷立于城楼之上,看着空中的虎形虚影,突然想起药王谷古籍中的记载,“师父说过,双符聚首时,会引动龙国的护国大阵,阵眼就在沙暴中心!只要控制阵眼,就能掌控大阵,击退北狄大军!”
苏墨立即召集精锐骑兵:“随我突入沙暴,控制阵眼!”
可当他们冲进沙暴中心时,却见拓跋弘早已带着死士守在那里,手中还握着一把玄铁打造的长刀:“苏墨,本王等你们很久了。你们以为掌控阵眼就能赢?太天真了!”
他猛地踩了踩脚下的沙地,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个巨大的地下机关——竟是利用无回雪山的玄铁矿脉打造的战争兵器,数十门玄铁火炮对准了雁门关,炮口泛着冷光。
“不好!”苏墨刚要下令撤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萧景琰带着一队禁军赶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密匣:“皇舅!这是母后留下的密匣,她说过,若遇双符相争、大阵异动,可启动匣中的禁制,压制玄铁兵器!”
他打开密匣,一道金光从匣中飞出,直冲向空中的虎形虚影。那虚影瞬间凝实,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猛地扑向北狄大营。拓跋弘慌忙举起右符抵挡,两块虎符在空中相撞,迸发出刺目的光芒,让所有人都睁不开眼。
待光芒散尽,众人睁眼望去——拓跋弘手中的右符已碎裂成几块,掉落在沙地上;而慕容锋手中的左符却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盘旋一圈后,凝铸成一枚新的金龙兵符,龙纹栩栩如生,散发着威严的金光。
“原来如此。”白芷轻抚心口痊愈的蛊毒印记,眼中闪过了然,“双符聚首不是为了争斗,是为了完成使命。旧虎符的使命已尽,该由新的金龙兵符守护龙国山河。”
此战后,北狄大军因失去指挥、兵器被毁,仓皇撤退;李将军也打开城门,向慕容锋请罪。慕容锋念其是被胁迫,从轻发落,只罚他去边关驻守。
对于萧景琰,慕容锋没有再将他关入宗人府,而是派他去皇陵守墓,让他在为先帝守灵的同时,反思自己的过错。临行前,萧景琰将一封折叠整齐的信纸交给白芷,声音低沉:“这是母后留给你的...她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辜负了药王谷的救命之恩,当年若不是药王谷的人救了她,她早就死在战乱中了。”
白芷展开染血的信纸,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瞳孔骤然收缩——信上竟写着药王谷当年被灭门的真相,与北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