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苏醒的磅礴金光,如旭日喷薄,悍然冲破幽深地宫的禁锢,直射九霄。那金光在云海之巅翻涌凝聚,化作巨龙昂首、翔凤展翅的恢弘异象,金红交织的光芒如天幕垂落,温柔而坚定地笼罩四野,将山河尽染神圣暖色。
山下,万千百姓目睹此景,皆以为神迹天降,自发匍匐跪拜,欢呼声浪如山呼海啸:“天佑龙国!祥瑞降世!”边境,正欲叩关的北狄军营中,士兵望着天际异象,手中刀枪簌簌落地,军心涣散,未待将领呵斥便四散溃逃——兵锋在煌煌天威前不堪一击。
金光中心,白芷(沈沫月)衣袂飘飘,自半空缓缓降落,发间凤羽轻颤,流转着与龙脉共鸣的华彩。她俯瞰跪拜的黎民,清亮的声音穿透喧嚣:“慕容锋,我终于明白了!龙脉从不是地宫的冰冷器物,它是山河魂魄,是民心所向啊!”
慕容锋心头剧震,上前紧握她微凉的手,掌心传递滚烫力量:“你说得对!从前我只知守护龙脉,却忘了民心才是根本。若失了百姓,纵有龙脉又有何用?”话音刚落,两人手中的传国玉玺与沈家玉佩突然脱手,于霞光中交融重塑,化作刻有“山河”二字的玄色令牌,“嗖”地没入大地。
“嗡——”大地低沉共鸣,干裂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新绿,嫩芽破土,枯涸河床重现潺潺水声。苏墨快步上前,看着脚边蔓延的绿意,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这是龙脉在反哺大地?白芷,你竟真的让龙脉认主了!”
白芷颔首,眸光坚定:“不是认我,是认这天下百姓。民心聚,则龙脉旺;民心散,则龙脉竭。我们守护的,从来都是百姓的心。”
苏墨袖中手悄然攥紧,突然抬眼看向慕容锋,语气带着刻意的试探:“陛下,龙脉苏醒虽为祥瑞,但沈……白芷姑娘身份特殊,当年沈家谋逆案虽已翻案,可朝中难免有人非议。如今她掌控龙脉之力,若有人借此挑拨,恐生祸端。”
慕容锋当即沉脸,将白芷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如刀:“苏墨此言差矣!白芷于国有三大功——救驾、抗疫、唤醒龙脉,她的功绩足以压过所有非议!谁敢多言,便是与朕为敌!”
白芷轻轻扯了扯慕容锋的衣袖,轻声道:“慕容锋,苏公子也是好意提醒。不过我问心无愧,旁人议论无需在意。眼下更重要的,是让龙脉之力惠及百姓。”
夜幕低垂时,龙国境内万千城池村落同时亮起长明灯,灯火如星河落地。南方旱灾村落中,卧床三年的老妪在光晕中睁眼,推开尘封的窗:“亮了……天亮了……”村口枯井喷涌清泉,村民捧着泉水欢呼,泪水与泉水交融。
城楼之上,侍卫恭敬地对苏墨道:“皇上口谕,邀您即刻进宫赴宴,共庆祥瑞。”
苏墨目光焦着在灯海之上,声音冷硬:“白姑娘会赴宴吗?”
“自然在场,陛下还会在宴上宣布与白姑娘的婚期。”
苏墨猛地转身,袖中婚书被他狠狠攥皱,指节泛白:“婚期?慕容锋倒是急不可耐!”他突然将婚书撕碎,纸屑随风飘落,“你回去禀报陛下,说我稍后便到。”待侍卫离去,他盯着皇宫方向冷笑:“慕容锋,你赢了民心,赢了祥瑞,却未必能赢到最后。这江山,还有她,我都要!”
三日后,北狄王城城门洞开。年迈汗王捧着降表,率百官素服跪于龙国宫门,额头触地:“老臣糊涂!受拓跋弘蛊惑犯上作乱,致两国生灵涂炭。如今天降祥瑞,龙国民心所向,老臣愿率全族归附,岁岁纳贡,永为藩属!”
囚车中的拓跋弘铁链加身,看着老汗王的模样,突然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凉:“民心所向?慕容锋,你不过是借了龙脉的光!若没有这祥瑞,你以为百姓会真心服你?”
慕容锋走到囚车前,目光平静:“拓跋弘,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龙脉因民心而醒,而非民心因龙脉而聚。若我治国无方,纵有龙脉,百姓也会离我而去。朕免你死罪,流放南疆,若你能悟透‘民心’二字,或许能得安稳晚年。”
拓跋弘闭上眼,两行浊泪滑落:“我一生追逐霸业,到头来却输在‘民心’二字……可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