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锋的手掌缠着厚厚的纱布,鲜血却仍隐隐渗出,可他全然不顾,只盯着榻上的白芷——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连之前无意识的颤抖都弱了几分。巫医刚施完针,收起银针时,手都在微微发颤:“陛下,笛声引动了毒根,她的心脉像被虫蛀一样,再发作一次,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没有‘再发作’的机会!”慕容锋声音发紧,指尖轻轻拂过白芷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痛。就在这时,凌越快步闯入,脸上带着罕见的急切:“陛下!有线索了!西南方向的一个山村里,有位‘木先生’,村民说他能解奇毒,手法和药王谷的记载对上了!”
“药王谷?”慕容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沉了下去,“可确定是真的?”
“不敢百分百确定!”凌越急声道,“那先生脾气古怪,我们的人去了三次,连门都没进去,只传回来一句‘非有缘人不见,非必死症不治’!”
“必死症……”慕容锋看向白芷,拳头攥得更紧,“她现在的情况,就是必死症!备马,朕亲自去请!”
“陛下不可!”巫医连忙阻拦,“西南是苏墨的地盘,您去了太危险!再说,万一那先生是骗子……”
“没有万一!”慕容锋打断他,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朕必须去!凌越,挑二十名精锐影煞卫,换上便装,半个时辰后出发!对外就说朕在别院守着白医正,不许走漏半点风声!”
他走到榻边,俯身靠近白芷,声音放得极轻:“等我回来,这次一定带你走。”说完,他直起身,接过凌越递来的佩剑,大步流星地向外走——黑袍在风中扬起,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犹豫。
时间悄然流逝,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一支轻骑队伍如鬼魅般悄然出城,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召唤。这支队伍犹如离弦之箭,径直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慕容锋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地冲在队伍最前方。他的掌心传来阵阵刺痛,这疼痛如影随形,不断提醒着他此次行程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他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挥舞着,仿佛要将这黑夜撕裂,让黎明的曙光提前降临。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
然而,慕容锋并没有察觉到,在别院墙角的阴影处,一只通体漆黑的小虫正微微振动着翅膀。这只小虫宛如黑夜中的幽灵,不引人注目却又至关重要——它是苏墨精心布下的眼线蛊。
与此同时,远在密室中的苏墨正凝视着铜盆里泛起的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仿佛是命运的涟漪,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他轻轻捏起那只刚刚飞回来的蛊虫,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慕容锋,你终究还是亲自来了。”苏墨的声音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丝丝寒意,“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药王谷的路上,为你准备一份特别的大礼吧。”
他转头对心腹下达命令,声音冷酷而决绝:“立刻把我们埋伏在‘木先生’村子附近的人手都调动起来,这次绝对不能让慕容锋活着离开!”
夜色中,两队人马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驰,一场围绕着“一线生机”的生死博弈,即将在西南群山里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