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锋正在太和殿与兵部尚书赵崇商议漕运新政,突然一个念月阁的小太监连滚爬爬地冲进殿内,脸色惨白如纸:
\"陛下!不好了!白姑娘...白姑娘她...\"
慕容锋手中的朱笔\"啪\"地折断:\"她怎么了?\"
\"不见了!整个念月阁都找遍了!\"
帝王猛地起身,龙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赵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假意劝道:\"陛下莫急,许是白姑娘在宫中散步...\"
\"散步?\"慕容锋冷笑,\"她今日毒发三次,连床都下不了!\"
他拂袖而去,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赵崇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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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丝马迹
念月阁内一片死寂。梳妆台上的药碗还冒着热气,榻上的锦被凌乱,仿佛主人刚刚起身。
凌青已经先一步赶到,正蹲在地上仔细勘察。见到慕容锋,他沉声禀报:
\"窗棂有被撬过的痕迹,但...太明显了,像是故意留下的。\"
慕容锋环视这个充满两人回忆的地方,心口阵阵发紧。目光扫过妆台时,他突然顿住——
那支他亲手所雕的白玉簪,竟断成两截,孤零零地躺在角落。断口处沾着暗红的血迹。
\"这是...\"凌青也注意到了异常。
\"调虎离山。\"慕容锋声音冰冷,\"有人故意引朕去冷宫。\"
但他还是小心翼翼拾起断簪,用绢帕包好收入怀中。这是她最常戴的发簪...
就在这时,凌青在榻边发现更蹊跷的东西——一枚甘草玉佩,端端正正摆在枕上,旁边用胭脂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是苏家的印记。\"凌青神色凝重,\"但摆放得太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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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锋凝视那枚玉佩,忽然道:\"你说得对,这一切都太刻意了。\"
他走到窗边,仔细观察那道\"被撬开\"的窗棂:\"痕迹新鲜,但锁扣完好。不是从外撬开,而是从内破坏。\"
凌青恍然:\"白芷是自己出去的?\"
\"或者说,是有人用她无法拒绝的理由骗她出去的。\"
慕容锋想起昨日白芷毒发时,一直喃喃着“梅花...\"。若有人利用她对记忆的执念...
\"陛下!\"暗卫来报,\"查到了!一炷香前,有个形似白姑娘的人被扶进了冷宫废殿!\"
凌青急道:\"臣这就带人去冷宫!\"
\"慢着。\"慕容锋抬手制止,\"既然对方想引我们去冷宫,朕偏要反其道而行。\"
地牢深处,白芷被铁链悬吊在刑架上,霜白的头发被血污黏在脸颊上。她垂着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脚下的地面已经积了一小滩暗红的血迹。
苏父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鞭子:\"白姑娘,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答应在宫宴上给慕容锋下毒,我立刻给你疗伤。\"
白芷艰难地抬起头,扯出一个嘲讽的笑:\"你...做梦...\"
鞭子再次落下,在她早已伤痕累累的后背添上新伤。她咬破嘴唇忍住惨叫,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倒是硬气。\"苏父放下鞭子,拿起烧红的烙铁,\"不知道慕容锋看到你这副模样,会不会心疼?\"
烙铁触及皮肤的瞬间,白芷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她痛得浑身痉挛,却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绝不...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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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要挟
连续三日的酷刑,白芷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像破布娃娃般被扔在草堆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父失去耐心,对侍卫吩咐:\"把那个野种带过来。\"
当苏墨被拖进地牢时,他几乎认不出那个蜷缩在角落的血人。
\"白芷!\"他挣扎着想冲过去,却被侍卫死死按住。
苏父冷笑着踩住白芷的手指:\"看看谁来了?你的痴情郎。\"
白芷艰难地睁开肿胀的眼睛,看到苏墨的瞬间,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走...快走...\"
\"既然你这么在乎他,\"苏父抽出匕首抵在苏墨颈间,\"那我就当着你的面,一刀刀剐了他。\"
\"不要!\"白芷用尽力气扑过去,抱住苏父的腿,\"求你...放过他...\"
苏父俯身捏起她的下巴:\"那你肯答应了?\"
她看着苏墨,又看了看苏父祈求到:“不要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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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秘密
苏父暴怒之下,一脚踢开白芷:\"好!既然你们情深义重,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他揪住苏墨的头发:\"这个野种,根本不是我亲生的!他娘那个贱人,当年怀着别人的种嫁进苏家!\"
苏墨如遭雷击:\"你胡说!\"
\"我胡说?\"苏父疯狂大笑,\"你娘临死前都招了!她爱的是慕容锋的舅舅。\"
白芷震惊地看向苏墨,终于明白为何总觉得他与慕容锋有几分相似。
\"所以,\"苏父把匕首塞进白芷手中,\"杀了他,我就放你走。\"
白芷握着匕首的手不停颤抖。苏墨却平静地闭上眼睛:\"动手吧...能死在你手里,我甘心...\"
她看着苏墨颈间暴起的青筋,突然调转刀尖刺向苏父!可惜她实在太虚弱了,匕首只划破对方的衣袖。
\"贱人!\"苏父夺过匕首,狠狠刺进她的肩膀。
鲜血喷涌而出,白芷倒在苏墨怀中,气若游丝:\"对不起...连累你了...\"
苏墨抱着她的身子,泪如雨下:\"傻丫头...是我连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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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生机
就在苏父举起匕首要彻底了结白芷时,地牢外突然传来厮杀声。
\"大人!慕容锋带人杀进来了!\"
苏父脸色大变,急忙带人撤离。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瞪了苏墨一眼:\"看好这个贱人,她是我们最后的筹码!\"
地牢重归寂静,苏墨拼命想解开白芷身上的铁链,却因伤势太重无力挣脱。
白芷靠在他怀中,意识渐渐模糊:\"苏墨...若有来世...\"
\"别说话!\"苏墨撕下衣襟为她止血,\"我们一定有来世!\"
她虚弱地抬手,想擦去他的眼泪,却摸到枕边一块尖锐的石片——这是她这些天暗中磨利的。
\"拿着...\"她把石片塞进他手中,\"找机会...逃...\"
这时,地牢深处传来细微的响动。一个佝偻的老狱卒悄悄出现,竟是凌青假扮的!
\"快走!\"凌青迅速打开铁锁,\"陛下正在前门佯攻,我带你们从密道离开!\"
苏墨抱起昏迷的白芷,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人间地狱。
有些罪,必须用血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