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垦荒营地,夜
烛火在寒风中摇曳,将白芷与苏墨的身影投在斑驳土墙上。白芷捏着那封字迹可疑的密信,声音发颤:“苏公子,此信来源不明,你让我如何相信?”
苏墨上前一步,眼中满是“痛心”:“小芷,你到现在还护着慕容锋?他为了巩固皇权,连北疆数万条人命都能视作棋子!”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语气急切,“我冒着雪崩风险送药,难道是为了骗你吗?”
“放手!”白芷用力抽回手,眼中充满警惕,“苏墨,你越界了。”
苏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无奈”:“罢了,是我唐突了。只是见你在此受尽委屈,心急如焚……这些药你先用着,若有难处,随时找我。”他转身离去,风雪中背影萧索,却在转角处瞬间勾起冷笑。
京城,皇宫,御书房
慕容锋将内卫密报摔在龙案上,朱笔被他捏得粉碎:“苏墨!好一个苏墨!”
内卫统领跪地禀道:“陛下,江南药商断供确系苏家指使;秘道‘雪崩’乃苏家高手所为;就连散布谣言的江湖人,也是苏家豢养的死士!”
“证据呢?”慕容锋厉声问。
“臣已拿到苏家与药商的交易账簿,还有……苏墨写给萧景琰随从的挑拨信件!”
慕容锋眼中寒光凛冽,踱步到疆域图前,手指重重戳在北疆位置:“传朕旨意!命影卫营副统领亲率精锐,三日内潜入北疆,务必护住白芷!再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苏墨通敌的证据找出来!”
“陛下!”内侍匆匆入内,“苏墨求见,说有‘北疆大捷’要报!”
慕容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宣!朕倒要看看,他还能演到几时!”
北疆,疫病村落,三日后
白芷正为牧民诊脉,忽听人群中有人高喊:“是萧公子带人打通了东路!苏公子的药车要到了!”
她心中一动,立刻跟上人群——只见萧景琰满身风雪,正指挥着打通一条狭窄的牧民小道。而苏墨的药车,正从西边那条平坦的旧商道缓缓驶来。
“萧景琰,”白芷上前拦住他,语气锐利,“苏墨说他走的是雪崩秘道,你怎么看?”
萧景琰瞥了她一眼,冷笑:“西边旧商道畅通无阻,哪来的雪崩?白医正,你那位‘苏公子’,怕是没对你说实话吧?”
当晚,白芷独坐灯下,将苏墨的谎言、慕容锋的密信、萧景琰的质疑一一串联。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若不是自己多留了个心眼,岂不是要被苏墨彻底蒙骗?
“谁?”她厉声喝道。
一道黑影闪入,单膝跪地:“白医正,臣乃影卫副统领!奉陛下之命护驾,并呈上密信!”
白芷颤抖着拆开信,慕容锋的字迹力透纸背:
「芷儿亲启:苏墨包藏祸心,北疆之事皆其所为。此人狡诈,汝需步步为营。待朕肃清内奸,亲赴北疆接你。锋字」
信末还附着一张纸——正是苏墨写给萧景琰随从的挑拨信,字迹与那封“伪密信”如出一辙!
白芷只觉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涌。原来那些温柔关怀,那些体贴入微,全是精心编织的谎言!苏墨为了离间她和慕容锋,竟不惜拿北疆数万条人命做赌注!
“白医正!”影卫急忙扶住她。
白芷推开他,眼中已是一片冰冷:“备马!我要去见苏墨!”
苏墨临时营地,夜
苏墨正对着北疆地图推演,忽见白芷一身风雪闯入,不由一愣:“小芷?你怎么来了?”
白芷一步步逼近,将那封挑拨信摔在他脸上,声音冰冷刺骨:“苏墨,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苏墨脸色煞白,随即狞笑道:“演?我演什么了?是我冒着风险给你送药,还是慕容锋为了皇权,把你当成稳定北疆的棋子?”
“为了送药?”白芷指着他,字字泣血,“你走的是平坦商道!你截留朝廷药材!你散布谣言!你……你根本就是为了离间我和慕容锋,为了你的狼子野心!”
“野心?”苏墨突然狂笑,“我是有野心!我要这江山,也要你!慕容锋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甚至能给你更多!”
“你做梦!”白芷猛地拔剑(那是慕容锋赠予的防身短剑),抵在他喉间,“苏墨,你可知你罪无可赦?!”
苏墨凝视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决绝让他心中一沉,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悲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失去了色彩。
“小芷,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苏墨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你难道忘了吗?你的母亲,你的家人,都是因为他而死的啊!”
白芷的身体微微一颤,手中紧握着的短剑也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苏墨见状,心中更是一阵刺痛,但他还是强忍着继续说道:“小芷,他真的值得你去爱吗?也许,你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枚可以用来巩固江山的棋子罢了。帝王的心,深不可测啊!你想想看,他当初娶了嫣然,却将她打入冷宫,这难道不是因为嫣然深爱着他吗?”
风雪在帐外呼啸,帐内剑拔弩张。白芷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她看不清楚的是昔日温柔的苏墨,还是眼前这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