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帐内,三日夜
白芷正用棉布蘸着温水,轻轻擦拭苏墨肩胛的伤口。药膏刚敷上,苏墨的指尖就微微颤抖,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却仍扯出一抹温柔的笑:“不疼,你别担心。”
“还说不疼?”白芷看着他泛白的唇,动作放得更轻,“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护我,你也不会伤得这么重。”
“傻瓜,保护你是我心甘情愿的。”苏墨伸手,轻轻的揽住她的腰,语气带着暖意,“不必为我费心,北疆还有那么多病患等着救治,他们更需要你。”
这般体贴,让白芷心中愧疚更甚,也更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念头。趁苏墨睡着时,她偷偷翻查之前那枚影卫令牌——令牌内侧刻着一个“锋”字,白芷心如死灰。
三日后,医帐
“医正!不好了!”一个侍卫跌撞闯进来,脸色惨白,“京城派来的救援车队,在百里外的黑石峡遭遇伏击,全军覆没了!”
“不可能!”白芷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药碗“哐当”摔在地上,“陛下明明说过,会全力支援北疆,怎么会...怎么会全军覆没?”
“怎么不会?”萧景琰冷笑着掀帘而入,手中攥着一封染血的信纸,“白医正,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慕容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我们!”
他将信纸狠狠甩在白芷面前:“这是从救援车队首领尸体上搜出来的,你自己看!上面是不是慕容锋的笔迹!”
白芷颤抖着捡起信纸,只见上面写着“北疆疫民已成祸患,粮草药材不必送达,任其自生自灭”,落款处的朱红印鉴,与她当年在京城见过的皇帝印鉴一模一样。
“怎么会...陛下他怎么能这样...”白芷的手指捏得信纸发皱,心一点点沉下去。
苏墨挣扎着从榻上坐起,抢过信纸仔细查看,指尖划过字迹时微微发抖,随即颓然坐倒在床边,声音带着哽咽:“对不起...小芷,是我太天真了,我竟还对他抱有期待,以为他会顾念百姓...是我错了...”
白芷怔怔地看着信纸,突然轻笑出声,笑声里满是悲凉。
帐内,对峙
白芷想走,萧景琰突然拔剑,剑锋眼看就要刺中白芷,苏墨突然冲过来,伸手攥住剑身,掌心被割得鲜血直流:“放她走。”
“你疯了?她害的我们死了那么多人,还不足以杀她吗?”萧景琰暴怒,用力想推开苏墨。
“我说,放她走。”苏墨的语气依旧平静,眼神却冷得骇人,攥着剑身的手更紧了,鲜血顺着剑身滴落,“我再说最后一次,若伤她分毫,我苏墨就是拼了苏家百年基业,也要你萧景琰偿命!”
萧景琰看着苏墨眼中的狠戾,终是咬着牙收了剑。白芷不知该说什么好,就淡淡的留下一句:“萧景琰,带我把他们都治好,我的命你拿去。”径直走出了医帐,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中。
帐内,风波再起
白芷刚走,萧景琰就猛地掀翻桌案,药碗、信纸摔了一地:“苏墨!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一个女人,你不仅放她走,还敢威胁我?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辱!待我他日登基,定要这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墨没理会他的暴怒,走到桌边,拍可拍萧景琰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景琰兄,放心,她逃不出我的掌心。她现在去找救援车队的真相,正好落入我设好的局——等她亲眼‘看到’慕容锋的‘狠绝’,就再也不会有二心了。”
夜色中,山道
白芷骑着快马,往黑石峡的方向赶去。她要去看看,那场“全军覆没”的伏击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几个黑影正骑着马远远跟着——那是苏墨派来的暗卫,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要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确保她能“顺利”看到苏墨为她准备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