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帐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弥漫的绝望。白芷躺在榻上,身体剧烈痉挛,冷汗浸透了衣袍,牙齿咬得咯咯响,仿佛在对抗着看不见的酷刑。巫医跪在榻边,银针如飞般刺入她的百会、人中、涌泉等大穴,可她腕间的脉象依旧狂暴如雷,毫无平稳之意。
“陛下,不行!”巫医拔出一根银针,针尖已泛出黑紫色,声音发颤,“三倍‘夺魂丸’不仅蚀神智,还在啃噬心脉!老臣最多再撑一个时辰,若找不到解药,她要么变成活死人,要么……”
“要么怎样?”慕容锋攥紧拳头,指节发白,目光死死盯着白芷痛苦扭曲的脸。
“要么在疯癫中耗尽生机!”巫医的话像重锤砸在慕容锋心上。帐内的医官们也慌了神,捧着化开的解毒丹,却连白芷的嘴都撬不开——她牙关紧咬,嘴角已渗出鲜血。
就在这时,白芷突然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清明,只有一片猩红,像被激怒的野兽。她嘶吼着从榻上弹起,双手成爪,直扑离她最近的医官!那医官来不及躲闪,肩膀瞬间被抓出五道血痕,惨叫着倒在地上。
“拦住她!别伤她!”慕容锋冲上前,伸手去扣她的手腕。可此刻的白芷力气大得惊人,竟一把甩开他的手,指甲直取他的咽喉!慕容锋侧身避开,反手去抱她的腰,却被她用额头狠狠撞在胸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芷儿!是我!”慕容锋忍着痛,在她耳边急声呼唤,“你看看我!别被毒药控制!”
白芷的动作顿了顿,眼中的猩红淡了一丝,却很快又被暴戾覆盖。她突然低头,狠狠咬向慕容锋的手臂!慕容锋没躲,任由她咬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就在这瞬间,白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她松开嘴,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吼:“别……别过来……我不想……伤你……”
“我知道,你在反抗!”慕容锋趁机将她抱住,紧紧按在怀里,“再撑一会儿,凌越已经去找药王谷找你师父了,我们很快就能拿到解药!”
可药性实在太强,白芷很快又陷入疯狂。她挣扎着从慕容锋怀里挣脱,抓起榻边的铜灯,就要往自己头上砸——她宁愿死,也不想伤她!慕容锋眼疾手快,一把夺下铜灯,将她再次抱住:“别傻!你不能死!”
“陛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凌越急得跺脚,“要不……先用铁链将她捆住?至少能防止她伤自己,也能让巫医施针!”
慕容锋看着怀中拼命挣扎、却始终没对他下死手的白芷,心中一痛:“不行!她已经够苦了,不能再用铁链锁她!”他转头对巫医下令,“用最强的镇定针,就算伤了元气,也要先稳住她的神智!”
巫医立刻取出一支银针,蘸上特制的药汁,狠狠刺入白芷的后颈。片刻后,白芷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双眼缓缓闭上,再次陷入昏迷,只是眉头依旧紧紧蹙着,仿佛还在与药性对抗。
慕容锋抱着昏迷的白芷,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坚定:“苏墨,你让她受的苦,我会一点一点,全部讨回来!”他看向凌越,“传令下去,扩大搜索范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药王谷!另外,加派人手盯着苏墨,我怀疑他手里有解药!”
帐内终于恢复安静,只有巫医施针的细微声响。慕容锋守在榻边,看着白芷苍白的脸,心中暗下决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救回她,让她摆脱苏墨的阴影,重新做回那个清冷自持的白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