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掏出疗伤丹药,颤抖着塞进嘴里,却因伤势过重,手指还没离开嘴唇就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掌心。张五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碎神刀。
他能感觉到,这把刀似乎在与自己产生某种共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握住它,仿佛就能掌控天地。
然而理智告诉他,贸然触碰这把来历不明的神器,极有可能万劫不复。\"先回宗门。\"张五深吸一口气,\"如此大事,必须禀报师尊。\"他脱下道袍,小心翼翼地裹住刀柄,试图将刀拔起。可无论他如何用力,碎神刀纹丝不动,仿佛已经与地面融为一体。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刀身上瞬间蒸发。
纱灵灵见状,咬破指尖在刀身上画下一道血符:\"借我灵血,开!\"随着她念动咒语,脸色愈发苍白,额头青筋暴起。刀身终于微微震颤,张五趁机发力,将碎神刀拔出。一股冰凉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一个黑暗的空间,无数画面在眼前闪过:血月当空,尸横遍野,一个巨大的身影挥舞着碎神刀,所过之处,神明陨落...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张五!你怎么了?\"纱灵灵的呼喊将他拉回现实。张五满头大汗,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被刀柄上的纹路割破,鲜血顺着刀身流淌,竟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将碎神刀背在身后:\"我们走。这把刀,或许就是解开黑风魔人秘密的关键。\"
张五的手心,最后一道暗紫色光纹慢慢消失。
他腿一软,赶紧扶住旁边的大石头。
这七天在秘境里,大风呼呼地刮,现在突然安静下来,还能闻到外面清晨湿润的空气,感觉特别不真实。
就像打碎的玻璃一样,眼前的结界一片片裂开。
阳光猛地照进来,张五被晃得睁不开眼,模模糊糊看见结界外面站着个人。
那人穿的黑衣服被风吹得乱飘,腰上挂的银铃铛在太阳下闪闪发亮。仔细一看,原来是分别好久的师叔冷云。
“你们比说好的时间晚了三个小时!”
冷云说话冷冰冰的,可眼里全是担心,“你们竟然在秘境里面待了这么久。”
话还没说完,冷云已经掏出玉瓶倒出疗伤药。药味混着松针的清香,一下子飘满四周。
张五看着冷云低头认真给大家包扎伤口,动作特别轻。
远处传来钟声,惊飞了树林里的一群白鹭。
冷云把最后一颗丹药塞进刘真人手里,转身看向已经消失的结界,地上还留着和妖兽打斗的痕迹。
“咱们回灵山吧,” 他轻轻说,银铃铛跟着他的步子响起来,“山里面准备的庆功宴,怕是热了凉,凉了又热好几回了。”
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宗门方向走去。一路上,纱灵灵的裙摆沾满泥浆,每走一步都发出\"噗嗤\"的声响。
刘真人的道袍被雨水和血水浸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可他早已没了力气整理。张五背着碎神刀,能清晰感受到刀身传来的阵阵寒意,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注视着自己。
回到宗门后,掌门立刻召集长老们召开紧急会议。
议事厅里,烛火摇曳,气氛凝重。张五将碎神刀放在桌上,刀身的寒气瞬间凝结了周围的水汽,在桌面上形成一层白霜。长老们围拢过来,个个脸色凝重,倒吸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这真的是七级神器?\"一位白发长老颤抖着伸出手,却在距离刀柄三寸处被无形的力量弹回。
\"如此邪异的气息,这把刀来历恐怕不简单。\"另一位长老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接下来的日子,宗门内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张五等人被安排在单独的院落修养,同时接受长老们的询问。
每天都有不同的长老来观察碎神刀,尝试解读刀身上的纹路,可都一无所获。
张五的伤势在宗门灵药的治疗下渐渐好转,但脑海中那些诡异的画面却挥之不去,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被噩梦惊醒,浑身冷汗淋漓。
刘真人的伤势恢复得最慢,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室疗伤。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坚持研读宗门古籍,试图找到关于黑风魔人或者碎神刀的记载。
有时候一看就是一整天,连饭都顾不上吃。
修行界表面上恢复了平静,可暗流却在暗处涌动。
各大门派纷纷派出高手,试图调查黑风魔人的来历,却一无所获。
而那把碎神刀,始终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刀身上的纹路在深夜会发出幽光,仿佛想要倾吐着某个被遗忘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