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者说:“此行凶险,你们二人要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自称【来自灵山的人】。”
这个老者被张五和纱灵灵同时认了出来,是之前前往山头上的时候,拦住他们二人去路的老者。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张五说:“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在帮我们?”
老者摇了摇头,慢慢隐身了,轮廓化作了无形,连同眼前的这团迷雾,一起消散掉了。
三个人留在原地,愣住了。
纱灵灵说:“总感觉刚才那个老头子,在哪里见过。”
张五问:“是谁呢?你认识?”
纱灵灵说:“但当我仔细回忆的时候,总感觉头晕晕乎乎的。还是算了,不管他了。”
三个人越来越接近青山城了。
只见眼前一个巍峨的城门,上面写着【青山城】三个字。
三个人走进去,却发现里面几乎全民皆兵,几乎已经看不见普通老百姓在哪里了。
里面的人,似乎都弓腰驼背的,满脸愁容,整个城池民不聊生。
江福说:“纱灵灵,你得去花木兰带的女兵营报到。张五,你随我来。”
纱灵灵说:“可是,咱们之后怎么再见面呢?”
江福说:“新兵训练时间也就半个月。半个月之后,咱们自会在青山城北门集合。”
纱灵灵说:“好。”
纱灵灵一蹦一跳地前往了花木兰女兵营,就此别过。
江福带着张五往前走,腿脚却止不住地发抖,看起来怕极了。
张五问:“你这是怎么了?”
江福说:“我是逃兵,怕被罚呗。”
一路上,百姓们不像久居于此的人,倒像是流窜至此的难民。
城池到处破破烂烂的,倒是几个营地的所在,看上去修缮得还不错。
拐了几个弯,就到了。上面写着【新兵二营】。
新兵二营的背后,是一面大山。
江福对着看守在前门的士兵说:“钢子,我回来了。”
士兵钢子似乎和江福平日里很熟,说:“你不是逃了吗?逃就逃了,回来的话,铁定少不了一顿板子。”
江福说:“我可以说成我出去迎接新兵去了,我旁边这位就是,准备入营的。如果这样说,会不会免于受罚?”
钢子说:“免罚是不可能的,但是可能少挨几下板子。”
张五和江福跟着刚子的脚步 ,来到了新兵营内部。
大家伙儿正在抓紧操练着,有的在练射箭,有的在练御马。
此时,营长【大封】正坐在营帐之中,两侧是两排五大三粗的战士,看起来特别威风。
大封说:“大胆江福,居然敢擅自出营?”
张五和江福同时跪地。
张五辩护道:“营长大人,是我想入营当兵,江福是为了接我。”
大封说:“让你说话了么?!想要当兵,得验验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站在大封左侧的左护卫提着一把砍刀就上前,径直劈向了张五。
张五一个侧身,闪避了过去,接着瞪着柱子,反脚一个侧踢,顷刻之间,左护卫已经刀掉人翻。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大封说:“速度挺快的嘛,来人,给他测测臂力。”
说着,便命令张五提起地上的小千斤坠。张五不费吹灰之力,眼皮子不眨就把这个小千斤坠给拎起来了。
大封说:“试试旁边那个大的。那个大的可是足足有两百斤,你可小心了。”
只见张五扎好马步,两只手抓住大千斤坠的抓手,奋力一举,又举了起来。
“切,我以为两百斤多重呢。”
一边这么说着,张五一边换成了单手举重,用右手不停地抛飞、接住这个千斤坠。
大封等人都看傻眼了,说:“此人真乃神人也。”
大封得找回自己的场子,他正了正声色,对江福说:“你找回来的人不错,但是,该罚还得罚,就罚你中午少吃一顿饭。”
张五说:“那我呢,我怎么安排?”
大封说:“你再能打,也得一步一步来,先按照正常规矩,去报到,签契约,领作训服和武器。既然能打,你可以特批进我们的骑士护卫队。”
张五问:“骑士护卫队,那是什么东西啊?”
大封说:“骑士护卫队有最好的战马,配备有长剑和射箭,领的银子也是最多的。我们一个营,也只有七人能进这个护卫队,直归我管。”
张五听了,觉得自己受到了重视,开心地点了点头。
上阵杀敌,精忠报国,岂不比去山上隐居修仙来得痛快?
只是,张五有些担心,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是一个修仙者,身上带有凡人们所没有的超能力之后,他们到底是会拿自己当个宝呢,还是会拿自己当个异类呢?
张五报到了之后,签订了契约。
契约上写着:
“入营之后,生死皆有上将军说了算,你的性命不再属于父母,而属于国家,若是做了逃兵,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张五问:“上将军是谁呀?”
契约掌握者说:“这你就别管了,上将军还是咱们营长的顶头上司呢。”
张五用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流出了一点鲜血,在契约了按了鲜血手印。
张五跑到内务队去领取作训服和装备。
只见负责给他发衣服的是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大油头。
张五拿到了作训服,上面却有着许多磨损和窟窿。
张五问:“您好,能不能给我换件好的啊?这上面已经坏掉了啊。”
中年男人说:“爱穿不穿,就这一件。”
张五问:“我似乎没有得罪您吧,您为什么要这么整我?”
中年男人说:“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而是上头有人要和你过不去。得罪了左护卫,你还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张五回想起来了,自己刚进营的时候,面对左护卫的攻势,不到五秒就把他给打倒了,显然是让他特别下不来台。
这个左护卫!居然如此心胸狭隘!
张五心想,自己既然是刚来的,还是忍气吞声了吧。
张五领着东西,回到了自己住的帐篷里面去。
晚上,他躺在地上,怀想着自己上战场杀敌的画面,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即便凶险,却也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