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安任由张启山那件带着体温的披风落在自己身上。
纤细的手指抓住衣服边缘,慢悠悠地裹紧自己。
披风上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属于张启山的味道彻底将木七安包裹。
张启山站在一旁,目光沉沉地看着美人缩在他的披风里。
精瘦的身形被宽大布料衬得愈发单薄,那张惊心动魄的脸抬起来时,眼尾泪痣盈盈,脆弱得像一尊琉璃美人盏,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张日山隐晦地扫过木七安的腰,掌心不自觉收拢。刚才两人紧紧相拥的触觉仿佛还残留在手指上。
他的腰真细,一只手就能牢牢掌控。
“副官?张日山!”
“到!佛爷!”张日山猛然回神。
张启山冷眼扫过自己这位罕见走神的副官,眸色微沉:“规整部队,继续前进。”
“是……呃,佛爷,那位……要不要派人先送回城?”
张日山有些犹豫,毕竟木七安看起来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这种娇贵的人应该在深宅大院里纸醉金迷,而不是在深山老林中受苦。
张启山嗤笑一声,手腕的二响环随着他摩挲的动作轻响:
“我张启山的兵是拿来打仗的,不是给人当轿夫的。你若是心疼,大可以自己骑马带他走,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晃悠!”
“佛爷!属下绝非此意!”张日山慌忙解释。
张启山却已大步走开,声音随风传来:“那你什么意思?真当他是个普通人?普通百姓掉进蛇窟可不会毫发无伤地爬出来。”
追在张启山身后的张日山瞬间僵在原地。
是啊,他亲自检查了陷阱,毒蛇饿了很久,见人就咬,唯有张家人的血脉才勉强令其退避。
木七安安然无恙,是不是意味着……他是张家人?
可,他没有纹身,也没有发丘指。
张启山不再多言,亲自帮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
心里对木七安的警惕却多了几分,仅凭一张脸就能让他一手带出来的副官放下戒心,这个突然出现的“木爷”也不简单。
“副官?”清透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张日山猛地转身。
木七安看着他眼中的戒备,满不在乎地挑眉一笑:“能多给我件衣服吗?佛爷的披风……不够。”
现在是深秋,只有一件披风确实单薄。
实际上,是披风太暴露了,跟制服诱惑一样,随便一个动作,上半身暴露无遗。
木七安又不是峨眉山的马喽,想看他不穿衣服乱晃,那是另外的价钱!
张日山匆匆答应一声,便仓皇而逃地去翻物资。
木七安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尚在,但眉眼却冷了几分。
【现在的张日山还是太嫩了,难怪对张启山死心塌地。】
识海里,天喵精灵瘫在毛茸茸的猫窝里,翘着黑黢黢的爪子舔着猫条,【七安,你要把人抢过来吗?】
【别人的狗,我没兴趣。】
木七安从裤兜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细细擦着脸上的血迹,【张日山是张启山亲手驯出来的VIp藏獒,只要主人还在,他就绝无倒戈的可能。】
天喵精灵亮了亮爪子,【那简单,我们做掉张启山,你当九门之首!hia~hia~hia!「▼?▼」】
【天喵精灵,以你那还没核桃大的脑子,少跟反派系统玩!】
木七安一听就知道自家猫崽子又出去串门了。
“内个……你要是不嫌弃,就先穿我的吧,洗过的!”
张日山去而复返,将一件叠得整齐的衬衫递过来,眼神一阵闪躲。
木七安随意扯出一个敷衍的笑,眼底并无温度,“谢谢你呀!”
对于张日山这种投入得不到回报的人,他不想浪费自己的精力。
张日山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直到木七安的身影藏到树后,才黯然垂下。
自己上赶着什么劲呢?
张启山此次剿匪力求速战速决,带的都是骑兵。
等木七安换好衣服出来,部队已整装待发。
张启山利落地翻身上马,一个抬手示意,身后的部队顿时鸦雀无声。
木七安抬头望着马上的张启山,日光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这个人……大概天生就属于战场。
“佛爷,这位木先生……怎么办?”
张日山看着身形单薄的木七安,还是忍不住开口。
“上来。”
张启山微微俯身,粗糙的大手伸到木七安面前。
他胯下通体乌黑的战马喷着鼻息,马蹄略显焦躁地刨着地面,却在主人一个轻微的夹腿动作后瞬间乖觉。
“跟着跑,或者坐上来,你选一个。”张启山的语气不容置疑。
木七安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骂骂咧咧。
对于免费的座驾他自然不会拒绝,但张启山这个人,木七安多少有些膈应。
总觉得他会惦记自己的血。
木七安刚伸出手腕,便被张启山牢牢握住,稍一用力,将他轻易带离地面,坐在马鞍前侧。
“驾!”
张启山扯紧缰绳,腿上用力,马蹄奔腾,尘土飞扬。
张日山的衬衫穿在木七安身上有些宽大,衣摆被束进腰带,纤细的腰一览无余。
张启山比木七安高一些,再加上常年带兵打仗,身材更是健硕。
在张日山的视角里,木七安完全笼罩在佛爷的怀抱中。
马背颠簸,两人的身躯不可避免地紧密相贴。
“安分些。”
张启山的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喷在木七安耳边带起一阵酥麻。
这算是对木七安靠近副官的警告。
木七安极其不适应这种近距离的威胁,他微微前倾,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我安分了,军爷放我走吗?”
张启山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戏谑,突然一勒缰绳!
战马长嘶一声,前蹄骤然抬起。
“唔!”木七安重心不稳顺势后仰,整个背脊狠狠撞上张启山的胸口。
“嘶——”后腰被什么硬物硌到,他下意识摸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