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福笑得更欢了,表扬王凯:“说得好。”
王凯:“我还跟他说,今年的养老钱没那么多了,因为钱都是人家春芳挣得,我本来就没几个工资,等春芳不要我了,我更没有钱了,养老费指定得减。要是领导把我开除更好,养老费我就一分钱也没有了,每天就回家找爹混饭吃,也挺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这日子比一般人舒坦,你先回家给我收拾间睡觉的屋吧。”
建福又问,“你爹就这么听着,啥也没表示啊?”
王凯在电话那头乐了,“他急得不行了,真怕他养老钱没了,在我办公室转了原地转了好几圈,我就装着收拾东西,一副准备往家走的样儿,把他吓得,一边后退,一边说,我上不上班跟他没关系,让我别回去找他,家里没我住的地方。我就说,没事,我就在门口蹲着,到时候给我口饭吃就行。我爹真急眼了,撒腿就跑,我就追在后面喊了几声,让他等等我。他腿溜轻,一会儿就没影了。”
建福笑着说,“行,我们知道了,一会儿就让你嫂子她们行动,趁热打铁的。”
大家伙都围在电话旁边听,桂叶感叹,“蓝妮儿这孩子,小小年纪真有见识。她说的真对,这可不就是父不慈么。”
素欣说,“咱也别耽误时间了,大哥,你跟建坤骑着新摩托车送我跟嫂子去吧。正好俺俩也坐坐新车。”
四个人骑着摩托车呼啸而去。
蔚爱国躺在炕上反思自己,他的脑海里不停的回响着蔚蓝跟王凯说的那段话:父慈子孝,父不慈,子何必孝?天下有很多不是的父母,父算计子,子防备父,上行下效,永无宁日。
蔚蓝的话对他来说,振聋发聩。
他在雁市不就是走的这条路么?未尽父亲之责,嫌弃两个闺女,从未把她们放在心上,算计芳杏的钱财,糟蹋芳杏的血汗,反而去养算计自己的人。
如今自己能捡回一条命来,幸亏全家人没放弃他,拉了他一把,要不然,他说不定也去吃花生米了。
听二哥偷偷听他朋友说,今年严打,那个女的跟那个算计他的二把手被改判重刑,早就吃了花生米。
蔚爱国盯着房顶,在心里跟闺女发誓:“蓝妮儿,爸爸从今以后,就是穷的要饭,也走正道,一定不再给你和晴晴脸上抹黑。”
话说回,建福四个人,熟门熟路的很快到了王凯他爹家,王凯他爹刚到家,把门关的紧紧的,从里面闩上了,怕王凯回来。
建福和建坤在王凯他爹家不远处看着,桂叶和素欣上去拍门,三个人以为是王凯回来了,吓得在家里不敢出声。
素欣跟桂叶使个眼神,桂叶先开口,高声喊到,“王凯他爹娘,你们在家吗?快给俺们开门,俺是春芳的嫂子,今天来你家评个理儿。”
没喘气的,没动静。
素欣又高声续上,“怎么滴?你们家欺负了我家的人,听见娘家人上了门,就跟那缩头乌龟似的,不敢露头了啊?没门儿,今天这门你们不开试试的。”
接着轮到桂叶了,“老少爷们,邻居乡亲的,大家伙都出来给俺们评评理吧,这可真是有后娘就有后爹,后娘见不得前头的儿子好,亲爹就跟着背后捅刀啊,这父不慈,子咋孝啊?”
王父在家听的团团转,惊慌失措,却不敢露头。
王后娘和闺女更是眼神闪烁的缩在墙角,不敢动弹。
邻居们听到妯娌两个的话,纷纷憋不住的出来听八卦。
有那好事的大娘,还扯着嗓子假惺惺的劝架,“诶呦,这是咋说的,她娘家嫂子,哪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能将就就将就着,凑付过吧,这到底是咋了呀?”
好嘞,有搭话的,就有舞台,开整。
桂叶说,“大娘啊,你是不知道啊,俺家小姑子跟这家人实在过不下去了,在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俺们看了都心疼死了。”
素欣二传,“大娘啊,您和乡亲们都知道吧,这王凯从小因为没个亲娘,那是遭着大罪长大的,好不容易自己找个工作,俺们家看他是个老实孩子,就把小姑子嫁给他了。哪知道,这家人吃肉喝血,吃人不吐骨头啊。”
“啊呀,这咋还这样啊?可不是咋地,凯子是个好孩子,从小是受了苦的,可他跟他媳妇挺好的啊,小两口感情看着不错嘞,这到底咋了呀?啥不吐骨头啊?”老大娘为吃瓜群众代言。
桂叶一拍大腿,“嗨呀,大娘啊,您是不知道啊,王凯的这个爹娘黑了心了,要把两口子往死路上逼啊。”
素欣接茬,“大娘,俺们跟你说实话吧,俺家老人疼闺女,俺家条件也好,从来都不计较钱啊财的啥,时不时的就补贴出嫁的闺女点。俺家小姑子好脾气,心眼好使,平时手里有点钱也大方,三不五时的就给她婆家小姑子几个,她是寻思着到底跟王凯一个爹,人心暖人心的,总能把他们感化过来,好歹的对王凯好点,您可不知道,王凯做梦都想要他爹个笑脸呐。”
“嗯呐,这可是真的,俺们街坊邻居的,看着王凯长大的,这孩子对他爹可好了,他爹说啥是啥呢。”老大娘做评价。
桂叶:“您说说,这么好的儿子,这么好的媳妇,上赶着对他们好,他们还不知足,整天想着怎么赶尽杀绝的,这天底下怎么有这么不做人的老家儿的啊!”
老大娘一脸问号,“她嫂子,到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