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佑之略显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老婶儿,我听你的,等去了京城我告诉她。”
西井老奶拍拍蔚佑之的手,再没说话。
芳杏在家里不停的收拾行李,觉得这个也要用,那个也少不了。
李翠儿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就是不得劲,总想着有什么话要跟芳杏说,可又想不起来要说啥。她心里闷闷的。
蔚蓝和蔚晴听说爷爷奶奶要单独去京城,心里都不大熨帖。
蔚蓝长这么大,从来没跟爷爷分开这么远的距离,还不知道要去多少天,她心里难受。
爷爷这次很奇怪,为啥不带她呢?就算是妈妈忙,去不了,可她跟晴晴一点儿也不忙啊。
晴晴没有姐姐那么多疑问,她就是单纯的舍不得爷爷奶奶,她从小一直在李翠儿眼前转悠,比云妮和海洋,甚至蔚蓝都幸运,她是奶奶最疼的孩子。
所有的孩子里,晴晴跟李翠儿感情最深。
可是晴晴懂事,她知道奶奶要去看病,爷爷说,去了京城,让吴爷爷好好看看,奶奶的病兴许就全好了呢。
她不舍的倚着奶奶,摸着奶奶的手说,“奶啊,你去京城看完病,快点回来啊,晴晴想你。你看好病就给晴晴打电话,晴晴去车站接奶回家。还接爷爷回家,晴晴不要好东西,就要奶快点回家。”
李翠儿也摸着小孙女的肉手,慈祥中带着不舍,“晴啊,奶在京城也待不住,看完病指定早早回来。你在家好好跟着你姐哈,别乱跑,不论谁家找你去耍,你都跟你姐说声,不能自己偷偷去啊!还有啊,不管是谁叫你耍,咱也不跟他去大口井啊,水湾啊,这些地方,那些地方老危险了,掉下去可就遭了,记住没?”
晴晴认真的点头,“奶,我听话,我不去那些地方。”
“诶,记住就好”,李翠儿喜爱的摸着蔚晴的头发,“还有啊,谁要是敢动手欺负你啊,骂你啥的,你别还手,也别还口,你打不过人家的,你就跑回家告诉你姐,你姐指定给你报仇,咱好汉不吃眼前亏哈。”
蔚晴再点点头,捂着嘴笑着说,“奶,我知道了。咱村也没人欺负我,我姐老厉害了,那些小哥哥小姐姐,都叫我姐是老大,谁敢欺负老大的妹妹啊?”
李翠儿也跟着笑,“也是,奶就跟着瞎操心,你姐长这么大,还真没人在她手上占过便宜。”
祖孙俩靠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一直说到建福兄妹四个回来。
芳杏和桂叶也做好了午饭,蔚佑之先让大家吃饭。
吃完饭,他才布置工作,还是跟仁之大爷说的那一套。
春花没想那么多,芳杏和两个嫂子忙的不可开交,她和四姐去合适,她又比四姐更合适,因为她是警察,穿着警服坐在火车上,能镇住妖魔鬼怪。
建福和建坤心里有疑问,这么巧?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俩啥也没问,二叔是最有打算的人,不会无的放矢的。
等李翠儿睡下了,蔚佑之召集他们去了仓库,跟他们说了实话,叮嘱他们不准外传,这涉及到机密。
建福变了脸色,他强烈反对,“二大,不行,我不同意你去。蔚爱民这次肯定是有备而来,上一次咱计划的那么周全,都让她跑了,更何况这一次,她也算是卷土重来,你和二婶都这把年纪了,长途奔波不说,太危险了。蔚爱民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是一个恶鬼,她六亲不认的。不行,咱问问吴江,我们去行不行?”
蔚佑之打断建福,“说什么呢?哪有行不行?现在蔚爱民已经不是作奸犯科这么简单了,她在国内再怎么杀人放火,最多算穷凶极恶。可她现在这么个身份回来,那是妥妥的卖国贼,是数典忘祖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老蔚家,可以出杀人犯,不能养卖国贼,我是她亲爹,再怎么把她除名,也改变不了她是我生的事实。这一遭,必须我去亲自了结。为国,为家,为仁同和江山,我都得去。更何况,这是组织上专门提议让我去的。上有令,莫敢不从。建福,你们几个记住,我们的后代更要记住,有国才有家。无论何时,不计年岁,每一个华夏子孙,必须牢记,大汉民族,永不可侵,胆敢犯者,虽远必诛。”
蔚蓝应声推门而入,“爷爷,我跟你去。”
这回,不仅蔚佑之变了脸色,芳杏也白了脸。
“不行,你不准去。”爷爷和妈妈异口同声,反对蔚蓝。
蔚蓝沉静的反问,“为什么?”
蔚佑之拉着蔚蓝,温声说,“蓝妮儿,不是爷爷不让你去,你太小了,京城那边,领导是不会让你这个小孩子参与这些的,你去了也没有用的,想帮忙帮不上的。你听爷爷的,在家等着爷爷回来。”
“我不,就是不让我参加,我也要去,爷爷刚刚不是还说,无论何时,不计年岁?还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即使不用我参与,我也想去见识见识。再说了,别看我小,我现在论单打独斗,就是大爷和二大爷也不一定是我对手。爷爷,我保证去了听话,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指定不添乱。不是那个大力也去了吗?他比我还小呢。”
蔚蓝一番振振有词,噎的蔚佑之无语又动容。
芳杏咬紧牙关,坚决不同意,“你今天就是有一万个理由都对,我也不许你去。”
蔚蓝软硬兼施,“妈,你就让我去吧,我师父也在,他不会让我吃亏的。再说了,我啥时候吃过亏啊?你要不让我去,我就不吃饭。要不我就偷着跑,你可看不住我,你寻思寻思哈,我正大光明跟着走合适,还是偷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