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了,孩子们寒假结束,都开学了。被全家人惦记的蔚建国终于换防,从某山前线撤了回来。
覃丹抱着满身风霜的蔚建国哭的梨花带雨。整整一年啊,这是蔚建国有史以来,出任务出的最长的时间。
蔚建国珍爱的抚去覃丹的眼泪,他爱恋的笑容里也染上湿意。
然后,在覃丹娓娓道来的叙说中,他才知道家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满怀歉意的亲着爱妻,都说男儿有志在四方,可这四方的志得意满里,都是亲人背后默默付出的血汗和泪水,他愧疚难当。
蔚佑之看着满身风霜的建国,更是红了眼眶。
这个时候,大街上正在疯狂的流行一首歌曲《十五的月亮》,年轻的女歌唱家,嗓音甜美,曲调悠扬中唱出了浓浓的思念和感恩:?
十五的月亮 照在家乡,照在边关?,宁静的夜晚,你也思念 ,我也思念。
我守在婴儿的摇篮边,你巡逻在祖国的边防线。
我在家乡耕耘着农田,你在边疆站岗值班。
啊?,丰收果里有你的甘甜,也有我的甘甜?。
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 也有我的一半……。
这首歌听的蔚建国堂堂男儿,潸然泪下。
这是边关男儿真实的写照。
蔚建国虽然是换防回来,但他却没时间休息,回家就住了两晚,就被杨司令员召回了军部。
无他,漫长的引蛇出洞计划,进行的差不多了,军部和安全部门准备收网,让蔚建国回来主持大局,同时举家迁来京城的还有高松涛师长。
海洋要毕业了,来信说,估摸会被分配到东海舰队,全家的后辈中,只有他和明宇不在京城。
一个防卫东南,一个雄起西北。
芳杏就急着让吴江联系江浙的朋友,她要给海洋在南方安个家。
等云妮知道的时候,房本已经到了海洋手里。
云妮湿着眼眶撒娇,“小婶儿,我不管,海洋有两套房子,我也得有两套。”
芳杏这回没惯她毛病,讨价还价,“行,你早早答应人家佑霖,找好日子办事,我就陪嫁你一套,哪儿的都行。”
云妮红着脸,嘟着嘴闪了。
简佑霖知道了,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姑姑给力,她跟小婶儿的闺蜜情真不是盖的。
阳春三月,花红柳绿的时候,高松涛带着一家人见到了蔚佑之。
江妈和江慧搂着个头已经比她们还高的文力,哭的泣不成声。
她们看着挺着大肚子温婉幸福的芳杏,又不由得一阵唏嘘。
江妈心里感叹,蔚爱国终究是个没有福分的人,他担不起有福的女子。看看她那被松涛放在心尖尖上的慧儿,再看看被婆家宠的如珠如宝的芳杏,就足以说明一切。
文力这两年在芳杏和蔚蓝的治愈下,身高面容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抑郁寡欢、满腔仇恨的清瘦男孩,长成了一个满面阳光,和煦温暖的英俊少年。
江妈欣慰的看着面容越来越像儿子的大孙子,对芳杏万分感谢。
芳杏拉着江妈的手,温婉恬淡的笑,“江婶儿,这大概就是我和文力的缘分,谈不上感谢不感谢。文力本身就是个贴心的好孩子,您不知道,我刚怀孕那会儿,就想吃口酸的,山楂我公爹又不让吃。文力这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弄的酸溜溜种子,跟蔚蓝他们在家里捣鼓了一个小暖棚,让我年前愣是吃上了酸溜溜。您有这么个贴心的大孙子,尽管放心吧。”
江妈拍着芳杏的手点头。
京城角落里的阿敏夫人,过年之后,心情非常不好。
她遭到了上头劈头盖脸的训斥,因为她上两次送出去的情报出现了大失误。
上头从军中获得另一个渠道的情报说,某山前线王牌师的师长蔚建国已经撤回,负责暗杀的成员组,全军覆没。
阿敏气急败坏,从没有出过纰漏的网线,这次到底哪儿出了问题。
她本来以为,这一次蔚建国肯定会留在某山。情报送出去的时候,她还在恶毒的想,也不知收到蔚建国阵亡通知的蔚家人,到时候怎么个哭法?很遗憾不能在现场看看,不过也说不一定啊,兴许有机会呢!
她为此还高兴了好一阵,把阿文招来,翻来覆去的,好一顿舒畅,她已经渐渐离不开阿文了,因为除了他,没有人能满足她。
阿文就是当初自告奋勇请求留下的那个年轻男人。事实证明,他确实合阿敏的口味,果然如愿以偿的留在了阿敏身边,还很得宠,几乎跟阿敏形影不离,甚至大有取代那个阿姐的趋势。
可现在情报出了纰漏,她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了内鬼。
看看身边的阿文,她觉得不大可能,虽然他跟着她,几乎是形影不离,鞍前马后的,但核心机密他还接触不到。
难道是阿姐?应该不会,她是比她资格还老的集团成员,非常清楚背叛的后果,她不敢。
阿敏分析再三,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她想走出去会会各路人马,扳回败绩。
阿敏让阿文开着车,开始了频繁的外出。
阿姐有些忐忑,她不安的问三癞子,“老三,我觉着夫人有所觉察,开始防备我了,我怎么心慌呢!”
三癞子抱着她安慰,“阿姐,我都做了万全的准备,发现不对,咱俩立刻就撤。”
然后爱惜的摸摸阿姐的肚子,咬紧牙关说,“为了咱的孩子,怎么样也要拼一把。逃出这个虎狼之地。政府已经答应我们了,只要咱们立了功,就放我们一家三口一条生路,帮我们改名换姓,保证安稳的生活。咱俩已经这样了,总得给咱们的孩子留条出路啊。要不然,永远见不得光!你还没过够这样暗无天日的生活么?”
阿姐忧心忡忡的叹口气,点点头,“现如今也只有这样了,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破釜沉舟,鱼死网破了。”
好巧不巧,大清早帮着爷爷掏大粪的柱子,此时郑在给一栋二进的四合院清理化粪池,在来来回回经过后窗的时候,听到了这两个人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