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涛不说话了,他在观察蔚蓝的反应。
蔚蓝反驳,“抛砖引玉,未尝不能以逸待劳。”
高松涛眉峰一挑。小丫头!给力!
蔚建国笑,“反客为主行不通的!”
吴江接上,“走为上计。”
蔚蓝不服,“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声不过五,五声之变,势也。”
然后又补充,“蚍蜉撼树,声东击西,关门捉贼,方能大获全胜。”
高松涛大赞,鼓掌喝彩,“好!蓝妮儿,好样的!”。
蔚建国放下手中的棋子,与有荣焉的看着蔚蓝,都说这是二大的心头宝,谁又能不当她是心头宝呢,谁家有这样天纵奇才的孩子,不是惯也惯得,宠也宠得?
吴江欣慰的笑笑,这丫头,沉稳多了,长进的太快了。
蔚建国打开天窗说亮话,开门见山,“蓝妮儿,咱不打哑迷了,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再说说你的想法和打算。”
哼,不抻她了?!
蔚蓝心里吐槽归吐槽,态度上一本正经,“啊,发现很简单,柱子帮他爷爷干活,听见两个人在屋里提心吊胆的嘀咕,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个女的叫男的是老三。”
蔚蓝瞥一眼高松涛,接着说,“高姑父,去年我跟爷爷单独来那回,我就听那个夫人提了一回老三,我就想看看,此老三是不是彼老三。就装作路过的样子,在那家门前经过的时候,故意大声说话,果然老三开门出来看情况,我认得出,他就是当初打文力的那个三癞子。然后回程的时候,碰见一个女的,她的脸和手很黑,像个劳动妇女,但是抬脚进门的时候,脚腕子非常白嫩,她关门的时候,我听见有人跟她说话,她说了一句,来人。我就知道她是那个所谓的夫人,我记得她的声音,要是文力在,我相信文力也会记得。然后,简营长就出来了,还看我一眼,我就明白,他们已经在瓮中了。再然后,我回家就看见许久不见的你们了。我看啊,是别人没惊着,把你们惊着了哈!”
“哈哈哈!”高松涛开怀大笑,这丫头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连削带打,指桑骂槐的,敢情这是膈应他们三个大人合伙逗弄她吧!
吴江摇头失笑,一点亏也不吃。
蔚建国就觉着蔚蓝这语气莫名的熟悉是怎么回事?哦,可不是咋地,他家丹丹就老爱这么说话阴阳他。
他也笑,没办法,这都一脉相承,能不像嘛!
吴江进一步问,“那如果你不知道他们在瓮中了,你打算怎么办?”
蔚蓝说,“师父,你放心,我不管他们是不是瓮中之鳖,我都不会轻举妄动,有些事情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我本来打算先摸清情况,然后悄么声的跟他们几回,因为在他们看来,我是个小姑娘,不设防的出其不意,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然后,我再跟你们说。现在这么看来,你们都布局好了,我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有大人不好办的事情,你们只管交给我,甚至我们五人小队伍,一定要带上文力,我知道文力的心结,如果有机会,我想帮他彻底打开。等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了,文力才会视往日如过往云烟,不再耿耿于怀。我主要希望我弟弟大胆的往前看。我关注这个事,还因为我爷爷,你们是为国除害,我想为爷爷清理门户。国恨家仇的,匹夫有责,我就想在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出把力。”
蔚建国心里潮湿一片。这个孩子晨曦初露,寸草春晖。
高松涛觉得这个小姑娘太对他口味了,侠肝义胆,恩义并重,钟灵毓秀,蕙质兰心。
可惜啊,可惜啊,家里的小子不争气,根本配不上人家,但凡要有一丝相配,他也不放过机会。
诶,也不知道到底哪家的小子,能配的上这么好的闺女啊!
嗯,目前啊,还就初军长家的小子有点看头,不过想征服蓝妮儿,单说身手吧,他也还得练练。
初军长家的初言枫,在家突然就打了两声喷嚏。
他妈问他,“言枫啊,你感冒了?”
初言枫笑着回答,“妈,没有,可能是爷爷奶奶想我了,在念叨我,毕竟我过年都没回去。”
不等季文卿再说话,门外就有女孩在喊,“言枫哥哥,你在家吗?我有不懂的题,想问问你。”
初言枫皱眉,他非常不喜欢这些聒噪的女孩子,嗲声嗲气的,矫揉造作,一个题给她们讲两遍讲三遍的,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时不时的还要掉几滴眼泪,真是服了。
可他天生不是冷面的人,从小生长在京城的圈子里,妈妈老是嘱咐他,不要轻易跟人掉脸子,能敷衍就敷衍一下。
结果倒好,敷衍来敷衍去的,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一群女孩子,烦死了。
再也没有遇到像蔚蓝那样的小女孩了。也不知道蔚蓝现在在干啥,听爷爷说,她小小年纪为了反特大业,立了大功。
可惜,他数次跟蔚蓝擦肩而过,清大附中的同学给他来信,说了蔚蓝的种种,以十二岁之龄,成为清大高中的重点培养学生。
他好遗憾啊,当初不放弃,坚持在清大附中就好了,那样就能跟蔚蓝相遇!
蔚蓝此时也打了两个喷嚏,天都越来越热的,不是感冒,那是谁念叨她?她摸了摸鼻子,继续听三位长辈谋划。
吴江给出建议,“嫚嫚说的有道理,有些事情确实让她去做不扎眼。”
蔚建国点头,跟高松涛商量,“咱俩明天去找司令员汇报汇报吧!”
高松涛也有这个意思,“应该汇报,司令员还欠蓝妮儿一顿饭呐,这个也顺便提提,咱也好跟着孩子沾个光。那天我去汇报,看见首长柜子里有两瓶二十年的茅台,馋死人了。说不定这次就喝上了。”
蔚建国不以为然,“你可拉倒吧,净做美梦,那指定是家里不让喝,首长偷偷放在办公室里,留着解馋的,他能舍得?你可别虎口拔牙了,惹祸上身的事,我可不干,你馋你说,我可不说哈!”
高松涛不满意的瞥了这个猪队友一眼。
蔚蓝大气的说,“诶呀,七大大,咱家有三十年的虎山,拿虎山跟杨爷爷换呗。他指定没喝过咱的虎山酒,我尝过茅台,各有千秋,咱的虎山不比那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