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爷爷,我不跟你说了,你们在家好好的就行,我给我小婶儿打个电话哈。”
云妮结束跟爷爷的电话,又给芳杏屋里打电话。
芳杏更是担心蔚蓝和文力,本来就在孕期,敏感多思的时候,一颗心正无处安放呢,接到了云妮的电话。
“小婶儿,是我”,云妮的声音一传过来,芳杏的眼泪唰的就出来了。
“妮儿,你是不是也在单位忙啊?”
云妮一听芳杏的声音,就知道芳杏的心情。
她缓着声音对芳杏说,“小婶儿,你是不是担心蓝妮儿啊?我都知道了,你别担心。
我们蓝妮儿三岁的时候,就是那个人的克星,现在一身的本事,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你就在家安心等着咱的女英雄吧,千万可别胡思乱想的哈,我们也不能回家,现在家里就你是主心骨,你还怀着弟弟,可要该吃吃,该喝喝。
要是蓝妮儿回来了,看你瘦了,或者精神不济的,她心里得多难受啊!”
“妮儿,她那么小,我就是担心她吃亏”,芳杏跟云妮吐露老母亲的担忧。
“嗨,小婶儿,这你可不用担心”,云妮给芳杏吃定心丸,“有吴叔在,还有七大大,高姑父保驾护航,谁有危险,蓝妮儿和文力也不能有危险。
小婶儿,我说个万一的话,宁可再让那个东西跑了,也不会让他俩有丁点危险。”
芳杏心里敞亮了一点,“妮儿,你吴叔跟你说的一样,他也这么说,宁可不成功,也不会让蓝妮儿受伤。”
“你看吧,我一个门外汉,都能跟他们想到一起,你还担心啥啊?”云妮试着转移芳杏的注意力,“对了,小婶儿,我觉得海洋有情况,他最近没往家里来电话啊?”
“没有啊,海洋有啥情况啊?你咋知道啊?他给你打电话了?”果然有效,一说海洋,芳杏来了精神。
云妮笑,“他没啥别的情况,我就是分析吧,他有喜欢的姑娘了。”
“啊?这姑娘干啥的?是他同学啊?你快说说。”
芳杏的声音听着立马兴奋起来。
云妮事无巨细的告诉她,“我就是猜的,海洋没说。
就是有一天吧,他给我打电话,说了没几句,我就听见一个女孩子在喊他,那口气可亲昵了呢,说什么,蔚海洋,我想吃麻辣烫,你带我去啊?
我问海洋,谁啊这是?海洋都不敢继续打电话了,就说了一句,我有事,以后再打给你。然后就挂了,你说,他这是不是做贼心虚?”
“诶呀,你这么一说,是有那么点意思,这海洋也真是的,跟家里说说又咋了?
妮儿,你说也不知道人家姑娘是哪儿的人哈?海洋现在住的那房子是不是小点了?
不行,我得重新给他准备个再大点的房子,最好人家姑娘能跟着过过眼哈!”
芳杏说着话,已经开始放眼未来了。
云妮撒赖,“诶呀,小婶儿,不带你这样的,海洋南边有一套房子,京城还有一套,你还打算给他弄第三套,我不干哈,你得先把我第二套解决了,才能想他的第三套。
再说了。他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是个猜测,看把你急得,等他跟你承认了,你再打算也不晚。”
“呵呵,你看你,云妮,咋还跟弟弟攀一样呢!你这不是离家近么,海洋离咱们那么远,我是怕人家女方家里挑剔!”芳杏有些心虚的安抚云妮。
是呢,光顾着海洋去了,忘了眼前这个也好出嫁了哈!
云妮想笑,心里却是一片潮湿,这就是妈妈的样子。
如果爸妈还在,妈妈一定也是这个样子,听到儿子要有媳妇了,兴奋的不知道干点啥好了,恨不得把心掏给孩子。又觉得忽视了闺女,说话都带着心虚,为自己的一碗水端不平难受。
她湿着眼角,嘴里却依然不依不饶,“哼,我离家近还不好啊?将来多照顾你的还不是我啊?蔚海洋就是坐着火箭回家也没有我快。
所以,我反对你给他再买房子,他的房子够住了,以后部队里还会给他分配的。咱在京城后海买好的那几套房子,我要那套最大的,离你最近的那套,把那套远的给蔚海洋。要不然,我不服。”
“哎呀,行行行,那边一共有五套房子,基本上都是一般大的,让你先挑还不行啊?你想要哪套要哪套,你是老大,都依你。你们姊妹兄弟四个一人挑一套,剩下那套我住,这么地行了吧?”
芳杏柔声哄着云妮。
“至于再给不给海洋买,咱将来总得听听人家女方的意见,对吧?咱家有这条件,不能手里攥着钱不舍得。人家姑娘那也是爹娘的心头肉,咱不能让人家委委屈屈的嫁给海洋,是不?”
“诶呀,知道了,跟你说了半天还是一头晌,我算是听明白了,你这就是典型的远的香近的臭。
说到底,你就是偏蔚海洋。你快偏吧,你再偏,他回家还是得听我们姐妹仨的,他也蹦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他敢反抗试试的。”
云妮霸气的蛐蛐海洋。
芳杏好脾气的和稀泥,“那是,咱家你们姐仨说了算,这是一定的。海洋脾气好着呢,哪回不让着你们仨啊?”
云妮陪着芳杏七聊八聊的,说了大半个小时,听着芳杏的情绪彻底好了,两个人才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半,丽华针织厂,下夜班的人说笑的三五成群的出了厂子大门。
“柳雅丽,你不跟我一块儿走了?”一个女工嘹亮的声音在嘈杂的人潮里格外清楚。
“噢,卫红,今晚不了,我哥没拿钥匙,在干活的地方等我呢,我去找他一起回家。”
另一个绵柔细腻的嗓音回应着。
谁都没有在意,大家继续嘻嘻哈哈的下班。
那个说话绵柔细腻,低眉顺眼的女子,骑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她兜兜转转的拐了七八个胡同,最后来到一家四合院。
她扶着自行车有规律的摆弄了几下院门,院门很快开了,她利落的单手提着自行车进院,再也不见在大众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停好自行车,反手把院门拴上,上下左右整理一下衣着,一步三扭的进了屋。
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是个健硕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摇晃一杯红酒。
女子媚眼如丝的朝着男人扭过去,上前搂住男人的脖子,一屁股坐在男人腿上,娇媚的说,“木哥,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