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指尖停在桌面上，抬眼看向两人，眼神锐利起来：“那你们觉得，这些产业，农业、物流、酒店、制药、医疗器械，还有餐饮......还有继续大力发展的必要吗？”
孙婉薰几乎是立刻接话，眼神里闪着亮光：“叔，我觉得有必要！一家公司要是只守着一个产业，早晚得被市场淘汰，只有多元化发展，东边不亮西边亮，才能在行业里站得稳、走得远！”她语气笃定，显然对这个问题早就有过思考。
“我也赞成小薰的看法。”周志强跟着点头，语气郑重，“老董事长当年拓展这些产业，就是怕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现在虽然遇到些困难，但底子还在，只要方向对了，未必不能盘活。”
李凡的目光转向一直没说话的孙婉玉和盛思哲，两人正低着头小声嘀咕，像是在猜拳决定谁先开口。“娟姐，思哲，你们俩也说说？”
孙婉玉立刻抬起头，双手一摊，脸上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叔，这方面你可别问我们。我天生不是搞事业的料，让我跟着搭把手还差不多。”
她说着，还不忘朝盛思哲挤眉弄眼。
盛思哲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就是！姐夫，你和周伯、薰姐商量就行，我们俩就是来旁听的，保证不插嘴！”
说完他还悄悄往孙婉玉身后缩了缩，像是怕李凡突然给他派任务。
“你们两个啊......”李凡又气又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把'甩手掌柜'四个字刻在dNA里了。“他话锋一转，眼神重新变得严肃，“小薰，周伯，我就知道该找你们俩商量，其实我的想法和你们差不多——这些产业不能丢，但怎么盘活，得好好规划，接下来可有你们忙的了。”
周志强和孙婉薰对视一眼，眼里都燃起了期待的光芒。
“董事长，您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周志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盛荣天退下后这些年，他早就盼着能有大动作了。
“周伯，”李凡看向周志强，语气斩钉截铁，“接下来一个月，你的核心任务就是把制药厂开起来，记住，是咱们集团独资的药厂，以前办的那些手续都找出来，厂房接着盖，设备该采购的采购，技术团队缺人就去挖，钱的事不用操心，我来解决。”
“好！我明天就去档案室翻资料，保证一个月内把药厂的架子搭起来！”周志强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至于酒店，”李凡转向窗外，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若有所思地说，“晚上我跟月雨商量一下，她周围都是做旅游和会展的朋友，看看能不能让她们公司的团建、年会都放在咱们酒店；另外，你让公关部的人去跑跑政府部门，争取把咱们那两家市中心的酒店，做成政府定点接待酒店，会议、培训、接待，这些都是稳定客源。再和周边的企业联系，推出企业套餐，会议室、客房打包优惠，总能把客流拉起来。”
他边说边比划，思路越来越清晰，“还有餐饮那块，小薰，你现在有空吗？带我去看看那家私房菜？”
孙婉薰眼睛一亮：“有空！我这就去开车？”
“好的，正好活动活动，“李凡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目光扫过孙婉玉和盛思哲，“你们俩也跟着，正好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甩手掌柜也得懂业务'。”
孙婉玉哀嚎一声：“叔，不带这样的！”
盛思哲也苦着脸：“姐夫，我们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就得罚。”李凡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这段时间你们就跟着周伯和小薰，他们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不许偷懒，对了，鼎鸿那边的项目也得盯着，天旭他们要是敢摸鱼，你们俩第一个挨罚。”
“啊？”孙婉玉夸张地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李凡，“叔，你这才接手集团几天啊！怎么就变成万恶的资本家了？”
“就是姐夫，”盛思哲也跟着吐槽，“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小舅子，你这么压榨我，良心不会痛吗？”
李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哦？那要不你们来坐我这个位置，我去当甩手掌柜？”
两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头摇得像拨浪鼓，异口同声地说：“那还是算了！”
开玩笑，这董事长的位置看着风光，光是刚才听那些产业汇报，他们头都大了，哪敢接这烫手山芋。
十多分钟时后，五人便来到了目的地，夕阳的余晖洒在梧桐树叶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孙婉薰在前面带路，指着不远处一栋青砖黛瓦的建筑说：“到了，就是这儿。”
李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栋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前，挂着一块烫金招牌，“巍然私房菜”五个大字在夕阳下熠熠生辉。
他脚步顿了顿——这地方他并不陌生，以前陪客户来吃过几次。
记得每次来都得提前预定，餐厅里总是座无虚席，服务员穿着精致的旗袍，说话轻声细语，环境确实雅致。
可要说味道......李凡在心里撇了撇嘴：菜量少得可怜，味道也平平无奇，价格却高得离谱，上次六个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居然花了近三千块。
“小薰，这是咱们集团的产业？”李凡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这是哪家富豪开的私人会所。
孙婉薰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是啊！当年我二伯说要搞'高端餐饮'，非要在这黄金地段开私房菜，说是能'提升集团形象'。”
“生意怎么样？”李凡追问，目光扫过餐厅门口，此刻正是饭点，可门口却冷冷清清，连个等位的客人都没有，和他记忆里“爆满”的景象截然不同。
孙婉薰叹了口气，坦白道：“哎！要不是这栋楼是集团自己的，不用交租金，早就关门大吉了，现在每个月营收刚够发工资和水电费，纯利润基本没有。“
“嗯？”李凡皱起了眉，心里纳闷起来：这不应该啊！他以前来的时候，明明每次都看到餐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人在门口排队等位。
价格那么高，又不用付租金，怎么会不赚钱？他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往里看，大厅里稀稀拉拉坐着两三桌客人，服务员都聚在吧台后面闲聊，连灯光都显得有些昏暗。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李凡的眼神沉了下来，这里面，恐怕不止“生意不好”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