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库的味儿混得很有意思——松烟香裹着木柴的潮气，灶神祠案上三炷香燃尽的灰堆得跟小山似的，嵌着几粒泛青光的木柴碎屑，风一吹就簌簌掉，落在我刚画的“黑纹木调度表”上，跟撒了把碎玻璃碴。
我蹲在青石板上，用炭笔把“石门楔子需留三寸余灵脉”的“余”字描得粗了点，免得熊疤脸又看漏，结果这货“咚”一声劈下斧头，木屑跟暗器似的飞过来，精准盖了“幽水洞”三个字，活像故意跟这仨字有仇。
熊疤脸光着膀子，古铜色后背上的汗顺着肌肉沟往下淌，胳膊上那道山贼砍的疤在晨光下泛着红，此刻却手忙脚乱去捡木屑，还碰倒了旁边半捆普通柴火，
嘴里嘟囔：“俺瞅这木柴手心发烫，跟揣了个刚出锅的红薯似的，就想多劈两下试试——谁知道劲使大了，这木屑咋还会‘瞄准’呢？”
我把炭笔别在耳后，捡开木屑时故意叹了口气，声音拖得能绕柴火库三圈：“熊寨主，您这哪是劈木柴，是给灶王爷送‘碎渣礼’呢？这捆留着做石门楔子的，得劈成一尺长、三寸宽的标准块，您倒好，劈得跟喂鸡的碎米似的，灵脉散得比我上次吃坏肚子跑厕所还快。
上次您亲口说邪雾沾普通木头就烂，这灵脉木柴要是也废了，咱们到幽水洞门口只能用手抠墙缝，杂役弟子饿瘦了，您负责把他们一个个背回来？”
熊疤脸立马把斧刃贴紧木柴纹路，连呼吸都放轻了，跟怕惊着木柴似的：“俺记牢了！下次再劈错，俺就罚自己扛三天普通柴火，不喊累，还不偷吃灶房的灵米糕！”他这话落音，我手腕聚气绳突然微热，
面板跳：【+2.7】，备注：“目标（熊疤脸，炼气二层中阶）情绪：急切（想救弟子）+憨直（怕被罚灵米糕），中强度正面情绪触发，这憨货急起来比灵脉木柴还烫手”
——上次召唤剩12.6点，现在15.3点，攒值跟捡柴火似的，省心。
李虎扛着标“灵脉引火料”的木柴进来，粗布褂子沾着草屑，腰带松了半截，随手系了个歪歪扭扭的结，
放下木柴时喘得跟跑了三里地似的：“可算搬完了！丹房的吴师兄说，用这木柴炼的抗邪丹，效果比之前好三成，要是木柴混了，炼出来的药跟糖水似的，喝了除了解渴，连蚊子都毒不死。林小子，你这调度表可得盯紧点，别让熊寨主再跟木柴‘打架’。”
“早给你们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我扯着调度表让他俩看，表上按“灵脉用途、丹房需求、日常使用”分了三栏，每栏都标着红圈黄点，
跟杂货铺的价目表似的清楚，“丹房的放东角，离灶神祠近能保灵气；引火料放西角，方便杂役取用；普通柴火堆门口，省得有人拿错。
上次杂役拿错木柴炼药，赵胖子差点把药罐砸我头上，嘴里还喊‘灵脉呢？灵脉跑哪去了？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这事你们忘了？”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砚秋长老拄着枣木拐杖迈进来，杖头铜环刻的灵脉纹路泛着淡光，扫过墙上看板时，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连鬓角的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林小子，外门小比还有五天，你不领弟子练‘青藤术’，倒在这儿跟木柴较劲？
这看板花里胡哨的，能当术法挡邪雾？”拐杖往地上一戳，震得木屑跟蹦迪似的跳，连灶神祠案上的香灰都掉了点，他赶紧伸手扶了扶案上的空香炉，怕摔了。
我赶紧站起来递过调度表，故意把登记本翻到最显眼的那页，
指着眼巴巴的数字：“长老您看，之前取丹房的木柴得找半个时辰，现在按表取五分钟搞定，弟子们每天能多练两个时辰术法，这效率比您站在演武场喊‘快点练，别偷懒’管用多了。
再说灵脉探测内门是管，但他们连幽水洞在哪都摸不清，总不能让咱们拿着术法瞎转悠，跟没头苍蝇似的，到时候杂役弟子没救着，还得被内门笑‘外门只会瞎跑’？”
“灵脉探测轮不到外门插手！”王砚秋脸沉得像锅底，拐杖又戳了下地面，却没敢太用力，怕再震掉香灰，“小比输了资源减半，到时候抗邪丹都不够用，救什么弟子？今天这看板必须拆，现在就跟我去演武场！”
周围杂役弟子都缩了缩脖子，有个胆子大的小声嘀咕：“上次拿错木柴耽误炼药，长老还骂杂役‘眼睛长后脑勺了’呢，现在倒嫌看板占地方...”这话刚说完就被长老瞪了回去，那弟子赶紧把头埋进柴火堆里，跟要把自己变成柴火似的。
我盯着王砚秋杖尖冒起的淡绿光，突然笑出声：“长老，您先别急着拆看板，不如露手青藤术给我们开开眼？要是您的青藤能捆住这灵脉木柴不松，我立马拆看板跟您走，绝不含糊，还帮您扛拐杖！”
王砚秋果然抬手结印，淡绿色青藤从地面冒出来，缠向旁边的木柴堆，可刚碰到灵脉木柴就软了半截，跟煮软的面条似的滑溜溜掉在地上，还缠了根草屑。我憋着笑补刀：“您这青藤比我奶奶织毛衣的线还软，捆柴火都嫌松，要是遇上幽水洞的邪雾，怕是刚冒头就被腐蚀成菜叶子。
不如借灶神祠的灵脉练，既能让青藤变韧，又能感应灵脉，这才是一举两得，总比瞎练强——您总不想下次跟妖邪打架，青藤刚缠上去就断了吧？”
聚气绳突然热了点，面板跳：【+4.5】，备注：“目标（王砚秋，炼气三层初阶）情绪：愠怒（被戳术法弱点）+犹豫（想试灵脉练术），中强度负面情绪触发，这老头嘴硬心软，跟灶神祠的香灰似的，看着硬，一吹就散”
——累计19.8点，攒值跟戳气球似的，一戳一个准。
“你倒会逞口舌之利！”王砚秋收了术法，手不自觉摸了摸看板，手指蹭到炭笔印，赶紧在衣角蹭掉，嘴硬道，“就算灵脉能练术法，这看板占地方，必须挪到角落去！”
“挪角落没问题，”我立马应下来，伸手把看板翻到背面，露出熊疤脸画的歪扭草图——那石门画得跟个长方形饼干似的，邪雾用墨点代替，还画歪了几个，“但您得记着，这背面标着石门要三根灵脉木柴当楔子，还画了邪雾最淡的时辰。
要是挪到角落您看不清楚，到时候在幽水洞门口对着石门发呆，杂役弟子可等不起，说不定人家都开始自己挖洞逃了，到时候咱们去了，只看着个空洞，多丢人。”
熊疤脸凑过来指着草图上的黑点，跟献宝似的：“俺还记着，石门缝里的邪雾早上辰时最淡，下午跟泼了墨似的浓，要是下午去破门，木柴撑不过一炷香就烂。
上次俺在山上砍柴，就见过邪雾把树腐蚀成灰，快得很，跟吃面条似的！”聚气绳又热了下，面板跳：【+3.2】，累计23点。
就在这时，赵胖子拎着陶葫芦慌慌张张跑进来，葫芦上贴的“灵脉感应丹”纸条歪歪扭扭，边角还卷了边，怀里木盒撞得叮当响，里面的青光粉末撒出来点，沾在他的衣襟上跟撒了把荧光粉，他赶紧用手指堵上葫芦口，
怕再漏：“可算找着你了！丹房的灵脉灰磨好了，加了灶神祠的香灰，捏手里能指灵脉方向！”他看见王砚秋，赶紧掏出粒丹药递过去，手都在抖，“长老您试试！比内门的灵脉术准十倍，刚才在门口试，能感觉到青灵脉在西北方向，幽水洞肯定在那，错不了！”
王砚秋捏着丹药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挑了起来，语气缓和了点：“还真有灵脉气...这药就是用你调度的木柴炼的？”
“那可不！”赵胖子拍着胸脯，声音都大了些，“上次用普通木柴炼，丹药跟死鱼眼似的没反应，这次用灵脉木柴炼，一捏就亮！要是木柴混了，您就算把丹炉烧炸了，也炼不出准的，到时候咱们只能瞎找，跟无头苍蝇似的！”
聚气绳热得更明显，面板跳：【+5.3】，累计28.3点。
李虎见状赶紧喊来个杂役：“快给长老演示下取木柴！让长老看看咱们的效率，比内门弟子拿丹药还快！”杂役麻利地按看板标记，从东角抱出两捆木柴，过秤、登记，动作快得跟赶趟似的，前后刚好五分钟。
王砚秋看着登记本上“之前：32分钟，现在：5分钟”的红笔记录，脸色终于缓和了些，拐杖也不戳地了：“看板不拆也不挪了，但弟子们必须练够两个时辰术法，不能本末倒置，救弟子得有本事才行，总不能靠木柴当武器。”
“您放心！”我立马接话，跟拍胸脯保证似的，“我跟李虎分两批带练，晨练一批练青藤术，午后一批练躲闪，取木柴和炼药都插在间隙里，保证互不耽误，您要是不信，随时来查岗，我还能给您泡杯灵茶！”
这话刚落，门口突然探进来个脑袋，张小剑攥着灵剑站在那儿，剑穗换成了青竹编的，却编得跟麻花似的，还掉竹丝，晃一下能挠到脸，手里还捏着块刻了浅纹的木牌，耳尖红得快滴血，跟抹了胭脂似的。
“林...林小子，”他磨磨蹭蹭走进来，木牌藏在身后半天不肯递，脚指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我早上在灶神祠练剑，感觉木柴有暖意，就按赵胖子教的刻了这牌...捏着感应丹能指方向。”
我故意盯着他的剑穗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人听见：“您这剑穗是跟村口王奶奶学的？
她编菜篮都比你整齐，还不掉丝，你这倒好，练剑没伤到妖邪，先被竹丝扎哭了，到时候还得我给你找创可贴。”
说着伸手要木牌，“木牌拿来看看，别刻得跟狗啃似的，到时候指错方向把咱们引到后山茅厕去，那可就热闹了，杂役弟子还得笑你‘木牌指茅厕，剑穗挠痒痒’。”
张小剑脸瞬间涨红，跟煮熟的虾似的，把木牌塞给我就想躲，嘴里还嘟囔：“你懂什么！这灵脉纹路就得刻得深，上次你给的攻略我看了，早就不会被剑穗晃到了！”
我捏着感应丹凑过去，木牌纹路果然亮了，淡青光指向西北，和赵胖子说的一致。聚气绳突然发烫，
面板连跳：【+4.1】（张小剑：羞愤+期待，怕被笑却想证明自己）、【+3.8】（杂役：欢呼，觉得木牌好玩，剑穗更搞笑）、
【+5.9】（王砚秋：惊讶+认可，没想到外门也能搞出这东西，比内门的简易罗盘还好用）——累计42.1点。
“还差最后一点就能召唤灶神了！”我心里暗喜，转头看向王砚秋，语气故意放得诚恳，跟请教似的，“长老，您早年测过灶神祠的灵脉，肯定知道这脉能连到青灵脉外围吧？
要是借这灵脉练青藤术，术法沾了灵脉气，说不定能直接抵邪雾，比瞎练强百倍。您看张小剑这木牌，不就是借灵脉才起作用的？
这灵脉可是好东西，不能浪费了，跟灵米糕似的，得省着用。”
王砚秋眼睛猛地亮了，拐杖往地上一敲，声音都高了些：“你倒提醒我了！灵脉淬术法，这法子我怎么没想到！
下次练术法我亲自带，借灶神祠的灵脉练，保准让弟子们的青藤能捆住妖邪，比内门练得还管用！”他这话刚落，
面板跳：【+12.9】，备注：“目标（王砚秋，炼气三层初阶）情绪：兴奋（找到抗邪方法）+认同（认可调度价值），高强度正面情绪触发，这老头兴奋起来，比灶神祠的香火还旺”
——累计55点，刚好够数！
黑衣人说过，灶神掌烟火灵脉，借属地灵脉召唤损耗最低，还不用费太多劲。
我对着灶神祠默念口诀：“情绪为引，属地为根，借灶神祠灵脉，唤灶神显形！”
聚气绳瞬间迸出暖融融的橙黄色光芒，裹着股烟火气，一道三尺高的身影从光里走出来：身穿赭色布袍，布袍袖口还打了个补丁，沾着点饭粒，腰系麻绳，手里青铜小铲沾着锅巴，脚边飘着淡青烟，连胡须都带着点烟火气，看着跟隔壁做饭的老大爷似的亲切。
他扫了圈木柴堆，小铲突然指向西北，声音带着点沙哑，还夹着点饭香：“俺掌此库烟火灵脉三百年，这脉支脉直连青灵脉外围，西北方灵脉最浓，幽水洞就在支脉尽头的暗穴里，藏得还挺深，跟躲猫猫似的。”
我赶紧追问，生怕他走得快：“灵脉木柴抵邪雾有啥讲究？上次用普通木柴，邪雾一碰就烂了，根本不顶用，跟纸糊的似的。”
灶神用小铲敲了敲灵脉木柴，烟灰簌簌往下掉，语气跟叮嘱似的：“此木需裹祠前灵脉灰，邪雾遇灰则散，做石门楔子时裹厚点，能撑一个时辰没问题。
要是裹得薄了，撑不过半炷香就得烂，跟你们吃的灵米糕似的，不经放。”他又指了指调度表，难得夸了句，“此表条理清晰，省得灵脉木柴浪费，比隔壁张婶记菜账还清楚。
月圆前三天支脉灵脉最盛，探青灵脉就得趁那时候去，错过就得等下个月，跟赶集市似的，晚了就没好东西了。”
话音刚落，灶神化作青烟融入祠前香灰，聚气绳的光芒也暗了下去，绳身只留道极浅的痕，跟头发丝似的。
赵胖子立马凑过来，摸着聚气绳眼睛发亮，跟发现新大陆似的：“这痕好补！我用灵脉灰混灵髓胶，涂一层就结实，保准不影响下次召唤，比补我家破碗还简单，还不漏水！”
王砚秋盯着香灰半天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佩服：“没想到灶神真能显形，你这调度表还真没白弄。
下次探青灵脉我跟着，借支脉灵脉定位核心，小比那边我去跟内门说，练术法、救弟子、探灵脉一个都不耽误，保准不让外门吃亏，还能多要两斤灵米糕。”
张小剑攥着木牌站在旁边，耳尖还红着，突然凑过来小声问，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你那‘防气人攻略’...能不能再借我看看？我想按上面的法子改改剑穗，下次练灵脉术...不想再被你笑了，太丢人，还被竹丝扎了手。”
他摊开手心，果然有个小红点，跟被蚊子叮了似的。
我从怀里掏出小本本递给他，封面写着“怼人先练心，气人先练嘴，核心是不生气，还能攒值”。
他接过时指尖都在抖，小声说了句“谢了”，转身时特意把歪扭的剑穗往身后藏，结果没注意脚下的木柴，“啪”地摔了个屁股蹲，引得杂役们憋笑出声，他赶紧爬起来跑了，耳尖红得更厉害了，连灵剑都忘了拿，还是李虎喊着追上去递给他的。
李虎拍了拍我的肩，问：“现在咋办？先分木柴还是先练术法？”
“分工合作！”我指着众人安排，跟指挥似的，“李虎带杂役按看板分木柴，把石门楔子单独挑出来裹灵脉灰，别让熊寨主再劈错了，他要是再劈错，就罚他今天不准吃灵米糕；
赵胖子先调胶补聚气绳，再炼二十粒感应丹备用，多炼点准没错，万一丢了还能有替补；
我跟长老去演武场安排练术法的事，顺便让内门给咱们标下青灵脉的大致方位，省得走弯路，还能跟内门要两壶灵茶，解渴。”
柴火库的风裹着松烟香，灶神祠前的青石板上，灵脉灰还泛着淡青光。
我摸着聚气绳的浅痕心里琢磨：这灶神真是及时雨，不仅指了幽水洞的方向，还说了破石门的法子，比召唤高阶神实用多了。
下次攒够80点召唤地脉神，说不定能直接找到青灵脉核心——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把月圆前的准备做足，可别让熊疤脸再劈错木柴，也别让张小剑的剑穗再闹笑话了，不然到时候救弟子不成，还得先救他俩的“面子”。
对了，下次攒值可别靠张小剑的剑穗了，再笑他，他怕是要把剑穗拆了跟我拼命，不过...他要是真拆了，又能攒一波情绪值，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