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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读书 >  东宫引 >   第107章 抓包

马蹄踏碎上京繁华街市的喧嚣,最终停驻在一座熟悉又威严的府邸前。

朱漆大门上,“将军府”三个鎏金大字在午后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门楣高耸,石狮雄踞。

门房早已得了信,大门洞开,仆从们垂手侍立两侧,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恭敬。

“恭迎世子爷回府!”

声音整齐划一,带着由衷的喜悦。

姜晏珩翻身下马,动作利落依旧,目光扫过熟悉的门庭、熟悉的影壁、熟悉的抄手游廊……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带着时光沉淀的气息,却又无比清晰地烙印在他骨血里。

离家数载,边关的风沙磨砺了他的筋骨,却从未模糊过这里的记忆。

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感包裹了他,这是血脉相连的归处,是承载了他所有童年与少年时光的“家”。

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母亲惯用的沉水香和父亲书房里墨与兵器的混合气味。

将马鞭随手抛给迎上来的亲兵队长,他大步流星向内走去,步履间带着军人特有的节奏,却又比在军营时松弛了几分。

穿过垂花门,绕过假山叠石,正厅“定远堂”那庄重肃穆的轮廓便映入眼帘。

厅门敞开,远远便能看到主位上端坐的身影。

姜晏珩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那是他的父亲,澧朝的柱国大将军——姜烨。

踏入正厅,一股混合着上好檀香、旧书卷和冷硬兵器气息的空气扑面而来。

厅堂开阔,陈设古朴大气,没有过多的奢华,却处处透着武将世家的厚重与力量。

姜烨端坐于主位的紫檀木太师椅上,身姿笔挺如松,穿着家常的深青色锦袍,他的面容刚毅,线条如刀劈斧凿,岁月的风霜在他眉宇间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尤其那两道法令纹,更显威严。

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正落在走进来的儿子身上,锐利如昔,却似乎少了几分往日的审视,多了些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欣慰?

在姜烨下首的侧座上,坐着一位身着素雅湖蓝色衣裙的女子。

她约莫三十许人,面容清丽,气质温婉如水,正是姜烨的侍妾云落雪。

她见到姜晏珩进来,连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姿态恭谨:“妾身见过世子爷。”声音柔婉,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

姜晏珩的目光在父亲脸上停顿一瞬,随即转向云落雪,微微颔首:“姨娘不必多礼。”

他语气平淡,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却并无多少亲近之意。

他自幼便知这位姨娘的存在,母亲早逝后,父亲身边唯有她一人。

她行事低调,安守本分,姜晏珩对她谈不上喜恶,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他不再看她,径直走到厅堂中央,面向主位上的父亲,撩起战袍下摆,双膝稳稳地跪在光洁的青石地面上,动作干净利落,带着军人的铿锵。

他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朗声道:

“不孝子晏珩,征战归家,叩见父亲大人!”

声音洪亮,在空旷的厅堂内回荡,带着久别重逢的郑重与身为儿子的敬重。

厅内一时寂静无声。檀香袅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姜晏珩笔挺的肩背上,落在他低垂的、带着风霜痕迹却依旧年轻坚毅的侧脸上。

姜烨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儿子身上,一寸寸扫过姜晏珩的肩背、手臂,仿佛在丈量他离家这些年增长的筋骨与沉淀的气魄。

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终于,姜烨低沉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没有过多的寒暄,直入主题,带着军人特有的简洁与力量:

“起来。” 两个字,干脆利落。

姜晏珩依言起身,垂手肃立,等待父亲的训示。

姜烨的目光依旧锁在他脸上,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敲打在人心上:“北境的战报,我都看了。阵斩敌酋,奇袭敌营,固守孤城……做得不错。”

“没有辱没我姜家的门楣。”

“你,很好。日后这将军府的门庭,这姜家的百年基业与威名,终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云落雪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放在膝上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柔软的衣料,旋即又松开,恢复平静。

她依旧保持着温婉的姿态,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姜晏珩心头剧震!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从心口涌遍四肢百骸。

他猛地抬头,撞上父亲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单纯的审视,而是一种沉甸甸的托付,一种源自血脉的信任与期许。

“父亲……”

他再次抱拳,深深一揖,动作比刚才更加郑重,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承诺:“晏珩……叩谢父亲!定不负父亲期望,不负姜氏先祖荣光!”

姜烨看着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紧绷的嘴角线条,似乎极其细微地缓和了一瞬。

他微微颔首:“嗯。”

接下来的谈话,便围绕着北境军务、京中局势以及一些家族事务展开。

姜烨问得仔细,姜晏珩答得沉稳。没有寻常父子久别重逢的嘘寒问暖,更像是一场严肃的述职与交接。

这份严肃之下,流淌着的是父子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云落雪安静地坐在一旁,偶尔为父子俩添上热茶,存在感极低。

时间在严肃而务实的交谈中悄然流逝。厅外的日影又西斜了几分。

姜晏珩端起手边的茶盏,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目光下意识地在厅内扫视了一圈。一个活泼娇俏的身影,始终未曾出现。

他放下茶盏,看向父亲,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久违的柔软:“父亲,保宁……她不在府中吗?” 那个名字从他口中唤出,仿佛带着阳光的温度,瞬间冲淡了他脸上残留的战场冷硬。

姜烨闻言,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女儿的行踪也有些无奈。

他端起自己的茶盏,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晨起请安时还在,这会儿……她若不在自己院里,便是又溜出去玩了。这丫头,越大越没个定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云落雪忽然轻声开口,声音温温柔柔,带着恰到好处的提醒:“老爷,世子爷,妾身晌午时仿佛听大小姐身边的丫鬟嘀咕了一句,说小姐今日兴致好,要去……万宝阁寻些新鲜玩意儿。”

她顿了顿,像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继续道,“二小姐素来喜欢万宝阁里……热闹有趣的地方。”

“万宝阁?”

姜晏珩的眉峰瞬间拧紧。这个名字他当然知道,上京城最负盛名的销金窟,集珍宝古玩、茶社酒楼、乃至……赌坊牌馆于一体,鱼龙混杂,热闹非凡。

一个闺阁女儿家,去那种地方?寻“新鲜玩意儿”?他几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地方最“新鲜”的玩意儿是什么!

一股无名火“噌”地窜了上来!他那从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妹妹,他记忆中粉团子似的小人儿,竟然跑去万宝阁那种地方打叶子牌?!

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

“胡闹!”姜晏珩低斥一声,霍然起身。那属于边关将领的凛冽气势瞬间爆发出来,厅内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分。

他看向父亲:“父亲,保宁年纪小不懂事,那种地方岂是她能去的?我这就去把她带回来!”

姜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显然对女儿去万宝阁也很是不满,但他并未阻止姜晏珩,只是沉声道:“嗯,去把她带回来,好好管教!”

“是!”

姜晏珩抱拳,转身就要往外走。他一身沉重的玄甲未卸,行动间甲叶铿锵作响。

“等等。”姜烨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晏珩停步回头。

“把这身行头换了。”

姜烨的目光落在他那身沾着风尘、透着血腥气的战甲上,“万宝阁人多眼杂,你这身打扮去寻人,太扎眼。换身常服,利落些。”

姜晏珩低头看了看自己,父亲的话在理。他穿着将军的明光铠去赌坊抓妹妹,传出去像什么话?他点头:“孩儿明白。”

他不再耽搁,大步流星走出定远堂,熟门熟路地朝着自己阔别已久的“澄风院”走去。

澄风院一如往昔,干净整洁,显然一直有人精心打理。

一应陈设都还是他离家时的模样,只是书案上多了几册显然是新添置的兵书。

熟悉的松木气息让他紧绷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些。

“世子爷!”

早已等候在院中的贴身小厮阿墨激动地迎上来,眼圈微红。姜晏珩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时间多叙旧。

“阿墨,备水,快!我要沐浴更衣,要快!”

热水很快备好。姜晏珩脱下沉重冰冷的甲胄,卸下内里的战袍,露出精壮结实、布满了新旧伤痕的上身。

他快速将自己浸入温热的水中,洗去一路风尘。

水汽氤氲,却蒸不散他心头的焦躁——那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竟然敢去赌坊!

他洗得极快,几乎是战斗速度。擦干身体后,他打开衣橱。

里面整齐叠放着他离家前的衣物,还有几套显然是新做的。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华贵的锦袍玉带,最终却落在了一套相对简洁利落的衣物上。

一件玄色窄袖束腰锦缎骑装,衣襟和袖口用银线绣着简洁的流云纹,低调中透着英气。一条同色系的皮质蹀躞带。

他利落地穿上,束紧腰带,勾勒出劲瘦挺拔的腰身。

最后,他没有选择束冠,而是依旧将半干的黑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利落干净的马尾,用一根没有任何纹饰的乌木簪固定住。

额前几缕碎发自然垂落,拂过他光洁的额头和英挺的眉骨。

镜中的青年,褪去了战场杀伐的凛冽铠甲,洗去了征尘,一身玄衣,马尾高悬。

少了几分令人望而生畏的煞气,却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清贵与武将子弟的英挺勃发。

那身骑装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格外挺拔修长,窄袖设计便于行动,高束的马尾则让他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干净利落,仿佛一把收入鞘中的名刀,锋芒内敛,却随时可出。

只是此刻,他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温雅,薄唇紧抿,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正酝酿着一场即将席卷万宝阁的风暴。

目标只有一个:逮住那个胆大包天、在赌坊玩叶子牌的姜保宁!

“阿墨,备马!去万宝阁!”他抓起桌上一把普通的障刀,插在蹀躞带上,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世子爷!”阿墨应声飞奔而去。

姜晏珩最后看了一眼镜中一身玄衣、马尾高束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大步踏出澄风院。

万宝阁二楼,“听涛居”雅间内。

空气里弥漫着上等龙涎香的清雅气息,厚重的绒毯吸收了大部分杂音,只余下紫檀木牌桌上清脆的“噼啪”声和偶尔的低语。

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桌面上散落的筹码和几张绘制精美的叶子牌上。

牌桌四角,围坐着四位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

主位上的少女,姜保宁,一身鹅黄撒花烟罗衫配暖玉白百褶裙,明艳照人。发间簪着几朵小巧的珍珠珠花和一支粉玉雕琢的芙蓉花簪,随着她的晃动而轻轻摇曳,折射着温润的光泽。

此刻,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牌,纤细的手指捻动着牌张,杏眸里是专注和一丝即将胜利的兴奋。

下首是太师府公子谢祈年,气质温润疏朗;对面是沈家嫡女沈云舒,娴静温婉;最后是夏太傅独女夏栀焱,眉眼英气。

“碰!”

谢祈年打出一张“万贯”,夏栀焱眼疾手快地收下配成一对。

“云舒,该你了,小心宁宁截胡!”夏栀焱笑着催促。

沈云舒纤指轻点,打出一张“空汤瓶”:“空汤瓶,保平安。”

“哎呀!”

姜保宁立刻蹙眉,“我刚想‘飘胡’,这下‘清缺’都难了!”

“牌场如战场,宁宁,兵不厌诈。”沈云舒温柔回击。

牌局继续,你来我往。

“祈年哥,你这‘塌子’太明显了,想喂云舒姐?”

“栀焱,别光顾着做大牌,‘小和’也是肉。”

“哈!‘独听’边三万!自摸!‘飘胡’加‘清缺’,通杀!给钱!”

姜保宁兴奋地将牌拍在桌上,小脸因激动泛红,摊手示意众人掏筹码。

谢祈年笑着摇头:“宁宁,你这手气,再来一圈我得找我爹支银子了。”

夏栀焱爽快数筹码:“服了,今天你是财神爷。”

沈云舒递过筹码,柔声问:“对了宁宁,听说姜世子今日回京?”

“啪嗒!”

姜保宁正数筹码的手猛地一顿,指尖的金镶玉筹码掉在地毯上。

她倏地抬头看向沈云舒,杏眸里的兴奋瞬间被惊愕和紧张取代,声音都变了调:“他……今天就回来了?!”

她下意识抓紧手中的牌,语气急促,“完了……我哥管我比我爹还严!他要知道我在这儿……”

她懊恼地瞥了一眼牌桌,“这手气‘塌’的时候被他逮到,肯定没好果子吃!”

话音未落,雅间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高大的玄色身影逆光而立,如同一座骤然降临的山岳,瞬间压下了室内的轻松气氛。

牌桌边的四人齐齐一怔,看向门口。谢祈年、沈云舒、夏栀焱立刻起身,脸上带着惊讶和一丝了然。

姜保宁背对着门,还在嘟囔抱怨:“……我哥他简直……”

她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一只带着薄茧、指节分明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精准地、迅捷地捏住了她那只小巧玲珑的耳朵!

“嘶——!”

姜保宁痛得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姜晏珩那张熟悉却又被岁月和风沙雕刻得更加冷硬深邃的脸。

剑眉锐利,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

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沉沉地盯着她,里面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和一种“果然如此”的严厉。

是姜晏珩!他真的回来了!

姜保宁的痛呼卡在喉咙里,杏眸在最初的剧痛和惊惧之后,飞快地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艳——几年不见,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涩,轮廓更加分明,气质更加沉凝迫人,那份战场上淬炼出的英气……确实更慑人了。

“哥……哥哥?”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抓包的心虚和痛楚引起的颤音,试图用最轻的语调唤他,但那份被抓现行的慌乱怎么也藏不住。

谢祈年、沈云舒、夏栀焱此时已回过神来,齐齐躬身行礼:“见过姜世子。”

姜晏珩的目光冷冷扫过妹妹那张写满“我死定了”的小脸,看向三人,微微颔首,语气还算克制,但手上拧耳朵的力道丝毫未减:“谢公子,沈小姐,夏小姐。舍妹顽劣,扰了诸位雅兴。”

“没有没有,宁宁牌技好,我们玩得很开心。”沈云舒连忙道。

“是啊晏珩哥,宁宁手气正旺呢!”夏栀焱也笑着补充。

姜晏珩的视线重新锁住姜保宁,那眼神的温度骤降。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清晰地传入她耳中:“哥哥今天回京,你不在家等着,倒是在这万宝阁里玩得风生水起?‘飘胡’、‘清缺’、‘通杀’?姜保宁,你长本事了?”

他每说一个词,拧着耳朵的手指就施加一分力道。

“疼!放手!”

姜保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气又急。她猛地挣扎着站起来,试图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动作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倔强。

她瞪着姜晏珩,又羞又恼,脸颊涨得通红:“你……你一回来就拧我耳朵!”

“不拧你耳朵,你能长记性?”

姜晏珩声音冷硬,手依旧牢牢捏着她的耳朵,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跟我回家。”

“我不!”

她知道硬碰硬不行,眼珠一转,趁着姜晏珩说话手上力道略松的瞬间,猛地挣扎着站起来。

她可不是要逃跑,而是像只灵活的小猴子,借着起身的力道,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扑进了姜晏珩的怀里!

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两条穿着暖玉白裙子的腿,更是极其自然地、像小时候耍赖时那样,直接盘上了姜晏珩劲瘦的腰身!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身上!

“哥哥~ 疼!真的疼嘛!”

她把小脸埋在姜晏珩的颈窝里,蹭啊蹭,声音又软又糯,委屈极了,“宁宁好想哥哥的!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晏珩的颈侧,带着少女特有的馨香。

姜晏珩身体猛地一僵!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香香软软、还带着点赌场烟火气的小姑娘,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她扒拉下来,但手刚碰到她的背,就感觉怀里的小人儿又往他颈窝里钻了钻,抱得更紧了。

谢祈年看着姜保宁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打趣:“宁宁,你这下可跑不了咯!下次再被晏珩哥逮到,怕就不是拧耳朵这么简单了,到时候满手是伤可别来找我们哭诉哦!”

姜晏珩的目光如冷电般射向谢祈年。那眼神里的寒意让谢祈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祈年,”姜晏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慢条斯理的、不容置疑的威胁,“谢太师最近……似乎心情欠佳?对某些人‘不务正业’颇有微词?嗯?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谢祈年的脸色“唰”地白了,立刻收起玩笑,连连摆手,干笑道:“不敢不敢!晏珩哥说笑了带宁宁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要紧!” 他可不想引火烧身。

他深吸一口气,一手托住她的腿弯,一手依旧没完全松开她的耳朵,抱着这个“孽障”,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听涛居”。

身后,隐约传来谢祈年压低的声音:“啧啧,晏珩哥这气势……宁宁自求多福吧……”

还有沈云舒温柔的笑语:“好了祈年,少说两句,小心真被‘告状’。”

以及夏栀焱的感慨:“不过……晏珩哥抱着宁宁的样子,还真像小时候啊……”

“姜保宁,你给我老实点!回家再跟你算总账!” 低沉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姜保宁头顶响起。

沈云舒和夏栀焱也连忙道:“世子慢走。”

“啊——!姜晏珩!你放我下来!”

姜保宁猝不及防,双脚离地,又惊又怒,手脚并用地扑腾挣扎,鹅黄和暖玉白的裙摆在空中乱晃,“这么多人看着呢!放我下来!”

姜晏珩充耳不闻,手臂如同铁箍般纹丝不动。他另一只手甚至还有余地轻轻拍了拍她乱蹬的小腿,声音冷得掉渣:“闭嘴。再闹,我就把你扔万宝阁门口,让全上京的人都看看姜家大小姐的英姿。”

这威胁极其有效。

姜保宁瞬间僵住,想到被当众夹着扔出去的场景,羞愤欲死,只能咬着唇,把脸埋进他坚实的臂膀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浓浓委屈和怒气的呜咽:“……你混蛋!”

“姜晏珩!你等着!”被夹着的小祖宗发出含糊不清的威胁。

“嗯,我等着。”头顶传来男人毫无波澜的回应,脚步丝毫未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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