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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肌体正为那迫近的、名为“次元危机”的恶疾而全力运转,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如满弓之弦,资源、人力、注意力皆向那未知的深渊倾斜。然而,就在这重心倾于应对“天灾”之际,人世间的“人祸”却并未消停,反而在帝国最为繁忙、也最为敏感的大动脉,丝绸之路上,陡然加剧。它不像惊涛骇浪,却如一根淬毒的冰刺,悄无声息地扎入了帝国已然高度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一种阴冷彻骨的刺痛与不祥。

炽烈的太阳西沉,余威犹在,灼烤着无边无际的沙砾与嶙峋的黑色戈壁。热浪扭曲着远处的景象,仿佛天地都在缓慢熔化。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隆盛昌”的旗号在干燥的热风中无力地耷拉着,正在这片死寂的舞台上艰难前行。驼铃本该悠扬,此刻却沉闷得如同送葬的钟声,每一次摇晃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惶恐。

领队的是老掌柜周福全,一张饱经风霜的脸膛被晒得黑红,深刻的皱纹里嵌满了沙尘。他年轻时也走南闯北,算得上见多识广,但此刻,那双本应浑浊却偶尔闪过精明的眼睛里,只剩下化不开的焦虑。他不断用汗巾擦着额头脖颈的油汗,却不是因为热,而是源于心底一股越来越浓的寒意。

“快!都快着点!日头一下山,这鬼地方就不是人待的了!”他的声音因干渴和紧张而嘶哑破裂,像砂纸摩擦着朽木,“赵老三,带你的人到前面那片雅丹林子边探探!王老五,压好队尾,眼睛都给我放亮些!这地段……这地段最近邪乎得很!”

伙计和护卫们闻言,脸上那被风沙和烈日磨砺出的麻木瞬间被紧张取代,下意识地吞咽着唾沫,握紧了手中的横刀或弓弩,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周围那些投下漫长阴影的沙丘和奇形怪状的风蚀岩柱。近来,丝路上关于“沙魔”或“幽灵马贼”的传闻越传越凶,越传越细节恐怖。说是有一伙来去如风、不似活人的马贼,专挑大宗商队下手,不仅劫财,往往还将人杀得干干净净,尸身残缺不全,状极凄惨,仿佛被什么洪荒恶兽撕咬蹂躏过,又像是中了某种蚀骨腐肉的邪术。凉州都督府派兵查了几次,除了增加几具死状诡异的官兵尸体外,连贼人的毛都没摸到一根。

护卫头领赵老三是个膀大腰圆、满脸虬髯的汉子,惯常天不怕地不怕,此刻却也面色凝重,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周老,放心,弟兄们都不是雏儿。真要有不开眼的蠢贼来,管叫他有来无回!”话虽如此,他握着刀柄的手却因用力而指节发白,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商队最庞大的驼队部分缓慢经过一处巨大的、宛如蘑菇云般的风蚀岩下方时,异变陡生!

没有任何喊杀声,也没有马蹄奔腾卷起的雷鸣般的巨响。只有一阵突如其来的、冰冷刺骨的阴风,凭空从四面八方卷起,瞬间压倒了戈壁的燥热!这风邪门至极,不仅冰冷,更带着一股子腐朽腥臊的气味,吹得人睁不开眼,心肺都像是要被冻僵。拉车的驼马顿时惊恐地人立而起,发出凄厉绝望的悲鸣,拼命挣扎着想逃离这片突然化为冰窖的区域。

“稳住!结圆阵!护卫队上前!弓手上弦!”周福全声嘶力竭地大吼,经验丰富的护卫们强忍着心悸,拼命拉扯着受惊的牲口,迅速收缩队形,将载货的骆驼和骡马围在中间,刀剑出鞘,弓弩齐齐指向外侧,寒光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不定。

然而,他们的敌人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和理解!

从四周那些巨大风蚀岩的阴影里、从沙丘的背面,数十个身影无声无息地“流”了出来!他们并非骑着高头大马,而是徒步奔袭,但速度快得如同贴地鬼魅,身形矫健得完全不似人类!这些人身着破烂肮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皮袄,脸上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涂抹着扭曲诡异的图案,遮蔽了面容,唯有一双双眼睛,在阴影中闪烁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嗜血的赤红光芒!他们的动作协调得可怕,却又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僵硬和狂躁,奔跑时四肢着地的比例远高于常人,仿佛一群披着人皮的饿狼!

“放箭!”赵老三头皮发麻,但职责所在,仍是怒吼着下令。

咻咻咻......!十余支利箭破空而去,精准地射向那些扑来的身影。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所有护卫的心都沉入了冰窟!那些箭矢明明射中了目标,却大多发出“噗噗”的闷响,仿佛射中的是坚韧的老牛皮或败革,甚至有的箭尖碰到身体时直接崩断!只有少数几支力道极强的弩箭勉强射入了些许,却根本无法阻挡那些“马贼”哪怕一瞬!他们仿佛毫无痛觉,身上插着箭矢,速度反而更快了!

“锵啷啷!”刀剑相交的声音爆响!短兵相接!

战斗瞬间爆发,却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杀!

这些马贼不惧普通刀剑!一名护卫奋力挥动横刀,砍中一名马贼的肩膀,却只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仿佛砍中了铁石,震得他虎口崩裂,横刀险些脱手!那马贼只是身形晃了晃,反手一爪掏来,五指指尖竟弹出乌黑锋利的、宛如匕首般的指甲,轻易地撕裂了皮甲,噗嗤一声没入了那护卫的胸膛!

“呃啊......!”护卫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那叫声中蕴含的痛苦远超寻常创伤!他被抓伤的伤口周围皮肉肉眼可见地发黑、溃烂,并且仿佛有活物在皮下游走蠕动!他倒地疯狂抽搐,身体发生着轻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畸变,指甲变长,牙齿突出,眼中开始泛起一丝微弱的红芒!

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商队伙计们的心理防线。“妖怪!他们是妖怪啊!”人们吓得魂飞魄散,哭喊着四散奔逃,却哪里跑得过那些鬼魅般的敌人。

赵老三目眦欲裂,挥舞着厚背砍刀与一名马贼头目模样的人战在一起。那头目身形更高大,脸上的油彩图案更加复杂,眼中的红芒几乎凝成实质。他根本不躲闪赵老三势大力沉的劈砍,直接用覆盖着一层黑色角质、宛如兽爪的手臂格挡,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另一只爪子则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掏赵老三的心窝。

“老子跟你拼了!”赵老三狂吼着,试图以伤换命。但他的刀砍在对方手臂上只留下浅浅白痕,而对方的利爪却轻易地破开了他的防御……

周福全老掌柜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视若生命的商队毁于一旦,看着那些熟悉的伙计和护卫像牲口一样被屠戮,老泪纵横,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最后,那名头目捏碎了赵老三的喉咙后,猩红的目光扫了过来,一步便跨到他面前。周福全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腐臭和某种硫磺味的可怕气息。一只冰冷的、覆盖着角质利爪的手,轻易地捏碎了他的喉骨。最后的意识里,他只看到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纯粹饥饿与毁灭的红瞳。

杀戮很快结束。马贼们沉默地开始搬运货物,他们对那些金光闪闪的金银财宝似乎兴趣缺缺,反而对商队携带的一些特殊药材、矿物样本,以及几箱来自长安弘文学院格物科、准备送往西域试验站进行环境适应性测试的新式农具零件格外感兴趣。

那名头目蹲下身,捡起一块因撞击而从箱子里掉出的、闪烁着微弱幽蓝色荧光的矿石,放在鼻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那是无上的美味。他喉间发出一种意义不明的、低沉而满足的嘶吼,像是野兽护食的声音。其他马贼立刻像是得到了明确指令,将这些“特殊”的物品小心翼翼地单独收集起来,动作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

整个过程高效、沉默、冷酷。很快,这伙可怕的“马贼”如同来时一般,借着渐浓的暮色,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戈壁之中,只留下满地残缺不全、开始发黑腐烂的尸体,逐渐被呼啸而起的风沙所掩埋。一些尸体伤口处,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与汉陵裂隙同源却更加污浊、混乱、充满兽性的能量气息,如同恶毒的印记,缓缓渗入这片古老的土地。

数日后,凉州都督府。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都督张守珪面色铁青,狠狠一拳砸在硬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齐齐跳起:“第七起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七起大宗商队被全灭!人员无一活口!货物损失惨重!朝廷三令五申,严保丝路畅通,西域不稳,则长安西顾有忧!如今这般光景,商路几近断绝,西域诸国人心惶惶!让我如何向陛下、向朝廷交代!”

他年约五旬,身材高大,是凭军功一步步升上来的悍将,脸上带着边塞风霜刻下的痕迹,性格向来刚毅果决。但此刻,这位沙场老将的眼中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恐慌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下面的将领和幕僚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一名姓王的参军硬着头皮出列,拱手道:“都督息怒。此事……此事确实邪门至极,远超寻常匪患。末将亲自带人勘察过最新的事发现场,贼人来去无踪,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完整的马蹄痕迹,倒像是一些……杂乱无章的巨大爪印和脚印,但很快就消失在风中。死者伤口……绝非寻常兵刃或已知野兽所能造成,皮肉枯萎坏死,骨头发黑,倒像是……像是被某种至阴至邪的毒功或……妖法所伤。”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而且,根据清点,他们似乎对金银钱帛兴趣不大,反而专门劫掠一些……药材、矿石,甚至还有朝廷工部的新式器械零件。”

“邪功?妖法?稀奇古怪的物资?”张守珪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莫非是西域那些漏网的黑教余孽死灰复燃?或是吐蕃那边……禄东赞败逃后,其麾下那些信奉苯教的狂热凶徒流窜过来了?”

“回都督,不太像……”王参军摇头,脸上困惑更深,“黑教法术虽阴毒诡异,却少有这般……肉身强悍、不惧刀剑、嗜血如兽的特征。苯教更注重精神仪式和自然崇拜,虽有凶悍战士,却也非此等……此等怪物模样。依末将浅见,倒像是……像是某种邪法催生出来的、失了神智只知杀戮掠夺的……人形凶兽!”

“人形凶兽?”张守珪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猛地联想到近期朝廷通过兵部下发的密令中,关于“天地异变”、“异常事件”、“能量污染”等前所未闻的警示,心中那不祥的预感骤然放大。难道……这诡异的丝路劫案,并非寻常边患,竟与那缥缈却又令人心悸的“异变”有关?

他霍然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决然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传我将令:从即日起,陇右、河西沿线诸军,加派双倍巡逻兵力!重点护送大型商队,凡百人以上商队出境,必须由一队府兵护送!发现任何可疑踪迹,立刻燃烽火示警,不许任何部队擅自追击,以免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或徒增伤亡!”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愈发严肃:“还有,王参军,你亲自负责,将历次案发现场发现的任何异常物品,尤其是那些贼人可能感兴趣、甚至专门带走的东西,列出详单,连同现场勘查图谱,特别是尸体伤口的描绘和拓印,立刻封存,派最得力的手下,八百里加急,直送长安钦天监!记住,是直送钦天监袁天罡监正之手!”

“末将遵命!”王参军深知事关重大,凛然应命。

长安,两仪殿。灯火通明。

李渊同时收到了来自凉州的加急军报和来自钦天监的初步分析报告。他的脸色平静,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深处,却翻涌着比戈壁风暴更加可怕的雷霆。

袁天罡侍立在侧,指着报告上绘制的、从最新一批尸体伤口处艰难提取的能量残留频谱图谱,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悸:“陛下,基本可以确定了!袭击商队的,绝非普通马贼,甚至可能……并非完全意义上的生灵!其能量残留虽极其微弱且污浊不堪,难以捕捉,但经过多次叠加分析和对比,其核心能量频率,与汉陵裂隙能量高度同源!只是……更像是被某种极其邪恶残忍的方式‘过滤’或‘污染’后,强行融入了大量……混乱狂暴的生物本能与嗜血欲望!这是一种……畸变的、带有指向性的邪恶力量!”

民部尚书马周补充道,语气沉重:“陛下,更令人担忧的是他们对特定物资的劫掠行为。这绝非毫无智慧的野兽所能为。这表明他们背后,要么有某种程度的‘智慧’在精准指引劫掠目标;要么……是他们本身,或者说制造他们的存在,就需要这些东西!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意味着极大的威胁!”

李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最坏的情况之一,正在以这种突如其来而又残酷的方式变成现实。次元裂隙的影响,已经开始实质性地渗透、侵蚀到了现实世界,甚至开始催生出受其控制或影响的、具有实体形态的可怕威胁!这些“魔化马贼”的出现,意味着那场尚未完全爆发的“天灾”,其前锋斥候已经化为了“人祸”,开始直接攻击帝国的经济命脉和边疆安定!

“丝绸之路……绝不能乱!”李渊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如同金铁交鸣。丝路不仅是帝国的财路,更是帝国经营西域、沟通西方、获取各类资源的战略生命线,其政治和军事意义甚至远超经济意义!

“传旨!”李渊没有任何犹豫,一道道命令如同出鞘的利剑,寒光四射:

“一,令安西都护府李世民,即刻从其麾下‘龙武卫’及百战精骑中,抽调精锐,组建三支快速反应游骑军,配备双马乃至三马,巡护丝路玉门关以西路段!授予世民临机决断之权,凡遭遇此类非人匪类,无需请示,可动用‘破邪弩’、‘焚煞符’等特殊武备,务求全歼,必要时可调用随军修士小队协助!”

“二,令陇右、河西两道行军总管,即日起对丝路东段实行临时军管,大型商队聚集、出发需报备,由军方统一调度护送力量。沿线驿站加强守备,多储清水箭矢,加高望楼!”

“三,令钦天监,联合将作监,集中全力,根据现有能量频谱,尽快研制出能够有效远距离侦测此类畸变体、以及能够大面积克制其行动或削弱其邪力的符箓、法器或阵盘,优先装备护路军队及西域都护府!”

“四,通过鸿胪寺,秘密通告西域诸国国王及波斯等大商贾首领,提醒他们注意此类新型威胁,描述其特征及危害。可有限度提供基础情报共享,并要求他们严密监控境内异常,发现线索立即上报安西都护府,配合大唐清剿行动。告诉他们,此患不除,丝路永无宁日,覆巢之下无完卵!”

然而,就在李渊试图调动帝国力量,全力扑灭丝路上这股新生的、流淌着裂隙脓血的魔影时,又一份来自安西都护府、标记着“绝密”的火漆急报,由一名风尘仆仆、嘴唇干裂爆皮的百骑司信使直接送入了两仪殿。这份密报,带来了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并将一个几乎被李渊暂时搁置的暗线角色,再次凶厉地推到了风暴的中心。

密报是王玄策发出的。他在成功整合吐蕃内部力量、初步稳定逻些局势后,并未停歇,而是按照李渊早前的密旨,继续深挖禄东赞败逃前后的所有蛛丝马迹。就在他动用特殊手段,审讯一名试图与吐火罗地区(大致位于今阿富汗北部)进行秘密联络的禄东赞心腹旧部时,意外截获并破译了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情报。

情报内容令人悚然!显示禄东赞在败逃之前,除了与象雄残部有勾连外,竟早已与一支活跃于吐火罗地区、极端神秘且邪恶的古老教派,“暗日教团”有过多次秘密接触!甚至暗示,禄东赞能得到那“伪神”的加持,背后可能就有“暗日教团”的影子!而近期,根据王玄策布下的暗线反馈,丝路上那些“魔化马贼”的活动区域,以及他们劫掠的那些特殊物资的隐秘流向,经过多方交叉印证,其源头和集散地,隐隐约约,最终都指向了吐火罗地区,指向了那个“暗日教团”活动的核心区域!

王玄策在信中做出了一个极其大胆却令人毛骨悚然的推测:禄东赞或许并未像表面看上去那样一败涂地、仓皇西窜!他极有可能早已投靠了更恐怖、更诡异的“暗日”势力!这些“魔化马贼”,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然产生的能量畸变体,极有可能是“暗日教团”利用某种源自裂隙的邪恶技术或献祭邪术,结合了裂隙能量和活人(或妖兽)强行制造出来的生物爪牙!其目的,就是要在大唐帝国全力应对次元危机、无暇西顾之时,从背后狠狠捅上一刀,切断丝路,搅乱西域,制造恐慌,甚至……趁机窃取大唐研究裂隙能量所取得的成果和技术!

这个推测,如同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重重迷雾,让整个事件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它不再是简单的匪患,甚至不再是单纯的次元能量泄露事件,而是一场有预谋的、里应外合的、针对大唐帝国根基的恶毒攻击!是隐藏在次元危机阴影下的、来自人世间的致命毒牙!

“禄东赞……暗日教团……”李渊缓缓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声音冰冷得能让两仪殿内的空气凝结。他眼中不再是怒意,而是一种近乎绝对的、俯瞰蝼蚁般的森寒杀机。“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阴魂不散!竟敢与虎谋皮,祸乱朕的江山,觊觎朕的疆土!”

原本因吐蕃局势初步稳定而即将收敛的暗线,因禄东赞与这诡异“暗日教团”的再次活跃,与眼前这场突如其来的丝路危机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变得更加错综复杂、扑朔迷离,也更加的……危机四伏。

古道魔影重重,沙海杀机暗藏。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早已超越了简单的商路治安问题。它不仅关乎帝国的钱财与颜面,更关乎帝国国运,关乎未来应对那场席卷天地次元危机的战略布局与后勤命脉。

一场围绕丝绸之路的控制与反控制、渗透与反渗透、毁灭与守护的暗战与明争,已然随着吐火罗方向吹来的、带着硫磺与血腥味的风,悄然拉开了它残酷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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