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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别打了！您听我解释！”
秦淮如拼命挣扎，头发被扯掉好几撮，可李凤霞仍不罢休，又狠狠揪住她头发。
“听你解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秦淮如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传遍了整个院子。
贾张氏闻声赶来，一看这情形顿时变了脸色：“哎哟我的老天爷！你们造什么孽，凭什么欺负我儿媳妇？”
她冲上前想要推开李凤霞。
要是把秦淮如打坏了，这家里的活儿谁来做？
想到这里，她使的力气更大了。
可贾张氏平日里在院里虽然蛮横，终究没干过重活，哪比得上常年做农活的李凤霞？结果反倒挨了两个响亮的耳光。
“天杀的！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哭喊着要扑上去，还没碰到人就被李凤霞一巴掌扇倒在地。秦老二站在一旁怒不可遏。
她气得浑身发抖，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拍打着地面哭嚎：
“这日子没法过了！有人要逼死我！”
又哭又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探出头来张望。
闻讯赶来的阎阜贵和刘海忠见状，心知不妙，急忙上前拉开李凤霞。
李凤霞想到女儿受的委屈，气得喘不上气，仍然不肯罢休：
“别拦着我！看我今天不收拾这个祸害！”
“弟妹别动气，有事好好说。”阎阜贵连忙劝解。
正在气头上的李凤霞根本听不进去，嘴里不停骂骂咧咧。
“跟那个小**有什么可讲的？把我闺女害成这样，我不撕了她就不算完！”
她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要往外冲。
阎阜贵哪敢松手，急忙朝贾张氏和秦淮如喊道：
“秦淮如，你到底有什么事？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闹成这样多难看！”
“老嫂子也别在地上装样子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开全院大会，把事儿摊开来说清楚！”
贾张氏一听这话，一个翻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比谁都快。
她狠狠瞪着秦老二两口子：“没错！就得开大会！让大家评评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海忠神色复杂地瞥了贾张氏一眼，随即端起架子对院子里的人说：
“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一个小时后，中院开大会！”
众人一听，纷纷往中院走去。刚回来的李进阳也听说了今天的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大会刚开始，贾张氏就抢先哭嚷起来：“大伙儿都给评评理！这两人冲进我院子，二话不说就把我儿媳妇打成这样！”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抽噎：“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众人见秦老二两口子怒气冲冲的样子，也纷纷帮腔：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进门就打人？当我们院里没人了吗？”
虽然平时大家都讨厌贾张氏的为人，但毕竟是一个院子的，遇到外人欺负，总得讨个公道。
李凤霞狠狠瞪了贾张氏一眼，冷哼道：
“别在这儿装可怜！怎么不问问你儿媳妇干了什么好事？”
此时的秦淮如已被打得不成人样，头发散乱，早没了往日的俏模样。
“要不是这个小**在村里到处败坏我闺女的名声，我闺女也不至于被全村人指指点点！”
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一听这话，大伙儿看向秦淮如一家的眼神都变了。
秦淮如慌忙摇头，肿着脸想解释，可这时候根本没人愿意听。
李进阳脸色一沉，他没想到，不过是把房子借给秦京如住几天，竟惹出这么多麻烦。
“秦淮如，你胡说什么？我跟秦京如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我那时都尽量躲着她，你还敢在这儿搬弄是非！”
说完，他又看向秦老二：
“秦二叔，我向你保证，我跟你闺女之间从没有越界的行为。就算她住我的房子，我们也一直保持距离。”
秦老二看向李进阳，见他不仅没诋毁自己闺女，还实话实说，心里对秦淮如更加恼火。
他红着眼睛指着秦淮如骂道：“秦淮如秦淮如，你瞧瞧，一个外人都比你讲良心，你还算个人吗？”
“还有各位，我知道你们一个院儿的，护着自家人也正常，可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偏袒吧？”
“我闺女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被秦淮如这么欺负？”
他说着，脸色铁青。
众人互相看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时贾张氏又闹腾起来：
“哎哟喂，孤男寡女共处一屋，谁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儿媳妇也没说错！”
“她还不是为了自己妹妹好？要不是心里有鬼，李进阳干嘛白白把房子给她住？”
贾张氏边说边蹬腿，一副撒泼耍赖的架势。
大家听了，纷纷看向李进阳。
谁不知道李进阳的为人？根本没人信贾张氏那套。
“贾张氏，你能不能管管自己那张嘴？啥时候能消停点儿？”
“还有秦淮如，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看你还是认个错，好好跟你二叔二婶赔个不是。”
这时秦老二袖着手踱了出来，眉头拧得紧紧的，对着秦淮如说道：“大伙儿说得在理，既然话从你嘴里说错了，就该认个错，杵在这儿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
“你也是女人家，怎么就不懂得将心比心？你妹子还是个没出门子的姑娘，你让她往后在村里怎么抬头做人？”
这话越说越重，四周议论声嗡嗡响成一片。
李进阳冷飕飕地盯着秦淮如。
他原以为这事儿已经翻篇了，万没料到因为妇人家的妒意，竟害得秦京如在村里遭人指指点点。
大男人都受不住这般闲言碎语，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扛？
想到秦京如这些天在村里受的委屈，李进阳心口那把火烧得更旺了。
“秦淮如，今儿你必须赔不是。我不管你到底存了什么心思，错了就是错了。”
秦淮如脸上唰地没了血色，死死咬着嘴唇望向李进阳。
“好了好了，秦老弟，要不就让秦淮如当众给你们赔个礼？”有人出来打圆场。
秦老二涨红了脸，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秦淮如身上。
“跟我们认错顶什么用？该低头的是我闺女！”
“现在全村都对我闺女指指点点，凭什么她秦淮如闯的祸要让我闺女担着？”
秦淮如见这事没完没了，顿时哭出声来，扑通跪倒在地。
“二叔二婶，是我不该胡说八道，没想到闹得这么难看……您二位高抬贵手成不成？我求求你们了。”
她眼圈通红，一副可怜相望着秦老二两口子。
李进阳沉着脸打量秦淮如。
这女人到了这步田地还在耍心眼。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能不知道闲话能逼死人？
真当嫁进城里就把从前的事儿都忘光了？
果然，李凤霞压根不信这套，挣脱拉扯冲过去就甩了秦淮如一记耳光。
“你进了城就真以为自己是城里姑娘了？满口胡言乱语，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回村里，好好跟乡亲们交代清楚你做的那些事！”
李凤霞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气得直发抖。秦淮如一听这话脸色骤变，拼命摇着头，凌乱的长发随着动作四处飘散。
“二叔，婶子，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要是回去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非把我脊梁骨戳穿不可。”
她说着说着，捂着脸痛哭起来。
围观的人们见状，纷纷对她指指点点。
“这秦淮如真是的，刚才还装不懂闲言碎语的厉害，现在倒怕起被戳脊梁骨了。”
“怎么？光怕自己被人说闲话，就不管我闺女被传闲话的后果？秦淮如，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凤霞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撕了秦淮如这个祸害。
“最后问你一次，去不去？”
李凤霞冷声质问，秦老二在一旁帮腔：“你要是不去，我们就在这四九城好好宣扬你干的好事。”
“你嫁到城里来，不就想在城里安生过日子吗？要是满城都是你的风言风语，你还怎么待下去？”
秦老二眼中寒光一闪。
他心里清楚这招确实狠，但不用这招，根本治不住秦淮如。
果然，秦淮如被吓住了。这时一直在闹腾的贾张氏也反应过来，这些麻烦全是秦淮如招惹来的，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个惹事精整天在外头搞什么名堂？招来这些祸害！我可告诉你，要是连累咱家出什么事，我绝饶不了你。”
“不就是回去赔个罪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这辈子都得待在贾家，村里那些闲言碎语管它做什么？”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虽然贾张氏存着私心，但这话在理。
“连你婆婆都这么说了，秦淮如，你还是回去一趟吧。”
“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你必须跟着回去。”
刘海忠开口说了句话，秦淮如一听，心里顿时一阵酸楚。“我根本没错，凭什么要道歉？要不是秦京如和李进阳之间有点什么，李进阳怎么可能把房子借给她住。”
说这话时，她有意无意地躲开了李进阳冰冷的眼神。
不是她非要固执。
而是当着满院子人的面，实在拉不下脸承认自己污蔑了堂妹。
这种事传出去，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穿。
“秦淮如，都到这份上了你还在胡说八道，看来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
李进阳语气冷峻，秦老二和李凤霞一听更气了，冲上去就要再扇秦淮如一巴掌。
但马上被人拦了下来，刘海忠劝道：“老弟、弟妹，你们俩别一说话就动手，万一打出个什么事，反倒不好收场。”
“到时候你们有理也变没理了。”
刘海忠苦口婆心劝着，秦老二这才稍微冷静，只是仍气冲冲地瞪着秦淮如。
“秦淮如，今天我不打你，但你必须回村里给你妹妹赔不是，还要当着全村人的面说清楚。”
秦淮如刚要顶嘴，李进阳的目光扫了过来，眼神里全是警告。
“秦淮如，你尽管试试继续乱说。”
院里谁不知道李进阳的脾气，众人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有人赶紧劝秦淮如：
“秦淮如，你可别犯傻去惹李进阳，那是你能惹的人吗？”
“就是，别自己往绝路上走，乖乖跟你二叔回村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反正你现在住在城里，村里传什么闲话也影响不到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秦淮如被讲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