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缓驶入汪家别墅的车道，自动感应门开启时，廊下的感应灯将光影切割成菱形。我刚进门就摘下墨镜，却意外看见玄关处摆放着陌生的限量版皮鞋，鳄鱼皮纹路与汉森的公文包如出一辙，却透着股暴发户的艳俗。
“绿萍啊，你回来了！” 表舅马东的笑声裹着雪茄味从客厅传来，他揽着个穿丝绸衬衫的男人迎上来，金表在暮色里晃得人眼疼，“快见见罗杰，这可是乐坛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指尖划过智能腕表，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展开罗杰的资料：三流音乐平台粉丝量不足五万，近三年主要收入来源 —— 五位年龄在 45 岁至 62 岁之间的女性转账记录，最新一笔备注赫然写着 “马太太”。
“久仰。” 罗杰伸手时露出袖口的梵克雅宝手链，香水味甜得发腻，“听说汪小姐的公司在搞元宇宙音乐，我正想聊聊合作。”
“是吗？” 我按下墙面按钮，整面落地窗变成智能显示屏，播放起罗杰在直播平台的打赏记录，“罗先生在虚拟偶像领域确实经验丰富，上个月那位刷了 88 万的榜一大姐，我好像应该称呼她一声‘舅妈’吧？”
马东的雪茄灰掉在定制地毯上，烫出焦黑的斑点：“绿萍！你在说什么胡话！无凭无据的事情，你这么可以瞎说？”
“表舅别急。” 我将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跳出罗杰与表舅夫人王小丽之间的聊天记录，“我不过是想让罗先生知道，汪氏的合作对象，最看重的是 ——” 目光扫过罗杰骤然苍白的脸，“忠诚。”
罗杰猛地站起来，丝绸衬衫后背洇出大片汗渍：“汪大小姐，你... 你这可是侵犯了我的个人隐私！”
“这是合法调取的公开数据。” 我微笑着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文件推过去，“不过，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前提是，罗先生答应退出‘星耀计划’—— 那个准备用虚拟歌手抄袭华国非遗音乐的项目。”
马东的喉结上下滚动，伸手想抢文件却被我避开：“绿萍，我们都是亲戚，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何必...”
“亲戚？” 我调出表舅名下的空壳公司流水，“您用我的名义担保贷款三千万，这笔账是不是该算清了？” 指尖划过全息屏，别墅外突然亮起无人机阵列，“现在，是我给您两个选择 —— 要么配合调查，要么，这些资料会在十五分钟后出现在经侦大队的邮箱。”
罗杰踉跄着撞翻水晶花瓶，清脆的碎裂声中，我看着马东瘫坐在真皮沙发上，金表在他发抖的手腕上叮当作响。
马东突然瘫坐在雕花扶手椅里，雪茄在水晶烟灰缸里滋滋作响，烧出刺鼻的焦糊味：“绿萍，你这是要把亲戚往绝路上逼！当年你爸创业，要不是我...”
“要不是您挪用我父亲的启动资金炒房，害他公司差点破产？” 我调出云端存储的旧合同，泛黄的扫描件在全息屏上徐徐展开，“2008 年那份担保协议，您用伪造的签字骗走了八百万。这些年我父亲并没追究，不是因为念着亲情，而是在等您自食恶果。”
罗杰突然扑向落地窗，试图砸碎智能玻璃，却被电流弹开踉跄倒地。他扯松领带嘶吼：“汪绿萍，你以为掌握这些就能一手遮天？‘星耀计划’背后是...”
“是漂亮国中情局扶持的文化渗透项目？” 我冷笑一声，将卫星监控画面投映在天花板 —— 某个地下实验室里，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扫描苗族古歌的声纹图谱，“你们以为换个加密服务器就能瞒天过海？上周 FbI 突袭费城仓库时，缴获的硬盘里可有罗先生亲笔签名的合作协议。”
马东的金表磕在桌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绿萍，你不要误会。就算我用了你的名义贷款，那也是为了汪家的生意！你看看现在的汪氏，不就是靠我当年...”
“靠您把核心技术卖给境外公司？” 我甩出加密通话录音，表舅谄媚的声音在客厅回荡，“‘乔纳森专员放心，只要搞垮新能源研发部，汪氏在漂亮国以后就只能任您摆布’—— 这话，您还记得吗？”
罗杰突然瘫坐在满地水晶碎片上，梵克雅宝手链硌进掌心划出渗血的痕：“汪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 我将平板电脑推到他们面前，电子合同的光标在 “认罪协议” 字样上闪烁，“第一，公开承认‘星耀计划’侵权事实；第二，配合调查文化间谍网络；第三...” 目光扫过马东煞白的脸，“把这些年侵吞的资产，连本带利转到华国非遗保护基金。”
别墅外突然响起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光束刺破夜幕。我指着窗外掠过的黑色机体：“那是华国国土安全局的人，他们对二位很感兴趣。现在，你们还有五分钟考虑时间。”
马东颤抖着摸出手机，却发现信号已被屏蔽。他望着墙上汪家先祖的画像，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绿萍，我是你舅啊...”
“不。” 我转身走向酒柜，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从您把枪口对准家人的那天起，就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窗外，夜色吞没了最后一丝天光，智能管家自动播放起《千里江山图》的 AI 变奏，每段旋律都精准对应着罗杰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深夜，格刀集团顶楼的会议室里，猩红的雪茄烟圈在监控大屏前缭绕。董震山的手指重重戳在汪氏新能源最新专利的投影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着阴鸷的光：“汪绿萍这丫头太棘手，正面硬刚不是对手。”
严松木摩挲着黄花梨手串，镜片后的三角眼眯成细线：“董总可有妙计？我这松木集团被汪氏挤得只剩半口气，再不想办法...”
“听说严公子在斯坦福读人工智能？” 董震山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按下遥控切换画面。屏幕上弹出一份详细的人物分析报告，标注着 “汪绿萍情感偏好关键词：理性思维、科技精英、家国情怀”。
严松木的手串突然停住，喉结滚动：“董总不会是想...”
“没错。” 董震山抓起威士忌猛灌一口，酒液顺着嘴角滴在定制西装上，“把令郎包装成她喜欢的样子。听说严玉龙在国外流连夜店、挥霍无度？这都不是问题，” 他甩出一叠照片，画面里严玉龙搂着金发模特醉醺醺地举着香槟，“我们的团队能把纨绔子弟变成科技新贵。”
严松木捏着手串的指节发白：“可汪绿萍那个丫头也不是那么好骗的，更何况她的情报系统...”
“所以需要你的配合。” 董震山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松木集团最近申请的那项储能技术专利，是真的吧？只要严玉龙带着这份‘投名状’接近她，说要和汪氏合作对抗格刀，汪绿萍那个丫头岂有不心动的道理？”
严松木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黄花梨手串在掌心转出急促的圈：“董总这招‘借刀杀人’实在高明！可玉龙那小子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一点心机也没有，万一到时候他真对汪绿萍动了真情...”
董震山突然发出沙哑的怪笑，威士忌酒瓶重重砸在檀木桌面：“真情？你那个小儿子这些年交过的女朋友，两位数不止了吧？还有真情？”
董震山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狰狞的疤痕，“你应该知道，当年我在中东做军火生意，亲手毙了和敌方勾结的亲弟弟，就不信拿捏不住一个毛头小子！” 他抽出暗藏在桌底的平板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严玉龙在海外的消费记录和艳照，“这些‘把柄’够他乖乖听话了吧？”
严松木盯着屏幕，三角眼泛起血丝：“好！等玉龙拿到核心技术，我就把汪氏在东南亚的供应链全部切断！到时候他们的电池生产线...” 他做了个掐断的手势，手串上的沉香珠子撞出脆响。
“慢着。” 董震山的金丝眼镜闪过寒光，伸手按住严松木的手腕，“东南亚的港口早被我安插了眼线。等汪氏焦头烂额，松木集团就假意伸出援手，趁机吞下他们在澳洲的锂矿。” 他掏出镶钻钢笔，在文件上划出猩红的分割线，“利润嘛... 七三开，我七，你三。”
“董总！这...” 严松木的喉结剧烈滚动，黄花梨手串几乎要被捏碎，“我儿子可是要豁出去当诱饵！”
“严总别忘了，是谁在你公司账上注资五千万吊着命？” 董震山突然贴近严松木耳畔，腐臭的酒气喷在对方脸上，“而且，” 他的指尖划过严玉龙搂着模特的艳照，“要是这些照片流到严夫人手里...”
严松木瞬间僵住，三角眼疯狂抽搐。半晌，他谄媚地笑起来，露出镶金的犬齿：“董总英明！三成就三成！只要能搞垮汪氏，我严某赴汤蹈火！”
董震山满意地靠回真皮座椅，皮鞋尖挑起文件轻轻摇晃：“下周安排玉龙和汪绿萍‘偶遇’。记得提醒他，在她面前多提‘打破西方技术封锁’这类漂亮话 ——” 他抓起威士忌仰头灌下，酒水顺着下巴滴在 “星耀计划” 的机密文件上，“等汪绿萍卸下心防，就是我们的收割时刻！”
会议室陷入死寂，只有雪茄燃烧的噼啪声。严松木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好！就赌这一把！等扳倒汪氏，我要让汪绿萍跪在松木集团门口！”
董震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手指在玻璃上划出一道冰冷的痕迹：“记住，严玉龙接近她不是为了谈恋爱。等拿到汪氏核心技术的备份，就让他把‘星耀计划’的黑料捅出去，到时候...” 他的嘴角勾起毒蛇般的弧度，“汪绿萍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在舆论的泥潭里烂透。”
严松木佝偻着背凑过去，三角眼里满是贪婪：“董总高明！合作愉快！”
“严总客气了！我们可是朋友。” 董震山按下内线电话，“小李，把严公子在拉斯维加斯豪赌的视频和欠条拿过来 —— 我想，他会很乐意配合我们的‘计划’。”
窗外，乌云遮蔽了月光，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血色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