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丝质床单上洒下一片淡淡的银辉，像撒了把细碎的珍珠。床头柜上，定制款香薰机还在缓缓冒着白雾，雪松与檀香的气息缠绕在鼻尖，是我特意选来助眠的味道。
我刚洗漱完躺在床上，发丝还带着些许湿润，脑袋里却还在复盘今天汪氏集团与欧洲合作方的谈判细节 —— 对方法务团队提出的专利共享条款藏着陷阱，幸好我提前让风控部门做了预案。眼皮渐渐有些沉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上的暗纹，正准备沉入梦乡时，一个许久未闻的机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刚开机的卡顿：“宿、宿主您好，你最爱的系统 007 已解除禁闭，重新为您服务。”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漏跳了半拍，还以为是连续加班导致出现了幻听。可下一秒，那机械音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甚至多了点 “人性化” 的试探：“宿主？您还在吗？我检测到您的脑电波波动异常，是…… 没认出我？呜呜呜……宿主居然一点也不想念我，宿主居然把我忘了……”
我挑了挑眉，指尖停下动作，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还掺着点调侃：“哟，这不是消失了快五年的系统 007 吗？怎么，禁闭所的饭不合胃口，终于舍得出来了？”
“宿主，我也很委屈啊！” 系统的机械音里像是裹了层棉花，委屈得快要溢出来，“您知道我在禁闭室待了多久吗？一千八百二十天！原本按照原书剧情，您穿成汪绿萍后，应该在三个月后的芭蕾舞剧演出前遭遇车祸，左腿神经受损导致残疾，之后就该陷入对楚濂的爱恨纠缠 —— 白天哭着问他‘你到底爱我还是紫菱’，晚上抱着他送的芭蕾舞鞋失眠，还要被汪紫菱披着‘柔弱善良’的外衣不断算计，比如故意在您面前和楚濂牵手，再假惺惺地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最后您得在痛苦中挣扎五年，才勉强接受‘再也跳不了舞’的事实，然后找个普通工作接纳平凡。可您倒好，刚穿过来半个月，就拿着汪父给的五十万启动资金，直接在楚濂送您项链的那天，把项链扔回他脸上说‘楚先生，我们到此为止’，转头就注册了科技公司，完全偏离了剧情轨道！总部检测到剧情严重失控，还以为是我出了故障，直接把我关禁闭调查了！”
我嗤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床头柜的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 “笃笃” 声，回忆起当初的场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踹了楚濂那个死渣男怎么了？难道要我像原主一样，拿着望远镜看到楚濂送汪紫菱回家，还自我安慰‘他们只是朋友’，明知他和汪紫菱不清不楚，还傻傻地守着那段变质的感情？楚濂那种优柔寡断、拎不清的渣男，早点踹了才是解脱 —— 你忘了？原书里他在车祸后，一边对着残疾的原主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一边偷偷和汪紫菱约会，这种男人留着过年？再说了，汪紫菱那点绿茶心机，我难道还要忍着让她算计我？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装可怜，说‘姐姐的芭蕾舞鞋真漂亮，我也想试试’，我直接把鞋扔了让她‘喜欢就拿去’，吓得她半个月不敢找我，我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惯着她。”
系统沉默了几秒，机械音里带上了点犹豫：“可、可您完全脱离了剧情啊！原主最后放弃了舞蹈，在社区做了图书管理员，接纳了平凡，而您不仅没放弃自己的人生，还把汪氏集团从一个小科技公司，发展成了在全球二十三个国家有分公司、涉及科技、金融、医疗多个领域的国际化大集团，去年还入选了世界五百强！这和原定轨迹差得也太远了，总部当初还怀疑您是不是‘被其他系统绑定了’呢！”
“放弃舞蹈？接纳平凡？” 我坐起身，靠在绣着暗纹的软枕上，眼神坚定得像淬了光，“舞蹈确实是原主的梦想，但不是我的。我前世在投行做分析师，天天对着数据和项目，早就习惯了在商场上拼杀 —— 你以为我能把汪氏做到现在，全靠运气？为了拿下欧洲的新能源项目，我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带着团队飞了七次巴黎，硬生生把对方提出的合作分成从三七谈到五五；为了建立医疗板块，我亲自去哈佛医学院挖专家，光谈判就磨了三个月。我的梦想是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事业，而不是困在儿女情长里。爱情哪有事业香？男人会背叛你，会变心，可钱不会，事业不会 —— 汪氏现在的现金流足够支撑三个新项目，员工福利在行业里排第一，去年还捐了两个希望小学，这难道不比守着一段糟糕的感情有意义？”
我顿了顿，手指划过床头柜上放着的 “年度杰出企业家” 奖杯，继续说道：“我可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当初如果我不果断踹开楚濂，不一心搞事业，现在说不定还在为那点儿女情长伤心流泪，被汪紫菱耍得团团转 —— 你想想，原主最后是什么下场？三十岁就满脸沧桑，看着楚濂和汪紫菱结婚生子，自己孤孤单单过一辈子。那样的人生，才不是我想要的。系统，你与其纠结剧情有没有偏离，不如看看现在的我：住着可以俯瞰黄浦江的江景房，开着自己喜欢的车，手下有上千人的团队，想去哪个国家出差就去哪个，活得比原书里精彩一百倍，这还不够吗？”
系统的机械音变得有些无奈，甚至带上了点 “妥协”：“我知道您现在很成功，可总部那边当初就是因为剧情偏离才关我禁闭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 他们还让我写了三万字的检讨，分析‘剧情失控原因’。而且…… 而且我在禁闭期间，也一直在关注您的动态，看着您把汪氏集团一点点做大，看着您在股东大会上怼得那些质疑您的老股东哑口无言，看着您拿下第一个国际项目时在庆功宴上笑的样子，其实我也觉得您做得很对，比原书剧情好多了。”
我听着系统委屈又带着认可的语气，忍不住笑了，眼底的冷意散去不少：“行了，知道你委屈了。回头我让助理给你‘升级’一下，给你加个‘数据分析加速模块’，以后整理数据能快一倍。以后别再提什么原书剧情了，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 —— 再说了，剧情偏离又怎么样？总部难道还能把我拉回去重活一遍？”
系统的机械音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宿主！那太好了！对了，您刚才说要开拓非洲市场，我可以帮您整理非洲各国的经济数据，还能分析当地的政策风险和竞争对手情况 —— 比如南非的新能源补贴政策，尼日利亚的医疗市场需求，我现在就能开始整理！”
我笑着点头：“好啊，不过别太急，慢慢来。我先睡了，明天还要开会。”
“好的宿主！您安心睡，数据我明天早上给您！” 系统的语气充满了干劲，机械音渐渐消失。
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香薰机的白雾还在缓缓上升，丝丝缕缕缠绕着月光，在空气中晕开朦胧的光晕。雪松的冷冽与檀香的醇厚渐渐融合得更紧密，漫过床沿，裹着我刚躺回被窝的身体，像披了层温暖的薄纱。
窗外的月光似乎比刚才更亮了些，透过薄纱窗帘的缝隙，在床尾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恰好落在地毯上绣着的山茶花纹路里，让那朵白色山茶仿佛有了微光。我重新躺回床上，头枕在柔软的记忆棉枕头上，发丝被枕套轻轻蹭着，带着刚洗过的清香。目光落在窗外，能看到远处高楼顶端闪烁的航标灯，一明一暗，像夜空中温柔的眼睛。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指尖轻轻碰了碰被月光照亮的床单，心里满是踏实。
“宿主，”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又轻轻响起，比刚才柔和了许多，像是怕打扰到这份宁静，“我刚才整理了南非新能源补贴政策的部分数据，发现有几个条款可能对汪氏的项目很有利，不过需要结合当地电力基础设施情况进一步分析。您要是不着急，我明天早上把完整的分析报告一起给您，不会耽误您开会的。”
我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声音放得很轻：“这么快就开始忙了？不用这么急，先保存好数据，早点‘休息’—— 虽然我知道你们系统不用睡觉，但也别一直紧绷着。”
“好的宿主！” 系统的语气里带着点雀跃，又很快变得温顺，“那我先把已整理的数据归档，明天一早再完善分析。对了，我检测到您的心率和呼吸都很平稳，应该是放松下来了，祝您有个好睡眠。如果晚上有需要，比如想查什么资料，随时叫我就好。”
“知道了，谢谢你。” 我轻声回应，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原来这个曾经只会纠结剧情的系统，也慢慢变得贴心了。
闭上眼睛，脑海里不再是白天谈判的紧张画面，而是浮现出汪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样子 ——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光，大厅里挂着的 “年度社会责任企业” 奖牌熠熠生辉，员工们脸上带着充满干劲的笑容。
是啊，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人生，不用看楚濂那种渣男的脸色，不用提防汪紫菱的小心思，更不用为了一段不值得的感情委屈自己。想要的江景房，靠自己的能力买了；想做的国际化事业，靠自己的团队一步步实现了；甚至连员工的福利，都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到行业顶尖。这种靠双手抓住一切的感觉，比原书里那种困在爱恨里的日子，痛快太多，也耀眼太多。
“宿主，” 系统的声音又悄悄冒出来，带着点好奇，“您现在是不是在想汪氏未来的发展呀？我刚才看您的脑电波里，有‘非洲医疗基地’‘新能源产业园’的关键词呢。”
我忍不住笑了，睁开眼看向天花板上的吊灯 —— 水晶灯罩被月光映得泛着淡光，像撒了层碎钻。“是啊，” 我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期待，“等非洲市场打开了，想在尼日利亚建个医疗基地，让当地更多人能用上好的医疗设备；新能源产业园也得尽快落地，毕竟现在全球都在推绿色能源，这是个好机会。说不定以后，汪氏还能在更多领域站稳脚跟，成为真正的跨国巨头。”
“一定会的！” 系统的语气格外坚定，“以宿主的能力，还有汪氏现在的实力，这些目标肯定能实现。我会一直帮您整理数据，做您的‘后盾’！”
“好啊，那以后就麻烦你了。” 我笑着闭上眼睛，把系统的话记在心里。香薰机的白雾还在缓缓上升，月光依旧温柔，远处的航标灯还在闪烁。这一刻，没有狗血的剧情，没有复杂的人心，只有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当下的满足。这样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人生，真的足够痛快，足够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