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出口。
林柏川看她一眼，语气淡淡：“影响不好，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这谣言传了五年，林柏川从来没有在意过，也从未像今天这样主动解释过，可今天……
难道是因为沈知秋？
秦婉宁脑海里浮现沈知秋那张娇俏的脸，指甲用力掐着掌心，眼神里都是怨毒。
都怪那个不要脸的乡下村姑，如果不是她，林柏川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她。
“柏川、秦……同学，早啊！”
周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婉宁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以前，周浩跟她关系还算不错，可自从沈知秋来了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越来越客套，像是有意在疏远她一样。
她心里阴郁到极致，面上却还是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容：“周浩，你怎么才来？”
周浩将怀里抱着的牛皮纸袋往林柏川怀里一塞：“兄弟，别说我没想着你，刚出锅的热包子，请你吃。”
林柏川瞧着那包子十分眼熟，主要是能把所有包子都包得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常见。
“这包子你从哪买的？包得真好。”
秦婉宁看了一眼包子，笑道。
“这是陈姐包的，中午她会在门口摆摊，有时间你们可以去光顾一下。”
周浩虽然不是很喜欢秦婉宁，但为了给陈姐拉客户还是不遗余力地推销起来，“中午你们可一定要去尝尝，不是我吹，这全京市就没有比陈姐包的更好吃的包子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中午一定去尝尝，正好吃腻了学校食堂，换个口味试试。”
秦婉宁以为陈姐是周浩家亲戚，顺着他的话说道。
周浩是林柏川最好的朋友，她下意识想要讨好一些。
反正对她来说吃什么都差不多，不如卖周浩个人情。
林柏川看了一眼怀里的包子，问：“是住在知秋那的陈姐？”
“对啊，她今天早餐摊开张，第一天先卖包子，后面会加其他东西……”
周浩笑嘻嘻解释。
林柏川闻言却是微微蹙眉，这事沈知秋竟然一点都没跟他说。
他之前只知道沈知秋买三轮车是为了跟陈姐一起合伙做生意，没想到是卖早餐。
更没想到，周浩一个外人倒是比他这个哥哥知道得更加清楚。
林柏川不禁自嘲一笑，相对于他，感觉周浩才更像是沈知秋的干哥哥。
“柏川，你快吃啊，一会凉了该不好吃了。”
周浩笑呵呵道，“早上我去知秋家帮忙的时候，吃了足足六个，差点给我撑得走不动道。”
他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林柏川和秦婉宁同样难看的脸色。
陈梅听了周浩的建议，早上先去了皮鞋厂摆摊，没想到一早上她带的两锅包子竟然卖了个精光。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周浩帮了大忙，给她招揽了不少客人。
她粗略算了一下，这早上一会的功夫她竟然赚了三块钱。
要是在加上中午，她这一天至少能赚六块钱，这样一个月下来就是一百八十块钱，这还是保守估计。
陈梅被这个数字惊到，要知道现在工人工资平均也就六七十块钱，她都要赶上人家三倍的工资了。
她以前一直不敢离婚，就是怕离婚之后养不起自己跟孩子。
现在看来，赚钱其实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难。
陈梅顿时信心满满，在皮鞋厂卖完包子，早早回去准备中午的量。
沈知秋去办公室的时候，陈老正在跟几个老教授炫耀。
“怎么样？这文章我徒弟写的，我徒弟不但文章写的好，这知识掌握得也牢靠，而且这次的行医资格证考试还是第一名呢……”
沈知秋刚要推门进去，就听到这么一句，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进。
怎么感觉陈老比她这个当事人还骄傲？
正犹豫要不要等下再进去，就有人眼尖的瞧见了她：“小沈，过来啦？”
一句话办公室好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她，沈知秋迎上一群人的目光，尴尬地脚指头差点在鞋底子上抠出三室一厅来。
“各位教授，早啊！”
她硬着头皮打招呼。
陈老乐呵呵招呼她：“小沈，赶紧过来，给这几个老东西讲讲，你这文章上面说的这些针灸穴位和药方……”
沈知秋感觉更尴尬了，周围可都是各科专家，她这不是相当于鲁班面前班门弄斧吗？
“陈老，你一会是不是有课来着？”
她想起什么，忙提醒陈老。
陈老一拍大腿，放假放的太久，他差点忘了，今天他有临床医学专业的一节大课，这会差不多要开始了。
当即顾不上侃大山，忙夹着书急匆匆走了。
陈老一走，所有人也都散开了，沈知秋悄悄松口气，刚才也太社死了，颇有种过年亲戚串门，爸妈让她当场表演诗歌朗诵的尴尬感。
上午沈知秋没什么事，就是帮陈老整理一些资料。
中午休息时间一到，她便拿着饭盒往校门口走去。
今天中午陈梅带着周媛媛在门口摆摊，她得早点过去搭把手。
她刚出办公室，就看到了早就等在不远处的周浩和林柏川。
周浩一手拿着饭盒，另一只手冲她挥了挥：“知秋，这里。”
林柏川则是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冲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三人一起往校门口走去，刚出了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柏川、周浩，你们怎么也不等我一下，我收拾书的功夫就都走了，太不够意思了。”
秦婉宁小跑着追上他们，手里同样拿着个饭盒。
她喘口气，看到旁边的沈知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下。
“沈老师，你也来吃包子啊？”
沈知秋并不想跟秦婉宁有太多交集，冲她点点头，拿着饭盒往外走。
周浩急忙跟上去。
隔着老远就闻到包子的香味。
这会陈梅的摊位前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周媛媛就在旁边乖巧的呆着。
沈知秋正要过去打招呼，就注意到旁边有个精瘦的男人正趁人不注意悄悄往周媛媛旁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