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捏着那团触感难以言喻的腮囊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最终还是心一横，眼一闭，像是吞下了什么剧毒之物，猛地将那团滑腻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一股难以形容的草腥味和海藻的咸湿感在口腔里爆开，艾斯差点当场吐出来。
“呕……韩秋，这东西……”
话还没说完，他的表情就凝固了。
韩秋正饶有兴致地拿着一个小本子，准备记录初次用户反馈。
他看着艾斯的脖子两侧的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两道细微的裂口缓缓张开，露出了如同鱼类一般的鳃片。
“喔！成功了！”
韩秋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商业增长点，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要拥抱大海的冲动？有没有感觉自己体内的海王类血脉觉醒了？”
艾斯没有回答。
他只是捂着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像是溺水的人一样，无法从空气中获取到一丝氧气。
刚刚长出的鳃片在空气中徒劳地翕动着，像是被抛上岸的鱼。
“……糟了！”韩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系统提示：‘腮囊草’已成功激活，波特卡斯·d·艾斯暂时失去肺部呼吸能力，获得水下呼吸能力。
请注意，该产品推荐在入水前三十秒内服用，当前环境氧气浓度无法满足其生理需求。】
“推荐在入水前三十秒内服用？！”
韩秋在心里对着系统咆哮，
“这种关键信息你不印在说明书上？！不，你连说明书都没给我！”
艾斯已经支撑不住，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声响。
来不及多想了！
韩秋一个箭步冲过去，在艾斯惊愕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韩……秋……”
艾斯惊恐的以为韩秋终于要对他这个失败的体验官进行人道毁灭了。
下一秒，韩秋双臂肌肉贲张，以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动作，
“噗通——！”
把这个悬赏8亿的大海贼干脆利落地扔进了海里。
巨大的水花溅起，又迅速落下。
海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圈圈荡开的涟漪。
韩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擂鼓般狂跳。
“哗啦——！”
一个黑色的脑袋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
艾斯甩了甩湿透的头发，水珠四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是用鼻子，而是用脖子上刚刚长出的鳃片。
一股冰凉而鲜活的气息涌入身体，那是大海的味道。他感觉自己仿佛与这片广阔的海洋融为了一体。
“韩秋！”
艾斯兴奋地大喊一声，然后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
片刻后，他像一头海豚在移动别墅周围的海域里飞速地穿梭起来。
他甚至兴奋地绕着别墅游了好几圈，然后再次浮出水面，远远地对着甲板上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韩秋，竖起了拇指。
韩秋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落回了原位。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和灵感瞬间涌上心头。
成功了！
恶魔果实能力者不能下海？那是老黄历了！
从今天起，在他的“腮囊草”面前，这片大海将不再是任何能力者的禁区！
他已经能想象到未来的广告词了——
“还在为落水而烦恼吗？还在羡慕鱼人族的游泳速度吗？白胡子安保咨询公司荣誉出品，‘海之子’体验套餐，让您轻松征服大海！”
这绝对是能颠覆世界格局的爆款商品！
韩秋越想越兴奋，正准备打开系统面板，看看这次的产品测试有没有触发什么隐藏奖励。
然而海里艾斯的动作，明显变得迟缓了起来。
刚刚还如同海豚般灵活的身影，此刻却像是漏了气的游泳圈，速度越来越慢，动作也开始变得僵硬。
那张兴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和疲惫。
“韩秋……”艾斯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带着一丝虚弱和不确定，
“我……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的身体在水中挣扎着，想要保持平衡，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向下拉扯。
在韩秋惊愕的注视下缓缓地……沉了下去。
“……”
【系统提示：‘腮囊草’仅提供水下呼吸功能，无法豁免‘恶魔果实’持有者接触海水后产生的体力流失负面状态。】
韩秋沉默了零点五秒，然后猛地跳了起来。
“我@#%&的！你他妈不早说？！产品有致命缺陷你为什么不加粗标红打感叹号？！”
系统毫无波澜地回应：
【本产品源自魔法世界，默认使用者不具备‘恶魔果实’此类特殊体质。首次出现跨世界体系bUG，已记录，感谢宿主提供的宝贵测试数据。】
“我感谢你全家！”
韩秋气得在甲板上团团转，看着海面上只剩下一串泡泡的区域，只觉得一阵心肌梗塞。
手忙脚乱地踢飞了脚上限量款板鞋，脱下卫衣。
飞快地从系统仓库里又掏出一团滑溜溜的腮囊草塞进了自己嘴里。
韩秋强忍着反胃的冲动，一个标准的鱼跃，噗通一声扎进进了海里。
海水比想象中要清澈，阳光穿透水面，形成一道道晃动光柱，照亮了水下五彩斑斓的世界。
但这美景韩秋完全无心欣赏。
他焦急地四处张望，很快就在下方十几米深处，看到了那个正在缓缓下沉的身影。
艾斯睁着眼睛，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完全脱力的状态，随着暗流无力地摆动着四肢。
看到韩秋游过来，眼睛里流露出混合了“得救了”的庆幸，“丢死人了”的窘迫，以及“等我恢复你就死定了”的愤怒。
韩秋没空理会他那复杂的眼神官司。
飞快地游到艾斯身边，幸好移动别墅就在头顶，没过多久，他便带着艾斯冲出了水面。
“呼——哈——”
两人总算扒住了移动别墅的草坪边缘，韩秋费力地将艾斯往上推，但这家伙软得像一滩烂泥，刚推上去一点就滑了下来。
“喂，你自己用点力啊！”
艾斯无力地趴在草坪边缘，脸颊贴着湿润的草叶，海水让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没力气，而且上去没办法呼吸。”
韩秋把头探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
有了！
“别动啊，这就给你升级个豪华头等舱。”
他心念一动，一个造型极其卡通的玩意儿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那是一个完全透明的玻璃头盔，就像是动画片里某个住在海底菠萝屋里的黄色方块去陆地时戴的那种，头盔底部还连接着几根软管，连接着一个迷你的水循环和供养装置。
【商品名称：便携式水生生物陆地维生头盔（儿童乐园版）】
【功能：内部充满纯净淡水，并配备微型循环系统，可供鱼人族幼崽在陆地长时间活动。】
【兑换积分：500】
艾斯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