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的京城南巷，青石板路被午后的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巷子里飘着各种吃食的香气 —— 糖炒栗子的焦香、糖葫芦的甜香、还有刚出锅包子的面香，混在一起勾得人馋虫直冒。林风穿着一身普通的青布长衫，戴着顶小帽，身后跟着同样打扮的小李子，活像两个出门寻味的富家子弟。
“陛下，您这几天忙着特区的事，难得出来放松，咱们今天吃点啥？” 小李子揉了揉肚子，眼睛直往路边的小吃摊瞟，“前面有家‘李记包子铺’，听说他家的猪肉大葱包卖得特别好！”
林风笑着点头：“就吃包子，正好尝尝民间的味道。”
两人刚走到李记包子铺门口，就见掌柜的正拿着长勺往蒸笼里添水，蒸笼冒出来的白气裹着面香，引得不少人排队。“两位客官，要几个包子？猪肉大葱的刚出锅，热乎着呢！” 掌柜的热情地招呼。
“来四个猪肉大葱包，两碗小米粥。” 林风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没一会儿，包子就端了上来 —— 白胖胖的包子捏着十八道褶，看着倒精致。可他咬开一口，眉头就皱了起来：包子皮厚得能噎着，里面的馅就指甲盖大小，还没什么油星，咬到最后两口，全是面。
“这包子…… 也太坑了吧？” 小李子也咬了一口，吐着舌头说，“皮比我家的馒头还厚，馅少得可怜，还不如御膳房的白面馒头好吃！”
李记掌柜的听见了，赶紧过来解释：“客官您别嫌，最近猪肉贵，要是馅多了，小的就赔本了！您将就吃，下次来给您多放半勺馅！”
林风没多说，付了钱就拉着小李子离开。“前面还有家‘王记包子铺’，咱们再去试试。” 他指着巷尾的另一家铺子，心里琢磨着：同样是包子，差别怎么这么大？
王记包子铺比李记小，却更热闹，蒸笼叠得比人还高，掌柜的正忙着给客人装包子。“两位客官，要啥馅的？猪肉大葱、韭菜鸡蛋、豆沙的都有，刚出锅的！”
“来四个猪肉大葱包。” 林风刚坐下，包子就端了上来 —— 这包子皮薄得透光，咬下去油顺着嘴角往下流，里面的肉馅多得能掉出来，还加了切碎的虾仁，鲜得很。可没吃两口，他又皱了眉：“这包子是挺香，就是太咸了，像是盐不要钱似的。”
小李子也点点头：“是啊，咸得齁人，得配三碗粥才能咽下去。”
王记掌柜的笑着说：“客官您别介意，咱这包子就是靠咸香下饭，附近的苦力都爱来吃，能多吃两个馒头！”
从王记出来，林风摸着肚子，心里满是感慨：“你看，同样是猪肉大葱包，李记皮厚馅少，王记皮薄馅多却太咸，口味差这么多，百姓想吃个口味稳定的包子都难。”
小李子也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上次我在东城买的包子，还掺了陈肉，吃着发苦；西城的包子又太甜，像是放了糖 —— 要是能有一家包子铺，所有分店都一个味就好了！”
“一个味？” 林风突然眼睛一亮，停下脚步，“对啊！咱们可以搞‘连锁包子铺’！找一家口味好、口碑佳的铺子当‘总店’，统一馅料配方、统一制作方法、统一价格，然后教给其他想开店的人，让他们按总店的规矩做，这样不管在京城哪个角落，百姓吃到的包子都是一个味！”
“连锁包子铺？” 小李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陛下，啥是‘连锁’啊？是把所有包子铺都连在一起吗？”
“差不多这个意思，但更简单。” 林风拉着他坐在路边的茶摊，点了两碗茶，“比如咱们找一家总店，让总店负责两件事：第一，统一采买面粉、猪肉、大葱这些原料，保证每个分店用的料都一样，不会有陈肉、坏葱；第二，培训分店的师傅，教他们怎么和面、怎么调馅、蒸多久，保证每个包子的皮厚、馅量、味道都一样。”
他拿起筷子比划：“分店只要按总店的规矩做，每个包子卖两文钱，然后每月给总店少量‘加盟费’—— 比如五十文，用来买总店的配方和原料。这样一来，总店能赚钱，分店不用自己琢磨配方，百姓能吃到稳定的包子，不是三赢吗？”
小李子眼睛渐渐亮了：“陛下，这法子好！要是真能这样，以后不管在哪买包子，都不怕踩坑了！可…… 咱们找哪家当总店啊？”
“找口碑最好、口味最均衡的。” 林风放下筷子，“我听说京城北巷的‘张记包子铺’，开了三十年，老掌柜的调馅手艺一绝，猪肉大葱包不咸不淡，皮厚薄刚好，每天都排老长的队，咱们去看看！”
当天傍晚，两人就找到了张记包子铺。铺子不大，只有三间房，门口排队的人却从巷头排到巷尾，还有不少人提着食盒，说是要给家里人带。“张记的包子就是好！我从小吃到大，味道从来没变过！” 排队的老丈笑着说，“老掌柜的实诚，馅从来不少，也不掺假，咱们信得过！”
林风跟着排了半个时辰，终于买到四个猪肉大葱包。咬开一口，果然名不虚传 —— 面皮松软有嚼劲，肉馅里加了少许姜末去腥，油而不腻，咸淡刚好，还带着淡淡的葱香，比李记和王记都好吃。
“就是这家了！” 林风吃完包子，让小李子去请张掌柜的。可张掌柜的一听说 “穿青布长衫的客官找”，还以为是来找茬的，磨磨蹭蹭半天，才跟着小李子出来，手里还攥着账本，脸色发白。
“两位客官，是不是小的家的包子有问题？要是不好吃，小的给您退钱，千万别为难小的！” 张掌柜的一见面就作揖，声音都在抖 —— 他开了三十年铺子，见过找事的地痞，见过收税的官差，可没见过气质这么好的 “青布长衫客”，总觉得不对劲。
林风赶紧笑着摆手：“张掌柜的别紧张，我们不是来找茬的，是想跟您合作一桩生意。”
“合作？” 张掌柜的更慌了，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在地上，“客官您别开玩笑了，小的就是个卖包子的，哪配跟您合作？要是您看上小的这铺子，小的…… 小的给您腾出来，求您别抓小的！”
小李子忍不住笑了：“张掌柜的，你别害怕，这位是…… 是咱们京城最大的‘商户’，想帮你把包子铺开遍京城，让更多人吃到你的包子！”
张掌柜的还是不信，直到林风拿出一块刻着 “御” 字的玉佩（平时用来应急的），他才 “扑通” 一声跪下，磕着头说：“草民张老三，参见陛下！陛下饶命！草民不知道是陛下，刚才多有冒犯，求陛下高抬贵手！”
“快起来！” 林风赶紧扶起他，“朕不是来抓你的，是真的想跟你合作。你家的包子口味好，百姓信得过，朕想让你当‘张记连锁包子铺’的总店掌柜，教其他想开店的人做包子，统一配方和原料，你看怎么样？”
张掌柜的愣了半天，才慢慢反应过来：“陛下…… 您是想让草民的包子铺开遍京城？还教别人做？”
“对！” 林风点头，“朕让户部给你拨银子，帮你统一采买面粉、猪肉，你只要把调馅的手艺教给分店师傅，每月收少量加盟费 —— 比如每个分店每月给你五十文，这些钱都是你的。这样一来，你不用自己开店，就能赚比现在多十倍的钱，还能让更多百姓吃到你的包子，岂不是好？”
张掌柜的眼睛越睁越大，手都在抖：“陛下…… 这是真的？草民…… 草民不用交铺子，还能赚更多钱？”
“当然是真的！” 林风笑着说，“朕还会让管理处帮你登记分店，防止有人冒充‘张记’卖假包子，保证你的名声不受损。”
张掌柜的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了，又对着林风磕了三个头：“谢陛下！草民愿意！草民一定好好教分店师傅，让京城百姓都吃到一样的张记包子！”
当天晚上，张掌柜的就跟着林风去了御书房，林风让户部的人过来，和张掌柜的一起商量连锁包子铺的细节 —— 先在京城选十家想转型的包子铺当分店，由张掌柜的亲自培训师傅；户部负责统一采买原料，按成本价卖给分店；管理处负责登记分店信息，贴出 “张记连锁” 的招牌，防止假冒。
“陛下，要是这包子铺连锁能成，以后是不是还能搞其他连锁？比如连锁粮铺、连锁布铺？” 小李子凑过来，兴奋地说，“到时候特区里的赵掌柜、陈掌柜，也能开连锁，把生意做遍全国！”
“当然可以！” 林风点头，“这只是开始，以后咱们还要搞连锁茶馆、连锁客栈，让百姓不管在哪，都能享受到稳定的服务和商品。”
可没等他们高兴多久，苏晴就匆匆跑进来，脸色凝重：“陛下，不好了！臣女派人查到，刘大户的佃户在通州特区外的李家村聚集，有两百多人，手里还拿着锄头、镰刀，像是要去特区闹事！黄地主也联络了运河上的船工，说要从明天开始，故意拖延所有去特区的货船！”
林风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来，手里的包子配方纸 “啪” 地放在桌上：“王嵩果然动手了！苏晴，你立刻派禁军去李家村附近埋伏，要是佃户敢去特区闹事，当场拿下；另外，让特区的运输队提前准备，从陆路调货，别让商户断了货！”
“臣女遵旨！” 苏晴躬身应下，转身匆匆离开。
张掌柜的站在旁边，吓得脸色发白：“陛下…… 这…… 这闹事的人会不会影响包子铺？”
“你别担心！” 林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朕会保护好特区和京城的商户，你的连锁包子铺，一定能顺利开起来！”
张掌柜的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害怕，匆匆告辞回家，琢磨着明天怎么给分店师傅培训。
林风站在御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清楚 —— 王嵩联合豪强的抵制已经开始，不仅要破坏特区，还可能影响京城的商业计划。但他不会退缩 —— 连锁包子铺是他商业改革的新起点，特区是经济复苏的根基，他必须同时守护好这两样，绝不能让王嵩的阴谋得逞。
此时的李家村，刘大户的佃户正围着篝火，手里拿着酒碗，刘大户的亲信在台上喊：“明天咱们去特区闹，把那些粮铺、布庄砸了！只要特区垮了，刘老爷就给咱们每人赏五两银子！”
佃户们纷纷欢呼，举起酒碗一饮而尽，眼里满是贪婪；运河上，黄地主正和船工头商量，怎么拖延货船，怎么编造 “河道维修” 的借口；京城的盐商张老板，也在召集其他盐商，准备明天开始抬高盐价 —— 一场围绕特区和京城商业的全面较量，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拉开了序幕。林风握紧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王嵩怎么闹，他都要让连锁包子铺开起来，让特区继续繁荣，让大炎的商业改革，迈出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