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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年·磐河)

南下的风裹着黄河北岸的沙尘,像撒了把碎沙,打在吕子戎脸上生疼。他牵着阿梨的手,踩在被流民踏成粉末的土路上,鞋帮早已被尘土糊满,露出的袜底磨出了洞。忽然,风里飘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子戎兄”,清亮、执拗,还带着点少年人的青涩,像极了两年前真定县老槐树下的声音。

吕子戎猛地回头,身后只有连绵的流民队伍:拄着拐杖的老人、抱着孩子的妇人、光着脚的孩童,人人脸上都挂着灰,在漫天尘土里像一群无根的浮萍。风卷着沙尘掠过,那声音又消失了。

“剑叔叔,你找什么呀?”阿梨仰着头,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手里还攥着半块夏侯惇给的蜜饯。

吕子戎蹲下身,摸了摸她沾着沙尘的小脸,心里泛起一阵恍惚。那声音太像赵云了——那个比他小两岁的少年,家就住在真定县的桑园边,父母是织席贩履的,他却偏不喜欢针线活,每天天不亮就蹲在村头的老槐树下,拿着根磨光滑的枣木棍,对着树干比划枪法。

“子戎兄,你看我这招‘举火烧天’对不对?”那时候的赵云,脸还圆乎乎的带着婴儿肥,额角渗着汗,举着木棍的手都在微微发抖,眼里却亮得像盛夏的星星。吕子戎刚跟着赵雄学剑不久,正懂些“借力打力”的门道,就捡起地上的鹅卵石,捏在指尖:“你试试用这石子打树干上的蝉,别用蛮力,手腕转一下。”

赵云依言试了,石子却偏得老远。吕子戎笑着握住他的手,带着他调整姿势:“你看,像河水绕着石头走,力气顺着木棍滑出去,不是硬砸。”他轻轻一带,石子“嗖”地飞出,精准地打在蝉翼上。赵云眼睛一亮,反复练了几十遍,直到能百发百中,才抹着汗说:“子戎兄,等我练好了真枪,就去找你一起护百姓!”

那时候的约定还在耳边,可如今他却成了逃离曹营的逃兵,连赵云的消息都没有。“没找什么,”吕子戎牵起阿梨的手,“前面就是渡口了,过了江,咱们就能找到安稳的地方。”风里的沙尘更猛了,他把阿梨护在身后,心里的牵挂却像老槐树的根,越扎越深——赵云现在在哪?有没有练出真正的枪法?有没有遇到值得追随的明主?

而此时的北方,磐河两岸的风卷着另一种更烈的尘土——战尘。

北岸的空地上,公孙瓒的三万大军列成方阵,黑色的旌旗上绣着白色的“公孙”二字,在风里猎猎作响,像一群展翅的乌鸦。公孙瓒一身玄铁铠甲,骑在纯白的河西骏马上,手里的虎头湛金枪直指南岸:“袁绍老贼!我弟公孙越死在你部将鞠义手里,今日我必踏平你营,为我弟报仇!”

“父亲!”公孙晓月勒马站在他身侧,一身猩红的劲装,腰间悬着一柄短剑,长发束在银冠里,衬得眉眼愈发明艳,却难掩眉宇间的忧色,“袁绍有五万精兵,麾下颜良、文丑皆是万人敌,咱们的白马义从虽勇,可寡不敌众。不如先退军回幽州,联合黑山军张燕,再图报仇不迟!”

公孙瓒猛地挥手,打断她的话:“我公孙家世代镇守幽州,何曾惧过谁?白马义从破匈奴、败乌桓,纵横北疆十年未逢敌手,还怕他袁绍的河北兵?”他猛地举起令旗,“传令!白马义从,冲锋!”

“诺!”两千白马义从齐声应和,声音震得地面都在抖。他们头戴白盔,身披白甲,胯下全是清一色的白马,手中的牛角弓拉得满月,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袁军阵营。骑兵方阵像一道白色的洪流,踩着磐河的浅滩,直冲南岸的袁军。

“一群匹夫,也敢放肆!”袁绍军中,文丑拍马而出。他身长九尺,面如锅底,络腮胡扎里扎煞,手里的丈八蛇矛枪杆粗如碗口,胯下黑马喷着响鼻,迎着白马义从冲了上去。“噗嗤”一声,他的矛尖挑翻了第一个白马义从,骑兵连人带马摔在地上,铠甲撞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没几个回合,三个白马义从接连落马,文丑的矛尖直指公孙瓒的胸口:“公孙瓒,拿命来!”

公孙瓒挥枪迎战,两人战在一处。文丑的枪法刚猛无匹,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枪杆扫过地面,竟掀起一片尘土;公孙瓒的枪法虽灵动,却架不住文丑的蛮力,十几个回合后就额头冒汗,手臂发麻,枪杆都快握不住了,只能拨马后退。

“哪里逃!”文丑紧追不舍,矛尖离公孙瓒的后心只有三尺远。公孙晓月在阵前看得心惊,拔出短剑就要冲上去,突然听见西山坡上一声炸雷般的大喝:“贼将休走!”

漫天战尘中,一道白影从山坡上疾驰而下。众人眯眼望去,只见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将军,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面色虽白,却透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他头戴亮银盔,盔上的红缨随风飘动,身披连环白铠,甲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光,手里握着一杆亮银枪,枪杆上缠着青色的绸带,正是他母亲临终前给他缝的,胯下白马四蹄翻飞,如踏云而来——正是辗转千里来投公孙瓒的赵云。

“黄口小儿,也敢拦我?”文丑冷笑,反手一矛,直刺赵云心口。

赵云不慌不忙,双腿夹紧马腹,身子猛地一侧,避开矛尖的同时,亮银枪斜挑,枪尖顺着文丑的矛杆滑过,借着对方的力道将矛尖引向一边——这正是当年吕子戎教他的“巧劲”。可他毕竟是初上战场,面对文丑的刚猛,招式间还带着几分生涩:“梨花乱舞”抖出的枪花虽好看,却没能迷惑文丑;“灵蛇吐信”的变招稍慢,差点被文丑的矛杆扫中肩头。几个回合下来,赵云就被逼得连连后退,马前的尘土被枪杆扫得飞扬。

“这少年枪法灵动,就是太嫩了。”公孙晓月捏紧缰绳,指节都泛白了。她自幼看惯了白马义从的冲锋陷阵,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枪法——没有硬拼,全是借力,像柳枝拂过水面,像溪水绕开顽石,明明看着柔弱,却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战尘越扬越高,迷得人睁不开眼。赵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紧张,想起吕子戎的话:“枪法不是比谁力气大,是比谁更懂顺势而为。”他盯着文丑的矛尖,见对方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扫来,不再硬挡,而是猛地勒马转身,同时枪尖向下一压,正好撞在矛杆的中段。“铛”的一声,文丑的矛杆被压得下沉,力道卸去大半。

赵云抓住机会,枪法瞬间流畅起来:“梨花乱舞”不再是虚晃,枪尖带着风声,真如漫天梨花般罩向文丑的面门;“灵蛇吐信”突然变向,枪尖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文丑的手腕;最险的是一招“回马枪”——他假装力竭,拨马就跑,文丑以为有机可乘,俯身猛追,赵云却突然勒马,身子后仰贴在马背上,亮银枪如闪电般从腋下穿出,直指文丑的咽喉!

“好快的枪!”文丑大惊,急忙后仰避开,却被枪尖挑破了胸前的铠甲,冰冷的枪尖擦着皮肤划过,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没见过这样灵动的枪法,这少年明明力气不如他,却总能借着他的力道反击,再打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两人又战了二十回合,文丑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枪法也渐渐散乱,额头的汗水顺着络腮胡滴落在马背上。就在这时,南岸传来震天的喊杀声——袁绍的援军到了!黑压压的步兵方阵从侧翼包抄过来,把赵云和公孙瓒的残部围在中间,刀枪林立,像一座铁打的牢笼。

“将军,快走!”赵云虚晃一枪,逼退文丑,拨马冲到公孙瓒身边,“再不走就被包围了!”

公孙瓒惊魂未定,看着赵云满身的尘土和亮银枪上沾着的血迹,连声道谢:“多谢壮士相救!不知壮士高姓大名?何方人士?”

“末将赵云,字子龙,常山真定人。”赵云拱手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策马而来的公孙晓月,见她红衣染尘,却依旧明艳动人,脸颊突然微微发红,赶紧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公孙晓月勒马停下,从腰间解下一块绣着缠枝莲的绢帕,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赵云马前:“赵将军,你手臂被矛杆蹭破了,先用这帕子裹一下吧。”她递过绢帕,指尖不经意间碰到赵云的手,见他手背上满是练枪磨出的茧子,心里更添几分敬佩。

“小姐不必多礼,一点皮外伤,不碍事。”赵云慌忙接过绢帕,却不好意思自己包扎,只能捏在手里。

“怎么能不碍事?”公孙晓月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执拗,“刚才文丑那招‘力劈华山’,若不是你借马身避开,手臂早就断了。我营里有上好的金疮药,待会儿让亲兵给你送去。对了,将军的枪法很特别,不像我父亲麾下将士那样硬拼,倒像是《尉缭子》里说的‘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处处透着巧劲。”

赵云心里一动,想起吕子戎教他时,总拿河边的石头和流水举例:“子龙兄,你看这河水,遇到大石头就绕过去,不是硬撞,枪法也该这样。”他轻声道:“小姐说得是。我学枪时,一位兄长曾告诉我,‘练枪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护想护的人’,所以能不硬拼,就尽量不硬拼,能不伤命,就尽量不伤命。”

“那位兄长一定是位仁厚之人。”公孙晓月眼里满是赞赏,“如今这乱世,诸侯们都忙着抢地盘、杀敌人,像将军这样想着‘护人’的,实在太少了。我父亲虽然冲动,但心里也装着幽州百姓,若将军肯留下相助,定能守住幽州,不让袁绍的兵祸害百姓。”

赵云握着绢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自离开真定后,他投过几个诸侯,要么嫌他年轻,要么只看重他的枪法,从没人真正懂他“护民”的初心。他抬起头,看着公孙晓月真诚的眼睛,郑重道:“若公孙将军真能护幽州百姓,赵云愿效犬马之劳!”

夕阳西下,把磐河的水染成了血红色。红衣的公孙晓月站在白甲的赵云身边,像一朵绽放在战尘里的红梅,风拂过两人的衣摆,带着几分难得的暖意。

而此时的袁绍大帐内,谋士逢纪正捧着一卷冀州地图,满脸堆笑地站在案前:“明公,韩馥那懦夫已经同意献冀州了!他怕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又怕明公的大军,刚才派人送来降书,说愿意把邺城和冀州的粮草、兵甲全都献上,只求明公给他个闲职养老!”

袁绍坐在虎皮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印,闻言哈哈大笑:“好!韩馥无能,冀州本就该归我!公孙瓒虽有赵云那小子相助,却已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待我接管冀州,再整军讨伐公孙瓒、曹操,北方就是我袁家的天下!到时候挥师南下,这大汉的江山,就是我的!”

帐内的将领们纷纷起身附和:“明公英明!”“愿随明公一统天下!”灯火映着他们志得意满的脸,没人注意到帐外的流民正扒着营门的缝隙往里看,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他们刚从邺城逃来,听说袁绍要接管冀州,怕又是一场兵祸。

磐河的风渐渐停了,战尘慢慢落定。赵云牵着白马,站在公孙瓒的营寨外,望着冀州的方向,心里忽然想起吕子戎:“子戎兄,你说的‘护民’,我好像真的懂了一点。等我帮公孙将军守住幽州,就去找你,咱们一起护更多的百姓。”

他不知道的是,他牵挂的吕子戎,此刻正牵着阿梨的手,站在南下的渡船上,望着滔滔长江,心里也在想着他——那个在真定老槐树下练枪的少年,应该已经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将军了吧?

黄河北岸的战尘与长江南岸的风尘,被同一片天空笼罩着。两个心怀“护民”初心的人,虽隔着千里万里,却像两株同根的树,朝着同一个方向生长。而那身红衣的公孙晓月,站在营寨的高台上,看着赵云在月光下练枪的身影,枪尖的寒光与月光交织,心里悄悄埋下了一颗种子——这乱世里,或许真的有能护着百姓,也护着她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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