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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座位上的李明宇似乎察觉到了她小小的动作和瞬间的失神。他侧头看了看她膝上那个被珍视的旧书包,又看了看自己肩上同样褪色的小包,然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动作有些生硬地把自己那个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背包拿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两人中间那个小小的空隙里——既隔开了旁边拥挤的乘客,也仿佛在两人之间悄然搭起了一座小小的、无声的桥梁。书包带子蹭到了顾晓妍的裙角,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灰痕。他耳朵根微微发红,目光飞快地掠过窗外飞驰而过的金色稻田。

顾晓妍嗅到了书包侧面口袋里飘散出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干燥野花特有的淡淡香气——那是来自山野的气息,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的鼻腔。她的睫毛猛地颤动了一下,像被惊扰的蝶翼。

李明宇察觉到她细微的僵直,顺着她的视线瞥见自己书包侧袋露出的几根干枯花茎,脸颊瞬间烧得更厉害了。他慌忙把袋口掩了掩,声音低得几乎融化在引擎的轰鸣里,带着一种笨拙的坦诚:

“昨天……在溪边摘的……想着路上……给你压书页……” 他飞快地瞟了一眼她的眼睛,又迅速低下头,声音更轻了,几乎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羞赧,“……我书包里……藏着给你的春天。” 书包内侧,几本薄薄的练习册中间,夹着一小束颜色依旧鲜亮、被仔细压扁风干的紫色小野花。

大巴车沉闷的引擎轰鸣声终于渐渐低沉下去,像一头疲惫的野兽在喘息。就在这时,售票员那穿透力极强的、带着金属摩擦感的报站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破了顾晓妍沉浸在回忆和遐想中的思绪:

“xx 村——!xx 村快到了啊!有下车的乘客赶紧准备下车了——!”

刺啦——!劣质的金属广播喇叭发出一阵尖锐的电流噪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顾晓妍一个激灵,茫然地望向窗外。暮色四合,天光像被水洗过一遍,泛着朦胧的灰蓝。熟悉的青瓦屋顶、斑驳的白墙在苍茫的暮色中影影绰绰地浮现出来。一根歪斜的电线杆孤零零地杵在村口,顶端挂着的旧喇叭正咿咿呀呀地播放着地方戏曲,那婉转又带着几分苍凉的唱腔,仿佛裹挟着雨后田间湿润的泥土气息,丝丝缕缕地钻进车窗。

“xx 村,到了!” 售票员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

肩膀被轻轻触碰了一下。李明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旅途的沙哑:“晓妍,到了。”

她这才惊觉,身体仿佛还残留着车厢的轻微晃动感。两个小时颠簸的车程,竟像一场倏忽而过、光影迷离的梦,此刻被这声报站和暮色中的村落硬生生拽回了现实。

车门“嗤”的一声泄气般打开,一股混合着青草、泥土和炊烟气息的乡野晚风迫不及待地灌了进来。车还未完全停稳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顾晓妍已经像只归巢的雀鸟,第一个从座位上弹起来,挎紧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轻盈地跳下了高高的踏板。

“外婆!外婆——!”

双脚刚踏上坚实而熟悉的乡土,她便再也按捺不住,朝着外婆家那熟悉方向的小路撒腿飞奔起来。轻盈的白色碎花裙摆被奔跑带起的风鼓荡飞扬,乡间小道上细碎的尘土被她的脚步惊起,像一层薄薄的烟雾,悄然沾染上她洁白的裙裾,留下点点微黄的印记。

“外婆!我是晓妍!我回来看您啦——!” 她一遍遍地喊着,声音清亮,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穿透了沉静的暮色。

这呼喊声,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乡村黄昏的宁谧。它掠过村口那片刚刚收拢了稻谷、还残留着谷壳清香的宽阔晒场,掠过邻居家爬满了碧绿丝瓜藤、开着嫩黄小花的竹篱笆,惊扰了屋檐下正缩着脖子打盹的一只芦花老母鸡,“咯咯哒”地扑棱着翅膀慌乱地躲开。

她跑得更快了,心脏在胸腔里咚咚地擂着鼓。目光急切地越过低矮的院墙,投向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的堂屋木门——

远远地,一个瘦小佝偻的身影颤巍巍地从堂屋门口那片昏黄的光影里探出身来。

是外婆!

灰白的头发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像风中柔弱的芦苇。然而,当那张布满深深沟壑的脸捕捉到飞奔而来的白色身影时,所有的皱纹都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瞬间熨平,继而如同干涸河床遇到甘霖般,倏然绽开!那笑容,像一朵历经风霜却执拗开放的老菊,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和纯粹到极致的慈爱,瞬间点亮了暮色沉沉的庭院。浑浊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比堂屋里那盏昏黄灯泡更明亮的光彩。

“晓妍哪——!” 外婆那沙哑却又无比清晰的呼唤,带着哽咽的尾音,穿透了最后的距离,稳稳地落在了飞奔而来的女孩心上。一只枯瘦的手扶着门框,另一只已经不由自主地抬起,朝着她的方向,微微颤抖着张开。

外婆拄着那根磨得斑驳发亮的枣木拐杖,佝偻了大半辈子的脊背此刻努力地向上挺着,仿佛一棵被风吹弯了腰的老树,拼命想要汲取更多阳光。浑浊的眼珠在深深凹陷的眼窝里转动着,终于捕捉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近院门时,那眼底骤然泛起晶亮的光泽,像干涸的河床迎来了久违的雨滴。她布满老茧、粗糙如树皮的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就攥住了顾晓妍的手腕,温暖而有力。同时,那双布满劳作印记的手又急切地伸向李明宇肩上的书包带子,“可算……可算把你们两个小鬼头盼回来了哟!” 声音沙哑却洪亮,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欢喜。

塑料凉鞋踢踢踏踏地踩在旧木门槛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快!快进屋!外头晒!” 她一手拽着一个,心急火燎地往堂屋里让。堂屋旧方桌上,粗瓷海碗里盛着满满晾凉的薄荷茶,被她急促的动作带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快把东西放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这一路坐车可熬人!” 她一边念叨,浑浊的目光一边急切地扫过两个孩子被汗濡湿的额发,“灶膛里的火我早煨着呢,就等你们了!我这就去抓只最肥的芦花鸡剁了,再炒几个你们打小就馋的菜!” 话音未落,她已经颠着小脚,风风火火地朝厨房小跑而去,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下,清晰地露出一截打着深蓝色补丁的旧裤腿,在穿堂风里扑簌簌地飘动。

看着外婆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顾晓妍眉眼弯成了月牙,她用手指在空气中调皮地画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指向那间熟悉的厢房:“外婆,李明宇今天住哪个房间呀?”

厨房里立刻传来外婆响亮而理所当然的回答:“和你一起睡大通铺呗!都是同学,抬头白天不见,晚上见的,有什么打紧!都是孩子,挤一挤才热乎!” 那声音穿过院子,带着不容置疑的烟火气。

顾晓妍噗嗤一笑,指尖在空中虚虚地比划着那张大通铺的长度,故意拖长了调子:“行吧,行吧,毕竟是——2米多长的‘豪华大床’呢!” 她促狭地眨眨眼,“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保管宽敞,不戴眼镜怕是都看不清床上有没有人呢。” 说着,她故意凑近旁边略显局促的李明宇,佯装严肃地从上到下把他打量了一遍,脑后的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俏皮地晃了晃,“再说了,” 她拖长了声音,带着点小得意,“你要是半夜怕黑,我还能勉为其难,给你当一回‘守护神’。”

午后的阳光慵懒而炙热,透过老旧窗棂上糊着的、有些发黄的窗纸,在被烟火熏得微黑的墙壁和地面上投下斑驳摇曳的光影。吃过那顿丰盛得撑人的午饭,外婆满足地拍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响亮地打了个饱嗝,一边慢悠悠地朝自己那间更小的屋子挪去,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唉,人老喽,吃饱了就眼皮子打架……你们也歇歇,歇歇……” 枣木拐杖随着她拖沓的脚步,轻轻点着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

顾晓妍也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着自己同样微微鼓起的小肚子,脸上还洋溢着饭菜的满足香气。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水润的眼睛看向李明宇,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唔……吃饱了就犯困,外婆说得真对。走吧,咱们也去眯一会儿。” 李明宇点了点头,耳根似乎还残留着刚才“守护神”玩笑带来的微热,动作有些拘谨地跟在顾晓妍身后,走进了那间将要共同午休的屋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旧时光特有的、令人安心的气味。那是干燥的泥土墙、存放过冬粮食的旧木柜、以及阳光长时间曝晒过的棉被织物混合在一起的温暖气息,清爽而质朴。那张两米多长的土炕大通铺占据了屋子的大半空间,上面铺展着浆洗得发白却异常干净的粗布床单,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和阳光的味道。顾晓妍几步走到炕沿边,很自然地甩掉了脚上的塑料凉鞋,发出“啪嗒”两声轻响,随即轻盈地侧身躺了上去,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她侧过脸,看着还像根木头桩子似的杵在炕边的李明宇,带着点睡意的慵懒和促狭的笑意说道:“发什么愣呀小宇同学?快上来睡呀。难不成要我这个‘守护神’亲自把你拽上来?下午还想去后山摘野莓呢,没精神可不行哦。”

李明宇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他避开顾晓妍带着笑意的直视目光,默不作声地走到炕的另一头——离顾晓妍的脚大概还有一尺远的地方。他没有像顾晓妍那样随意甩掉鞋子,而是蹲下身,手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僵硬,仔细地解开鞋带,把那双洗得发白的球鞋并排摆在炕沿下方最不碍事的地方,鞋尖朝着门外。然后,他像对待一件易碎品,极其缓慢地侧躺下来,身体绷得笔直,几乎只占据了炕沿窄窄的一条边。他面朝着斑驳的土墙,后背刻意弓起一道缝隙,努力拉开与身后那片温软气息的距离。阳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恰好在他紧绷的肩胛骨和顾晓妍放松蜷起的脚尖之间,投下一条清晰的光带,像一条无声的、泾渭分明的河流。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窗外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一声鸡鸣。顾晓妍似乎是真困了,轻轻调整了一下睡姿,细微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中被放大。她随意搭在旁边的那只手,指尖距离李明宇僵硬的脊背,不过半尺之遥。李明宇闭着眼,却觉得那无形的半尺空间里,仿佛有电流在无声地滋滋作响,烧灼着他每一寸紧绷的神经。他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沉重地敲打着耳膜。厨房方向隐约飘来外婆低低的鼾声,灶膛里煨着的柴火余烬,似乎还在发出极其微弱、温暖的噼啪轻响,像遥远背景里唯一的安抚。

木地板在李明宇解开最后一根鞋带时,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吱呀”,像是旧时光的一声叹息。他刚把脱下的鞋子在炕沿下摆好,眼角的余光里,一抹白色的影子轻轻一晃。转过头,只见顾晓妍不知何时已蜷缩起来,像一只熟睡的幼猫。她的脸深深埋进那个散发着淡淡皂角清香的旧枕头里,几缕柔软的碎发散落在她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旁,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偶尔轻轻颤动一下。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整个人都沉入了某个甜美的梦境深处。

屋子里静极了。只有角落里那座老式座钟,钟摆在恪尽职守地来回摆动,发出清晰而规律的“滴答、滴答”声,敲打着这午后的静谧。李明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每一个动作都放缓到了极致,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会惊扰了这份难得的安宁。然而,他这边连鞋子都还没完全脱稳当,那边顾晓妍的呼吸已然变得绵长、均匀而深沉,显然已是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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