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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宇的帆布鞋底碾过走廊地砖时,万宇攥着报纸。暮色从走廊尽头的水房玻璃窗斜斜漏进来,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条明暗交错的线。

万宇手里紧握着一份清北校园报,脸色阴沉地走出宿舍。他抬头,正巧看见李明宇从走廊那头缓缓走来。万宇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他几步上前,挡住了李明宇的去路。

“温阳强奸罪被判刑的事,是你干的?”万宇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明宇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迎向万宇,没有丝毫的慌乱。“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万宇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报纸展开,指着上面关于温阳被判刑的报道。“5年了,温阳这个人都没有被抓到任何把柄。怎么你开始调查这个事儿,没多久他就出事儿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李明宇的眼神微微一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温阳他罪有应得,关我什么事。”

李明宇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万宇,那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完,他没有再和万宇过多纠缠,继续朝602宿舍的方向走去。万宇站在原地,看着李明宇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忧虑。

“万宇,你理他干嘛?他就是个怪人。”赵启明皱着眉头,不屑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李明宇。李明宇独自一人站在502宿舍的门口,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宿舍内众人的议论,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万宇没有回答赵启明的话,他的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自从周小凡溺亡后,宿舍里的气氛就变得异常压抑,每个人都像是背负着沉重的秘密,彼此之间的信任也变得脆弱不堪。而李明宇,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更是让宿舍里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2008年7月14日,G1327次列车穿过华北平原的暮色。

顾晓妍蜷缩在二等座角落,\"听说她回来了。\"

苏晴,这个名字,如同一个久未触碰的伤疤,在李明宇的心底隐隐作痛。那个曾经在李明宇生命中如阳光般明媚的女孩,她的笑容曾是他最温暖的依靠。然而,高中三年,李明宇内心的恶魔,无情地折磨着这个无辜的少女。

直到有一天,苏晴带着满心的伤痕,默默地离开了李明宇的生活。

如今,听到苏晴归来的消息,李明宇有悔恨,有自责,更有一种难以言喻。

“你……要去看望她吗?”李明宇沉默了,成年人的世界里,有时候,无声的静默,便已是最沉重的回答。

顾晓妍轻轻倚靠在火车舷窗旁,窗外的景色如幻灯片般匆匆掠过,而她的眼帘则缓缓垂下,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于那片宁静的黑暗之外。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与沉重都随着眼睑的闭合而缓缓沉淀。

火车到站滨海市,李明宇和顾晓妍前后脚下了车,拿着行李箱,各自回家了。

李明宇回到家,周秀兰从藤椅上直起腰。她的蓝布衫后背洇着深色的汗渍,发梢沾着厨房的油烟气,却仍踮着脚去接他手里的行李箱。\"快进来。\"她的声音像浸了凉水的蒲扇,\"喝口水,电扇我早给你开了。\"

李明宇把箱子搁在玄关,金属搭扣磕在磨花的瓷砖上,发出闷响。周秀兰的手指擦过他手背时顿了顿——那温度烫得反常,像刚从蒸笼里捞出来的包子。\"先喝碗绿豆汤。\"她转身往厨房走,围裙带子在腰间晃荡,扫落了茶几上的旧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泛了黄,是李明宇初中毕业时拍的。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教室门口,背后是贴满奖状的墙,而顾晓妍缩在最后一排,红色手套从书包带滑下来,在水泥地上洇出个模糊的红圈。周秀兰端着搪瓷碗出来时,他正盯着照片发怔,碗里的绿豆汤浮着几颗莲子,汤面油星晃着他发白的倒影。

\"吃块西瓜。\"周秀兰又端来个蓝边碗,瓜瓤红得发亮,\"你王阿姨今早刚送的,说是沙甜。\"李明宇接过勺子,一边吃着,一边问母亲周秀兰:\"爸今晚夜班?\"

\"嗯。\"周秀兰擦着灶台,抹布在油腻的瓷砖上拖出扭曲的痕迹,\"你先回屋歇会,电扇在床头,别总闷着。\"

李明宇推开门时,这间六平米的小屋像口被岁月腌渍的罐头,霉味混着铁锈味从墙缝里钻出来,漫过他泛白的球鞋尖。

李明宇将自己重重地抛向铁床,床架随即发出一声沉闷的哀鸣,那声响,恍惚间与记忆中某个遥远的夏日午后重叠——那时,他满不在乎地将那条廉价的蓝白条游泳裤甩向空中,任其飘落。拖鞋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床尾,一只鞋跟不偏不倚地磕着床架,另一只则蜷缩在墙角,显得格外落寞。他未及脱下袜子,棉袜早已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脚上,脚趾在袜尖处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仿佛是身体在无意识中做出的微弱抗争。天花板上,水渍以一种不规则的姿态向四周蔓延,宛如一朵枯萎的花,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凄凉。他就这样定定地望着那片暗黄,思绪飘远,久久未能回神。

顾晓妍家

顾晓妍刚一进家门,父亲就劈头盖脸地说道:“你可算知道回家了?自从你去清北读这一年,连寒假都没回来!寒假那会儿,你高中时的学长李砚舟还特意来看望过我们,你倒好,人影儿都不见!”

顾晓妍的父亲是一家制药厂的医药代表。他工作的公司与星耀集团合作,共同开发的癌症免费治疗实验项目获得了社会及政府的资助。顾晓妍的父亲在这个项目中取得了重大突破,因此从销售人员晋升为经理,工资也随之提高。他用这笔钱在滨海市市区购买了一套两居室,家庭生活步入小康。

顾晓妍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提着书包,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晴家

苏晴房间的阳台上,放着一幅尚未完成的油画。

高二那年,苏晴在感情上遭受重创,又被李明宇戏耍,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家人将她接去加拿大,一边接受心理辅导和干预,一边在一所艺术类大学进修。这一待,就是两年多未曾回国。

今年学校放假,苏晴终于回到了滨海市的家中。这几天,她常常待在阳台,默默地画着那幅画。

母亲走进房间,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劝道:“晴晴,别总窝在家里。医生不是说了吗?多活动活动,对你的康复也有帮助。”听到母亲的话,苏晴手上的画笔顿了一下,却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涂抹着画布。

苏晴的父亲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别管这孩子了。能恢复到现在这么好,已经很不容易了,这就很不错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都怪那个混账李明宇!”

话音刚落,苏晴的母亲立刻狠狠瞪了他一眼。李明宇这个名字,在他们家就像一个被封印的诅咒,一个绝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每次被提及,都无异于用一根针狠狠扎在苏晴的心上——不,更像是在她尚未愈合的心脏伤口上,又生生撕开一次。

苏晴的眼眶微微泛红,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汽。但她手中的画笔却一刻未停,甚至落笔更急了几分。她不能停——她深知,一旦停下画笔,那些纠缠不休的思绪便会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吞没,拽回那个足以令人疯狂的深渊。毕竟她是真的病了,那沉重的底色,始终未曾真正离开。

七月的滨海市,暑气蒸腾。同一时刻,不同空间里,三个身影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李明宇蜗居在老旧狭小的出租屋内,汗珠顺着额角滑落,他大口啃着冰镇西瓜,试图驱散闷热。

顾晓妍斜倚在市区新居舒适的沙发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空调送出的凉风拂过她的发梢。

苏晴坐在洒满午后阳光的阳台,身后的空调送来阵阵清凉。她专注地涂抹着画布,画笔在光影间游走,仿佛隔绝了窗外的酷暑。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尽管身处截然不同的境遇,他们各自的身影,却在同一片灼热的阳光下,投下了或清晰或模糊的轮廓。这些无声的影子,在七月炽热的空气里,似有若无地交汇、延展,勾勒出命运无声的轨迹。

顾晓妍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略显阴沉的脸。

“温阳的‘代价’已经偿还。下一个,轮到张承了。”

她的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短暂停留。张承……这个名字带来的棘手感瞬间盖过了对温阳的“清算”。这个目标不同——当年大四尚未读完,他便如同人间蒸发,被家人匆匆送出了国。关于他的信息线索,早在那时就戛然而止,如今更是散落在故纸堆与时光的缝隙里,少之又少,近乎无从下手。

“李野子提过一嘴,张承家就在滨海市云栖区某个高档楼盘。明天,我们先去那片探探虚实,看看能不能找到李野子说的那个小区。”

“嗯”

第二天清晨

李明宇和顾晓妍各自乘坐公交车,在云栖区的公交车站汇合了。

云栖区,位于滨海市偏南一隅,却占据着城市心脏般的核心地段。这里是寸土寸金的象征,财富与地位无声地在此浇筑:

玻璃幕墙构筑的摩天楼群拔地而起,折射着晨光,如同冰冷的巨人俯瞰着车流;

隐于葱郁林荫之后的高档别墅区,则透着低调的奢华与隐秘。 而这片区域无可争议的地标与心脏,便是云顶广场——滨海市规模最大、最耀眼的购物商圈。它像一座自成一体的巨舰停泊在此,水晶盒子般的外墙包裹着永不熄灭的霓虹与欲望,巨大的体量辐射状延伸,牵动着整片区域的脉搏与人流。

顾晓妍指着前方:“李野子提的那个小区,应该就是顺着这条街直走,然后右拐,第二个街区那片。”她示意李明宇跟上,“我们先去探探路,看能不能摸到门。”

两人沿着绿荫覆盖的人行道前行,高档社区的围墙在侧,空气里弥漫着修剪过的青草和一种近乎无形的疏离感。刚按照指引右拐进第二个街区,李明宇的脚步猛地顿住了。视线像被磁石吸住,牢牢钉在街角那幢不起眼建筑二楼的落地窗上——窗后透出熟悉温暖的灯光。

“怎么了?”顾晓妍立刻察觉到他异样的停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家自习室。

李明宇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涩:“这地方…我以前来过。”

“既然勾起了回忆,那…要不一起过去看看?”她提议道,目光温和地落在李明宇脸上,并非强求,更像是提供了一个情绪的出口。

李明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了。是带着对苏晴未解的愧疚?还是被猝不及防的回忆浪潮击中后的恍惚?抑或是冥冥中预感到了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一刻驱使他的究竟是什么。 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行。”

两人不再多言,沉默地穿过人行道,走向那扇熟悉的磨砂玻璃门。午后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就在他们即将踏上门口最后两级台阶时,门内清晰传来一阵轻松愉悦的说笑声。透过磨砂玻璃的朦胧轮廓,能看到自习室的女老板洪小姐正和一个背对着门口、学生模样的女孩热络地聊着天,女孩扎着清爽的马尾,身形纤细。

李明宇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背影牵引——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攫住了他。顾晓妍也略带好奇地望去。

下一秒。

仿佛是感应到了门口的注视,那个女孩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阳光毫无遮拦地照亮了她的面容。

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晴!

李明宇像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所有的思维都在那张熟悉又遥远的面孔前化为一片空白。千般算计,万般寻找,竟在此刻,以这样一种毫无防备的方式,尘埃落定。

自习室门口那短暂的死寂,被玻璃门后一个明朗的声音打破了。

“哎哟,有客人来啦?”自习室的女老板洪小姐,脸上原本与苏晴说笑的热络还未完全褪去,便已挂着职业化的亲切笑容,边说着边步履轻快地拉开了门,向着门口的阴影处走来。午后的阳光斜切过门框,在她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她的目光先是随意地扫过靠前的顾晓妍,随即——如同镜头突然聚焦——猛地定格在顾晓妍身后、半个身子隐在门廊影子里的那个男人脸上。

洪小姐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紧接着,那抹职业化的笑容如同被无形的画笔扭曲、拉长,瞬间变质成一种混合着惊讶、了然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促狭的诡异笑容。她的视线像淬了冰又裹了蜜的针,牢牢锁在李明宇脸上,刻意拔高的声线在骤然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哟——嗬!瞧瞧这是谁来了?”她拖长了调子,目光在李明宇僵硬的脸上来回逡巡,最终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带着明显距离感和讽刺意味的称谓:

“这不是——小、少、爷、吗?”

洪小姐话音刚落,那个背对着门口、原本正与洪小姐交谈的女孩——苏晴——缓缓地、几乎是同步地转过身来。仿佛排练过无数次,她的动作不疾不徐,带着一种近乎冷漠的从容。

她的目光,平静得像初冬未结冰的湖面,越过洪小姐微微侧开的肩膀,准确地落在李明宇的脸上。

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久别重逢的激动……什么都没有。那张曾无数次出现在李明宇梦魇里的面孔上,只缓缓漾开一个极其浅淡、极其礼貌、却又空洞到令人心悸的微笑。她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沉默地看着他,唇角那抹弧度仿佛刻上去的,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与疏离。

咔嚓。

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碎裂。

四个人,定格成一幅充满张力和无声嘶吼的画面:

洪小姐:侧身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那古怪的、洞悉一切般的笑容,目光在李明宇和苏晴之间来回扫视,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导演。

苏晴:站在洪小姐斜后方半步的光晕里,身体微微朝向门口,脸上是那凝固的、冰封般的沉默微笑,目光平静地与李明宇对峙。

李明宇:僵立在顾晓妍身侧一步之遥的阴影中,脸色惨白如纸,所有的震惊、难堪、或许是愧疚,都在那双睁大的眼睛里翻涌,却被苏晴那冰封的微笑死死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顾晓妍:站在最前方,敏锐地捕捉到了洪小姐称呼里的异样、李明宇剧烈的生理反应、以及苏晴那令人不安的沉默微笑。她瞬间意识到这个“苏晴”和李明宇之间绝非寻常,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她成了这诡异磁场中唯一清醒却无比困惑的观察者,身体微微绷紧,眼神警惕地在三人之间快速切换。

空气仿佛被抽干,只剩下洪小姐那句“小少爷”的余音和苏晴微笑的无声嘲讽在无声地回荡、切割着凝固的时空。每一秒,都沉重得如同一个世纪。

仿佛嫌这凝固的空气还不够沉重窒息,洪小姐脸上的诡异笑容倏然一收,如同川剧变脸般,瞬间切换回了营业式的亲切热络——只是那眼底深处,依旧残留着一丝冰冷的玩味。

“哎呀呀,你看看,”她夸张地拍了拍手,打破了那令人几欲呕吐的死寂,声音却甜腻得如同掺了糖浆的刀子,目光在僵立如石雕的李明宇和神色紧绷的顾晓妍之间扫过,“外面儿这大热天儿,太阳毒得跟下了火似的!两位贵客——”她刻意在“贵客”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风似有若无地瞟过李明宇惨白的脸,“——傻站在门口多遭罪啊?”

她侧身让开通道,动作流畅得像个训练有素的侍者,但那姿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来来来,”洪小姐笑着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力道,轻轻搭在顾晓妍的臂弯上,同时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几乎是推搡般地将如同木偶般的李明宇往门内引,“快里面请!咱们这破地方虽然小,空调冷气还是足足的。正好苏晴也刚来没多久,一起坐坐,叙叙旧?多、巧、啊!”

洪小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直抵神经的穿透力。那话语里的每一个字,尤其是最后那刻意拖长的“多巧啊”,都像带着无形的倒刺,狠狠钩进李明宇混乱的思绪里。顾晓妍只觉得被她搭住的胳膊传来不容置疑的推力,而那句不容拒绝的“一起坐坐”更像一句魔咒,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瞬间瓦解了她想要开口婉拒的本能。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在那笑容、那眼神、那恰到好处又带着黏腻压力的肢体动作构成的复合攻势下,大脑短暂地宕机,身体竟不由自主地顺从了那股引领的力道。

李明宇的状态更糟。洪小姐的手指看似轻飘飘地落在他后背上,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都在颤栗。苏晴那冰封的、沉默的微笑还在他视网膜上灼烧,巨大的难堪、恐慌和一种被当众剥皮的羞耻感攫住了他。他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空壳,双腿如同灌满了冰冷的铅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洪小姐那温柔又强势的推力,是此刻唯一能驱动这副躯壳的力量。他像个牵线木偶,僵硬地、踉跄地,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推”入了门内那片骤然袭来的冷气之中。

他别无选择。拒绝的念头刚冒头,就被洪小姐那洞悉一切的眼神和话语里的机锋碾得粉碎。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门外灼热的阳光,也将他们彻底“吞”入了这个由洪小姐主导的、弥漫着旧日阴影和冰冷气息的封闭空间。空调冷风强劲地吹拂着,瞬间激得裸露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与方才门外的酷热形成诡异反差。洪小姐满意地看着猎物入笼,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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