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挽晴猛地坐直身体，牵动了大腿的肌肉，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但脸上的震惊和怒意更甚：
“你想借用底层实验室的设备？！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那是国家管控资产！”
苏挽晴瞬间想到了张森教授，脸色铁青：“是不是张森跟你透露的？”
“他竟敢私自带外人进入核心实验室，还泄露设备信息！我看他这个教授是不想干了！”
见苏挽晴反应如此激烈，还要追究责任，曾小凡非但不慌，反而坏笑起来，透过后视镜看着她气得通红的俏脸。
“苏校长，你要追究是谁告诉我的？”曾小凡慢悠悠地说：
“你要是追究的话……那我今晚英雄救美的事迹，可就得好好跟别人说道说道了。”
“比如……咱们苏大校长那对F级的……”
“咳咳，特别白，特别弹，差点把我闷得背过气去，夹得住我的头……”
“曾小凡！你给我闭嘴！！！”苏婉晴尖叫起来，彻底破防，要不是在车里，她真想扑上去跟他同归于尽。
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曾小凡，“你……你无耻！下流！混蛋！”
“彼此彼此，”曾小凡毫不在意，“我只是陈述事实。怎么样？苏校长，还要追究吗？”
苏挽晴胸口剧烈起伏，那场面看得曾小凡都怕她把礼服撑破。
苏挽晴死死瞪着曾小凡，仿佛要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
过了好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我不追究张森！但是，设备你也别想！门都没有！”
苏挽晴斩钉截铁地说：“那是国家重器，不是私人玩具！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都绝对不会借给你！”
“你死了这条心吧！现在，立刻，停车，让我下去！”
曾小凡并没有停车，也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
他理解苏挽晴的立场，保护国家资产，这是她的责任和原则。
“苏校长，我理解你的顾虑。”曾小凡语气平静下来，“你有你的原则，我明白。但我不会走。”
“你什么意思？”苏挽晴冷声道。
“刚才有人想杀你，或者至少让你重伤。”曾小凡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的环境：
“事情还没弄清楚，危险可能还在。我既然碰上了，就不能不管。在你安全之前，我会留下。”
苏挽晴愣住了。她没想到曾小凡会这么说。”
“他不是为了设备才救她的吗？现在设备借不到，他为什么还要保护她？”
“难道……他真的只是出于责任心？
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涌动，有恼怒，有一丝莫名的……悸动，但更多的还是不解和警惕。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她嘴硬道。
“需不需要，不是你说了算。”曾小凡语气不容置疑：
“而且，我现在对你来说，算是‘自己人’了，毕竟……我知道你的‘秘密’。”他又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苏挽晴气得别过头去，不再理他，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车子很快到达拍卖厅入口。曾小凡停好车，率先下车，然后非常自然地走到后座，拉开车门，对着里面的苏挽晴伸出手。
苏挽晴看着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以及伸出的手，冷哼一声，自己扶着车门，忍着脚踝的不适，倔强地走了出来，看都没看曾小凡一眼，昂着头，一瘸一拐地朝着拍卖厅大门走去。
曾小凡也不在意，笑了笑，跟在她身后半步的距离，像一个沉默的护卫。
拍卖厅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各界名流汇聚一堂。
苏挽晴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美艳性感，气场强大，又是知名大学的校长，自然是焦点。
而她身后跟着的曾小凡，虽然穿着得体，气质不凡，但面孔陌生，也引来了一些好奇和探究的视线。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苏挽晴刻意与曾小凡拉开距离。
拍卖很快开始。前面的几件拍品都是些古董字画、珠宝首饰，曾小凡似乎毫无兴趣，只是安静地坐着，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像是在观察什么。
当一件清代官窑瓷瓶被呈上来时，主持人详细介绍其来历和珍贵之处，竞拍激烈。
有人见曾小凡一直没动静，便带着几分优越感低声对同伴笑道：
“看来那位小哥对这些不感兴趣啊，怕是看不懂吧？”
声音不大，但足够附近的人听见。苏挽晴皱了皱眉，觉得有些难堪。
曾小凡却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淡定。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讶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村里来的曾小凡吗？怎么，这种地方也是你能来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王聪带着两个跟班，一脸讥讽地走了过来。
他脸上被扇的肿还没完全消，显得有些滑稽，但眼神里的怨毒却毫不掩饰。
“王聪？”苏挽晴眉头紧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王聪指着曾小凡，对着周围大声说道：“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曾小凡，可是从山沟沟里爬出来的！”
“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混进这里来开眼界了！”
“他懂什么是古董吗？懂什么是艺术吗？怕是连这瓶子的真假都分不清吧！”
王聪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低低的哄笑声和窃窃私语。
众人看向曾小凡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原来是个乡巴佬啊……”
“苏校长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
“真是拉低档次……”
苏挽晴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感觉自己的脸都被丢尽了。
她狠狠地瞪了曾小凡一眼，却见他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王聪，你的脸不疼了？”曾小凡淡淡开口。
王聪被戳到痛处，脸色瞬间铁青，咬牙切齿道：
“曾小凡，你少嚣张！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有本事你拍件东西给我看看？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
曾小凡懒得理他，目光重新投向拍卖台。
这时，礼仪小姐端上来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
主持人介绍道：“接下来这件拍品，是一块未经鉴定的古玉残片，据传可能来自汉代，起拍价五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