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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这个是人无完人,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一些有优点发光 没有缺点那不是人了,而是神明下凡。

意识如同沉入深海,又在剧烈的颠簸中被猛地抛出!宇智波初纯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仿佛穿越了无尽的虚空,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坠落!

“砰!”

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落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震得她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却也让她更加茫然。

(我没死?还是……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她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下意识地左右张望——入目所见,却是一片如同末日般的景象!

大地崩裂,沟壑纵横,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查克拉燃烧后的焦糊味。

远处,巨大的树木残骸和诡异的白色生物碎片随处可见。

而就在她前方不远处的半空中,一个身影悬浮在那里!那人有着一头狂乱的黑长炸发,身穿白色的勾玉长袍,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远超她认知的恐怖查克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

一圈圈诡异的波纹在其中流转!

(轮回眼?!那是……斑哥?!可这气息……怎么会如此可怕?!)

宇智波初纯瞳孔骤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斑哥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身打扮,这恐怖的力量……

然而,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景象,出现在她的侧前方!

只见一个熟悉无比、却让她痛彻心扉的身影,

正单膝跪倒在地!

那是千手柱间!

她的柱间!

可他此刻的状态极其糟糕,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棒状物,仿佛被钉死在地上一般,动弹不得,脸上充满了痛苦和焦急!

(柱间?!他怎么会被……那些黑棒是什么?!是谁把他伤成这样?!)

巨大的震惊和心痛让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转过头,再次看向空中那个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是斑哥做的?!他为什么要对柱间……)

信息量过大,场景过于惊悚,完全超出了宇智波初纯的理解范围!她的大脑一片混乱,所有的认知在瞬间被颠覆!这里不是她熟悉的木叶,不是她安眠的宇智波后山!柱间还活着,却被如此折磨!斑哥变得陌生而恐怖!

极致的错乱和崩溃感瞬间淹没了她!

宇智波初纯再也无法维持冷静,她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指着空中的宇智波斑和地上被禁锢的千手柱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撕心裂肺、充满了迷茫和恐惧的尖叫:

“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这道世是崩了吗?!!”

她清亮却带着崩溃哭腔的声音,在这片惨烈的战场上突兀地响起,瞬间吸引了战场上另外两个关键人物的注意——

刚刚合力施展出六道·地爆天星,暂时封印了辉夜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正气喘吁吁地落回地面,就听到了这声凄厉的尖叫。两人同时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容貌绝美、气质空灵如同白山茶花般的年轻女子,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惊恐万状、仿佛世界观彻底碎裂的表情,指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方向大喊。

(这个女人是谁?)

(她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好像认识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鸣人和佐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困惑和警惕。这个突然出现的、美丽却异常混乱的女子,成了这片最终战场上,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变数。

而被她指着的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状态,轮回眼淡漠地扫过这个凭空出现、打扰了他愉悦时刻的女人,眼中没有任何熟悉的波动,只有如同看待蝼蚁般的冰冷与漠然。

这个世界,没有人认识她宇智波初纯。

她孤身一人,坠入了一个完全陌生、且正在走向终结的残酷战场。

宇智波初纯的大脑被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和完全无法理解的状况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她看着那个悬浮在空中、散发着恐怖气息、眼神冰冷陌生的宇智波斑,又看看被黑色棒子钉在地上、痛苦不堪的千手柱间,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立感让她几乎崩溃。

她根本顾不上思考这里是不是她熟悉的世界,也顾不上那个宇智波斑为何如此可怕,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又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那个被禁锢的、她唯一熟悉的身影——千手柱间!

“柱间!柱间!”

她扑到千手柱间身边,完全无视了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棒,伸出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了他沾染了尘土和血迹的衣角,仰起头,用那双充满了极致迷茫、恐惧和求助的墨灰色眼眸,死死地盯着他,声音带着哭腔和语无伦次的质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会被弄成这样?!”

“斑哥他……他怎么会变成那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用力摇晃着他的衣角,仿佛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将这个荒谬恐怖的噩梦唤醒。

然而,被她抓住衣角的千手柱间秽土转生状态,虽然身体被黑棒禁锢,意识却是清醒的。他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容貌绝美却情绪崩溃、口口声声喊着柱间,斑哥的陌生女子,浑浊的(秽土)眼眸中充满了巨大的困惑和警惕。

(这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会知道我和斑的名字?还叫得如此……亲昵?)

(她的查克拉……很陌生,但又似乎有点……)

千手柱间皱紧了眉头,试图从她身上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却一无所获。

在他的记忆里,从未有过这样一个女子存在。他张了张嘴,因为黑棒的束缚,声音有些艰难和沙哑:

“你……是谁?为何会认识我和斑?”

这句话,如同最冰冷的利剑,瞬间刺穿了宇智波初纯的心脏!

她抓着衣角的手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从崩溃的求助瞬间变成了极致的震惊和……茫然。

(他……不认识我?)

(柱间……不认识我?)

这个认知比看到他被黑棒钉在地上更让她感到恐惧和窒息!

就在她因为这巨大的打击而呆滞的瞬间,悬浮在空中的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似乎终于对这个打扰了他的“小虫子”失去了耐心。

他轮回眼淡漠地瞥了一眼下方拉扯的两人,甚至懒得亲自出手,只是心念微动——

“咻!咻!”

两根新的黑棒凭空凝聚,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黑色的闪电,直射向还抓着千手柱间衣角、处于呆滞状态的宇智波初纯!目标直指她的要害!

“小心!” 远处的漩涡鸣人见状,急忙大喊。

宇智波初纯甚至没能反应过来,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而下!

“铛!铛!”

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是宇智波佐助!他利用轮回眼的空间能力,瞬间出现在宇智波初纯身前,手中的草雉剑精准地格开了那两根致命的黑棒!

佐助挡在宇智波初纯面前,警惕地盯着空中的宇智波斑,同时对身后那个依旧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女人冷喝道:“不想死就退后!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地方!”

宇智波初纯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和救援惊醒,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陌生少年(佐助),又看看空中那个对她(和所有人)都充满漠然杀意的宇智波斑,再感受着身后千手柱间那完全陌生的、带着警惕的目光……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了全身。

这里……真的不是她的世界。

她的柱间,不认识她。

她的斑哥,要杀她。

巨大的绝望和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松开了抓着千手柱间衣角的手,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看着这片如同炼狱般的战场,看着那些陌生而警惕的面孔,大脑一片空白。

(我……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极致的震惊、恐惧和被世界抛弃的孤立感几乎要将宇智波初纯吞噬。尤其是在听到千手柱间那句陌生的“你是谁?”之后,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窟,连灵魂都在颤抖。

(不认识我……柱间不认识我……斑哥要杀我……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脑子嗡嗡作响,一片混乱。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死后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冷静点!冷静点宇智波初纯!”

她猛地抬起手,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脸颊,清脆的响声在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有些突兀。她低声对自己吼道,“千万不要因为自己可能得了老年痴呆,就被这点场面吓懵了!”

(虽然她外表永远17岁)

这近乎自残的清醒方式和古怪的自我告诫,让她旁边刚刚挡下黑棒的宇智波佐助都不由得侧目了一下。

疼痛和强烈的自我暗示似乎起了作用。

宇智波初纯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之前的迷茫、恐惧和崩溃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锐利而冷静的光芒——那是属于历经风雨、精于算计的宇智波贵女的眼神!

她迅速扫视全场:空中那个强大得离谱、眼神冰冷的宇智波斑,被黑棒禁锢、一脸警惕看着她的千手柱间,以及刚刚救了她、拥有轮回眼和写轮眼的陌生少年,还有旁边那个一头金发、看起来咋咋呼呼但查克拉异常庞大的少年。

信息严重不足,处境极度危险。但越是这种时候,越需要冷静和……获取情报。

她的脸上瞬间切换成了一个极具欺骗性的、带着几分无辜和友善的笑容,目光精准地锁定了那个看起来最好说话最不设防的金发少年——漩涡鸣人。

她脚步轻快地绕过身前面无表情的宇智波佐助,直接凑到漩涡鸣人面前,笑吟吟地,甚至带着点自来熟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是老朋友,语气轻快地问道:

“嘿!我看你面善,像个好人!”

“你能不能行行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天上飘着的那位(指宇智波斑),还有地上这位(指千手柱间),怎么打成这样了?这儿……是什么地方呀?”

她巧妙地避开了自己为何认识那两人、以及自己从何而来的问题,直接将矛头指向了现场最明显的冲突,试图从眼前这个面善的少年口中套出最基本的情报。

那变脸的速度和自然流露的精明狡黠,与刚才那个崩溃尖叫的女子判若两人!

漩涡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和问题弄得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笑容灿烂却总让人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的女人,下意识地就想回答:“啊?那是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爷爷啊,他们在……”

“鸣人!小心点!”

宇智波佐助立刻出声打断,他警惕地盯着宇智波初纯,轮回眼中充满了不信任,“这个女人很可疑!突然出现,还认识宇智波斑和初代火影,来历不明!”

宇智波初纯闻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歪了歪头,用一种略带委屈的语气对佐助说:“哎呀,这位小哥,别这么凶嘛~我就是一个不小心迷了路的可怜人,什么都不知道,吓都快吓死了,只是想问问情况而已呀~”

她嘴上说着可怜,眼神却在佐助和鸣人之间飞快扫过,大脑高速运转,分析着他们的关系、实力以及可能的信息价值。

(金发小子看起来单纯,容易套话。黑发小子警惕性很高,实力似乎很强,还有轮回眼……和斑哥一样的眼睛?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

尽管内心依旧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震惊,但那个精明、狡黠、善于利用一切机会的宇智波初纯,已经彻底回归。她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在这个完全陌生且危险的世界里,找到立足点和……真相。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无辜和委屈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锋芒和自信的狡黠笑容。

她深知,在这个完全陌生、危机四伏的环境里,示弱和装傻或许能暂时降低警惕,但要想获得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尤其是在面对宇智波族人时,必须展现出足够的资格。

眼看那个黑发冷面的少年戒备心极重,而金发小子又被同伴阻止,她知道必须拿出点实质性的东西了。

“看来,不拿出点诚意,是没法好好聊天了呀~”

她轻笑一声,话音落下的瞬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骤然发生了变化!妖异瑰丽的复杂图案瞬间取代了原本的瞳孔,缓缓旋转起来——正是她的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

虽然这个形态的瞳力与她巅峰时期相比有所减弱毕竟刚死过一次?,但那独属于万花筒的、强大而诡异的查克拉波动,却是做不了假的!

她直接将自己的万花筒展示给对面的宇智波佐助看,目光锐利地锁定他,语气带着一种同为宇智波的、近乎挑衅般的笃定:

“这个……应该能证明我有资格向你提问了吧?”

她的视线在佐助的轮回眼和六勾玉写轮眼上扫过,心中亦是震惊不已,这小子……竟然同时拥有轮回眼和这种形态的写轮眼?!斑哥都没做到!

“宇智波,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了吗?”

展示万花筒,是表明身份和力量的最直接方式。

在宇智波一族内部,这代表着一种认可和对话的层级。

她精准地捕捉到佐助也是宇智波族人虽然发色和气质与她认知的宇智波略有不同,试图用这种同族强者的姿态,打破他的心理防线,获取信息。

果然,在看到宇智波初纯亮出万花筒写轮眼的瞬间,宇智波佐助的瞳孔猛地一缩!就连旁边的漩涡鸣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万花筒写轮眼?!又一个?!)

(她果然是宇智波一族的!但为什么从未见过?她的查克拉也很陌生……)

佐助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少,但对方亮出万花筒,确实意味着她并非普通来历。他握紧了草雉剑,轮回眼依旧死死盯着宇智波初纯,但终于开口,声音冰冷而简洁:

“宇智波佐助。”

他指了指空中的宇智波斑,

“他在执行月之眼计划,企图将所有人拖入无限月读的幻术世界。”

又指了指被黑棒禁锢的千手柱间,

“初代火影是秽土转生之躯,前来阻止他。”

“这里是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最终战场。”

信息量巨大,且每一个词都冲击着宇智波初纯的认知!

(月之眼计划?无限月读?秽土转生?第四次忍界大战?!)

(柱间是……被召唤回来的死者?斑哥要拉全世界做梦?!)

宇智波初纯脸上的狡黠笑容瞬间凝固,万花筒中的图案都因极度的震惊而微微停滞。她感觉自己仿佛在听天书!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虽然也有争斗,但绝没有如此疯狂和……匪夷所思的计划!

她张了张嘴,刚想继续追问细节——

“佐助!鸣人!没时间了!”

远处,被黑棒禁锢的千手柱间(秽土)焦急地喊道,“斑要发动无限月读了!”

只见空中的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双手结印,庞大的查克拉冲天而起,天空中的月亮骤然变得无比巨大,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宇智波初纯抬头望去,心中警铃大作!虽然还不完全明白无限月读是什么,但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糟了!必须先应对眼前的危机!)

她瞬间压下心中所有的疑问,眼神再次变得锐利,万花筒写轮眼紧紧盯住空中的宇智波斑,身体微微下沉,进入了战斗姿态。不管这个世界多么荒谬,不管眼前这个斑哥多么陌生,她宇智波初纯,绝不会坐以待毙!

情报可以稍后再套,但命,必须先保住!

眼看着空中宇智波斑的术式即将完成,那股毁天灭地的查克拉让宇智波初纯明白,硬拼绝对是死路一条。情报!她急需知道这个宇智波斑到底想干什么,以及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为何如此无力!

她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离她最近、且似乎知晓内情、又被暂时控制住的“千手柱间”(秽土体)身上。

“抱歉了哈,这位……初代火影大人。”

宇智波初纯嘴上说着抱歉,动作却快如闪电。

她一个箭步冲到被黑棒禁锢的千手柱间面前,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强迫自己与那双充满困惑和警惕的(秽土)眼眸对视。

“情况紧急,我只能……自己看看你的记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话音未落,她眼中那妖异的万花筒图案——罂花珠——骤然加速旋转!一股强大的、带着探究意味的瞳力,直接刺入了千手柱间(秽土)的意识之中!

由于千手柱间此刻是秽土转生之躯,灵魂受制,精神防御远不如生前,加上宇智波初纯的瞳术本就擅长精神领域,她竟然强行突破,开始共享翻阅千手柱间记忆中关于这场战争、关于宇智波斑的关键片段!

无数画面、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宇智波初纯的脑海——

南贺川边的相遇与决裂……

终结谷的惨烈一战……

宇智波斑的死亡与蛰伏……

晓组织的阴谋……

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爆发……

宇智波斑以秽土转生姿态降临,横扫战场……

吸收十尾,成为十尾人柱力……

月之眼计划的真相——无限月读,一个笼罩全世界的巨大幻术!

以及……最让宇智波初纯无法接受的是,她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之间那纠缠一生的、充满了理想、背叛、执着与绝望的复杂关系!她看到了千手柱间在终结谷手刃挚友,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时的痛苦,也看到了他对未能实现与斑共同梦想的深深遗憾……

(原来……这个世界的柱间和斑哥……是这样的……)

(月之眼……无限月读……让全世界陷入梦境?!斑哥你疯了吗?!)

(还有柱间你这个白痴!优柔寡断!当初在终结谷怎么就……!)

共享记忆的过程极其短暂,但对宇智波初纯的冲击却是毁灭性的!

当她猛地断开瞳术连接,睁开眼时,整张脸都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恨铁不成钢而涨红了!她噌地站起身,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身体都在微微发抖。

她指着依旧被黑棒钉在原地、一脸茫然(秽土转生表情有限)的千手柱间,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用带着哭腔和滔天怨气的尖利声音破口大骂:

“千手柱间!你个王八蛋条子!!!”

(王八蛋+狗崽子\/兔崽子的混合俚语,极尽辱骂)

“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当初在终结谷你——!!!”

她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颤抖地指着千手柱间,仿佛想把他从秽土躯壳里揪出来再打一顿!

巨大的信息量、颠覆的认知、以及对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虽然是不同世界线,所作所为的强烈不认同和愤怒,让她头痛欲裂!

“啊——!” 她发出一声痛苦又烦躁的哀嚎,双手猛地抱住了自己仿佛要炸开的头,蹲了下去,声音带着崩溃的哭音:

“这什么垃圾回忆!狗屁不通的剧情!!”

“宇智波……宇智波就剩下……刚刚那个叫佐助的少年了吗?!”

(她从千手柱间的记忆里得知了宇智波一族几乎被灭族的惨剧)

她蹲在地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边因为头痛而呻吟,一边因为世界的荒谬和残酷而愤怒痛哭。刚刚建立起来的精明狡黠形象瞬间崩塌,只剩下一个被残酷真相打击得体无完肤的灵魂。

一旁的宇智波佐助和漩涡鸣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他们看着这个刚刚还气势汹汹亮出万花筒、转眼间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还指着初代火影破口大骂的诡异女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好像……非常在意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

(而且……她似乎对宇智波一族的遭遇……很痛苦?)

宇智波佐助看着蹲在地上、肩膀不断颤抖的宇智波初纯,握紧草雉剑的手,微微松了一丝。这个女人的反应,太过真实,不像是伪装。她身上,似乎藏着巨大的秘密,以及与这个世界紧密相关、却又截然不同的……过往。

极致的愤怒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憋屈感让宇智波初纯几乎失去了理智。

她共享了千手柱间的记忆,看到了这个世界的走向,看到了宇智波斑的疯狂,也看到了千手柱间在关键抉择上的软弱和错误,在她看来。

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头痛了,冲到被黑棒禁锢、无法动弹的千手柱间(秽土)面前,在佐助和鸣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抡起拳头,毫不客气地、结结实实地在千手柱间的脑袋上敲了一个暴栗!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你个王八蛋!”

宇智波初纯气得咬牙切齿,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千手柱间的鼻子骂道,“你是个好火影!你建立了木叶,带来了和平!这点我承认!”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失望:

“但你是个垃圾!在处理和斑哥的关系上!在终结谷!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她将自己对那个爱着她、守护她的千手柱间的感情,以及对这个世界千手柱间所作所为的极度不认同,全部混杂在一起,化作了最尖锐的指责。

骂完千手柱间,她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又充满愤懑地望向空中那个如同神魔般的身影,用带着委屈、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跨越了世界的依赖感,大声喊道:

“斑哥——!!!”

这一声“斑哥”,喊得情真意切,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控诉,想要向那个她记忆中虽然冷酷却并非毫无底线的兄长寻求一个答案,或者说……一份理解。

然而,悬浮在空中的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轮回眼淡漠地扫了下来。对于这个三番两次打扰他、还直呼其名的陌生女人,他脸上没有任何熟悉的波动,只有被打扰的不悦和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看待蝼蚁般的漠然。

他甚至懒得回应,只是那冰冷的眼神,如同无形的压力,让宇智波初纯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不是我的斑哥……)

(这个世界的斑哥……已经彻底疯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怒火。她看着空中那个陌生的、强大的、一心只想执行月之眼的宇智波斑,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被她敲了脑袋、一脸困惑和无奈的千手柱间(秽土),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悲伤席卷了她。

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所有的气愤和指责都化为了无声的哽咽。

她终于彻底明白,这里没有她的柱间,也没有她的斑哥。她只是一个误入歧途的、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孤魂野鬼,被迫旁观着一场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改变的悲剧终幕。

而这场终幕,随着宇智波斑结印的完成,天空那轮血月散发出妖异的光芒,无限月读——开始了。

就在宇智波斑即将完成无限月读,妖异的月光即将普照大地,所有人都感到绝望之际——

宇智波初纯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猛地锁定了从宇智波斑袖口中悄然渗出、正准备进行最关键一步的——黑绝!

(就是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在柱间的记忆里,就是它在背后搞鬼!是一切悲剧的推手!)

新仇旧恨虽然是她刚从这个世界的记忆里得知的瞬间涌上心头!对这个世界扭曲发展的愤怒,对黑绝这个幕后黑手的极致厌恶,让她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和……数量!

“黑绝——!!!” 她发出一声尖利的怒喝!

与此同时,她眼中的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瞳力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罂花珠·无限分裂!”

轰——!!!

仿佛没有极限一般,一个、十个、百个、千个、万个……眨眼之间,以宇智波初纯本体为中心,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宇智波初纯分裂体,如同汹涌的潮水,又像是炸开的烟花,瞬间充斥了整片天空和大地!那数量,何止十万,简直如同蝗虫过境,遮天蔽日!粗略一看,竟有十八万之众!

这恐怖的数量,这诡异到极点的忍术,让战场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那一直淡漠的轮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震惊和错愕!(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这种分身术……)

漩涡鸣人张大了嘴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好,好厉害……影分身吗?不对……这感觉……”

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剧烈波动,他感受到了每一个分裂体都蕴含着不弱的查克拉和独立的意识波动!这不是普通的分身!

纲手、千手扉间(秽土)、千手柱间(秽土)更是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理解这违背常理的现象!

而这十八万分裂体出现的目的,并非攻击,而是——封印!

只见每一个分裂体手中,不知何时都凝聚出了一个闪烁着红色符文、散发着强大封印之力的查克拉团——那正是她从千手柱间记忆里临时学会、并凭借万花筒的极致洞察力和分裂体的数量优势瞬间模拟出的漩涡一族封印术的简化版!

“封印它——!!!”

十八万个宇智波初纯,异口同声地发出了指令!声音汇聚成洪流,震耳欲聋!

下一秒,十八万道红色的封印之光,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从四面八方、天上地下,无视了距离和阻碍,瞬间射向了那个刚刚冒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黑绝!

“不——!!!” 黑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就被这铺天盖地、毫无死角的封印之光彻底淹没!

无数封印符文如同锁链般缠绕而上,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而坚固的红色封印球体,将黑绝牢牢地锁死在了其中,连一丝气息都无法泄露!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从宇智波初纯暴起发难,到分裂十八万分身,再到用漩涡封印术彻底封印黑绝,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天空中,那轮血月的光芒因为失去了黑绝这个关键引信的引导,骤然变得不稳定起来,无限月读的发动,被硬生生中断了!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看着天空中那个巨大的红色封印球,以及那如同神迹或噩梦般缓缓消散的、密密麻麻的十八万宇智波初纯分裂体,最后,目光汇聚到那个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眼神却冰冷锐利的始作俑者——宇智波初纯身上。

这个女人……以一己之力,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强行改变了战局?!

宇智波斑悬浮在空中,轮回眼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脸上的震惊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和……冰冷的杀意。

(你……竟敢……破坏我的计划……)

而宇智波初纯,则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长舒一口气:

“呼……总算赶上了……”

“这下,看你这黑漆漆的玩意儿还怎么搞事!”

无限月读的光芒因黑绝被封印而骤然黯淡、紊乱,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悬浮于空,周身恐怖的气息如同风暴般翻涌,那双轮回眼中第一次对下方的那个女人——宇智波初纯,燃起了实质性的、冰冷刺骨的杀意。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任何强者窒息的杀意,宇智波初纯却显得异常平静。

她没有摆出战斗姿态,也没有试图解释,只是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空中的宇智波斑走去。

她的步伐轻盈,身影在紊乱的月光和未散尽的查克拉尘埃中,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透明,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如同追逐光明的飞蛾,又像是即将消散的幻影蝶舞。

宇智波斑冷眼看着她的靠近,没有阻止,只是那杀意愈发凝聚。

就在宇智波初纯走到他下方,即将触碰到他时,他猛地伸出手——并非攻击,而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力道,一把攫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望!

他的手指冰冷而有力,仿佛能捏碎她的颌骨。轮回眼近距离地审视着这张陌生的、却敢屡次三番挑衅他、破坏他计划的美丽脸庞。

四目相对。

预想中的恐惧或辩解并没有出现。宇智波初纯被他如此粗暴地钳制着,脸上却露出了一个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和……悲悯的微笑。

她没有挣扎,只是用那双已经恢复墨灰色、却仿佛盛满了无尽故事的眼眸,静静地回望着他,声音轻柔得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入宇智波斑的耳中:

“斑哥……”

“如果你不信任我的话……可以。”

“我理解。”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奇异的包容,

“那么……请你先看看我的回忆……”

“用你的眼睛,亲自确认。”

“我保证……里面的内容,绝对……不会欺骗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眼中那妖异的万花筒图案——罂花珠——再次悄然浮现,但这一次,旋转得异常缓慢而平和。

她没有强行将瞳力刺入宇智波斑的意识,而是如同展开一卷尘封的画卷般,将自己记忆的通道,主动地、毫无防备地,向宇智波斑的轮回眼敞开。

并且,在她敞开记忆之前,她已动用罂花珠的力量,精准地删除了所有与千手柱间作为夫妻的、那些在她看来垃圾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线的纠缠回忆。她所呈现的,是经过精心筛选的、只保留了从宇智波童年时代开始,与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相关的点点滴滴,那些属于宇智波初纯作为宇智波一族女儿的、纯粹(至少表面上是)的记忆碎片。

南贺川边,跟在两位兄长身后的小小身影……

族地内,笨拙地练习手里剑时,斑哥偶尔投来的、带着些许不耐却依旧存在的指导……

泉奈哥偷偷塞给她的糖果……

夜晚,听着斑哥讲述宇智波石碑上晦涩的故事……

那些属于宇智波的骄傲、孤独、以及家族内部的爱与羁绊……

这些记忆,真实而鲜活,带着宇智波一族特有的情感底色。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那强行灌入脑中的、属于另一个宇智波初纯的童年和成长,与他自己的记忆有着微妙的不同,却又在核心的宇智波身份上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他攫住她下巴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些许。那双看透生死、漠视一切的轮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困惑和动摇的情绪。

(这些记忆……是真的……)

(她……也是宇智波?)

(但为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宇智波初纯感受着他力量的松懈,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和决绝:

“看吧,斑哥……”

“我从未想过欺骗你。”

“现在……你愿意……稍微听我说几句了吗?”

她用自己精心编辑过的真实,作为筹码,试图在这个疯狂而陌生的兄长心中,撬开一丝裂缝。这场跨越了世界的对话,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再次开启。而这一次,手握主动权的,似乎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下巴上的钳制力道松懈,宇智波初纯能清晰地感受到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那冰冷杀意下的剧烈动摇。她没有退缩,反而趁此机会,主动伸出双手,轻轻地、却坚定地覆上了他那只依旧停留在自己脸颊旁、带着冰冷查克拉的手。

她的手温暖而柔软,与他皮肤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她仰着头,那双墨灰色的眼眸中,此刻盛满了毫无保留的、近乎偏执的虔诚和炽热,牢牢地锁住宇智波斑那双充满困惑与风暴的轮回眼。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斑哥……”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

“是那个在南贺川边教我手里剑的兄长……”

“还是现在这个……想要让世界陷入梦境的神明……”

“因为我宇智波初纯,是你的妹妹……”

“我永远……只爱你。”

这句爱,并非寻常的男女之情,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混合了血缘羁绊、绝对崇拜和某种扭曲认同的情感。她将他视作信仰,视作宇智波之魂的极致体现。

“因为……你就是我的信仰。”

这句话,如同最沉重的誓言,砸在宇智波斑的心上。在他追求力量、陷入孤独、被世界背弃的漫长岁月里,从未有人……以如此纯粹(至少看起来是)而炽热的方式,将他置于如此崇高的位置。

然而,宇智波初纯的攻势并未结束。她握紧了他的手,抛出了另一个更具冲击力、更关乎血脉与未来的信息:

“还有……”

“宇智波须佐……和宇智波智……那两个孩子……”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母性的温柔,也有一种决绝的托付,

“他们……是我留给你的……”

“血脉相连的延续。”

“!!!”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猛地收缩!即便是以他此刻的状态,也被这句话蕴含的信息量所震撼!

(孩子?我的……血脉?)

(这个女人……还生下了……我的孩子?!)

(在哪个世界?什么时候?!)

无数的疑问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他试图从刚才看到的纯净记忆中寻找线索,却一无所获。(因为已经被宇智波初纯删除了相关部分)

她是在赌。赌宇智波斑内心深处,对宇智波一族的执念,对血脉延续的本能重视,以及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信仰的……一丝动容。

她看着宇智波斑眼中翻腾的震惊、困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知道自己可能触动了某根心弦。

她放柔了声音,如同最忠诚的信徒,在做最后的祈祷:

“所以……斑哥……”

“停下吧……”

“为了宇智波的未来……为了……我们的血脉……”

整个战场,仿佛都因这诡异的对话而静止。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紧张地注视着,千手柱间(秽土)和千手扉间(秽土)眉头紧锁,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正在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影响着战局的最终走向。

宇智波初纯那番关于爱,信仰和血脉的炽热宣言,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宇智波斑(十尾人柱力)那早已冰封的心湖中,激起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波澜。轮回眼中翻涌着震惊、困惑,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的、对于血脉延续和绝对信仰的本能悸动。

然而,他并非轻易被情感左右的庸人。那被强行灌入的、看似纯净的宇智波童年记忆,与他自己真实的过往存在着无法忽视的差异,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为何记忆有出入?)

(她刻意隐藏了什么?)

就在宇智波斑眼中的杀意与探究再次凝聚,即将开口质问那被隐藏的“不好的回忆”究竟是什么时——

宇智波初纯仿佛早已洞悉了他的疑虑。

她脸上那炽热而虔诚的笑容微微收敛,染上了一层清晰可见的忧伤和苦涩。她依旧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仰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一种近乎怜悯的温柔和……心疼。

“斑哥……”

她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我不想让你看到那些‘不好’的回忆……”

她主动提起了被刻意隐藏的部分,语气充满了无奈和一种保护欲:

“是因为……我希望……”

“你不要再承受……那么多的痛苦了。”

“你已经背负得够多了……”

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轮回眼的冰冷,直抵他灵魂深处那积累了数十年的孤独、背叛与绝望。

“那些不好的事情……就让我来替你记住吧。”

“你只需要知道,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作为你的妹妹,永远站在你这边,爱着你,信仰着你……就够了。”

这番话,堪称以退为进的极致!

她没有否认隐藏,而是将隐藏的原因,归结于不忍心让他再痛苦,归结于一种极致的体贴和保护。她将自己放在了守护者和分担者的位置上,用一种近乎自我牺牲的姿态,试图化解宇智波斑对真相的执着。

这比任何辩解都更具冲击力。尤其是在宇智波斑刚刚经历了挚友(千手柱间)的背叛和漫长孤独之后,这种突如其来的、毫无保留的、甚至愿意替他背负黑暗的维护与爱,对他而言,是一种陌生而强烈的诱惑。

宇智波斑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容貌绝美、眼神忧伤却无比坚定的女人,感受着她掌心传来的温热,以及话语中那份沉重而扭曲的爱意……

轮回眼中的风暴似乎平息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

他在权衡,在判断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和信仰的真实性,以及……其背后可能隐藏的更深层的目的。

宇智波初纯看着他沉默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没有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她那强大而危险的信仰,做出最终的决定。

战场上的空气,仿佛都因这无声的对峙而凝固。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宇智波斑的抉择。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女人,正用她精心编织的情感之网,试图捕捉住这个忍界最强的神明。

就在宇智波初纯用她那套精心编织的苦衷论和保护欲,试图进一步软化宇智波斑的心防时,一个带着浓浓困惑和难以置信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被黑棒钉在地上、一直处于震惊和观察状态的千手柱间(秽土),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个对宇智波斑深情款款、自称是其妹妹的女人,又努力在自己的记忆长河里搜寻了一遍,脸上写满了纯粹的茫然。

“不是……这……这都哪跟哪啊?”

千手柱间的声音带着他特有的憨直和困惑,他指着宇智波初纯,对空中的宇智波斑说道:

“斑,我跟你从小打到大,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你们宇智波家有几个孩子,族谱上写得明明白白!我怎么从来不记得你还有个叫初纯的妹妹?”

他挠了挠头虽然被黑棒限制动作幅度很小,“而且,什么删除回忆……我千手柱间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中过这种幻术,也没干过删除别人记忆的事!”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甚至艰难地扭过头,望向远处同样一脸凝重、正在分析局势的弟弟千手扉间(秽土),扬声问道:

“扉间!你脑子好使,记性也好!你仔细想想,我们跟宇智波打交道这么多年,你有听说过或者见过斑有这么一个妹妹吗?或者……你研究过能删除特定记忆还不留痕迹的幻术吗?”

千手扉间被大哥点名,冰冷的红眸扫过宇智波初纯,又看向宇智波斑,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研究者的严谨和肯定:

“没有。”

“宇智波斑的直系亲属,在记录中只有其弟宇智波泉奈。此女来历不明,所言记忆与已知历史严重不符。”

“至于删除特定记忆而不被本人及外界察觉的幻术……理论上存在极高难度,且必然留下查克拉干预的痕迹。但在此女身上,我并未感知到对大哥或宇智波斑施加此类术式的残留波动。”

千手兄弟这一唱一和,一个用发小的身份和族谱作证,一个用科学和情报分析否定,直接将宇智波初纯那套被删除记忆的说法架在了火上烤!

他们的证词,无疑是在告诉宇智波斑:这个女人在撒谎!她的存在,她的记忆,都与这个世界的真实历史对不上号!

宇智波初纯听着千手兄弟毫不留情的拆台,脸上的忧伤和苦涩瞬间僵硬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恼怒。

(这两个碍事的千手!尤其是那个死白毛!)

她急忙看向宇智波斑,果然,他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冰冷起来,轮回眼中的怀疑和杀意重新凝聚,甚至比之前更甚!

(糟了……这个世界的柱间和扉间……真是我的克星!)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必须立刻找到说辞来圆这个漏洞!否则,之前所有的铺垫和表演都将前功尽弃!

“斑哥,你听我解释……” 她试图补救。

但宇智波斑已经不再给她机会。他冰冷地打断了她,轮回眼如同最精密的探照灯,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解释?”

“你的记忆从何而来?”

“你……究竟是谁?”

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兄弟俩那毫不留情的、基于事实的质疑,如同两盆冰水,狠狠浇在了宇智波初纯精心营造的、充满苦衷与保护的悲情氛围上。她看着宇智波斑眼中迅速重新凝聚、甚至更加冰冷的怀疑与杀意,知道自己编织的谎言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完了……这两个混蛋千手!非要拆我的台!)

宇智波初纯心中又急又怒,所有的算计和伪装在即将功亏一篑的危机面前,瞬间被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戾气所取代!

她猛地转过头,不再看宇智波斑,而是将所有的怒火和憋屈都倾泻到了千手兄弟身上!她咬牙切齿,那张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指着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声音尖利地吼道:

“千手柱间!好玩是吧?!非要刨根问底?!”

“还有你这个死白毛千手扉间!就你懂得多?!就你会分析?!”

“行!行!行!”

她气得连说三个“行”字,眼神变得凶狠而决绝,

“你不是要看真实的记忆吗?!”

“我给你看个够!!!”

她不再试图维持那套被删除记忆的谎言,而是决定用另一种更具冲击力的方式,来扰乱现场,尤其是扰乱宇智波斑的判断!

“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认识你们吗?!”

宇智波初纯的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再次疯狂旋转!但这一次,目标不再是宇智波斑,而是直接锁定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看看这个吧!看看在我的世界里,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

“你千手柱间!早就明媒正娶了漩涡水户!连后代纲手都那么大了!居然还算不上出轨?!”

“还有你千手扉间!装什么清高!你……”

她不再有任何保留,强行将自己的记忆——那个属于她的、与千手兄弟充满了强迫、算计、扭曲情感纠葛的世界线记忆碎片——通过万花筒的瞳力,如同洪水决堤般,不由分说地、粗暴地朝着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秽土)的意识冲击而去!

她要让他们也尝尝被陌生又真实的记忆冲击的滋味!她要让这趟浑水变得更浑!

“住手!你这个女人在做什么?!”

纲手看到宇智波初纯竟然对两位祖父(秽土)发动精神攻击,又惊又怒,立刻冲上前想要阻止!

“啊啊啊!初代火影爷爷在搞什么啊?!”

漩涡鸣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脸懵逼加震惊,完全搞不清状况了。

而宇智波佐助,则一直紧紧盯着宇智波初纯和宇智波斑。他看到宇智波初纯突然调转矛头攻击千手兄弟,虽然不明所以,但依旧保持着最高警惕,尤其是看到她还在不断靠近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悬浮在空中,冷眼看着下方这突如其来的混乱。

宇智波初纯这狗急跳墙般的举动,以及她灌入千手兄弟脑中的那些明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荒诞又真实的记忆碎片,反而让他眼中的杀意稍稍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带着玩味和探究的冰冷。

(另一个世界……的纠葛吗?)

(有趣……)

他没有阻止宇智波初纯,也没有立刻对她下手,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等待着这场闹剧下一步的发展。

宇智波初纯强行共享完那部分令人糟心的记忆,看着千手柱间(秽土)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这不可能的震惊表情,以及千手扉间(秽土)那骤然变得极其难看、仿佛吃了苍蝇般的脸色,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让你们拆台!现在大家都别想好过!)

她猛地转回身,再次看向宇智波斑,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混合着疯狂和执念的笑容:

“斑哥!你看!这就是真实的一部分!混乱!不堪!”

“但唯有对你的感情!是唯一不变的!”

“现在……你还要怀疑我吗?!”

她试图将水搅浑,用千手兄弟的丑态(在她看来)和世界的混乱,来反衬她自己那纯粹的爱与信仰。

整个战场,因为宇智波初纯这不顾一切的自爆和记忆共享,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和混乱的状态。真相与谎言交织,不同世界的记忆碰撞,让所有人都感到头晕目眩。而这场最终之战的走向,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宇智波初纯眼见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在千手兄弟的质疑下濒临破产,索性不再伪装,彻底撕破脸皮,将矛头指向了整个木叶体系和她记忆中(混合了她自己世界和部分从千手柱间记忆里看到的)的黑暗面。

她一把挽住宇智波斑的手臂,动作亲昵又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意味,仿佛他们才是站在同一阵线的自己人。她指着下方因为记忆冲击而一脸懵逼的千手柱间和脸色铁青的千手扉间,声音尖锐充满鄙夷:

“斑哥!不用理他们!”

“他们两个千手,都是垃圾!满口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干的勾当比谁都脏!”

(这是将她自己世界的怨气投射了过来)

她的攻击范围迅速扩大,矛头直指木叶村本身:

“还有木叶!失去了你和柱间的治理,早就烂透了!变成了一群只知道内斗和牺牲的蛆虫!”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刀子,猛地射向远处正在指挥、因为她的出现和言论而脸色极其难看的猿飞日斩(虽然此刻是四战时期,但宇智波初纯的记忆和认知是混乱的):

“还有你!猿飞日斩!你个老古董!”

“这么多年了,木叶在你手里有什么发展?!还停留在初代时期那套老掉牙的东西!”

“还有那什么狗屁火之意志!你丫的怕不是拿来洗脑、让下面的人心甘情愿去牺牲生命的吧?!”

她越说越激动,将一些从千手柱间共享记忆里得知的、属于木叶黑暗面的信息,不管时间线是否吻合,全都抖了出来,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木叶白牙的死!宇智波鼬的灭族!还有宇智波镜!你敢说跟你和志村团藏那老狗没什么关系吗?!”

“你手段治理木叶不咋样!自己躲在后面光鲜亮丽,做不到的脏活黑活就让志村团藏去干!”

“完了你死得光荣,留个美名,而团藏那老东西就活该遗臭万年,背上所有骂名?!我呸!”

这一连串如同连珠炮般的指控,将木叶高层,尤其是猿飞日斩和志村团藏(虽然团藏此刻不在现场)推上了风口浪尖!她的话语虽然时间线混乱,逻辑也有些牵强,但其中提到的某些事件(如白牙、宇智波鼬)却是不争的事实,瞬间引起了战场上许多木叶忍者的骚动和回忆!

猿飞日斩被这突如其来的、混合着真相与污蔑的指责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一时无法反驳,尤其是在这众目睽睽的战场上。

宇智波初纯发泄完,紧紧挽着宇智波斑的手臂,仰头看着他,眼神狂热而偏执:

“斑哥!你看!这样的木叶,还有什么值得守护的?!”

“只有你的月之眼计划!才能创造一个没有这些肮脏和痛苦的完美世界!”

“我支持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她试图通过彻底否定木叶,来合理化宇智波斑的极端行为,并将自己牢牢绑定在他的战车上。

这番石破天惊的控诉和站队,让整个战场再次陷入了死寂。所有人都被这个女人的大胆和……疯狂所震惊。

漩涡鸣人张大了嘴巴,想要反驳火之意志不是她说的那样,却被这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不知从何说起。

宇智波佐助则因为提到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的灭亡,眼神变得更加冰冷锐利,死死地盯着宇智波初纯和猿飞日斩。

而被她挽着的宇智波斑,低头看着这个为了“支持”他而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甚至爆出诸多木叶秘辛的女人,轮回眼中闪烁着极其复杂难明的光芒。她的偏执和狂热,某种程度上,与他追求“月之眼”的执念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这个女人……虽然来历可疑,言语混乱……)

(但她对木叶的憎恶……以及对完美世界的渴望……似乎……并非作假?)

宇智波初纯这不顾一切的自爆和煽动,虽然漏洞百出,却意外地在宇智波斑心中,投下了一颗分量不轻的筹码。战场的天平,似乎又开始微微倾斜。

宇智波初纯的疯狂控诉和对木叶的彻底否定,如同在混乱的战场上又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然而,她的表演远未结束。在将矛头指向木叶高层,试图以此博取宇智波斑的认同后,她那狡黠而危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场上另一个关键人物——宇智波佐助!

她看着佐助那因为提到宇智波鼬和灭族真相而变得更加冰冷锐利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诱惑与恶意的微笑。她很清楚,这个年轻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族后辈,内心最深处的执念是什么。

“宇智波……佐助,对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清晰地传入佐助耳中。

她微微歪头,万花筒写轮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抛出了一个对佐助而言,几乎无法抗拒的诱人条件:

“我可以帮你……”

“帮你复活你的家人。”

“你的父母,你的族人……”

她的语气充满了笃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并且,让宇智波鼬的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

但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带着一种冷酷的公正:

“当然,灭族之罪,无法洗白,这是事实。”

“但是——”

她刻意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战场上那些秽土转生的身影,

“除掉秽土转生这个亵渎亡者的禁术,是宇智波鼬!是他潜伏在晓组织,提供了关键情报!”

“他……是个英雄!”

“一个被木叶高层和自身命运逼到绝路的……悲剧英雄!”

她精准地抓住了佐助内心最矛盾、最痛苦的点——对哥哥宇智波鼬那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以及为家族正名的渴望。

最后,她伸出了橄榄枝,语气充满了同为宇智波的认同感和拉拢:

“那么,宇智波佐助……”

“你与我,同为宇智波,流淌着最高贵的血脉……”

“你……同意站到我这里来吗?”

“和我们一起,重塑这个世界的秩序!”

这个提议,充满了诱惑!复活家人,为哥哥正名,与强大的同族(斑和初纯)联手……这几乎直击了宇智波佐助内心深处所有未被填补的空洞!

“佐助!不要听她的!”

春野樱在一旁焦急地大喊,她感受到了宇智波初纯话语中那致命的危险和扭曲,

“她在蛊惑你!不要上当!”

漩涡鸣人也紧张地看着佐助,拳头紧握。

宇智波佐助站在原地,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宇智波初纯的话,像魔音一般在他脑海中回荡。复活家人……为鼬正名……这些是他潜藏在心底最深的渴望。

而对方展现出的万花筒写轮眼,以及与宇智波斑那诡异的关系,似乎也证明了她们拥有实现这些承诺的可能。

他的轮回眼剧烈地波动着,内心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同伴的呼唤和现有的羁绊,另一边是来自同族的、能够实现他最深执念的可怕诱惑……

宇智波斑悬浮在空中,冷眼旁观着宇智波初纯对佐助的招揽。他没有阻止,也没有表示支持,仿佛在等待佐助自己的选择。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似乎总能找到打破僵局的关键点。

宇智波初纯看着佐助那动摇的神情,脸上的恶意微笑更加明显。她知道,自己又一次精准地命中了目标的软肋。只要佐助点头,战场的局势将瞬间逆转!

(来吧,佐助……投入宇智波的怀抱吧……和我们一起,将这个腐朽的世界……彻底清洗!)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佐助那剧烈动摇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知道还差最后一把火。她不再满足于远远的蛊惑,而是迈开脚步,无视了春野樱紧张的注视和漩涡鸣人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了宇智波佐助的面前。

她伸出手,看似随意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拍在了宇智波佐助的肩膀上。然后,她微微倾身,将嘴唇凑近他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低语,说出了最致命的话语:

“佐助……”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好好想想吧……”

“除了我们,除了流淌着同样血脉的宇智波……”

“这个世界上,还有哪里……能容得下你?”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

“在那些人眼里……”

“你早就是一个……世界犯罪分子了。”

“屠戮影级(指团藏),袭击五影会谈……你以为,在你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们真的会从心底里接纳你吗?”

“鸣人那个天真的小子或许会,但木叶呢?其他忍村呢?”

“他们现在需要你的力量对抗斑,一旦危机解除……”

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讥讽的嗤笑,

“等待你的,只会是囚笼,或者……更糟。”

她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凿击着宇智波佐助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怀疑——对自身归属的迷茫,对过往罪孽的认知,以及对未来可能再次被世界抛弃的隐忧。

“只有我们……才是你真正的归宿。”

“只有宇智波,才能理解宇智波的痛苦和骄傲。”

“和我们站在一起,佐助……你失去的一切,才有可能拿回来。你想要的真相和未来,才有可能实现。”

说完这最后一句蛊惑,她直起身,放在佐助肩膀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然后退开一步,脸上带着那种掌控一切的、恶意而笃定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最终抉择。

这番耳语,比之前任何公开的招揽都更具冲击力。它直接撕开了和平表象下可能存在的残酷现实,将佐助最不愿面对的、关于自身处境和未来的阴暗可能性,血淋淋地摊开在他面前。

春野樱虽然没听清具体内容,但看到宇智波初纯那副表情和佐助骤然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再次喊道:“佐助!别听她胡说!”

漩涡鸣人也焦急地看着伙伴。

而宇智波佐助,则彻底陷入了沉默。他低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显示着他内心正经历着何等激烈的风暴。宇智波初纯的话,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他一直不愿深想的、充满荆棘和孤独的未来。

(世界犯罪分子……)

(容身之所……)

(宇智波……)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中疯狂盘旋。宇智波初纯为他描绘的,是一条充满黑暗诱惑,却似乎能通往他所求之物的……捷径。

战场上的空气,因为宇智波佐助的沉默,而变得无比沉重。他的下一个决定,或许将真正改变一切的走向。

宇智波初纯退后一步,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陷入剧烈内心挣扎的宇智波佐助。她脸上那恶意的微笑已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洞悉。

她看着佐助紧握的拳头,颤抖的肩膀,以及那被刘海遮挡、却依旧能感受到的痛苦和迷茫,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看着猎物在陷阱中最后的挣扎。

她没有再催促,也没有再用那些煽动性的语言。相反,她用一种极其平淡,却带着刺骨寒意的语气,说出了最后一句,也是最能击碎犹豫者心防的话:

“宇智波佐助。”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要再犹豫着……做什么圣人了。”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讥诮的弧度,

“没人想看你在这里……演什么内心挣扎的苦情戏码。”

这句话,像是一把冰冷的锉刀,狠狠磨掉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对于回归光明的幻想和矫饰。它将选择赤裸裸地摆在了面前——没有中间道路,没有两全其美,只有站队。

“这个世界很现实。”

她继续说道,目光扫过紧张的鸣人和小樱,又落回佐助身上,

“要么,选择我们,选择力量,选择复仇与重塑,哪怕背负骂名。”

“要么,就继续抱着你那点可笑的羁绊和愧疚,回到那个未必真正接纳你的光明里去,等着被驯化,或者……在某一天因为不再需要而被再次抛弃。”

“没有第三条路。”

她将残酷的现实血淋淋地撕开,不给任何温情的余地。在她看来,所谓的挣扎和痛苦,在绝对的力量和现实面前,不过是软弱和无用的表演。

“做出你的选择吧。”

“是作为宇智波,跟随你的血脉和本能……”

“还是……继续自欺欺人?”

宇智波初纯说完,便不再开口。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双手抱胸,如同一个冷漠的裁判,等待着宇智波佐助交出最终的答案。那平静的目光,比任何咄咄逼人的逼迫都更具压力。

春野樱气得浑身发抖,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这赤裸裸的、扭曲却又似乎戳中某些痛处的话语。

漩涡鸣人紧紧盯着佐助,心中充满了不安,他能感觉到,伙伴正站在一个极其危险的悬崖边缘。

而宇智波斑,依旧悬浮于空,轮回眼淡漠地注视着下方。他对宇智波初纯这番诛心之言不置可否,但显然,他很乐意看到木叶内部的裂痕被进一步扩大。

所有的压力,都汇聚到了宇智波佐助一人身上。宇智波初纯用最残酷的方式,逼他撕掉所有伪装,直面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欲望和……绝望。

宇智波初纯那番诛心之言,如同最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剥开了宇智波佐助所有犹豫和伪装的表皮,将血淋淋的现实和选择粗暴地摊在他面前。她不再给他任何喘息和矫饰的空间。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她缓缓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向着依旧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的宇智波佐助,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只手白皙、纤细,却仿佛承载着整个宇智波的宿命、偏执与力量。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有讥讽,只有一种近乎最终通牒般的、冰冷的决断:

“来吧,宇智波佐助。”

“要么……”

她的目光扫过这片疮痍的战场,扫过那些紧张的面孔,语气带着一种凌驾于一切的狂妄与笃定,

“握住我的手,与我们一起……”

(她和宇智波斑)

“将这混乱的忍者世界……彻底统一!”

“用宇智波的意志,重塑秩序!”

“要么——”

她的声音骤然转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鄙夷,手指猛地指向一旁的漩涡鸣人和木叶众人,

“就选择继续做你那木叶的……”

她刻意停顿,吐出了最侮辱性的词汇,

“……忠心狗。”

“用你那双轮回眼,继续去守护那个曾经逼死你哥哥、覆灭你家族的地方!”

“选择吧!”

“是作为宇智波,追寻力量和真实的自我……”

“还是……作为一条被驯服的狗,摇尾乞怜,祈求那点虚伪的包容?!”

这已经不是招揽,而是最极致的逼迫和侮辱!她将木叶和宇智波彻底对立起来,不给佐助留下任何模糊的、可以回旋的余地。要么彻底背叛过往的一切羁绊,投身于宇智波的黑暗怀抱,要么就被打上叛徒,家犬的烙印,与她和宇智波斑为敌!

春野樱听到忠心狗三个字,气得脸色煞白,几乎要冲上去,却被卡卡西死死按住。

漩涡鸣人双拳紧握,查克拉不受控制地外溢,他朝着佐助大喊:“佐助!别听她的!你不是什么狗!你是我的同伴!!”

然而,宇智波佐助仿佛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

那双轮回眼中,之前的迷茫、痛苦和挣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混合了绝望、疯狂与决绝的冰冷。

他看了看宇智波初纯伸出的那只手,又看了看对面焦急万分的鸣人和小樱,最后,他的目光与空中宇智波斑那淡漠的轮回眼短暂交汇。

(统一……或者……狗……)

(宇智波……木叶……)

(力量……羁绊……)

(哥哥……)

所有的念头在瞬间碰撞、炸裂,然后归于一片死寂的黑暗。

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宇智波佐助缓缓地、带着一种仿佛斩断了过去所有联系的沉重,抬起了他自己的手。

他没有去看鸣人绝望的眼神,也没有理会小樱带着哭音的呼喊。

他的手,一点点地,朝着宇智波初纯伸出的那只手,靠近……

宇智波初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胜利在望的、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终于……要成了……)

空气凝固了,仿佛连飘落的尘埃都停滞在半空。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锁定在宇智波佐助那只缓缓抬起、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的手上。

宇智波初纯伸出的手就悬在那里,稳定而充满诱惑,代表着一条通往绝对力量、家族复兴(在她扭曲的定义里)和彻底颠覆现有秩序的道路。

她的嘴角噙着那抹冰冷而笃定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佐助投入宇智波阵营的画面。

漩涡鸣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查克拉在体内疯狂奔涌,却不敢轻易动作,生怕一个刺激就让佐助彻底倒向对面。春野樱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宇智波斑悬浮于空,轮回眼淡漠地俯视着这一切,如同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剧,只是那眼底深处,或许也有一丝对同族后辈最终选择的……微妙期待?

宇智波佐助的手,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一点点地、坚定不移地……越过了宇智波初纯伸出的手掌!

他没有去握那只代表统一与宇智波极致之路的手!

而是——

他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头!狂暴的紫色查克拉瞬间爆发,如同实质的火焰般缠绕上他的手臂!

下一秒,他那双冰冷的轮回眼骤然锁定近在咫尺的宇智波初纯,包裹着庞大查克拉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毫无花哨地、带着他所有的愤怒、挣扎和最终的决断,狠狠地砸向了宇智波初纯那张写满错愕的脸!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宇智波初纯根本没想到佐助会突然暴起发难,而且目标直指自己!她甚至连万花筒都来不及完全开启,就被这蕴含了轮回眼之力和极致情绪的一拳,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摔在远处崩裂的地面上,溅起一片尘土。

“我选择……”

宇智波佐助保持着出拳的姿势,缓缓直起身,轮回眼中的冰冷如同万载寒冰,他看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宇智波初纯,声音不大,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响彻了整个战场:

“……走我自己的路!”

“而不是你,或者任何人给我规划好的,所谓宇智波的宿命!”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空中的宇智波斑,又扫过惊呆的鸣人和小樱,最后定格在宇智波初纯身上。

“我的确犯下罪孽,我也曾迷茫……”

“木叶有它的黑暗,我比谁都清楚!”

“但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而后立的凌厉,

“用毁灭一切来证明自己的正确?用所谓的统一来掩盖内心的偏执和空虚?”

“别开玩笑了!”

“那样的世界,和现在这个充满痛苦的现实,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进另一个由你们宇智波偏执狂打造的地狱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将胸中所有的浊气都吐了出来,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坚定:

“我的路,由我自己来走!”

“是赎罪,是守护,还是毁灭……”

“都由我宇智波佐助,自己来决定!”

“轮不到你——”

他指着刚刚爬起来的、脸颊红肿、眼神惊呆惊讶的宇智波初纯,

“还有你——”

他指向空中的宇智波斑,

“来对我指手画脚!”

这一刻,宇智波佐助彻底斩断了来自宇智波偏执一面的诱惑,也明确了自己不与现有木叶完全等同的独立道路。他选择了第三条路——

一条属于他自己的,充满了未知、挑战,但也由他自己主宰的道路!

“佐助!!!” 漩涡鸣人爆发出惊喜的呼喊,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春野樱也破涕为笑,激动地看着他。

宇智波初纯捂着脸,感受着火辣辣的疼痛和体内翻涌的气血,听着宇智波佐助那番掷地有声的宣言。

而空中的宇智波斑,看着下方那个眼神坚定、敢于向权威和宿命挥拳的年轻后辈,轮回眼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自己的……路吗?)

宇智波初纯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从地上缓缓站起。她没有立刻发怒,反而像是被这一拳打醒了一般,长长地、带着一丝复杂情绪地叹了口气。

她伸出手,指尖泛起莹绿色的查克拉光芒,那是她掌握的医疗忍术,轻轻拂过自己红肿的脸颊。那清晰的拳印和疼痛感在柔和的光芒下迅速消退,恢复了原本的白皙光滑。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宇智波佐助。

这一次,她眼中没有了之前的蛊惑、恶意和讥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些许挫败感,却又隐隐含着欣赏的复杂神色。

她轻轻拍了拍手,掌声在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

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感慨,“宇智波一族,终究还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啊。”

她坦然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我的选择……错误了。”

她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治愈的脸颊,自嘲地笑了笑,

“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打上我宇智波初纯脸的,你还是头一个。”

“宇智波佐助……你厉害。”

她放下手,双手抱在胸前,恢复了那副略带慵懒却又充满压迫感的姿态。她看着佐助,眼神锐利,仿佛要将他此刻的决意深深印入脑海。

“那么,宇智波佐助……”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希望你说到做到……”

“不要让我失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我倒是真想看看……”

“你口中那条自己的路……”

“最终,会通往一个怎样的未来。”

这番话,不再是招揽或逼迫,更像是一种来自前辈的审视和……某种意义上的认可。她承认了佐助的独立和强大,并将他视为了一个需要拭目以待的、值得关注的对手或观察对象。

说完,她不再理会佐助,也没有再看空中的宇智波斑,仿佛对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兴趣。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宇智波佐助迎着她的目光,眼神依旧冰冷而坚定,没有任何动摇。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并未降低,她的退让,只是因为他的选择超出了她的预料。未来的道路上,或许还会有来自她的麻烦。

但此刻,他无所畏惧。

宇智波初纯的目光缓缓转向一旁被黑棒禁锢的千手柱间,眼神复杂难辨。

她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至于你……”

“柱间。”

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被自己的忍术束缚,眼睁睁看着挚友走向毁灭……”

“这就是你想要的和平吗?”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的黑棒和秽土转生的裂痕上停留片刻,轻轻摇头:

“无论是哪个世界的你……”

“在重要的事情上,总是这么天真又固执。”

宇智波初纯,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直指悬浮于空中的宇智波斑!她的声音不再有之前的慵懒或感慨,而是带着一种急切的、仿佛要戳破最后谎言的尖锐:

“斑哥——!!!”

这一声呼喊,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

她伸手指向宇智波斑,更准确地说,是指向他身后那刚刚被封印、却依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红色封印球(黑绝),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和焦急:

“它在骗你!!!”

“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从始至终都在骗你!!”

她的万花筒写轮眼死死锁定宇智波斑,仿佛要透过那层神明的外壳,看到他被蒙蔽的核心:

“月之眼计划!无限月读!根本就不是通往和平的幻术!”

“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一个囚笼!”

“是为了复活真正幕后黑手的祭品!!”

她将自己从千手柱间记忆里看到的、关于黑绝是大筒木辉夜意志产物的真相,结合自己的推断,毫不留情地嘶吼出来:

“你所谓的完美世界,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

“你辛辛苦苦谋划的一切,都是在为那个被封印了上千年的怪物铺路!!”

“斑哥!醒醒吧!别再被它利用了!!!”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最狂暴的雷霆,狠狠劈在了宇智波斑的心神之上!

(骗局?陷阱?祭品?)

(为他人做嫁衣?)

宇智波斑那一直淡漠的轮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震荡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他猛地转头,看向那个被封印的黑绝,又看向下方言辞凿凿、眼神急切而真诚(至少看起来是)的宇智波初纯。

(这个女人……她知道些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吗?!)

黑绝是他从宇智波石碑上解读出的意志,是他计划的关键一环。如果连这个都是假的……那他这数十年的执念和谋划,算什么?!一场笑话吗?!

“闭嘴!你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

黑绝在封印球中发出尖锐的精神波动,试图干扰和否认。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斑眼中那剧烈翻腾的惊怒与怀疑,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如同利刺,扎入了他的心防。

她不给任何人喘息和反驳的机会,立刻抛出了更具冲击力的证据!

她猛地抬手指向那个红色的封印球黑绝,声音清晰而笃定,带着万花筒写轮眼持有者的权威:

“我看到了它的回忆!”

“就在刚才,我用万花筒的力量封印它的瞬间——”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定格在宇智波斑身上,

“我的分裂体,同时窥视了它、你、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甚至……”

她的视线猛地转向不远处,那个一直沉默旁观、戴着漩涡面具的宇智波带土!

“——还有你,宇智波带土!”

她精准地叫出了带土的名字,眼神锐利如刀,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直白:

“你也被这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骗得团团转吧?”

“以为自己是世界的救世主?以为自己在执行‘月之眼’的伟业?”

“别傻了!”

“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它为了实现真正目的而精心挑选、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一颗棋子!”

“琳的死,卡卡西的痛苦,还有你这几十年的挣扎和罪孽……有多少是它暗中推动的,你敢去想吗?!”

这番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不仅再次捅向了宇智波斑的痛处被欺骗,更是狠狠撕开了宇智波带土那早已千疮百孔、被执念填满的内心!

“你胡说!!!” 宇智波带土猛地发出嘶哑的咆哮,周身查克拉剧烈波动,显然被戳中了最深的痛处和恐惧!

而宇智波斑,在听到宇智波初纯竟然能同时窥视多人记忆尤其是包括黑绝,并且精准点出带土和“琳”这个名字时,他轮回眼中的震惊和动摇达到了顶点!

(她……真的能看到记忆?!)

(连我都未曾完全洞悉黑绝的底细……她怎么可能……)

(除非……她说的是真的?!)

黑绝在封印球中发出了更加尖锐、充满恐慌的精神波动,试图否认和干扰,但在宇智波初纯那言之凿凿、并且似乎掌握了关键信息的指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宇智波初纯站在战场中央,感受着来自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那几乎要实质化的震惊、愤怒和动摇,心中冷笑。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宇智波,都逃不过被幕后黑手玩弄的命运啊……)

(不过,既然被我撞破了……)

(这场戏,也该换换剧本了!)

宇智波佐助听到宇智波初纯竟然在封印黑绝的瞬间,也窥视了他的记忆,瞳孔猛地一缩,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然而,宇智波初纯根本不理他。

她可是很记仇的,刚才那一拳的账她可没忘。她只是维持着脸上那抹高深莫测的微笑,甚至带着点戏谑,瞥了佐助一眼,仿佛在说“小子,你的秘密我也知道哦”。

然后,她不再理会佐助那杀人的目光,转而面向全场,如同一个即将揭开盛大演出序幕的主持人,优雅地拍了拍手。

“那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请大家……欣赏一下这出跨越了千年的……精彩表演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眼中那妖异瑰丽的万花筒写轮眼——罂花珠——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旋转起来!庞大的瞳力混合着之前封印黑绝时截取到的、以及她从千手柱间记忆里获取的、关于黑绝和辉夜的碎片信息,被她强行整合、编织!

“罂花珠·共感回廊!”

嗡——!!!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精神波动以她为中心,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这并不是强行读取记忆,而是将她看到和推断出的、关于黑绝千年来的阴谋轨迹,以一种极其真实、极具冲击力的影像和信息流方式,直接投射到在场每一个人的意识之中!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清晰的画面——

上古时代,大筒木辉夜吞噬神树果实,君临大地,其第三子(黑绝)作为其意志产物悄然诞生……

辉夜被其子羽衣和羽村封印……

黑绝在漫长的岁月中潜伏,篡改宇智波石碑,将无限月读扭曲成复活母亲的陷阱……

它如何暗中引导因陀罗和阿修罗的转世者们不断争斗,积累仇恨……

它如何选中宇智波斑,一步步用石碑和月之眼计划引诱他走向偏执……

它如何策划宇智波带土的悲剧,将他变成执行计划的棋子……

以及……那被无限月读光芒笼罩后,所有人化为白绝,神树吸取查克拉,最终辉夜破封而出的……恐怖未来!

这些画面和信息,虽然有些部分是宇智波初纯基于已有信息的推断和艺术加工,为了增强效果,但核心的阴谋轨迹——黑绝是辉夜意志,月之眼是复活陷阱——却是真实不虚的!

“不——!!!这不可能!!!”

黑绝在封印球中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尖啸,试图否认,但在这席卷全场的共感回忆面前,它的否认显得如此无力!

宇智波斑僵在空中,轮回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一种信仰崩塌般的巨大愤怒!他死死地盯着脑海中那些画面,尤其是自己被利用、所有努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的部分……

宇智波带土更是如遭雷击,面具下的脸庞扭曲,关于琳的死亡、关于自己这扭曲的一生,竟然都是被设计好的?!他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

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千手柱间(秽土)、千手扉间(秽土)……战场上所有的人,都被这跨越千年的惊天阴谋所震撼!

宇智波初纯维持着万花筒的运转,脸色微微发白,显然同时让这么多人共感如此庞大的信息流对她消耗巨大。

但她看着众人那震惊、愤怒、难以置信的表情,尤其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那仿佛世界观彻底碎裂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一个带着疲惫却又无比畅快的笑容。

(看到了吗?斑哥……)

(这就是你一直追寻的真相……)

(被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像耍猴一样……耍了上千年啊……)

在共感回廊那震撼人心的千年阴谋画卷缓缓消散于众人脑海,留下死一般的寂静与翻江倒海般的内心冲击后,宇智波初纯缓缓收敛了眼中万花筒的光芒。

她的脸色因巨大的瞳力消耗而显得有些苍白,但她的脊背依旧挺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枪,穿越了空间的阻隔,牢牢锁定在悬浮于空中的宇智波斑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黑绝在封印球中发出的、绝望而怨毒的最后嘶鸣,以及宇智波带土那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喘息。

宇智波初纯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宇智波斑,看着他那张因极致愤怒、信仰崩塌和巨大羞辱而扭曲的、属于神明的脸庞。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再高亢,反而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却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力量,清晰地回荡在废墟之上:

“斑哥……”

“那么……”

“你的选择呢?”

这简短的问句,剥离了所有煽动、所有蛊惑、所有表演,只剩下最核心的、直指本质的询问。

是在知晓了自己数十年的执念、力量、乃至死亡与复活都沦为他人棋子和笑柄之后,继续沿着这条被规划好的、通往真正地狱的道路走下去,用所谓的月之眼来麻痹自己,完成这最后一幕荒唐的演出?

还是……

承认失败,承认被欺骗,咽下这枚比死亡更苦涩的果实,面对这残酷而真实的、由欺骗和阴谋堆砌而成的现实?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中,风暴已然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与死寂。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目光与下方的宇智波初纯相遇。

没有愤怒,没有杀意,也没有了之前的困惑与动摇。

只有一片虚无。

以及,在那片虚无的最深处,一点点凝聚起来的、冰冷到极致的……毁灭意志。

是对这个玩弄了他的世界?是对黑绝和其背后的辉夜?还是……对包括他自己在内的这一切?

无人知晓。

宇智波初纯迎着他那可怕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她这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陷入了绝境的“兄长”,交出他最后的答案。

这个答案,将决定这个世界的终末,是滑向更深的地狱,还是……迎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破碎的转机。

整个战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漩涡鸣人握紧了拳头,宇智波佐助的轮回眼死死盯住宇智波斑,千手柱间(秽土)脸上充满了复杂的痛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斑眼中那片死寂与凝聚的毁灭意志,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轻快的、戳破最后窗户纸的直白:

“哎呀,斑哥,别摆出那副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嘛~”

她甚至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狡黠和“我早就知道”意味的笑容,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

“你不是还有个什么……轮回天生之术吗?”

“能把死人彻底复活的那个。”

她指了指地上那些秽土转生的身影,包括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也知道自己被人当枪使了几十年,怪丢人的。”

“那么……”

她的笑容收敛,眼神变得认真而锐利,再次问出了那个核心问题:

“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

这一刻,宇智波斑那死寂的轮回眼中,终于再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

那凝聚的毁灭意志似乎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权衡。

(轮回天生……)

(复活……)

(赎罪?还是……)

他看着下方那些因为宇智波初纯的话而再次燃起希望目光的木叶忍者,看着神色复杂的千手柱间(秽土),又感受着自己体内那磅礴无比、却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十尾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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