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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佐助那副懒得搭理她、转身欲走的冷傲模样,非但不恼,反而像是被逗乐了一般,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快的、带着戏谑的笑声。

她直接从树梢上轻盈地跃下,落地无声,然后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朝着宇智波佐助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宇智波佐助立刻察觉到了她的尾随,脚步微微一顿,轮回眼警惕地扫向身后。

只见宇智波初纯脸上挂着那副令人火大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步伐悠闲,仿佛只是在散步,但方向却明确地跟着他。

他眉头蹙起,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试图用眼神警告她。

然而,宇智波初纯完全无视了他那冰冷的视线。她甚至看都没再正眼看他一下,目光随意地扫视着路边的风景,仿佛他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更让佐助感到憋闷的是,她走的路线,赫然就是他原本要前进的方向!

而且她走得那么自然,那么理直气壮,仿佛这条路是她开的一样,反倒显得他像个跟在她后面的!

(这个女人……!)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打,似乎没必要,而且可能也打不服这个诡异的女人,骂,对方根本不理,

甩,看她那架势和诡异的能力,恐怕也甩不掉。

他站在原地,看着宇智波初纯那逐渐远去的、悠闲得仿佛在自家后院散步的背影,胸口一阵郁结。

最终,他只能强行压下那股莫名的烦躁,调整了一下方向,选择了另一条岔路,宁愿绕远,也不想再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走在同一条道上。

而走在前面的宇智波初纯,虽然没回头,但似乎感知到了他的选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小恶魔般的笑容。

(哼,跟老娘斗?)

(气死你!)

宇智波初纯踏入一家略显嘈杂的路边饭馆,一眼就看到了独自坐在角落、气压低沉的宇智波佐助。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选了他旁边不远的位置坐下。

还没等她点菜,一个浑身酒气、满脸通红的中年男人就摇摇晃晃地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她对面,醉醺醺地嬉笑道:“小、小姑娘……一个人啊?陪、陪大叔我喝两杯呗?”

宇智波初纯非但没有露出厌恶,反而眼睛一亮,脸上堆起一个天真又带着点涉世未深的笑容,拍手道:“好啊!”

她立刻扬起手,对着柜台方向扬声喊道:“来人!把你们店里最贵、最烈的酒拿上来!这位大叔请客!”

酒很快上来,是那种后劲极大的烈酒。中年男人色眯眯地想伸手摸宇智波初纯的手,被她灵巧地侧身躲过。

她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不知是装的还是酒气熏的,故作娇羞地嗔道:“哎呀~你急什么嘛!先把这瓶酒干了!干完了……我们再去好好聊聊嘛~我说话算话哦!”

那中年男人被她哄得心花怒放,为了展现男子气概,也开始豪饮。

宇智波初纯喝酒如同喝水,面不改色,甚至还时不时用言语刺激、催促对方。一个小时不到,好几瓶昂贵的烈酒下肚,那中年男人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省人事,鼾声如雷。

宇智波初纯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虽然她根本没吃什么,站起身,对着不省人事的中年男人挥了挥手,语气轻快:

“拜拜啦~多谢款待哦!”

“酒钱你自己付哈~”

“我先走一步!”

说完,在柜台老板目瞪口呆和周围食客惊愕的注视下,她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群绚丽的幻影蝴蝶,扑棱着翅膀,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那个醉死过去、即将面临天价账单的中年男人,以及……

一直冷眼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宇智波佐助。

他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那个倒霉的醉汉,即使以他的冷漠,嘴角也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这个女人……)

(真是……坑死人不偿命。)

他内心默默给那个素未谋面并且即将破产的中年男人点了根蜡,同时再次坚定了要远离宇智波初纯这个祸害的决心。

他迅速结了自己那份简单的餐费,起身离开,生怕跟那个女人的任何行为扯上关系。

宇智波初纯正因酒精上头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门外传来春野樱的声音,还夹杂着宇智波佐助那熟悉的、冷冰冰的语调。她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嗯?粉毛丫头?佐助?)

(他们俩怎么会凑到一起?!)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酒劲和某种被冒犯的猛地窜上心头!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果然看到宇智波佐助站在那里,而春野樱正站在他对面,似乎想说什么。

宇智波初纯想也没想,如同护崽的母豹般猛地冲了上去,硬生生插进两人中间,背对着春野樱,直面宇智波佐助!

她仰起头,因为酒气和愤怒,脸颊绯红,一双墨灰色的眼眸几乎要喷出火来,伸手指着宇智波佐助的鼻子,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委屈和滔天怒火,咬牙切齿地吼道:

“宇智波佐助!你个王八蛋!!”

“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这他妈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她猛地回头瞥了一眼被这变故惊呆的春野樱,又转回头死死瞪着佐助,声音尖利,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这个粉毛丫头搞在一起了?!”

“还让人家小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的?!”

“宇智波佐助!你把我当初说的话当什么了?!耳旁风吗?!”

她这番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事实的控诉,如同平地惊雷,把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都炸懵了!

宇智波佐助眉头死死拧紧,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在借题发挥、胡搅蛮缠的女人,周身寒气四溢:“你又在发什么疯?”

春野樱更是又急又气,脸涨得通红,试图解释:“初纯小姐!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我和佐助君只是……”

“闭嘴!”

宇智波初纯猛地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春野樱,那双眼睛里哪里还有半分醉意,只剩下冰冷的驱逐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滚!”

“这是我和宇智波佐助之间的事!”

“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她伸手指着远处,语气斩钉截铁,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里!”

“以后也不准再来了!”

眼看春野樱还想争辩,宇智波初纯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的图案骤然浮现!

根本不给春野樱任何说话的机会,她身影一闪,直接用手死死捂住了春野樱的嘴!

同时,数个分裂体瞬间出现,不由分说地架起挣扎的春野樱,如同打包快递一样,迅速将她裹挟起来!

“唔唔唔——!” 春野樱的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送她回木叶!” 宇智波初纯对分裂体下令道。

下一秒,分裂体们带着被打包好的春野樱,化作几道流光,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木叶的方向疾驰而去,眨眼就消失在天际。

做完这一切,宇智波初纯才松开手,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过身,再次对上面无表情但眼神极其冰冷的宇智波佐助,脸上依旧是一副你对不起我的愤懑表情,仿佛刚才那强行送走别人的行为理所当然。

宇智波佐助看着她这番行云流水、蛮不讲理的操作,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跟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他不再浪费口舌,直接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己临时的房门,用最直接的行动表达了他的厌烦和拒绝沟通。

宇智波初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哼了一声,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重重摔上了门。

宇智波初纯摔上门后,脸上那副抓奸在场的愤怒委屈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场声嘶力竭的表演从未发生过。

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因为酒精和刚才一番激烈演出而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嘴里不满地哼唧着:

“哼……”

“想跟那个粉毛丫头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做梦去吧!”

她撇了撇嘴,眼神里闪过一丝恶劣的光芒,

“在我眼皮子底下,休想!”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所谓地耸耸肩,自言自语道:

“你还不如去找那个红毛眼镜妹香磷呢。”

“她反正也对你死心塌地,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灵光,跟你正好凑一对。”

(指容易被感情冲昏头脑)

“你们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才懒得拦着。”

她最后总结似的嘀咕了一句,带着点嫌弃和一种莫名的正义感,

“只要别去祸害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好闺女就行。”

说完,她仿佛将这件大事彻底抛诸脑后,不再纠结宇智波佐助的感情归属问题反正只要不是春野樱,或者她看不顺眼的好姑娘,她都无所谓,径直走向床边,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准备继续补觉。

至于宇智波佐助会不会真的去找香磷,或者继续他的单身赎罪之旅……

(关我屁事。)

(只要别在我面前秀恩爱,碍我的眼就行。)

她翻了个身,裹紧被子,很快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宇智波佐助刚在自己的临时房间里坐下,试图将那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和刚才那场荒谬的闹剧隔绝在外,隔壁就隐隐约约传来了宇智波初纯那带着睡意和不满的嘟囔声。

虽然隔着墙壁,声音有些模糊,但以他的耳力,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休想结婚生子白头偕老……”

“……不如直接与香磷在一起……”

“……别祸害别人家好闺女……”

“……”

宇智波佐助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再次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那股翻涌的、混合着荒谬、愤怒和极度无语的情绪。

(这个女人……)

(不仅凭空捏造事实,胡乱指控……)

(现在连我的……私人关系,都要插手安排了吗?)

(还一副……为我着想、替天行道的口吻?)

他从未遇到过如此难以理解、行事完全不顾常理、并且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的人。打,她不怕甚至可能更来劲,骂,她不理,或者用更气人的话怼回来,讲道理?根本不存在!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不是在执行什么赎罪与监督的沉重使命,而是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由宇智波初纯单方面宣布开始的、幼稚又烦人的恶作剧之中。

隔壁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似乎她又睡着了。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轮回眼中一片冰冷的死寂。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离她越远越好。)

这个念头,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和坚定。

在一片荒芜的峡谷中,宇智波佐助遭遇了数名身份不明、但配合默契、手段狠辣的敌人伏击。对方显然有备而来,战术刁钻,忍术与体术配合无间,甚至动用了一些阴损的封印符咒,给佐助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身上已然挂彩。

就在战况激烈,查克拉碰撞轰鸣不绝之时——

峡谷另一侧的高崖上,无数幻影蝴蝶悄然汇聚,宇智波初纯的身影悠然浮现。

她好整以暇地寻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双手抱胸,如同观看角斗场表演的贵族,饶有兴致地俯瞰着下方的生死搏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甚至带着点百无聊赖。

她没有丝毫出手相助的意思。

宇智波佐助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但他此刻无暇分心,只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眼前的战斗中。

经过一番苦战,他终于找到了敌人的破绽,以一招凌厉的千鸟锐枪贯穿了最后一名敌人的心脏。

然而,就在他以为战斗结束,精神稍有松懈的刹那,那名本该死透的敌人怀中,一枚隐藏的起爆符骤然激活!

伴随着一声狞笑,刺目的火光和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宇智波佐助吞没!

“轰——!!!”

烟尘弥漫。

待到尘埃稍稍散去,只见宇智波佐助半跪在地,用草雉剑支撑着身体,他虽然在最后关头急速后撤并用须佐能乎骨架勉强防御,但左臂依旧被炸得血肉模糊,衣衫褴褛,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模样颇为狼狈。

就在这时,高崖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十足嫌弃和鄙夷的嗤笑。

宇智波初纯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副惨状,摇了摇头,用她那特有的、能气死人的语调,慢悠悠地评价道:

“弱——鸡——!”

“连这种临死反扑的雕虫小技都躲不开?”

“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

她啧啧两声,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化为实质,

“真是……丢尽了宇智波的脸。”

说完,她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身影再次化作幻蝶,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只留下那充满侮辱性的两个字,在空旷的峡谷中回荡,狠狠刺痛着宇智波佐助的耳膜和自尊。

宇智波佐助死死攥紧了拳头,草雉剑深深插入地面,因为用力过度,指节一片惨白。他抬起头,轮回眼中翻涌着冰冷的怒火和杀意,却不是针对那些已经死去的敌人,而是针对那个来去如风、只会冷嘲热讽的女人。

(宇智波……初纯——!)

宇智波佐助在爆炸的冲击和失血的双重作用下,意识逐渐模糊,沉重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身体无力地向前倒去。

就在他即将彻底栽倒在地的瞬间,无数幻影蝴蝶如同感知到了什么,骤然在他身边汇聚!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凭空出现,她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佐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惊慌,不敢置信。

她甚至不敢直接用手去碰,而是从旁边折了一根细长的树枝,小心翼翼地、用树枝尖端轻轻戳了戳佐助的肩膀,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的焦急:

“喂!喂!宇智波佐助!”

“不是吧?!你这就……死了?!”

“开什么玩笑!”

她扔掉树枝,蹲下身,有些气急败坏地对着昏迷的佐助低吼,

“你选择的道路还没走完呢!谁准你现在就死的?!给我起来!”

眼见佐助毫无反应,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宇智波初纯咬了咬牙,脸上闪过一丝决绝。她伸出双手,竟然直接将被血污和尘土弄得狼狈不堪的宇智波佐助——

一个身材高大的成年男人——以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姿势,稳稳地抱了起来!

“啧,真沉……” 她嘀咕了一句,但动作却异常稳健。

紧接着,她周身再次泛起幻蝶的光影,抱着昏迷的佐助,瞬间从这片血腥的战场消失。

……

下一刻,两人出现在一个废弃已久的、布满灰尘的空房间内。宇智波初纯小心翼翼地将佐助平放在相对干净的地面上。

她看着佐助那身被炸得破破烂烂、沾满血污的衣服,皱了皱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动手,动作利落地将他上身残破的衣物尽数褪去,露出了精壮却此刻布满了伤口和焦痕的身体。

她不知从哪儿弄来一盆清水和干净的毛巾,开始仔细地、一点点地擦拭他身上的血污和尘土,动作竟然出乎意料地轻柔,与平时那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清理完毕后,她又从那个万能的卷轴里,熟练地掏出了全套医疗忍者才会使用的专业工具——消毒酒精、药膏、绷带等等。

她跪坐在佐助身边,神情专注,先是用酒精棉小心地为那些狰狞的伤口消毒,昏迷中的佐助因为刺痛而微微蹙眉,然后均匀地涂上促进愈合的药膏,最后用干净的绷带将他左臂和身上其他较大的伤口仔细地包扎好。

整个处理过程流畅而专业,显然她并非对医疗一窍不通。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看着被包扎得像半个木乃伊、但呼吸已经平稳下来的宇智波佐助,撇了撇嘴,小声抱怨道:

“真是麻烦……”

“还得我亲自出手救你……”

“等你醒了,看你怎么谢我……”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伸手探了探佐助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的迹象后,才在一旁坐了下来,守着他,等待他苏醒。那双向来狡黠灵动的墨灰色眼眸里,此刻却映照着跳动的烛火,显得有些复杂难明。

宇智波佐助是在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中恢复意识的。

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跳动的篝火,以及篝火旁那个正背对着他、笨拙,随心所欲地搅动着一锅热气腾腾食物的身影——宇智波初纯。

他动了动,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传来清晰的痛感,但也提醒着他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和此刻被人所救,被宇智波初纯捡回来的事实。

似乎是听到了他细微的动静,宇智波初纯猛地转过头。看到他醒了,她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关切,反而迅速挂上了那副熟悉的、极致的嫌弃表情。

她撇了撇嘴,用勺子敲了敲锅边,发出清脆的响声,语气恶劣地说道:

“切,醒了?”

“饿了吧?”

她故意把锅里香气四溢的食物搅得更欢,让味道更浓郁地飘过去,然后斩钉截铁地宣布,

“可惜——我的饭,才不给你吃呢!”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连几个杂鱼都对付不了,还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弱者……”

“不配吃饭!”

说完,她根本不给宇智波佐助任何开口的机会,他本来也不想开口,像是生怕他会上来抢一样,手忙脚乱地但动作奇快把整个小锅连同勺子一起端了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然后噔噔噔地跑到房间另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背对着他,开始自顾自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咀嚼声。

完全是一副我的饭香死你,但一口都不给你,气死你的幼稚做派。

宇智波佐助:“……”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那个在角落里边吃边发出夸张声音、仿佛在吃什么绝世美味的女人,腹中因为香气而确实感到了饥饿,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混合着荒谬和无语的疲惫。

(这个女人……)

(到底几岁了?)

他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也懒得再去思考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只是默默运转起查克拉,试图加速身体的恢复,同时强行忽略掉那不断飘来的食物香气和某人故意制造的噪音。

而躲在角落独享美食的宇智波初纯,一边吃着,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佐助,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哼,饿着吧!)

(看你还敢不敢那么弱!)

宇智波初纯风卷残云般吃完了自己那锅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的饭——她刚刚偷偷从那个万能的卷轴里,取出了另外小心保存的、香气更为浓郁诱人的秘制烤鸭肉和弹牙的炒鱿鱼,混进了自己的饭里拌着吃,吃得一脸满足。

吃饱喝足,她抹了抹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依旧靠坐在墙边、闭目调息的宇智波佐助。她歪着头,用那种打量无业游民般的眼神扫视着他,语气带着点好奇,又有点毫不掩饰的关心问道:

“喂,宇智波佐助。”

“你现在……有工资吗?”

“就是那种,每个月固定能拿到钱的工作?”

她眨了眨眼,补充道,

“我看你整天东奔西跑的,不像是有正经单位发薪水的样子啊?”

这个问题问得极其现实,甚至有点戳人肺管子。

配合她刚才那番弱者不配吃饭的言论,更像是在质疑他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宇智波佐助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周身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点。他完全不想回答这个无聊又冒犯的问题。

(这个女人……)

(到底想干什么?)

宇智波初纯见他不答,也不在意,反而自顾自地开始盘算起来,小声嘀咕着:

“要是没工资的话……”

“岂不是连饭都吃不起?”

“难怪看起来瘦巴巴的……”

“啧,真可怜。”

她这自言自语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佐助听见,充满了某种居高临下的同情和对他经济状况的鄙视。

宇智波佐助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依旧没有睁眼,但握着剑柄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闭嘴。)

宇智波初纯看着宇智波佐助那副油盐不进、闭目养神的冷漠样子,又瞥了一眼他因为受伤和饥饿,她单方面认为,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也可能是失血和气的,像是终于下定了某个决心。

她拍了拍手,站起身,用一种宣布重大决定的语气说道:

“算了,看你这么可怜,连饭都吃不起的样子……”

她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只好由我出马了的无奈表情,但眼底分明闪烁着搞事的光芒

“那我还是亲自去一趟木叶吧!”

她双手叉腰,挺起胸膛,仿佛要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

“去找漩涡鸣人!”

“问他借点泡面来给你应应急!”

用借泡面来形容去找火影讨要物资,这种说法本身就充满了宇智波初纯式的离谱和不着调。而且,她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仿佛漩涡鸣人是个开小卖部的,而她只是去邻居家借包盐一样简单。

说完,她根本不给宇智波佐助任何反应——比如阻止、反驳或者哪怕只是一个嫌弃眼神——的机会,身影“噗”地一声,再次化作一群绚烂的幻影蝴蝶,呼啦啦地消散在空气中,直奔木叶的方向而去。

废弃的房间里,只剩下刚刚被她那句借泡面震得一时无语的宇智波佐助。

他缓缓睁开眼,看着宇智波初纯消失的地方,轮回眼中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类似于这家伙脑子真的没问题吗?的茫然。

(去找火影……借泡面?)

(还是为了……我?)

这种荒谬绝伦的理由和行动,让他甚至暂时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和饥饿感,只剩下一种深深的、对这个世界,对宇智波初纯这个人的无力感。

他可以预见,木叶那边,恐怕又要因为她的突然造访而掀起一阵鸡飞狗跳了。

而此刻的宇智波初纯,或许正一边朝着木叶飞,一边美滋滋地想着该问鸣人多要几种口味的泡面,以及要不要顺便借点别的零食回来……

(啧,那个黄毛小子,应该挺好说话的吧?)

火影办公室内,漩涡鸣人正埋头在一堆文件山中苦干,第七代火影的斗笠歪歪斜斜地戴在头上。

突然,办公桌正前方的空气一阵扭曲,无数幻影蝴蝶凭空出现,迅速凝聚成宇智波初纯那张带着放大版灿烂笑容的脸,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

“哇啊啊啊!”

漩涡鸣人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手里的笔都飞了出去,心脏砰砰直跳,“干、干什么啊初纯大姐!吓死我了!”

宇智波初纯无视了他的惊吓,维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开门见山,语气轻快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漩涡鸣人,你有泡面吗?”

“借我用用呗~”

“啊?泡面?”

漩涡鸣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匪夷所思的请求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挠了挠他那头金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泡面啊……好像是有一些存货,不过好像都放过期了……”

他可是记得鹿丸和小樱经常念叨他吃垃圾食品。

但他立刻想到了替代方案,热情地提议道:“要不吃拉面怎么样?我知道一乐拉面出了新口味!我请你啊!”

宇智波初纯闻言,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对泡面过期有点失望,但听到有拉面吃,还是爽快地点了点头:

“行吧。”

“拉面就拉面。”

“那你快点,我赶时间。”

她这反客为主、催着火影请客吃拉面的架势,让刚刚缓过神来的鸣人又是一阵无语,但还是好脾气地应了下来:“好嘞!你等等,我交代一下马上就走!”

于是,在木叶忍者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敬爱的七代目火影大人,就被一个来历不明、行为诡异的宇智波女人,用借泡面这种离谱的理由,从繁忙的公文中拽了出来,直奔一乐拉面馆而去。

在一乐拉面摊前,宇智波初纯一反之前要“借泡面”的抠搜形象,豪气地一把拉住漩涡鸣人的手,阻止了他掏钱包的动作,脸上堆起体贴又大方的笑容:

“哎呀,今天我来请客!”

她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语气带着一种长辈式的关怀,

“你当火影工作这么辛苦,得多吃点好的补补!”

然后她立刻转头,对着手打老板扬声喊道:

“老板!来两份你们这里最贵的至尊拉面!加满所有配料!”

漩涡鸣人被她的热情和突然的慷慨弄得有点懵,尤其是看着她那张怎么看都只有十七八岁、青春明媚的少女脸庞,再联想到她之前在战场上的彪悍表现和诡异的言行,忍不住挠了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

“额……那个,初纯大姐……”

“你……你真的只有十七岁?”

这年纪和他、佐助他们差不多,但那份气势和搞事能力简直不像一个辈分的!

宇智波初纯闻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狡黠如狐。她非但没有回答,反而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漩涡鸣人的手腕,强行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上!

“不然呢?”

她歪着头,笑得一脸纯良无害,但眼神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心跳,体温,都是十七岁少女的样子哦~”

她感受着鸣人瞬间僵硬的手臂和爆红的脸颊,慢悠悠地补充道,

“再说了,我在最终战场上,不是还立了大功吗?”

(指封印黑绝,间接破坏无限月读)

漩涡鸣人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整张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试图反驳:“可、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两……”

(他隐约记得她提过什么六十七岁?)

宇智波初纯立刻打断他,脸上露出了一个“你太天真了”的表情,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带着点戏谑说道:

“骗他的啦~”

她眨了眨眼,

“不然你以为,光靠你们几个,能那么轻松搞定六道模式的宇智波斑?”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模糊了她的真实年龄和来历,又巧妙地把她在那场战斗中的贡献拔高到了一个不可或缺的位置,还顺带肯定了一下鸣人他们的努力,虽然是以一种比较欠揍的方式。

漩涡鸣人被这套真假难辨的说辞彻底绕晕了,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小狐狸的“十七岁少女”,只觉得脑子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而两份铺满豪华配料的至尊拉面适时地端了上来,浓郁的香气暂时打断了这场诡异的对话。

“好了好了,快吃吧!”

宇智波初纯豪爽地把一碗面推到鸣人面前,自己则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和对话从未发生过。

只留下漩涡鸣人对着热气腾腾的拉面,心绪复杂,食不知味。

宇智波初纯吸溜了一大口拉面,满足地咽下后,转头看向旁边还在神游天外、一脸纠结的漩涡鸣人。她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那种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嫌弃表情,用筷子指了指他:

“喂,漩涡鸣人。”

“我发现你怎么跟千手柱间一个德行?”

她撇了撇嘴,模仿着某种忧心忡忡的语气,

“整天巴拉巴拉地想东想西,纠结这个纠结那个的……”

“我最讨厌这种性格了!”

她挥了挥筷子,像是在驱散什么不好的东西,

“别想那么多没用的!好好过你的日子不行吗?”

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好奇和探究,上下打量了一下鸣人那身火影袍:

“你不是都当上火影了吗?”

“怎么……”

她歪着头,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

“还跟以前一样,经常亲自跑去当忍者执行任务?”

“你这火影当得……是不是有点太亲力亲为了?”

“还是说木叶已经没人可用了,需要火影天天往外跑?”

她这话问得直白又带着点刺,既像是在关心,又像是在嘲讽木叶的人才凋零或者他这位火影的工作方式有问题。

漩涡鸣人被她说得一愣,下意识地想要解释:“不是,那个……是因为……”

但宇智波初纯根本没打算听他解释,已经重新埋头专注于她的至尊拉面,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当火影的,想法都奇奇怪怪的……”

“我还是吃我的面吧……”

显然,她对鸣人,以及他前辈千手柱间那种过于负责,想得太多的领导风格十分不感冒,并且毫无兴趣深入了解。

漩涡鸣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无奈地叹了口气,也拿起筷子,开始默默吃面。

跟这位宇智波初纯大姐讲道理……好像从来就没成功过。

宇智波初纯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她动作一顿,像是被雷劈中一样,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极其少见的、真实的懵逼表情:

“糟了!!!”

她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

“我好像……把宇智波佐助给忘了!”

(指还被她扔在废弃房间里、饿着肚子养伤的那位)

她立刻放下筷子,手忙脚乱地拿起旁边的打包袋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碗里剩下的拉面,以及——旁边漩涡鸣人那碗刚吃了几口、还冒着热气的拉面——

一股脑地全都倒进了袋子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抱歉啊漩涡鸣人!”

她一边系紧袋子,一边语速飞快地说道,

“情况紧急!这面我先带走了!”

“你自己再点一份吧!”

她说着,从那个仿佛无穷无尽的袖袋里随手抽出一张百元钞票,看也没看就拍在了桌上,

“钱我给你放这儿了!算我请你的!”

“你自己看着再点哈!”

话音未落,她根本不给漩涡鸣人任何反应的机会,提着那袋“顺”来的拉面,整个人“噗”地一声,再次化作一群绚丽而虚幻的蝴蝶,瞬间消失在了一乐拉面的摊位前。

只留下漩涡鸣人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自己面前瞬间变得空空如也的碗,又看了看桌上那张孤零零的百元钞票,以及对面那个同样空空如也的座位……

一阵凉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漩涡鸣人眨了眨他那双蓝色的眼睛,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声充满茫然和委屈的哀嚎:

“诶——?!!”

“我的面……!!!”

“初纯大姐!!!你也太过分了吧!!!”

他可是连味道都没尝仔细呢!而且,用一百块打发火影……这怎么看都像是侮辱啊!虽然面钱肯定是够了。

然而,罪魁祸首早已远遁,只留下七代目火影对着空碗和钞票,在风中凌乱,内心充满了对宇智波初纯行事风格的深深敬畏以及对自己那碗夭折的拉面的无限惋惜。

废弃房间内,宇智波佐助依旧靠墙闭目调息,试图忽略腹中因长时间未进食而传来的清晰饥饿感。突然,空气中泛起熟悉的幻蝶涟漪,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凭空出现,手里还提着一个散发着食物香气的袋子。

她几步走到佐助面前,将袋子往他身边一放,语气带着点不耐烦,仿佛施舍一般:

“喂,没死就起来吃点东西。”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那个万能卷轴里掏出一副干净的碗筷,摆在他面前,

“漩涡鸣人那小子忒不靠谱,存货泡面都过期了。”

她指了指那袋还温热的拉面,脸上露出一副你将就一下吧的嫌弃表情,

“先拿这个凑合着吃吧,总比饿死强。”

这袋拉面,正是她刚刚从漩涡鸣人眼皮子底下顺来的战利品。

而她的话更是颠倒黑白——明明是她自己忘了佐助,急匆匆跑去木叶,又抢了鸣人的面,现在却把面过期的锅甩到了鸣人头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一副我好不容易给你找来吃的的勉为其难模样。

宇智波佐助缓缓睁开眼,轮回眼先是扫过那袋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拉面,又落到宇智波初纯那副快感谢我的傲娇脸上。他没有立刻去动那碗面,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审视她这番举动背后又藏着什么新的算计或嘲讽。

宇智波初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看什么看?!”

“不吃拉倒!”

“饿死了我可不管!”

话虽这么说,她却并没有把面拿走,反而抱着胳膊,走到一旁,假装看向窗外,但眼角的余光却时不时地瞟向佐助的方向,似乎在观察他会不会吃。

宇智波佐助的目光落在那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拉面上。浓郁的骨汤香气混合着叉烧和笋干的味道,不断钻进他的鼻腔,无情地刺激着他空荡荡的胃袋。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胃部因饥饿而传来的轻微痉挛。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动作。

那双轮回眼依旧平静无波,只是在那氤氲的热气后,微微闪烁了一下。

他的视线从拉面,缓缓移向一旁抱臂而立、故意不看这边、但全身紧绷的注意力显然都集中在此处的宇智波初纯身上。

(这面……是从哪里来的?)

(她刚才离开,是特意去……?)

(还是又一场捉弄?)

无数个念头在他脑中飞速闪过。

以他对这个女人有限的了解,她的行为从来都难以用常理揣度。这碗面,可能是出于某种扭曲的善意,也可能只是她一时兴起的戏弄,甚至可能在里面加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饥饿感与警惕心在他体内激烈交锋。

他沉默着,没有去碰那副碗筷,只是维持着靠坐的姿势,仿佛在评估这碗面的风险等级,又或者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宇智波初纯那套反复无常行径的无声抗拒。

房间内的空气,因他的沉默和迟迟不动,而显得有些凝滞。

宇智波初纯虽然背对着他,但似乎能感受到他那审视的目光和毫无动静的回应。

她有些不耐烦地用脚尖轻轻点着地面,发出细微的嗒嗒声,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焦躁。

(这个死小鬼……)

(吃个面还要人请吗?!)

宇智波初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身后传来任何动筷子的声音。

她终于忍不住,猛地转过身,脸上是一副极其生动的、混合着无语、嫌弃和你真是没救了的生无可恋表情。

她伸手指着那碗香气已经开始有些减弱的拉面,又指了指宇智波佐助,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 :

“喂!宇智波佐助!”

“你是不是又想多了?!”

“脑子里整天都在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翻了个白眼,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

“这面就是给你吃的!没下毒!没陷阱!也没指望你感恩戴德!”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

她双手叉腰,向前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虽然佐助坐着,但气势上她丝毫不输,用极其鄙夷的眼神扫视着他,发出了灵魂质问:

“难道……”

“你宁愿啃你那个又冷又硬、干巴巴的、一点味道都没有的破饭团?”

“也不愿意吃这碗热乎乎、香喷喷的拉面?!”

她这话可谓杀人诛心,直接点破了佐助平日里风餐露宿、饮食简陋的现状,并且将拉面和干饭团放在了对立面上,仿佛选择后者是多么不可理喻、自虐般的行为。

说完,她气鼓鼓地抱起胳膊,一副你爱吃不吃,不吃饿死算了,反正我仁至义尽的架势,但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他,仿佛他要是真敢去掏饭团,她就能当场把面扣他头上。

宇智波佐助:“……”

他被她这连珠炮似的质问和那毫不掩饰的嫌弃眼神弄得眉头微蹙。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目光却再次落回了那碗拉面上。

宇智波佐助沉默了片刻,就在宇智波初纯以为他还要继续倔下去的时候,他忽然抬起眼,那双轮回眼平静无波地看向她,用一种极其平淡、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语气,陈述了一个事实:

“我动不了。”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投入水中,瞬间打破了宇智波初纯所有的怒气冲冲和内心戏。

“……”

宇智波初纯所有准备好的嘲讽和说教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家伙之前受了不轻的伤,左臂被炸得血肉模糊,身上还有其他伤口,虽然被她包扎好了,但失血和疼痛带来的虚弱是实打实的。再加上长时间未进食,体力耗尽……他说动不了,可能真不是矫情,而是身体确实到了极限。

她脸上的生无可恋和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啊,原来如此的恍然,以及一丝极其细微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懊恼?懊恼自己居然忘了这茬还冲他发脾气

但这点情绪很快就被她习惯性的别扭所覆盖。

她撇了撇嘴,像是为了掩饰刚才的失误,用一种更加不耐烦的语气说道:

“啧!真是麻烦!”

“受伤了不早说!”

“等着!”

她嘴上抱怨着,动作却麻利地重新端起那碗拉面,拿起筷子,有些不情愿地,但动作并不粗暴,坐到佐助旁边。

她夹起一筷子面条,小心地吹了吹气,确保不会太烫,然后才略显笨拙地、带着点粗鲁地递到宇智波佐助嘴边。

“啊——张嘴!”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太敢直视佐助此刻必然冰冷的视线,耳根似乎也微微泛红。

“赶紧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别浪费我……和漩涡鸣人的一番心意!”

(强行把鸣人也拉上)

这一刻,嚣张跋扈、精于算计的宇智波初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别别扭扭、动作生疏却还是在努力喂饭的……护理人员。

宇智波佐助看着递到嘴边的面条,又看了看宇智波初纯那副明明不好意思却强装凶狠的侧脸,轮回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微微张开了嘴,接受了这来自仇人的、充满矛盾的投喂。

宇智波初纯喂完最后一口面,把空碗往旁边一放,看着依旧虚弱但脸色稍微好转的宇智波佐助,双手抱胸,挑眉问道。

她显然不打算一直当免费保姆。

“喂,你现在这德行,估计还得养几天。”

她指了指他身上的伤,

“我是懒得一直在这儿伺候你。”

“两个选择——”

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我扶你去大蛇丸那儿。他那地方虽然阴森了点,但医疗条件肯定比这破地方好,让他的人照顾你。”

随即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脸上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点恶意的狡黠笑容,

“二嘛……你要是急着去工作,比如继续你的赎罪之旅或者清理残余,我也不拦着。”

她耸耸肩,

“不过就你现在这样,怕是连只野狗都打不过,别半路被人捡了便宜。”

她刻意将“工作”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明显的讥讽。

然后,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限制,补充道:

“不过先说好,大蛇丸那鬼地方太远了。”

“我的幻蝴影一次性可去不了那么远,中间得歇歇脚。”

她摊了摊手,表示这不是她不想帮忙,是能力有限,

“所以,你怎么选?”

“是去大蛇丸那儿老实养伤,还是……拖着这身破烂继续去工作?”

她把选择权抛回给宇智波佐助,自己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

无论他选哪个,对她而言似乎都挺有趣——

要么能看到他憋屈地接受敌人的援助,要么能欣赏他拖着伤体狼狈工作的惨状。

宇智波佐助靠在墙上,闭目权衡着这两个都不怎么样的选项。去大蛇丸那里意味着暂时的安全和恢复,但也意味着欠下人情尤其是通过宇智波初纯和可能的麻烦,

继续上路则风险极高,以他现在的状态,确实如她所说,连自保都困难。

几秒后,他缓缓睁开眼,轮回眼中一片沉寂。

“……大蛇丸。” 他声音低沉地吐出三个字。

显然,在现实面前,他选择了更理智,虽然同样令人不悦的方案。

宇智波初纯脸上立刻露出了“果然如此”的了然笑容,带着点幸灾乐祸:

“行~那就这么定了!”

“走吧,弱鸡先生,我扶你上路。”

宇智波初纯一手扶住宇智波佐助的肩膀,另一只手结了个简单的印。

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同时被绚烂的幻影蝴蝶包裹,瞬间从废弃房间内消失。

……

短暂的眩晕和空间转换感后,他们出现在了一片茂密森林的边缘小路上。显然,这里离大蛇丸的基地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宇智波初纯松开手,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头上,长长舒了口气:

“呼——累死了!”

“先歇会儿!”

她抱怨着,完全不顾旁边宇智波佐助因为突然的空间转移和落地而牵动伤口、微微蹙起的眉头。

坐定后,她又熟练地从那个神奇的卷轴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多层漆木饭盒。

她打开最上面一层,里面是摆放整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和米饭。

她拿起自己的筷子,毫不客气地开始享用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两口,她像是才想起旁边还有个伤员,动作顿了一下。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筷子,又看了看靠坐在树根下、闭目忍耐着饥饿和不适的宇智波佐助,脸上露出了些许纠结。

最终,她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用自己那双刚用过的筷子,夹起一块看起来比较软嫩的肉,递到了佐助嘴边,语气依旧算不上好:

“喏,张嘴。”

“别饿死在我路上。”

喂了几口之后,她似乎觉得这样太麻烦,而且用自己的筷子有点别扭。

她缩回手,把饭盒里另一层完全没动过的、同样丰盛的盒饭拿了出来,直接塞到了宇智波佐助没受伤的那只手里,语气带着点试探和嫌弃:

“喂,你自己……现在能动手了吗?”

“要是能自己吃,就赶紧吃,别耽误时间。”

“要是还动不了……”

她瞥了他一眼,后半句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显——难道还要我继续喂?

她这举动,算是给了他一定的自主权,但也带着点你快恢复,别老麻烦我的催促。

宇智波佐助握着手中温热的饭盒,感受着食物传来的踏实温度,又看了一眼旁边已经开始埋头苦干、不再管他的宇智波初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用没受伤的右手,有些缓慢但坚定地拿起了附带的筷子。

他选择自己吃。

宇智波初纯用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加快了自己吃饭的速度。

宇智波初纯三下五除二扒完自己那份饭,把空饭盒随手一收,然后不由分说地再次扶住宇智波佐助的肩膀。

“吃完了?那就走!”

她话音未落,熟悉的幻蝶光影再次涌现,将两人的身影包裹。

一阵轻微的失重和空间扭曲感后,周围的景象骤然改变——不再是森林小路,而是一间布置得……

相当具有个人风格华丽中带着点凌乱的房间。

显然,宇智波初纯直接动用幻蝴影,一口气把他们带回了她在宇智波国的居所。

刚一落地,宇智波初纯就立刻松开了手,仿佛佐助是什么烫手山芋。她看也没看他,径直扑向房间里那张看起来就十分柔软舒适的大床,把自己重重地摔了进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拉起被子,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闭着眼睛,极其敷衍地朝着大概是大门的方向胡乱摆了摆手,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嘟囔道:

“门……在那边……”

“你自己看着办……爱去哪去哪……”

“别打扰我睡觉……!”

说完,她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呼吸很快就变得均匀绵长,竟是秒睡了过去!

完全不管被她强行带回来的宇智波佐助还站在房间中央,身上带伤,处境尴尬。

宇智波佐助:“……”

他站在原地,轮回眼扫过这间充满了宇智波初纯个人气息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梅花冷香和……零食味?的房间,又看了看床上那个已经迅速进入梦乡、毫无防备或者根本不在乎的女人,额角的青筋再次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这个女人……)

(居然直接把我带回她的房间?)

(还……就这么睡了?)

他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他还是强压下心头那股荒谬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躁意,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她刚才随手乱指的方向走去。

(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并反手轻轻带上了房门,将一室安宁,还给了那个睡得正香的女人。

走廊外,是属于宇智波国的、被宇智波初纯强行改造出的喧嚣。

而门内,是与此地格格不入的、来自异世之人的沉沉睡梦。

宇智波佐助站在走廊上,看着这片陌生的景象,第一次对自己尽快离开的决定,产生了一丝不确定。

(至少……先等伤好。)

宇智波佐助走在被宇智波初纯强行改造得繁华而陌生的宇智波国街道上,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充满宇智波风格的建筑,与他记忆中的任何地方都截然不同。

他正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点,或者至少弄清楚自己此刻的具体位置。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鬼灯水月正兴高采烈地从一家礼品店里走出来,手里大包小包地提满了各种包装精美的礼盒和袋子,脖子上甚至还挂着一个色彩鲜艳的花环,脸上洋溢着血拼后的满足笑容,那柄显眼的斩首大刀被他随意地背在身后,与这身购物狂的打扮形成了滑稽的对比。

鬼灯水月哼着小曲,一转身,紫色的眼睛恰好对上了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宇智波佐助。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鬼灯水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购物袋差点掉在地上。他像是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半步,结结巴巴地指着宇智波佐助:

“佐、佐助?!!”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是应该……在那个什么破山洞或者荒郊野岭搞你的赎罪之旅吗?!”

他上下打量着佐助,注意到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身上隐约透出的绷带痕迹,眼神变得更加惊疑不定,

“而且……你这副样子……是被人揍了?!”

“谁干的?!居然能把你打成这样?!”

他的大嗓门立刻引来了周围行人的侧目。

宇智波佐助看着鬼灯水月这副咋咋呼呼、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他并不想在这里引起注意,更不想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由宇智波初纯一手打造的、诡异的地方。

他冷冷地瞥了水月一眼,没有回答他的任何问题,只是转身,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喂!佐助!你别走啊!”

鬼灯水月见状,也顾不上他的大包小包了,连忙提着东西追了上去,嘴里还在不停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跑到初纯大姐的地盘上来了?还搞得这么狼狈?是不是跟她有关?她是不是又对你做了什么?!”

宇智波佐助听着身后鬼灯水月连珠炮似的追问和周围越来越多的好奇目光,脚步更快了,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能将靠近的人冻僵。

(麻烦……)

(一个两个……都是麻烦!)

他此刻无比确信,但凡跟宇智波初纯扯上关系的地方,就绝对不会有片刻安宁。

就在宇智波佐助试图摆脱鬼灯水月的纠缠,加快脚步想要融入人群时,前方空间的温度骤然降低,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凝聚、显现——正是戴着漩涡面具、周身散发着比佐助更冰冷怨气的宇智波带土。

带土直接挡住了佐助的去路,目光锐利地锁定在他身上,声音嘶哑而肯定,带着一种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和……更多的怨念:

“你……”

“是宇智波初纯那个女人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他甚至不需要佐助回答,那语气已经笃定了这个事实。

毕竟,除了那个行事毫无章法、能力又诡异莫测的女人,还有谁能把这个一心只想远离人群的宇智波佐助,精准地空投到这个被她强行命名为宇智波国的麻烦中心?

带土的出现,让原本就有些混乱的场面更加复杂。

鬼灯水月看看带土,又看看佐助,紫色眼睛里闪烁着有八卦!的光芒,暂时闭上了追问的嘴,准备看好戏。

宇智波佐助停下脚步,轮回眼平静地迎向带土那充满审视和怨气的目光。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用一贯的冰冷语气反问:

“与你何干。”

这话无异于默认。

宇智波带土周身的气压更低了,他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那个女人……把整个烂摊子丢给我,自己跑得无影无踪……”

“现在又把你这个更大的麻烦扔过来……”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控诉声中充满了长期被压榨和抛弃的悲愤。

宇智波佐助听着带土对宇智波初纯的抱怨,再联想到她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和言语,心中对她那麻烦制造者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层。

(那个女人……果然到哪里都不会安分。)

他没有兴趣参与对宇智波初纯的声讨,也不想卷入这两个明显与那个女人有牵扯的男人之间的恩怨。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

“让开。” 他冷冷地对带土说道。

鬼灯水月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这宇智波国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就在宇智波带土的怨气几乎要实质化,宇智波佐助的耐心即将耗尽,鬼灯水月准备继续吃瓜的瞬间——

宇智波初纯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宇智波佐助身边。

她脸上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惺忪和……显而易见的操作失误的尴尬?

她伸出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宇智波佐助的肩膀避开了伤口,语气带着点匆忙和歉意:

“啊!抱歉抱歉!”

“我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迷糊,搞错了!”

她指了指脚下这片属于宇智波国的土地,

“我以为直接把你送回大蛇丸那儿了呢!”

“失误,纯属失误!”

她立刻又抓住了佐助的手臂,信誓旦旦地说道,

“这次一定!保证把你准确送达!”

根本不给在场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噗!”

幻蝶光影再次涌现,将她和宇智波佐助的身影瞬间吞没,原地消失!

宇智波带土:“……”

鬼灯水月:“……”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

只留下带土那尚未完全宣泄出来的怨气,和水月那句卡在喉咙里的“等等”,以及一片茫然的街道。

……

下一刻,光影重组。

宇智波佐助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里。

这里确实是大蛇丸基地,也确实是他以前常住的那个房间的位置。

但是……

原本冷硬、简洁、甚至带着点实验室风格的房间,此刻完全变了模样!

墙壁被粉刷成了温暖的米白色,上面甚至还手绘了一些可爱的、看起来像小动物但仔细看又有点像扭曲的宇智波团扇的图案。床上铺着柔软蓬松的鹅黄色被褥,旁边还放着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抱枕。窗台上摆放着几盆生机勃勃的绿色植物,书桌上铺着带有蕾丝花边的桌布,上面还放着一个插着新鲜野花的花瓶……整个房间充满了一种……与基地格格不入的、近乎治愈系可爱的风格。

这显然是宇智波初纯之前交易来房间后,按照她自己的恶趣味进行的精装修。

宇智波佐助站在这个充满了诡异温馨感的房间里,看着眼前这完全不符合他审美、甚至让他有点头皮发麻的景象,轮回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名为难以置信和极度不适的情绪。

(这……这是什么?)

(那个女人……到底对我的房间做了什么?!)

而罪魁祸首宇智波初纯,在确认地点无误后,立刻松开了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好了,这次没送错地方。”

“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吧,这环境多治愈啊,适合你。”

她敷衍地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外走,

“我回去补觉了,没事别来找我。”

说完,她再次化作幻蝶,溜之大吉,只留下宇智波佐助一个人,对着这个被改造得面目全非、充满了宇智波初纯式审美的房间,陷入了长久的、冰冷的沉默。

他第一次觉得,或许待在野外风餐露宿,也比面对这样一个房间要好受得多。

在一片执行任务的途中,第七班小队意外地与独自行动的宇智波佐助相遇了。气氛正有些微妙和沉默时——

“鸣人——!”

一道热情洋溢、与周围凝重氛围格格不入的声音响起。

宇智波初纯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脸上挂着灿烂得晃眼的笑容,径直冲到了漩涡鸣人面前,完全无视了旁边脸色冰冷的正主——宇智波佐助。

“好巧啊!吃饭了吗?”

她关切地问着,一边熟练地从那个万能卷轴里往外掏各种包装精美的零食、饭团甚至还有一小壶热汤,

“我这儿带了好多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这个饭团是特制的哦!还有这个汤,可暖和了!”

她热情地将食物塞到有些措手不及的漩涡鸣人手里,仿佛他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友。

接下来的一路上,宇智波初纯就牢牢黏在了漩涡鸣人身边,与他有说有笑,天南海北地闲聊。从木叶的近况聊到一乐拉面的新口味,再从忍术心得聊到无关紧要的八卦……她笑声清脆,话语不断,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而自始至终,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就在不远处、同样在执行任务路径重合的宇智波佐助。

他就如同一个透明的背景板,被她彻底无视了。

漩涡鸣人一开始还有些尴尬,试图把话题引向佐助,或者至少让初纯注意到他,但每次都被宇智波初纯要么巧妙生硬地岔开话题,要么就用更夸张的笑声和更热情的分享堵回去。

(佐助那家伙……脸色好像越来越难看了啊……)

鸣人一边应付着初纯的热情,一边偷偷瞄着佐助那边越来越低的的气压,内心叫苦不迭。

宇智波佐助走在队伍稍远一些的位置,周身散发的寒意几乎能让周围的空气结冰。他看着前面那两个相谈甚欢单方面的身影,尤其是宇智波初纯那副对鸣人笑语嫣然、却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模样,握着草雉剑的手紧了又紧。

(这个女人……)

(是故意的。)

他非常清楚,宇智波初纯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气他,报复他之前的那一拳和不合作的态度。

春野樱和卡卡西等人也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但介于宇智波初纯那难以预测的性格和强大的实力,他们也只能保持沉默,默默执行任务,同时在心里为这趟注定不会平静的任务之旅捏一把汗。

而宇智波初纯,则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依旧和漩涡鸣人相谈甚欢,甚至偶尔还会发出更加愉悦清脆的笑声,将无视宇智波佐助这项行动贯彻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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