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钱，他就蔫了。
是啊，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手机也快没电了，下山之后吃什么、住哪里都是问题、那一千万一撒欢就清空弹匣啦！
总不能真睡天桥底下吧？那也太对不起自己这身“道主新手套装”了。
他放慢了脚步，老老实实地沿着山路往下走。虽然不再蹦跳，但速度依旧远非昔日可比。不过半个多小时，他就看到了山脚下那个熟悉的、有些破落的小镇——青石镇。
当一袭白袍、气质出尘的张晓凡出现在镇口时，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镇上的居民大多是朴实的乡民，何曾见过这般人物？只见他黑发如瀑，以青玉小冠束之，面容俊朗清秀，一双眼眸深邃明亮。行走之间，白袍无风自动，飘逸绝伦，仿佛不是走在满是尘土的乡间小路上，而是漫步于九天云海之间。
“乖乖……这是哪儿来的神仙？”路边下棋的大爷手里的棋子都掉在了地上。
“拍电视剧的吧？这小伙子长得可真俊！比电视上那些明星还好看！”杂货店的老板娘探出头，眼睛都看直了。
几个玩闹的小孩更是直接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其中一个胆大的还小声问：“哥哥，你是神仙吗？”
张晓凡心中暗爽，脸上却保持着一副淡然出尘的表情，微微颔首，也不答话，径直穿镇而过，留下身后一片惊叹和议论。
这该死的魅力！
他走到镇外的公交站台，这里有通往邻近城市“云城”的班车。
问题来了，他没钱买票。
“大姐，紧急求助！身为一个伟大的道主，总不能吃霸王餐或者逃票吧？这有损我的道心！”张晓凡在脑海里紧急呼叫外援。
“道心？你还有这东西？当时撒欢花钱时你咋不想想你的道心。”
苏怜月毫不客气地反问，但还是给出了建议，“你伐毛洗髓之时，排出的污垢混杂了你的精元与世界树的一丝气息，虽是废料，但对凡俗草木而言，却是无上灵药。你回去随便在道场边上挖一株杂草，用那污垢浸泡片刻，拿到凡间，也算是一株百年老药了，换些盘缠不就绰有余了？”
“……大姐，你管那玩意叫‘废料’？”张晓凡脸都绿了，“那不是我身上搓下来的泥吗？让我拿着自己的洗澡泥去换钱？这……这也太掉价了吧！”
“那你便去逃票吧。”苏怜月淡淡道。
“……当我没说。”
一番天人交战后，张晓凡最终还是没能拉下脸皮回去“炮制”自己的洗澡泥。他摸了摸口袋，万幸，在之前那条破牛仔裤的角落里，翻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刚好够买一张去云城的车票。
坐上颠簸的公交车，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丝毫没有减少。张晓凡闭目养神，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系统，出来干活了！怎么才能找到根骨15以上的靓仔或者靓女？”
【叮！】
系统永远是那么的及时可靠。
【检测到宿主正在执行主线任务，任务辅助功能已开启：‘灵犀之眼’（体验版）。】
【灵犀之眼（体验版）：可探查方圆十米内所有生命体的根骨、气运等基础数值。每日可使用三次，每次持续十分钟。是否现在启用？】
“好东西！不过每天只能用半小时，还得省着点用。”张晓凡心中一喜，“先不启用，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再说。”
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抵达了云城汽车站。
与青石镇的古朴不同，云城是一座繁华的现代化都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张晓凡的古风打扮在这里显得更加格格不入，回头率百分之三百。不少年轻女孩已经拿出手机，偷偷对着他拍照，一边拍还一边兴奋地小声议论。
“哇！这个小哥哥是在cosplay吗？也太帅了吧！”
“这气质绝了，好像真的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一样！”
“快发朋友圈，标题就叫‘我在云城街头偶遇谪仙’！”
张晓凡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努力维持着高冷人设，心中却在疯狂呐喊：“拍！使劲拍！记得开美颜……哦不对，我现在不需要那玩意了！”
他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定了定神：“好了，该开始干正事了。去哪找天才呢？人最多的地方……商场？步行街？”
“蠢。”苏怜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天才不是大白菜。人多的地方，庸才也多。你要找的是‘有缘人’，是璞玉。璞玉蒙尘，往往身处困顿之地。”
“困顿之地？”张晓凡若有所思，“比如说……医院？”
“正是。生死之间，最易窥见一个人的根骨与气运。”
“英雄所见略同！”
张晓凡一拍大腿，立刻打开手机地图，导航前往云城第一人民医院。
半小时后，他站在了医院门口。
看着进进出出、行色匆匆的人群，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系统，启用灵犀之眼！”
【灵犀之眼已启用，剩余时间9:59。】
瞬间，张晓凡眼中的世界变了。
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人头顶上，都浮现出了一行行淡淡的虚幻字体。
【姓名：王大妈，年龄：58，根骨：3，气运：灰（小病缠身，晚年无忧）】
【姓名：李医生，年龄：35，根骨：5，气运：白（事业顺遂，家庭和睦）】
【姓名：路人甲，年龄：22，根骨：4，气运：白中带绿（桃花运将至）】
……
张晓凡一边走，一边像个雷达一样扫视着周围。他从门诊大厅一路逛到住院部，十分钟很快过去，【灵犀之眼】自动关闭，但他看到的根骨数值，最高的一个也才刚刚达到6，距离任务要求的15差了十万八千里。
“末法时代，果然人才凋零啊。”他不禁感叹。
“废话。灵气枯竭，能诞生灵根者已是万中无一，根骨15，放在我那个时代，也足以拜入一方大宗门的外门了。”苏怜月解释道。
张晓凡不气馁，找了个地方休息片刻，再次启用了第二次【灵犀之眼】。
这次，他直接上了住院部的楼层，专门往那些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